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緣起
二人衛逸見寨口之處,人海壅塞,一片sao亂,便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大叫道:“讓開!讓開!”可所有人都不為所動,衛逸也擠不進去,十分著急。不過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身著樸素,一身布衣,一雙皮靴,與普通山民無異,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中一把“亮銀槍”乃是真貨,絕非木刀木槍所能比,此人便是這山寨的寨主——司徒無歸。 “發生了什么事?”司徒無歸在人群之外,一聲怒喝,所有人邊把目光投向了他。 “寨主?” “是寨主!” “寨主來了!” 人群之中,歡呼寨主之聲,如海浪般疊覆交錯。人群紛紛退卻,讓開了一跳路,給司徒無歸的路。司徒無歸大踏步向前而行,不過衛逸卻搶先一步沖了上去,奪了風頭。 “你們是什么人?竟敢來我們寨子鬧事,不想活了么?” “什么人?晚生……”那四個陌生之人中的一書生模樣的人小聲支吾著:“等等,不對……”他似乎反應過來什么,指著另外三人,大叫道:“救命!他們是壞人!沒錯,他們是壞人!” 另外三人一臉驚愕,為首的人道:“少爺?您在說什么呢?” 不過衛逸倒是沒管這么多,只聽到“救命”二字,便沖上前去。為首之人,話音剛落,邊被衛逸一劍擊中胸前,而另外二人還未做反應,便一同被衛逸踢翻在地。 為首之人,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捂在胸前。雖然衛逸手中只是一柄木劍,但這胸前被如此來這么一下,還是十分難受的。 “你們……這群山賊……”這話說的也實在是有氣無力,且雖勉強說出幾字,但疼痛欲裂,還是讓他不得不停下。 “誒誒誒!什么叫山賊?我們只是山民!” “即非賊人,何以一言未發,便動刀兵?” “你們既然來擾我山寨,還欺負人,就該打!” 那為首之人也算識趣,且先不說能不能是這衛逸的對手,寨子這邊也實算是人多勢眾。 “仗勢人多非好漢!” “人么叫人多?你們三個可是被我一個人打趴下的!” “哼!” “算了,滾吧,以后再敢來找事,便要了你們的狗命!” “哼,亂世蠅犬!”那人還不甘心,便在嘴上占便宜,但其實心里還是明白的。站起身來,拍拍塵土,看了那書生一眼,便叫同行的二人一同離去了。 那三人離去后,衛逸自是身份神氣,擎著劍,大笑不止,也不知是笑那三人倉惶離去,還是笑著自己終于做了回“英雄”,總之是笑的十足的開心。 正開心著呢,誰知后面一人怒喝:“阿逸!”這聲音,衛逸還是認得出來的。 “司司司徒大叔?”衛逸其實并不明白司徒無歸為何會如此憤怒。 在司徒無歸眼中,衛逸畢竟還小,他也不再追究什么,只是搖了搖頭,無奈道:“唉,罷了罷了?!鞭D頭沖那書生而去。 司徒細細打量了這書生一番,略懷警戒地笑道:“敢問閣下何人?” “???哦!”這書生,圓臉,劍眉,獅子眼,眉峻目冷。不過雖然看起來很年輕,身材卻十分臃腫,身著看似樸素,但可知絕非布衣。他作揖便道:“晚輩姓秦名朗字子瑜,建康人?!?/br> “哼,建康人,那來荊州作甚?” “哦,晚輩是為貿絲而來?!?/br> “哼,貿絲而來?那你應該去城里找秀坊鍛莊才是,來我山中作何?” “呃,這個……”說到這,秦朗開始神色緊張道:“我是為了尋著皮草生意而來?!?/br> “哦?來找皮貨?那好!我問你,這一張熊皮你能出價多少?” “呃,這個,這個十錢如何?” “十枚大錢,就像要?你是要打劫么?” “呃不不不,那兩千錢如何?”秦朗不覺間已是汗流浹背。 說道此,司徒無歸突然仰天大笑,道:“滿口胡言!來人吶,把這廝給我押下去,嚴加看管!”說著便來了一群人將秦朗架起,推搡著。 秦朗一邊被拖著一邊還在喊:“不對,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你們要信我??!” 說著眾人便也散去了,司徒寨主看了衛逸一眼,也搖著頭離去了。 被拖走的秦朗,離去的眾人,不知為何生氣的司徒無歸,只剩衛逸一人一臉茫然地留在原地。 衛逸其實并不知道司徒無歸為何生氣,也不知道究竟是沖著誰去,但他心里清楚——毀了的壽禮和生氣的寨主——這下他的美夢可要泡湯了。 “這可咋辦呢?”衛逸小聲嘟囔著:“下山去再買一壇百花釀?還是去林子里找點東西?” 衛逸知道,下山去城里,一日之內定是趕不回來的,只有去林子里找找看有沒有什么好東西了。想著,衛逸趕緊回去帶上了自己的弓箭和獵具。 樹林內 其實,衛逸是沒有多少打獵經驗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過看來外行就是外行,衛逸此時才感到后悔,沒有好好跟著玉隱學學打獵,半日已然過去,收獲確實不佳,或者干脆地說,就是沒有。 “唉,關鍵時刻掉鏈子,今天真是背啊,忌生辰,忌打獵,忌逞英雄……”一邊徘徊一邊抱怨的衛逸,忽然發現東邊似乎有動靜,衛逸本能地開弓便是一箭。 “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了?賜個獵物給我?這么神的么?但愿是個老虎或熊什么的,野兔就太不值錢了。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挑剔的余地了吧,野兔也好過沒有!” 不過那邊并沒有動靜,完全沒有動靜了,安靜的有點奇怪了,因為即使是沒有打中獵物,那獵物也會受驚,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衛逸不免心中不安,徐徐向前準備一探究竟。豈料,剛走了十余步,自己竟落入了陷阱之中——自己被繩網套了起來。 “嗯?怎么回事?難道是寨子中的或是其他地方的獵人的陷阱?”衛逸在困惑之余,不免抱怨:“今天還真是各種倒霉,真是忌打獵啊……” “倒霉?我才叫倒霉好不好!青天白日,竟然差點被山賊給射了一箭?!边@是只見一女孩從樹后走了出來。 “山賊?又是山賊?我就那么像山賊么?” “你那里不像?” “你那是以貌取人!況且真有那么像么?” “那你不是要山賊,能是什么?” “我只是‘山民’而已!” “有區別么?” “你廢話!山民是打獵的,山賊是打劫的。能一樣么!” “那就更對了,不是山賊干嘛突施冷箭?” “我只是在打獵而已!”說到這,衛逸不覺端詳起了這女孩。 這女孩,著一襲紫衣,面若杏核,唇若抹朱,發如一池濃墨而束之一縷。動若風中飄絮,瀟灑爛漫,笑若塘中清荷,萬芳盡失顏色。只得一眼,旁人是觀致入迷,衛逸自亦不脫身其外。 “喂,本姑娘有這么好看?” “呃?”這一驚,使衛逸緩過神來,便已覺事有不對:“等等,看你的裝束,不像是獵人。你到底是干嘛的?” “本姑娘來去隨意,你管我干嘛的!”說著便沖著唯一做了個不屑的鬼臉,便繼續道:“喂,既然你說你是‘山民’,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小胖子?目光可能有點冷峻?!?/br> “胖子?他說的難道是秦朗?”衛逸如此想著,不過這女孩來歷不明,他不能把寨子置于危險,故問道:“你問這個干嘛?” “你管這個干嘛?”這女孩模仿起衛逸的口氣可是像模像樣,但這讓衛逸十分不爽。 “那你來這里,就是為了找一個胖子?那你還真是無聊?!?/br> “誰說的!要是能找到他……”話剛說半句,女孩欲言又止,便轉了話題:“算了,你一個山民,也沒什么見識,不與你計較?!?/br> “沒見識”這話讓衛逸更是不爽了。 這紫衣女孩,撿起衛逸的弓箭和木劍,嘟囔著:“這也不值幾個錢嘛!” “不值幾個錢?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打算賣了換錢?!?/br> “憑什么?這是我的!” “實話告訴你,我來這山中,就是來抓山賊的,領官府賞錢的。不過看你也不是山賊,本姑娘就大發善心,放你一馬。不過我總要搞到點什么還錢吧!”說到這,這紫衣姑娘晃了晃手中的弓、箭和木劍,特意提高了兩個調門道:“所以,他們現在歸我了!” “你這是什么道理?放我一馬?我本來就不是山賊,那要你來放我一馬?而且東西都是我的,你憑什么說拿走就拿走!” “就憑你現在下不來!”說著又伸著頭沖著衛逸做了一個吐舌頭的鬼臉。 衛逸此時已不爽至極,偏偏身子又動彈不得,但衛逸還是奮力向前咬去。 只在這時,雖然衛逸沒有咬到那姑娘,但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二人的雙唇碰在了一起。 霎時間,四目相對,是時,女孩向后退了幾步,二人同時發聲道: “你你你……” “我不是故意的!” 那紫衣姑娘,只覺羞憤難當,抽出腰間的匕首,便揮向前去,直奔衛逸面門。衛逸輕松向后一躲,并未受傷,反倒是繩網被割斷了,重重摔在地上。而那姑娘左手還有一把匕首,自是毫不留情,這一下直奔喉頭而去。衛逸緊忙抄起地上的木劍后,來了個鯉魚打挺,躲過了這一下。但右手的匕首又隨即攻來,衛逸抬劍搪去,匕首卡在木劍之中。雖然這右手的匕首卡在了木劍之中,但左手的匕首又直奔面門而來,衛逸只好用左手抓住對方左腕。二人僵持如此。 “你先好好聽我解釋??!” “我不聽!也不想聽!” 二人僵持一陣,不得動彈??赡亲弦鹿媚锷钪?,拼氣力,是斷然沒機會的,便抬腿,欲直踢衛逸的腹部。豈料衛逸反應極快,隨之一腳而出,二人腳掌互抵,但衛逸的力氣還是比對方大一些的。 只見那紫衣姑娘被震出去近十步。衛逸身子站穩后便想向前拉住對方。豈知那姑娘竟借力向后空翻了兩道,拉遠了距離。她知道,論武功衛逸絕不算高明,但就但憑著力量,自己便絕不是衛逸的對手,心中自然是又氣又急的。 而衛逸駐足而觀那紫衣姑娘,現已是又羞又氣,雙夾泛紅,在黃昏中,夕陽像是為其上了一道綺麗的妝容,更是顯得令人憐愛。 “無恥yin賊,以后永遠別讓我看見你!”說著,那紫衣女子便轉身而去。 論輕功,衛逸自是絕無追上那姑娘的可能,不過望著那離去的倩影,衛逸亦不覺十分傷感:“永遠啊……” 望著那姑娘離去的方向,衛逸發呆了許久,忽覺暮色已沉,雖仍有光亮,但已能看到月亮了。衛逸便趕緊撿起地上的弓箭,去沒想到,撿到一直金簪。 “這是剛才的姑娘的么?”可是衛逸看著這裝飾過于雅致而華麗的簪子,與剛才的姑娘氣質十分不和,心想大概不是吧。但轉念又一想:“有了這簪子,不是也能‘交差’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