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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玄面色一松:“難怪,我涂完傷口就覺得很舒服,還想問問你是在哪里買的,也想買點,以備不時之需?!?/br> 張旗看程玄跟個土包子似的眼神,言語之間頗為自得:“買不到,這種藥千金難求,只有受主子們看重,才會得到賞賜。好好干,以后可能你也會有?!?/br> “原來是這樣??!” 程玄意味深長,余光掃了一眼張旗拍自己肩膀的手,就聽張旗道:“買不到,你還這么高興??!” 程玄跟見了鬼似的:“高興,我有嗎?” 張旗堅定自己沒有看錯:“有,你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后根?!?/br> 第14章 唆人行兇 有些人想獻殷勤,還獻不著…… 料理完這些小事,楚長寧帶上昨晚在廟會買的小物件兒,丫鬟嘛,指定帶上秋萍和冬青。 春盈的身世之謎還未解開,留在身邊比較保險,可她要去皇宮辦事,這時候就不能帶上春盈。 冬青一直看不慣春盈那副清高樣子,見春盈被冷落,立時一臉幸災樂禍。 盛京主街,道路寬廣,高墻屹立巍峨,氣派得不得了。 有那初來乍到的外鄉人,瞧見了浩浩蕩蕩的車攆,好奇問身邊路人:“這是誰啊,這么大陣仗?” 路人拿手指在唇前比了比:“噓,這可是清平縣主的儀仗,她乃?;坶L公主唯一愛女,備受寵愛。趕緊靠邊站著,要是沖撞了,沒你好果子吃?!?/br> 二人挪到角落的位置站著,直到車攆過去,人群里一位著常服的中年男子立在原地,直到身邊的同僚推搡了他一把:“許郎中?!?/br> 許正中回過神,拱拱手:“小女的身后事,還需人料理,無論如何我還撐得住。趙大人,下官先告辭?!?/br> “許郎中節哀?!壁w萬和略一沉吟:“若是遇到什么困難,盡可以來找我?!?/br> 許正中遲疑了下,想到剛才清平縣主的儀仗過去,身邊丫鬟仆人簇擁,清平縣主光鮮亮麗,而他的女兒,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棺槨中。 他一咬牙,拱拱手:“趙大人,下官還真有一事相求,是關于小女被人殘忍殺害之事?!?/br> 趙萬和故作驚訝:“不是說令女是失足落水?” 白發人送黑發人,許正中已到不惑之年,一晚未睡,面色憔悴得很,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他已決定豁出去替女兒討一個公道,遂而將丫鬟所見所聞的經過講述一遍。 聽完,趙萬和一臉平靜,言語之間引導:“此事頗為棘手,?;坶L公主乃皇上唯一胞妹,對清平縣主愛護如眼珠一般,就是宮里那位太后也護著,若沒有別的人證物證,恐難成事。不過我與許郎中.共事一場,倒有一個法子,或可一試?!?/br> 許正中:“什么法子?” 趙萬和道:“這個法子實施起來,可能會有丟官的風險,如果是這樣,許郎中可還不改初衷?” 許正中眉目堅定:“為了小女,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br> 二人又合計了一番,日頭高高掛在頭頂,也毫無知覺。 舉著帕子擦了擦臉,楚長寧剛到皇宮,真巧太后準備用午膳,太后吩咐小廚房多做兩個外孫女兒愛吃的菜。 用過午膳,楚長寧將自己買的小物件兒奉上:“上回我聽驚絮說您夜里淺眠,睡得不安穩,這個香囊里有幾種安心養神的藥草,皇祖母時常佩戴在身邊,有助眠的功效?!?/br> 太后接過香囊,聞了聞,愛不釋手:“是清雅的藥香,不錯。你這孩子有心,不枉祖母疼愛你一場?!?/br> 祖孫說了些體己話,看時辰不早,楚長寧要告辭,被太后塞了兩匹煙霞色的云綾錦,讓她做兩身新衣裳。 從太后的慈寧宮出來,楚長寧往上次遇到八皇子的宮道走,果然看到一高一低的兩道身影。 八皇子尚未及冠,他身邊的小太監得喜,要年長兩歲,身量也高些。 視線里,岔路上突然冒出兩個行跡匆匆的女子,與八皇子撞到了一塊兒。 其中穿一身淡藕色素雪娟裙的背影,楚長寧覺得眼熟。 待走近了些,聽到熟悉的聲音在斥責八皇子和得喜:“你們走路不看著點,把本公主衣服都弄臟了,又要回去重新更衣梳洗,真是晦氣?!?/br> “我道是誰,原來是元珍公主??!給公主請安?!?/br> 楚長寧不緊不慢行了禮,元珍臉色更臭了。 倒是公主身邊的趙嫣然怯生生瞧了楚長寧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宮里的人都知道清平縣主和元珍公主八字不合,尤其是元宵節后,使節團運送貢品進京,元珍公主極為喜愛的寶駒,結果被皇帝賜給了清平縣主…… 一個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一個是備受寵愛的清平縣主,兩尊大佛湊到一起,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趙嫣然縮著脖子,想到今早初聞許煙嵐的噩耗,后背發毛,生怕遭殃。 元珍同樣陰陽怪氣反擊:“清平縣主隔三差五往皇祖母宮里請安,獻殷勤,真有孝心??!” 兩道目光交匯,楚長寧揚唇:“有些人想獻殷勤,還獻不著呢!” 頓了頓,她接著道:“我剛才看到八皇子好端端走著,元珍公主一頭撞上人,不但不道歉,反咬八皇子有錯,這是什么道理?” 元珍冷笑:“本公主竟不知,清平縣主有窺視別人的癖好?!?/br> 楚長寧反唇相譏:“偶然路過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