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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甘情愿地順從,似乎可以滿足她一切想要的,想給她一切最好的。 情意……甚至權力。 嗖的一聲,蘇言熟練地抽出了謝明允的腰帶。 她吻上那雙微涼的唇,呢喃:“不要怕,我想看著你?!?/br> “……好?!?/br> 是夜,燭火未休。 …… 第二日,謝明允醒來時,又到了午后。 “……”好像每回,他們……之后,都是如此。他抬了抬手,依舊是熟悉的感受。 四體酸乏,渾身上下都不對勁極了。 謝明允伸手到被褥里,默默地揉了揉手腕,大約是不小心磕到了床頭柱子,突出的腕骨有些泛青。 …… 他萬分后悔,為何一時心軟讓她不吹燈,簡直、簡直……“醒了?”蘇言這時剛下朝回來,剛一進來就奔向謝明允,在床邊換起了衣服。 謝明允一抬眼,就看見她線條凌厲的背,他眼神好,甚至看見了上面的細小紅痕。 自然是……他撓的。 “咳,”謝明允移開目光,問:“你今天還是和先前一樣,不參與丞相那事嗎?” 他說的是代理朝政。 蘇言搖搖頭:“不,今日我也算是管了寫,有些政務已經在送往我這兒的路上了?!?/br> 畢竟有些責任……得她來擔。 “皇太女還在禁閉,倒沒什么關系……”蘇言苦笑:“但是二皇女態度不怎么樣,像是撕破了臉,大約記恨上我了?!?/br> 謝明允忙撐起身體:“???那是不是有些棘手?” 蘇言穿好了衣服,坐到床邊:“還好,你別擔心,我是誰……”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蘇言,堂堂丞相之女、翰林學士,”謝明允忍不住調侃:“誰也奈何不得你,行了吧?!?/br> 蘇言挑眉:“嗯!” 謝明允卻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阿言,你覺得……當皇帝好嗎?” “怎么忽然問這個?”蘇言疑惑了一下,差點以為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世,隨即道:“我覺得不好?!?/br> “為什么?” 蘇言親了親他耳尖,如愿以償看見一抹紅色:“怎么?你不介意我三宮六院美男無數,把你給忘了?” 謝明允:“……介意?!?/br> “那不就是了,當皇帝的人太花心,就算不花心,也難免被裹挾著納許多男子,”蘇言忽然正色:“我不喜歡這樣,我只喜歡你?!?/br> 謝明允:“……嗯?!?/br> 他最后那句話,終究是咽了下去。 ——可若是不當皇帝,便要死呢? 夜里,兩人相擁而眠,蘇言的手搭在謝明允清瘦的腰身上,心里忍不住想,這人怎么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今日甚至都沒看賬本。 莫不是真的……昨晚累著了? 許久,她近乎沉沉欲睡,忽然聽見外邊一聲重響動,是皇宮的鐘鳴。 一聲響,代表著…… 皇帝病危。 作者有話要說: 8.1123:51 第95章 遺詔 若是皇帝病重,宮中自會有專人前往各府相告,而這皇鐘傳承百年,非皇家有重大哀事不可擊。 而今這番急促鳴鐘,正是皇帝病重告急之意,是即將駕崩之預兆。 這一聲驚響,傳徹全京,府內外一俱躁動。 謝明允忽而驚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后,一把握住了蘇言的手:“你此刻進宮嗎?” 蘇言正要起身,被他拉得一頓:“嗯,看樣子不去不行,母親這會兒應當也再準備進宮了?!?/br> 手緩緩松開,謝明允皺起眉頭:“小心些,我等你回來?!?/br> 蘇言系腰帶的手頓了一瞬:“……嗯?!?/br> 良久,謝明允緩緩起身,推開窗,不知從哪兒取出一竹簽粗細的香,遞到燭火上點燃。 不過半刻功夫,便有一只通體雪白的信鴿落到窗前,謝明允背著光,揮袖摸了摸那一身雪毛,將什么東西從鴿子腳下取了下來。 …… 宮內,宮人們腳步聲匆忙,一個接一個得一會兒傳召大臣一會兒端藥送水,蘇言和蘇母來得早,站在靠前的位置才免于擠攘。 蘇言揣摩身邊的蘇母神色,見她似乎不甚驚訝,臉上也沒有天塌了的慌亂,沉穩得好像殿內生機頹然躺著的,不是她那個四十余年摯交的“朋友”。 ……也是,皇帝與大臣,談何真心,說不準只是你知我知的“逢場作戲”,誰當真了誰就是個笑話。 蘇言站在這里,險些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她是什么人呢,蘇母疼她愛她,至少表面上如此,進朝為官也是一路風順無阻,年紀輕輕就位承高官。 她憑什么? 或許原先,蘇言還能告訴自己這是憑當初筆試第一的成績,殿試盡管有皇帝“防水”之因,卻也說得過去,可眼下種種、皇帝病重,已然是一下子打亂了她全部的計劃想法。 皇太女禁閉無可作為,二皇女卻仍在朝中,有自己的一方勢力,蘇言這些時日所幫的忙,足夠讓這人即位后待蘇府毫無芥蒂,這仍未可知。 “……母親,”蘇言聽著屋內侍從的哭聲,語氣頓了頓:“皇上恐怕……命不久矣,有些事情您也不必再瞞著我了?!?/br> 她抬眼看向這位并非親生的母親,目光里仍存有長期相處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