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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藥畢竟是女子,出府采辦也多,認路且熟練,的確讓她去更為合適,謝明允不再多說,出去吩咐了。 果真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半炷□□夫,山藥就請來了大夫,一進屋就忙不迭將那一個肩膀寬的藥箱放下,腳步匆忙甚至哭喪著臉,看起來就像是蘇言得了什么絕癥不久于世一樣。 直到山藥和大夫一同站在了床邊,看著面色已然回暖的蘇言。 山藥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山楂不知何時也鉆了進來,兩人幾乎是同時擦了擦眼角的淚。 山楂畢竟是男子,情感細膩一點,直接道:“小姐你,你不是那什么啊?!?/br> 蘇言:“……” 合著一個兩個當她身患絕癥了是吧! “出去吧你們,”蘇言十分頭疼的揮了揮手,“我這屋子太小,實在是裝不下這么多‘大夫’,還是未經‘望聞問切’就能猜測我病情的那種?!?/br> 此刻,真正的大夫高深一笑,動作有條不紊地打開了藥箱,取出墊布。 蘇言順著她的動作,任由人家專業的診脈——她倒也不是自己不行,但醫者不自醫,自己上手總有種壞了規矩的別扭勁兒,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干脆就讓人家大夫診斷吧。 謝明允在一旁,神色比她這個病人還緊張,蘇言不由得失笑,頗為放松地問:“大夫,應當無大礙吧?!?/br> 大夫沉著臉,不知道是職業習慣還是別的什么,總之謝明允看得神色一緊。 大夫點了點頭:“藥效不強,本身也不是什么毒藥,只是會暫時紊亂血脈,幾炷香時間就好了?!?/br> 謝明允松了一口氣。 卻聽那大夫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蘇言和謝明允幾乎同時開口。 大夫擦了擦額角的汗,道:“可否請令夫郎回避一下?!?/br> 蘇言:? 謝明允一愣,心里登時一緊,似乎生怕是什么壞事,不能跟自己透露。 蘇言沒想太多,也并不覺得以她自己對身體癥狀的感受,這點藥會有什么大問題,沒什么不能在謝明允面前說的。 于是她說了有史以來讓她最后悔的一句話 “大夫,你有話直說吧,在他面前也沒什么不能講的?!?/br> 順帶繞過大夫,抬頭向床邊的謝明允投以一個安撫的眼神,仿佛在說:“不會有事的,放心吧?!?/br> 謝明允難得的不去注意蘇言在干什么,而是將心底的話重復了一遍。 他急切地說:“大夫,她怎么了?” 大夫沉吟片刻,心說人家小兩口感情這么好,應當不會在意這點事情,更何況妻主也讓自己直言。 于是他咳了一聲,道:“切記,此后半月,你們妻夫二人不可同房……” 蘇言:“……” 刷的一下,微紅血色仿佛呼嘯大雪,頃刻間就鋪滿了謝明允白凈的臉。 仿佛毫未察覺屋中氣氛,那大夫又“添油加醋”般一本正經道:“不過,親吻是沒問題的,舌頭相纏也可以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蘇言:? 什么相纏? 舌頭什么??? 第60章 有鬼 蘇言:“……” 她看了看謝明允,發現對方似乎和她一樣尷尬,不過大概是他臉皮薄的緣故,顏色鋪上臉頰,顯得好像非常害羞的樣子。 謝明允偏過頭,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于是蘇言這個仰視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脖頸,莫名的有點失落是怎么回事……“咳,”蘇言清了清嗓子,對那一臉了然的大夫道:“大夫,可否勞您具體說說是為什么?!?/br> 話一出,她才意識到這好像也不是什么能當著謝明允面講的事情,但是為時已晚,于是只能硬著頭皮求教。 大夫慢悠悠地說了句“無礙”,繼而解釋了一番。 蘇言恍然大悟,果然太女雖然胡來,卻并不敢當著眾人弄些什么古怪,故而弄的是種奇藥,能讓人短時間內精神不振,持一兩日,至于什么不能同房……據大夫所說,是男子體質較弱,這點藥效到了他們身上反倒容易加重,同房有礙,但親吻無事。 蘇言喚山藥進來,告訴她不過是小傷,才讓她放松下那仿佛要喪主的神情,隨后,山藥才尊敬地道謝外加給銀子,送大夫出了門。 此刻,屋里只剩下蘇言和謝明允兩個人。 頓時寂靜,只是屋外腳步聲透著窗傳來。 “切記不可那什么??!咳!” 突然,老大夫在外頭似乎不放心,扯開嗓子吼了一句,全然不似方才老神在在的形象。 蘇言:“……” 謝謝您勒!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現在的氣氛,那就是尷尬。 蘇言一句話在喉嚨里升起又降下,終于到了舌尖,想跟謝明允開一句玩笑把這事兒虛晃過去 結果謝明允倏地轉身,一下子腳步飛快已經閃開了三丈遠。 “等等!”蘇言喊道。 謝明允回過頭,臉上還帶著熱氣。不肯直視蘇言。 蘇言狀似平淡:“方才大夫所說,你別太在意,醫者講話都比較直白,你……” 謝明允忽然道:“你是說讓我不在意?” 就是這個意思,蘇言點點頭,卻感受到了心底一絲失落。 謝明允忽而笑了一聲,神色隱在光影中,語氣似有落寞:“你都毫不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在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