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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嬪蹙了蹙眉,用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胳膊:“娘娘?皇后娘娘?” 林瑟瑟毫無反應,甚至沒過多長時間,便已經打起了響亮的鼾聲。 純嬪不禁有些奇怪,明明皇后好像就沒喝多少酒,怎么就直接睡死過去了? 她猶豫了一瞬,眼前又浮現出皇后午時在洗塵宴上撒酒瘋的樣子,心中的疑慮也隨之被打消了。 沒準是中午喝太多了,方才那一口酒下肚,又勾起了皇后的醉意。 殿內的宮婢和太監,早就被林瑟瑟打發出去了。 純嬪扛起皇帝,吃力的朝著林瑟瑟的床榻走去。 在他們離開后,沒過多久,內殿中便傳來微不可聞的聲響。 林瑟瑟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棉花,熟稔的將棉花堵進耳朵里。 她什么都不用擔憂,反正等純嬪辦完公事,自然會將她搬到床榻上去,偽造出她被皇帝寵幸的現場。 她今日疲累極了,在酒桌上尋了個舒適的睡姿,很快便安穩的睡熟了過去。 翌日一早,天色剛剛霧蒙蒙的亮起,坤寧宮外便傳來踹門的聲音。 面帶煞氣的司徒聲,手中抱著一只木匣子,冰冷的眸中透著滲不開的寒意,‘噔噔’兩腳便將殿門給踹掉了半扇。 很顯然,他是來找林瑟瑟算賬的。 林瑟瑟并沒有聽到踹門聲,她剛被純嬪搬到榻上沒多久,因為嫌皇帝的呼嚕聲太響,她耳朵里的棉花就沒有取出來。 倒是醉酒的皇帝被那聲響給吵醒了,他下意識的坐起身來,瞪大眼睛怒聲道:“什么聲音,吵死了——” 林瑟瑟感覺到身旁有動靜,便知道是皇帝醒來了。 她攥緊了拳頭,強忍住給皇帝一拳的沖動,揪出耳朵里的棉花,面無表情的按照原文中的臺詞道:“皇上,您昨日真的太厲害了?!?/br> “有多厲害?”一道分辨不出喜怒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林瑟瑟:你看我干干凈凈的手指 第48章 四十八個皇后 林瑟瑟聽到那熟悉的嗓音,神色微微一怔,向前傾斜的脊背逐漸僵硬起來。 她甚至不用抬頭,便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底突然慌亂起來,莫名生出一種妻子在外偷歡被夫君當場抓包的心虛感。 若是他再晚來那么片刻,哪怕是等她下了床榻也好。 結果這好死不死的,他正好在她說出這種沒羞沒臊的臺詞之時,突然出現在了坤寧宮里。 昨日下午她才剛剛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今日她便與皇帝共眠一榻,偏偏她還不能對他解釋什么,他現在肯定很生氣,還不知要在心底如何想她。 林瑟瑟不敢抬頭向外看去,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沒關系的,反正他又不在意她如何。 之前在蘭汀苑入畫之時,他不是還主動幫她在皇帝面前說話,想讓皇帝寵幸她嗎? 如今他的天命之女已經出現了,而她不過就是個不起眼的小炮灰,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受做錯事的懲罰。 不管他怎么想她,只要再等一等,等她慘死在冷宮之后,回到了天庭之上,他就會將她忘個干凈。 屆時,他便還是那個風光霽月,高不可攀的文昌帝君。 雖然還是不敢抬眸與他對視,林瑟瑟的情緒卻是漸漸的平和了下來。 皇帝挑了挑唇,不緊不慢的伸出修長的手臂,當著司徒聲的面,一把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昨夜是朕不好,怕是將你給累壞了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仿佛是摟著他的戰利品,向司徒聲在示威。 皇帝的話音落下,坤寧宮里的氣氛明顯又冷了兩分。 司徒聲漆黑的眸色落在凌亂的床榻上,那狗皇帝面上帶著飽食饜足的神色,殿內的空氣中還隱隱飄散著一抹特殊的氣息。 即便他從未經過人事,卻也不是個傻子。 當他邁入坤寧宮的院子,在她寢殿外看到了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時,他心中便隱約猜到了昨晚的坤寧宮里發生了什么。 可猜到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司徒聲頸間的青筋微微凸起,攥著木匣子的手臂緊繃似是蓄勢待發的弓箭,他死死盯著她腰間的那只大掌,眸中是化不開的凜凜寒意。 昨天下午還對他裝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借著讓他活下去的名義,對他如此那般,將他的尊嚴踐踏入泥土里。 夜里便趁他昏睡過去,悄悄潛回坤寧宮去,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與皇帝在寢殿顛龍倒鳳。 難道她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被皇帝寵幸? 那她昨日對他說過的話又都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那處丑陋的傷疤,覺得他此生都是個可憐的廢人了,所以忍不住去憐憫他? 好樣的,她可真是好樣的。 殿內響起低沉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林瑟瑟的心臟上,令她忘記了呼吸,下意識的向后蜷縮起了身體。 司徒聲將脊背挺的筆直,他停在榻前,毫不避諱一旁的皇帝,不疾不徐的抬起骨骼分明的大掌,緊叩住了她的下頜。 林瑟瑟低埋著的腦袋,被迫向上抬起,她的眸光下意識躲避著他,耳邊隱約傳來皇帝的怒聲呵斥:“司徒聲!你給朕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