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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早她在察覺自己心意之前,謝明允就已經……對她心生歡喜。 是什么時候呢…… 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蘇言低頭笑了笑,一腳邁進謝家錢莊的大門。 袁管事一臉驚奇,讓另一個伙計替下自己手中的事,她自己則立馬沖到了蘇言面前——她作為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這可是公子十分在意的人,就連生意的事都坦然任之詢問,自己可不得重視。 看她這態度轉變有點奇怪,蘇言疑惑地仔細瞅了瞅,不過只看見了隱隱的八卦眼神。 是錯覺吧…… 蘇言正色道:“……明允今日沒來嗎?” 袁管事心說她是不是想喊公子小名,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來啦?!?/br> ? 蘇言:“那他人呢?”、 袁管事“哈哈”兩聲:“不知道?!?/br> 蘇言:“……” 作者有話要說: 7.1523:42 之后可能不定時捉蟲。 蘇言:想喊明允,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能招搖地秀恩愛哈哈) 第68章 黃書 東宮,太女寢殿。 西域琉璃盞、南唐青花瓷碎了一地,尖銳的碎片中,數位下人跪地慌忙收拾著異地狼藉,卻小心翼翼瑟縮不已,生怕這位喜怒難測的主子拿她們撒氣,簡直抖成了一個個篩子,若是換個場景恐怕滑稽萬分。 但這時,卻都仿佛被無形的烏云沉沉壓彎了脊梁,氣氛死寂。 “蘇言!”李鈺狠狠揮袖掃出一陣急促風聲,隨即猛地重敲桌案,咬牙切齒:“蘇言,母皇為何如此看重你們蘇府一族,竟明里暗里提醒我,不要和你為敵?!?/br> 蘇家就算勢力大,也打不過皇權,李鈺當了皇太女十數年,從未有什么皇家之身辦不到的事情,謝明允婚嫁是其一,不能左右蘇言是其二,李鈺心上涌出濃烈的不甘,她堂堂太女,終有一日要登基為皇,蘇家權勢如此滔天,豈不是來日竟要左右她的決策? 皇權在上,如何受得這般大辱! 可今日,母皇竟然為此事召她入殿,旁敲側擊地問她對蘇言此人什么看法,甚至說什么來日蘇言將入朝為官,可堪重用,李鈺怎能甘心,但正當面上顯露出一點蛛絲馬跡,就被這幾十年皇帝人精看了個透。 這位皇帝陛下幽幽的道:“你當真以為,做過的那些事情□□無縫嗎?” 李鈺當場心底一驚,她當日給蘇言下藥,竟然是已然被看在了眼里嗎? “母皇為蘇守那jian臣蒙蔽,竟也不顧大局,還說什么不要動蘇言,是為長遠計,”李鈺仰天冷笑,語氣里夾著淬了毒的針:“恐怕等不到什么‘長遠’,我這未來的皇位,就搖搖欲墜了……” 底下侍女聞言心驚不已,卻也深知這宮里要想保命的根本,在于合適的時候當個聾子啞巴,不該聽的不該講的,一并從腦海里剜了個干凈,她們默不作聲徒手地將碎瓷撿拾,候在一旁成了一排木頭人。 “行了,滾下去吧?!崩钼暡荒蜔┑匾粨]袖,又想起什么:“喚陳封過來?!?/br> 侍女們忍住心底暗喜,守著規矩一步步退下去。 半晌,陳封來見。 李鈺假模假樣地慰問了幾句她近來狀況,就直切正題:“這幾日,蘇言和謝明允有何動向?!?/br> 陳封稟告:“臣派人坊間打探,蘇言拜師于陳學士,近幾日都在城南那處院子,晚間才回蘇府,謝公子待在蘇府或者他那家錢莊打理事務,最近時刻的消息是,他正在旁邊的書鋪?!?/br> “哦?”李鈺一聲冷哼,“這兩人倒是瀟灑悠閑得很啊,謝明允……” 她恨恨咬牙,“他竟然罔顧我百般示好,非得和那不成大器的敗家女假戲真做,當真可笑!” 陳封適時地不吭聲。 忽然,李鈺一聲輕笑:“無妨,總有招數,你不是說……蘇言讀書是在那城南院子,我沒記錯的話,還有不少兒童隨那陳學士一道讀書吧?!?/br> 陳封一驚,這孩童們…… “殿下是說,從這些孩……” 李鈺陰沉一笑,招手讓她上前一步。 隨即緩緩壓低身體,對地上半跪著的人道:“便這樣……” 謝明允剛出了錢莊沒一會兒,正往最近的書鋪方向走去,途中經過一個拐角,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一般,不做半點猶豫地徑直走去。 身后有人。 他眉目低壓,因此時是女子的裝束,再加上本身拒人遠之的氣質,顯得有幾分英氣,像是哪家的貴小姐,路邊幾個人朝他望了望,心底頗為疑惑,納悶地想:這又是哪家高官貴人的女兒,生得如此俊俏。 謝明允閃過人多的巷子,繞了遠路,又“不經意”地撞倒了旁邊一處雜貨攤,惹得邊上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幫忙收拾,在攤主怒氣沖沖的斥責聲里,扔下了一塊錠子,趁著混亂腳步飛快一閃,也不知道哪來的身手,終是擺脫了那后背若有若無的目光。 他思索一番,誰會如此關注他的行蹤,幾乎不消費力就懷疑到了某個人身上。 謝明允神色一沉,但只是一瞬便壓了回去,他沉著步子緩緩邁入了書鋪——蘇言買回了半柜子書的那一家。 “這位……小姐?!闭乒竦念D了頓,隨即擺出招牌的迎客笑容,她兩手揣在袖子里:“是要買書嗎?本店貨源廣泛,各類書籍古典應有盡有,京城獨一家,任您挑選,包您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