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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不可置信的看著宋存,明明他才是白眼狼,怎么反倒被他倒打一耙?他張口就想反駁,宋存打斷他,打個哈欠:“我身子還沒好,你打擾我休息了。趕緊回吧?!?/br> 宋宇看著宋存,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不是這樣的??!” 宋存看著他:“我不是怎樣的?我不該趕你出去?你也知道我在你面前一向是有什么說什么,我以為我們是親兄弟,你不會在意那么多呢!” 宋宇氣的全身哆嗦,他竟然不知道大哥何時這么會說了。審視的看他一眼,見他面露無辜,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無辜你無辜個屁啊。 你回來一趟父親就被母親禁足了,還被收了管家權,倘若你再在家里多住幾日,這府里還有他們父子的容身之地嗎? 他知道跟宋存說再多也無用,他算看出來了,他不會給父親求情的,想到此,他甩甩衣袖走了。 宋存沒管他來去匆匆,看向歡歡,饒有興致的問:“你說他會不會去找母親求情?” 歡歡是越來越看不懂大少爺了,他一直以為大少爺和三少爺關系親近,也一直以為大少爺視大老爺為親父,可他發現,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過不管大少爺如何行事,都是他的大少爺,大少爺說什么他做什么就是,歡歡搖搖頭道:“我覺得他不敢去,他怕惹了將軍厭棄?!?/br> 宋存面無表情的說:“他怕惹母親厭棄,卻讓我去母親面前給父親求情,難道不怕我惹母親厭棄?” 聞言,歡歡恍然大悟,三少爺好會算計,他拍拍腦袋,他身為大少爺的貼身小廝竟沒看出三少爺的心思,他真蠢,想來大少爺發現了大老爺和三少爺的算計,對他們失望,所以沒去為大老爺求情,也沒搭理三少爺。一定是這樣的。 宋存見他臉色變換不停,他笑了笑。 宋存連著喝了三日的藥,身子漸漸好了起來。 胡氏和宋宇以為宋存身子好了,便會回謝府,那時候將軍心里火氣散了些,他們在說說好話,肯定會解了他的禁足,讓他出來管家的。 將軍府里,除了宋飛燕,沒人比他們父子更希望宋存趕快好起來。 又是一日,宋存用完早膳,看向歡歡問道:“母親在做什么?” 歡歡說道:“將軍每日都會在練武場練功,這會兒還早,她應該在練武場?!?/br> 宋存站起來,說道:“走,我們也去練武場?!?/br> 歡歡一愣,緊跟著隨在他身后。 宋存到了練武場,宋飛燕正在練劍,一招一式,氣勢渾厚,干凈利索,招招帶著殺意,宋存站在旁邊看了半個時辰,她才收劍,看向宋存,臉上帶了笑容:“身子好些了沒?” 宋存點點頭:“好多了?!?/br> 宋飛燕嗯了聲,瞥他一眼,謝府這兩日有派人來接兒子,不過被她擋了,只要兒子不提回謝府,她也就裝作不知道。 宋存稀奇的摸摸那劍,宋飛燕好笑的看他一眼,問道:“喜歡?” 宋存點頭:“喜歡?!?/br> 宋飛燕把劍收起來,說道:“喜歡也不給你,這可是我的寶貝?!?/br> 宋存也沒想要,他看著宋飛燕,認真的說道:“我不要母親的劍,我想跟母親學武,要是我會武,身子便不會這么弱,落入水里也不至于受了寒,生了幾日病?!?/br> 宋飛燕拿著劍一愣,兒子一直以賢惠大度,知書達禮要求自己,恪守男子戒律,習武這樣違背男子戒律的事情,跟他根本不沾邊,現在他竟然一臉認真的跟她說要練武,她如何不意外,兒子難得求她,她不忍拒絕他,可習武也不現實,她說道:“習武很辛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日不能松懈?!?/br> 宋存一臉倔強:“我不怕。母親能吃苦,我身為母親的兒子,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br> 宋飛燕看著他,有些恍惚,十幾年前那個人也是這樣說的,她嘆息一聲:“你的身子骨太弱了,堅持不了,倘若你真擔心身子,母親找個好些的大夫給你,隨時給你診脈看病?!?/br> 宋存噗通一聲跪在地下,他腰板挺直的跪在地上,說道:“求母親教兒子練武,兒子不怕苦?!?/br> 宋飛燕皺眉,喝道:“起來?!?/br> “我不起?!彼未婺樕想m沒什么表情,卻讓人知道他的堅持。 宋飛燕頭疼不已,怒道:“你快起來,你年齡大了,根骨已長成了,學武也學不了什么,母親是為你好?!?/br> 宋存緊抿著嘴,看著她,眼眶微紅,臉上的認真卻不容置疑:“當我生病躺床上起不來,沒人來看我一眼時,那時我在想倘若我身子強壯,小小的風寒豈能打到我?倘若我身子強壯,倘若我會武,像護國王爺那般,即便身為男子,也不用看人臉色過日子……苦點累點我不怕,我怕的是只能圍著一個人轉,祈求一個人一點點關注,長久以后,那會丟掉我身為鎮遠將軍兒子的驕傲,我不該這樣活著?!?/br> 宋飛燕心里一震,片刻后,她嘆口氣,她緩緩的開口:“起來把,母親答應你?!?/br> 宋存心里沒出意外,面上露出喜意。 宋飛燕看他一眼:“想要成為護國王爺那般的男子,吃苦受累還是不行的,還得有天賦。 宋存說道:“無論如何,不嘗試嘗試,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br> 宋飛燕深深的看他一眼,說了句:“這都是天意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