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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是你的奴隸?!庇羲拗墼谒系?。 “奴隸是什么?”她抬起眼,迷茫問他,“嬌嬌,我也是奴隸嗎?” 看著她天真不知的神色,郁宿舟喉頭滾了一下,隨后笑了笑:“不,你不是?!?/br> “你是主人?!?/br> 主人?江未眠一時難以理解這個詞匯。 “主人就是,”少年眸光溫暖而富有耐心,讓她發自身心地想要依賴信任,“你可以掌控奴隸的行為,未來,生死?!?/br> “他是被你掌控的東西?!?/br> 江未眠還是不太明白,于是郁宿舟低聲在她耳邊道:“你試試,命令他?!?/br> 他的氣息是溫熱的暖的,在她耳邊,惹得她笑。 娜寧望著主人。他等待著主人對他下達第一個命令。 他俯首以最美的姿態虔誠地等待了良久,卻等來了一句輕飄飄銀鈴一般的:“那我命令你,現在出去?!?/br> 娜寧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他帶著怨憤下意識看向了郁宿舟,但郁宿舟神色卻無辜,神色甚至比他更彷徨,讓娜寧都是一愣。 郁宿舟對他道:“娜寧,你先在回房間等我,我有話對你說?!?/br> 娜寧不情不愿地出去了,臨走之前,他還哀怨地看了江未眠一眼,卻發現自己沒有引起對方一點注意。 江未眠似乎理解了“奴隸”“主人”這兩個令人費解的詞匯,于是她好學地問道:“那你是我的主人嗎?” 少年咽喉里帶著點澀意,他深深看她一眼,搖了搖頭。 “那你是我的奴隸嗎?”江未眠問道。 “不是?!鄙倌甑氖终茙е鴾嘏岷偷臍庀?,撫在她肩頭,讓她不知為何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江未眠一時有些失望,但她毫不氣餒,她明亮的眼眸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那你是什么?” “我是主人,你是什么?” 江未眠貓似的在他身上蹭了一圈。 她面容上露出的笑意毫不作偽,像是個初生的嬰兒。 郁宿舟告訴自己,她現在是一張白紙了。 他可以隨意在上面留下他的印記。 郁宿舟按捺住心頭那點快樂的燥意,道:“我們是最親近的人?!?/br> 江未眠皺了皺眉頭,如同剛剛出殼的小雞一般,懵懂地產生了奇異的雛鳥情結。 她感受到,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面前的人不會騙她,他說的都是對的。 最親近的人? 那就是最親近的人吧。 “所以,我不用聽你的話?”江未眠繼續追問道。 少年手臂收緊,抱得她有點不舒服,她皺著眉頭想要出去,卻聽見他開口道:“不,你要聽話?!?/br> “那你不就是我的主人?”江未眠抬起眼,有些不滿。 少年一雙黝黑的墨色眼瞳如同夜幕一般,他認真道:“不,最親近的人也要聽話的?!?/br> 江未眠有些失望,隨后她耷拉著眉眼,對他道:“那最親近的嬌嬌,我餓了?!?/br> “最親近的嬌嬌,你摟得我有點痛?!?/br> 少年眼眸溫暖,他松開了手,道:“阿眠今天醒了,還沒有梳妝,梳妝之后,哥哥帶你去吃早飯?!?/br> 江未眠皺了皺眉,圓溜溜的眼睛里帶著好奇:“哥哥是誰?哥哥會帶我去吃早飯?” “我要吃早飯,我不要嬌嬌?!?/br> 眼前漂亮的少年愣了愣,對她展開一個同樣好看的笑顏。 隨后他按照往常一樣將她抱到了梳妝臺前的柜子前。矮凳子上,她晃蕩著腳,好奇地看著他。 隨后她看見他凈了手,從一個小罐子里沾了點雪白的東西。 江未眠眼睛亮了亮:“糖!” “嗯,是糖?!鄙倌甓自诎噬系纳倥砬?,平視她,在她唇上一點。 “阿眠,吃到了糖,醒了嗎?” 少女砸吧著嘴,瞇起眼睛,像是一只幸福的小松鼠,她晃蕩著雪白的腳,點頭:“醒了醒了!” 糖,她喜歡糖! “我還要糖!”她嘴巴里沒有味道了,她失望地睜開眼,“只有一點點?!?/br> 少年勾起唇笑,揉了揉她的頭,道:“梳妝完,獎勵你?!?/br> 江未眠更失望,她本來想要撒嬌再要一點,但是想起待會兒會有哥哥帶她吃早飯,于是便想要快點梳妝。 她拿起了梳子。 一盞茶后,郁宿舟望著她都要哭出來的表情,悄悄笑了笑。 “阿眠還沒有梳妝好嗎?”他故意這么問她。 她有些氣急敗壞地一把扔開了梳子:“什么破東西!” 見她癟嘴,少年不動聲色地笑。 “怎么辦呢,早飯要沒有了?!彼曇魩еc遺憾意味。 阿眠脾氣本就不算好。 如今加上孩子心性的影響,只會讓她更生氣。 然而下一瞬,她抬眼,咕咕噥噥委委屈屈:“嬌嬌,我好餓?!?/br> 郁宿舟只感覺心中哪里下陷了一塊,盡是柔軟。 他俯身,撿起那可憐的險些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梳子,道:“要不要幫你?” 阿眠見自己得逞,彎了彎眼睛笑得更狡黠。 郁宿舟見她神情便知道這是她故意的。 但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計策下心甘情愿地中招。 他指尖觸到她黑色發絲,輕輕一握。木梳自發頂一點點梳到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