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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被嚇了一跳。 金發美人用一雙湖水藍的眼眸,靜靜看著她。那眼神古怪,帶著一種奇異的恨意。 江未眠愣了愣,手已經摸到了枕邊的盒子。 然而娜寧沒有給她機會。 “主人,為什么都是奴隸,你不愿意給我你給他的信任?”娜寧金色的眼睫一眨,如同受傷的蝴蝶。 江未眠的手腕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 “奴隸?”江未眠困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娜寧漂亮的五官依舊平靜,然而江未眠自他話語中聽出了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他和我一樣卑賤,為什么?” “為什么您救了我,給我了希望?為什么不給我你給他的東西,讓我嫉妒他得到的一切?” 他原本以為,郁宿舟能得到的,她一定會一視同仁地給他。 然而并沒有,他只得到了無邊無際的疏遠。 他只得到了來自郁宿舟的戲耍。 江未眠皺起眉頭:“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娜寧的神情扭曲了一瞬,隨后他平靜下來,繼續道:“您今日必須和我走?!?/br> “他不是什么好人,您不能和他待在一起?!?/br> “只要您把您給他的東西一樣給我一份,我會對您比他對您更好?!?/br> 娜寧跪下來,吻她的足尖。 江未眠駭然往后一縮,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好不容易遇到了您這樣的人,”娜寧低聲道,“只有您能從卑賤中將我救出來?!?/br> “您是能使我變得特別的人?!?/br> “您不知道,那些不能讓我變得特別的人——我恨他們?!?/br> “我殺了他們,不斷尋找著方向?!?/br> “最終我來到了您的身邊。這是神的恩賜?!彼利惖眠^分的面容貼近她的小腿。 “娜寧從來沒有輸過。娜寧一直是最討人喜愛的?!?/br> “主人,一定會喜歡娜寧的?!?/br> “娜寧美麗又聽話,主人一定會喜歡的?!?/br> 江未眠的手已經摸到了床邊的花瓶。她毛骨悚然地舉起花瓶——卻被娜寧抓住了這唯一得空的手腕。 娜寧笑得很美,近乎虛幻,如同理想里才會出現的美麗花朵。 隨后江未眠被他拖拽著前行。 這是詭異的一幕。她不斷掙扎,換來的只是金發美人微笑著不肯松手。 她掙扎得狠了,他甚至抓住了她的頭發。 痛,害怕。 江未眠找不到人可以求助。 “娜寧,松手!”她用手中的乾骨匕首穿刺過他的手掌。 但他瘋了一般,就是不松手。 就這樣,她被一路拖行到了府外。 她出府的那一刻,郁宿舟一瞬感受到了結界的崩潰。 他眨了眨眼,垂眸望向手中的杯盞。 他沒有感情地笑了笑,嘆息一聲。 “果然不應該相信你啊,阿眠?!?/br> 不過沒關系,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江未眠努力地和娜寧抗爭著,她期盼著此刻能有人能夠來幫幫她。 面前這個人,是個十足的瘋子。 他會對著她笑,夸贊她的特別,隨后繼續拖拽她。 他將她甩到了馬背上,江未眠被顛得幾乎要吐出來。 她險些昏厥過去,最后還不忘往他小腹捅上一刀。 娜寧被捅得開心極了,他甚至表示,只要她愿意跟他走,他情愿被她捅死。 因為沒有人捅過他,他喜歡極了這種感覺。 乾骨匕首染著血,自脫力的江未眠手中掉落。 馬蹄紛亂,江未眠已然昏死過去。 她醒來之時,面前已經是一片血色。 她被裹進黑色大氅之中。 郁宿舟沒有看倒在地上的娜寧一眼。 青年陰郁的神情讓娜寧微微一笑。 娜寧長呼一口氣,閉上眼睛。 沒能救走主人,真是遺憾呢。 不過娜寧在主人身上留下了娜寧的痕跡,娜寧還是贏了。 金發美人低聲祈禱。娜寧遇到了一個讓娜寧變得特別的主人。娜寧是被神眷顧的孩子。 他安詳地睡去,以最美麗的姿態。 江未眠迷茫地抓住郁宿舟的衣袖:“嬌嬌……” 然而他冷冰冰的神色讓她一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 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問她:“為什么要出來?” 他手指收緊,握得她手腕疼,她眨了眨眼,便落下一滴眼淚。 那眼淚落在他衣襟,暈成小小的斑點。 她說:“我沒有想走,是他逼我走的?!?/br> “嬌嬌,我好害怕,他瘋了……” 郁宿舟聞言,卻只是冷淡地笑了笑,他低聲道:“阿眠,我能容忍你欺騙我?!?/br>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你,也會像以前一樣欺騙我嗎?” “我記得我說過很多遍,讓你不要出門?!彼涞闹父刮兆∷骂M,強迫她和他對視。 江未眠困惑地望著他:“不,我沒有騙你?!?/br> “他來找我,要帶我走,他拖著我……” “你覺得我會信?” 他的話語冰冷的讓她恐懼。 她抓住他的手:“不,嬌嬌,我沒有,我沒有撒謊……” “算了?!彼抗庠俣茸兊脺厝?,“騙不騙的沒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