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頎長的身形,微微斂起的眸子,正定定望著她。 夜里的露水沾染了他的袍角,讓他整個人都濕漉漉的。 “阿眠,你去哪里了?”她原以為他會發怒,但是他只是這樣靜靜地問她。 她松了口氣,彎起唇甜甜地笑:“嬌嬌,你這段時間不在家嘛。我想出去玩?!?/br> “誰帶你出去的?”對方平靜地問她。 “哦,我一個人跑出去的?!彼卮?。 郁宿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綠色衣裙上:“怎么穿這一身?” “我喜歡嘛?!彼A苏Q?,面不改色。 她拉了兩下他的衣袖:“嬌嬌,我們進去,我冷了?!?/br> 他默默看了她很久,幾乎看得她心里咯噔一下,以為他又發病了。 但是他笑了笑,溫柔道:“好?!?/br> 府里靜悄悄的,只有燈空空燃著。 她有些不安:“怎么沒有人???” 他縹緲的聲音從前頭傳過來:“哦,都出門找你去了?!?/br> “我對他們說,找不到你,就都得死?!?/br> “可能是因為這樣,他們才不敢回來了吧?!?/br> 他聲音輕飄飄的,聽上去很不真切。 江未眠縮了縮脖子,試探著撓了撓他手心:“嬌嬌……” 他沒有回答。 她終于害怕起來:“你,你是不是又病了?” 他還是向前走著,牽著她的手,卻沒有回答。 江未眠更加害怕,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鐵鉗子似的,還越收越緊。 她怕極了:“嬌嬌,松手,我害怕……” 他聞聲,終于回頭,一雙漂亮的眼眸里都是沒有溫度的笑。 他的手沒有松:“阿眠,聽話?!?/br> “我已經很生氣了,不要再激怒我?!?/br> 江未眠當即蹲了下去,不愿意再往前走。 他靜靜看著她,最后詭異地對她一笑:“你再不聽話,我可不會再給你機會了?!?/br> 江未眠埋頭作鴕鳥狀。 嬌嬌看上去太兇殘了! “你別發瘋,我就起來?!彼龔谋蹚澙锶跞醢l話,“你要忍一忍?!?/br> “不然以后我就不喜歡你了?!?/br> “晚了?!彼麤鋈缢捻油?,打斷了她的話,“我已經瘋了?!?/br> “阿眠,最后一次機會,也被你浪費掉了?!彼麤]有溫度地笑。 江未眠下意識抬眼,卻被他表情嚇得又縮了回去。 她病懨懨開始叫:“啊,嬌嬌,我看不見了!” “嬌嬌你說什么?我聽不到了……嬌嬌你在哪里?” 她當然是裝的,但是配上她現在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沒有人會懷疑。 郁宿舟扣住她的下頜,聲音低?。骸靶◎_子?!?/br> 她圓圓的眼睛頓時睜大了。 郁宿舟卻笑了,他聲音冷淡:“既然有病,那就治好了再罰?!?/br> “張嘴?!?/br> 江未眠眼見著他劃破他的手掌,強行將血喂到了她口中。 她掙扎著:“唔唔唔……” 被血嗆得說不出話,她好不容易抬頭,額頭上已經落下他冰冷的指腹。 紅色的符文印在她眉心。 “治好病了?!彼吐暤?,“該罰了?!?/br> 江未眠再度開始掙扎,他卻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 穿過重重游廊,花木,她又踢又打又叫,沒人回應。 她總算恐懼到了極致,抓起他的手臂便咬了一口,想跑卻又被撈了回來。 他卻面無表情:“第二次?!?/br> 她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只能絕望地大哭:“嬌嬌你欺負人!” “欺負人?”他意味古怪地重復一遍,冷笑一聲。 頃刻之間,江未眠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便落在了床上。 只聽清脆的咔咔兩聲響,她頭暈眼花中看見了自己腳腕上的細細鏈條。 她臉一下子嚇白了。 郁宿舟見她害怕,竟然還笑了笑:“現在知道怕了?” 她抓他衣袖:“嬌嬌,嬌嬌,我錯了,別關我,別關我……” 這一抓,她才看見他的眼睛,深深的墨色,帶著怒意,帶著好似能將她吞吃掉的意味。 她立刻松了手,碰都不敢碰他。 他身上熱得嚇人。 她帶著哭腔:“嬌嬌,你是不是發燒了,你身上好燙,你離我遠點……” 少年俯身,腰線如同豹子,他笑了笑:“熱?” “你不說我還忘了?!?/br> “阿眠,我中藥了?!?/br> “你說你是不是,自投羅網?” 江未眠腦子一片混亂,想跑但又被鏈子扣住,鏈子嘩啦啦響個不停,而另一頭,扣在郁宿舟的手腕上。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嬌嬌你別這樣我害怕!” “怕什么?”他勾住她下頜,逼迫她和他對視,“我們不是最親近的人嗎?” “怕什么?”他又問了一遍,但是他的表情實在太過陌生駭人,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要吃人!”江未眠總算憋出了一句話。 他琉璃一般的眼眸一彎:“你說得對?!?/br> “我要吃人?!?/br> 江未眠頭皮一炸,哇哇大哭起來:“都怪娜寧!都怪娜寧!” “不,”他打斷了她的哭泣,“要怪只能怪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