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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驚恐,被錦衣衛按倒在地,方才囂張的氣焰已不復存在,唯有恐懼占滿了他的大腦:“堂哥……救救我,堂哥——” 這一聲‘堂哥’,喚的便是那咬著蘋果離去的陸想。 但陸想就像是沒聽見一般,連腳步都不帶停頓一下的。 眼看著陸凱要被割掉舌頭,陸濤只好跪在林瑟瑟腳下:“求娘娘看在景寧公主的份上,對陸凱網開一面?!?/br> 林瑟瑟挑了挑眉。 都說陸濤性子孤僻又不善言辭,她卻覺得他要比陸凱心思縝密,巧言善辯。 這句求饒的話,乍一聽覺得甚是古怪,就算要求饒,也該讓她看在陸想的份上,可他卻說讓她看在嬴非非的份上。 若是細細品味這話,里頭可謂是暗藏玄機。 陸家與支族的關系維持的還算穩定,基本全靠陸凱他娘來回轉圜,若是陸凱被割了舌頭,那陸凱他娘必定會將此事怪罪在陸想身上,認為是陸想沒有阻止司徒聲施刑。 但陸想乃是陸家宗族唯一的嫡子,他娘便是再怨恨陸想,也不能如何了陸想。 所以他娘便會將無處發泄的怒火,全部轉移到嬴非非身上,她可以在陸想母親面前,裝作無意的提起嬴非非身上的缺點。 直到陸母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對嬴非非生出厭惡之心,而后挑起婆媳之間的惡戰,讓陸想兩面為難,也讓嬴非非受盡委屈。 他定是算準了陸想要將嬴非非娶走,又看出來她和嬴非非的關系極好,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求饒。 瞧著陸濤斯斯文文,沒想到卻是個城府極深的家伙。 林瑟瑟抬眸看向司徒聲:“哥哥,按照宮里的規矩,對皇后不敬,該是掌嘴五十?!?/br> 這便是讓他放過陸凱的意思了。 司徒聲瞇起細長的眼眸,語氣略顯漫不經心:“我倒不知,你何時與公主的關系這樣好了?!?/br> 林瑟瑟朝他一笑:“我與哥哥的關系,不也已經好到可以當眾掐人中的份上了嗎?” 司徒聲:“……” 許是想起了方才在校場外,一時沖動之下做的荒唐事,他的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一側過頭,卻正好看見錦衣衛們齊刷刷投來旖旎的目光,仿佛他和林瑟瑟關系有多不正常似的。 司徒聲冷著臉道:“都聾了嗎?沒聽到皇后的話?要不要把你們的耳朵都割下來?” 吃瓜群眾們一個激靈,連忙一大嘴巴子扇在了陸凱的臉上,直將他的腮幫子扇出了一座五指山。 那五十巴掌扇完,卻是將陸凱的牙齒打掉了一顆,他鼻青臉腫,嘴角流著口水和血絲,匍匐在地面上,再也沒有了方才囂張的氣焰。 可他低埋著的眼珠卻透著猩紅,十指用力的抓緊臟污的泥土之中,緊咬住的牙齒隱約磨出兩字——陸想。 誰能料到,此刻陸凱心中最痛恨的人,不是司徒聲也不是林瑟瑟,而是那個明明可以出手相助,卻對他見死不救的陸想。 他這兩年在軍營中混的如魚得水,定然是陸想早就看他不順眼,怕他干到大將軍的位置將其取而代之,便想要借九千歲的手鏟除掉他。 陸凱攥緊了拳頭,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會讓陸想為此付出代價的,一定會! 林瑟瑟并未注意到陸凱,她聽著耳邊傳來的擊鼓聲,快步走出帳篷,下意識的朝著那方方正正的擂臺上看去。 陸想身著緞袍,慌慌忙忙的疾步飛奔上擂臺的邊角,而他的對手,則站在擂臺中央,雙手持著兩柄長斧頭,面上載著滿滿的自信。 這陸想的對手,乃是皇帝親自著手挑選的元族勇士,這勇士曾徒手與猛虎較量,活生生的拔掉了猛虎的皮。 陸想往這元族勇士面前一站,就像是小雞崽子一樣弱不禁風。 打擂規則中規定,鼓聲響起前,必須要挑選到合手的兵器,但鼓聲響起后,便不能再選擇兵器。 陸想方才去換衣裳了,即便他已經以百米跨欄的速度沖了上去,也沒趕上在鼓聲響起前拿到擂臺上的兵器。 想要赤手空拳與對面那個滿臉腱子rou,手持雙斧的壯漢對決,無異于是以卵擊石。 而這擂臺也沒有復活制度,只要輸了一場,便再沒有機會了。 第55章 五十五個皇后 鼓聲停,太監在擂臺邊角的香爐上,插上了一炷短香。 原本皇帝預想是一人一炷香的參賽時間,但由于參賽的人數太多了,若是按照原來的想法,一天的時間肯定是比不完的。 后來便有臣子提議將時間縮短成一炷短香,皇帝大概算了一下,這短香是特制出來的,燃完約莫需要半盞茶的功夫。 若是換算成現代的時間,半盞茶也就是五六分鐘左右。 來參賽的人共有二百三十余位,兩人一組打擂,每組需要半盞茶的時間,所有人打下來擂臺差不多就是五個時辰。 再加上中午半個時辰休息用膳的時間,這一整天下來,勉勉強強也算是夠用了。 為了避免出現兩個半吊子打擂,那一炷短香燃完,兩人還在你一拳我一掌的過家家。 打擂若是超過一炷短香的時間范圍,兩人還未分出勝負,那便將兩人一起淘汰出局。 也就是說,即便陸想能扛得住對面那元族勇士的暴擊,但若是在規定時間內,沒有將那勇士打下擂臺,陸想也會被淘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