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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允……”她喃喃道,幾乎快要忘記這人正在自己身邊。 她思緒茫然,絲毫注意不到,自己背后被喚到名字的那個人,神情幾乎是無措而慌亂的。 …… 半個時辰后,東宮殿內。 李鈺正坐在案前,手中執著不知哪位官員殷勤獻上的珍藏畫作,山水遼遠,儼然是百年前大家之作,價值千金。 有侍女在殿外求見,她心知是什么事情,干脆沒讓她進殿,只讓一旁的侍從傳了句話,也讓其傳話陳護衛。 不多時,陳封進殿。 李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事情辦得不錯?!?/br> 陳護衛本心里忐忑,正心里松了一口氣,卻在下一瞬又繃緊了腦中的弦。 李鈺語氣不悅:“但你解釋一下,為何此事鬧得,頗有些大了?!?/br> 陳封猛地跪下:“屬下無能?!?/br> 李鈺:“原本只是讓你弄一點小亂子,你的能力我知道,不至于沒有分寸?!?/br> 陳封低著頭,下一瞬回應道:“或許是……處,出了點亂子?!?/br> 那幾個字很輕,但兩人離得很近,李鈺聽清楚了,眉毛一挑:“哦?” 那云明錢莊,居然趁機摻了一趟渾水,以小做大,想借著她這處謀劃,順水推舟地掰倒謝氏錢莊,倒是好計策。 可惜,她們找錯了人,李鈺目光陰沉,轉而皮笑rou不笑地對地上的人說:“你先起身?!?/br> 陳封自知這事兒沒完,果然,太女殿下馬上吩咐了命令。 李鈺:“附耳過來?!?/br> 殿內靜悄悄的,沒有別的下人。 李鈺說:“你替我查查……” 陳封心底一個激靈,仿佛窺見了什么皇室不得告人的機密,心知這是自己能力受肯定的同時,也再清楚不過——她只是一把隨叫隨到的“刀”。 “下去吧?!崩钼曁鹧燮?,揮了揮手。 “喏?!?/br> 隨后是一聲無人聽見的冷哼。 李鈺高坐大殿,手里茶杯從臺階滾到最底,終于碰到桌角止住,不堪重負地碎了一片。 …… 蘇府中,蘇言的院子里啞然無聲。 山楂很小聲地說:“小姐和謝公子是不是吵架了呀,我怎么覺得她們之間怪怪的?!?/br> 山藥望著屋子方向,少見的認同弟弟的說法:“約莫是?!?/br> 山楂一臉憂愁,仿佛是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不公般,他不無憂心地想:她們兩人好不容易關系好上不少,怎地吵架了呢。 .…… 屋內,蘇言指著謝明允書案上那一張分量不小的信封,難得地冷下臉。 不知是不是錯覺,好似自己心也是冷的。 東宮的侍女,桌上那特制的信封,謝明允愣住的神情……還有什么想不到的。 無非就是,謝明允方回京中,就已經同李鈺密切聯系著,或許今日這都不是第一封信。 那……山莊的時日,算是什么。 蘇言忍不住問自己。 而謝明允啞然了一路,不知如何開口。 “蘇言……” 蘇言諷刺地笑了一聲,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謝明允,“我竟以為……” 謝明允幾乎屏住了呼吸。 屋內俱靜,滿是沉默。 蘇言的聲音輕而緩,卻好像夾雜著巨大的失落。 隨后,不知聽到了什么,謝明允倏地睜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一更呀。 綜藝真好看,jiejie們真颯,頓時不想碼字了呢, 嚶嚶嚶! 第54章 情敵 心情幾乎降到了谷底。 蘇言嘆了口氣,掀起一小陣微弱的氣流,轉瞬間又湮沒 “我竟以為,你是更在意我的?!?/br> 空氣瞬間凝固,呼吸都靜得只剩淺淺一縷,窗外冷風吹過,似乎一寸寸拉鋸著周遭沉默。 謝明允愣住了,心底仿佛有什么破土,鉆開心臟的同時帶著隱秘的喜悅,卻·又攪出撕裂的疼痛——他以不愛解釋的模樣活慣了,小半輩子都在旁人的誤解里沉默,以至于此時,盡管敏銳的心思幾乎瞬間察覺到眼前人的失落,卻一時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 他要解釋什么呢。 信并非是他與皇太女聯系的,他已經有數日不曾理會宮中來信,蘇府里燒成灰燼的信,山莊里被燉一鍋吃了的鴿子。 ——但蘇言會信嗎,這鑿鑿鐵證就擺在眼前,門外兩護衛解釋得清清楚楚,幾乎沒有反駁之處。 謝明允艱難開口:“我……” 蘇言卻抬手打斷:“我都知道?!?/br> 所以,不必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蘇言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了謝明允一眼。 只此一眼,錯覺般的平靜中卻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 謝明允慌了神,越是沉默越是讓人不安,仿佛一切誤會都如一層薄薄的紗,卻似金蟬絲織就,看似一戳就破,實則韌力難斷,他如何能了。 他想,自己與旁的女人有書信往來,是否引起蘇言不悅了,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夫郎在外和其他女性來往密切。 不知怎么的,他心頭空落落地,好似這一點讓人無法接受一般——蘇言的不悅和冷漠,是否只建立在自己是他夫郎這一點上,似乎和他是誰他為人怎樣無甚關系,或許只是基于…… 女人的天性——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