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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眠蹲在攤子前,聚精會神看著那畫糖畫的老爺爺。 “郁宿舟,你看?!苯疵呦乱庾R拽了拽郁宿舟的袖子。 郁宿舟便站在她身后,避著人群將她沖走,他垂首只看得見她發心幾個旋。 那復雜版本的兔耳朵發髻早已經變成了簡單的雙丫髻。如今看上去他一只手就可以抓住一個,把兔子從地上拎起來。 她忽的抬起下巴。 她抬起下巴時,只能倒著看她,一雙清泉似的眼瞳便直勾勾撞進他眼里。 她笑了笑:“你怎么不看?” 郁宿舟嘆口氣:“我若是和你一同看了,你可就被這些人帶走了?!?/br> 江未眠應了一聲“哦”,隨后便干凈利落低頭。郁宿舟聽見她咕咕噥噥道:“那就別看了?!?/br> 他挑了挑眉,被她逗笑了。 于是好整以暇地將目光落在了那糖畫上。 唔……畫的是個什么? 好像,是狗? 江未眠看著那糖畫完成,當即拿出錢袋買下。 郁宿舟在她身后,她拿到糖畫,便遞給了他。 只見她豪邁道:“請你吃?!?/br> 郁宿舟指尖頓了頓,隨后接過了這糖畫。 江未眠看著他眼睫投射的陰影,玩似的湊到他跟前:“怎么了?” 郁宿舟抬起眼對她笑了笑:“沒什么,這是什么動物?” “啊,”江未眠打量一下,“也許是小狗?” 郁宿舟沒有下口,而是牽著她衣袖,坐在了攤子前。 江未眠正困惑他要做什么,只見少年一本正經地放下錢,開始轉糖畫轉盤。 指針落在了兔子上。 少年抬眸,風采蹁躚:“請你吃?!?/br> 我也請你吃。 這指針似乎極其取悅他,他眼底一瞬染上明顯的笑意。 看著他這孩子氣的舉動,江未眠在心中幽微地嘆口氣。 這么騙下去,她良心會不安的 才怪。 騙一騙這樣純情的小少年,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天生沒良心的江未眠聳聳肩。 她笑眼彎彎:“謝謝啦,嬌嬌?!?/br> 沒錯,劇本沒拿錯,這不就是青梅竹馬的酸甜日常嗎? 郁宿舟墨色瞳孔中,都是她毫無戒備的笑意。 夜風拂過少年的額發,他垂眸,第一次有了一種奇異的灼熱的感受 她失憶了,這真是件好事。 鬼使神差地,他又想,她不會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只要他繼續這樣偽裝下去。她不會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他不想去想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只是想要繼續隱藏下去。 這超過了“有意思”的范疇了,讓他有些惶惑,又有些興奮。 兩人各懷鬼胎,卻異常親近。 江未眠拿起兔子糖畫,咔吧一聲咬掉半個兔子腦袋:“好甜?!?/br> 她抬起眼看郁宿舟:“走吧,繼續逛?!?/br>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心懷鬼胎的娃。感謝在2020102422:36:27~2020102520:57: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伊瀾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三秋不見、江上寒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1章 二人順著街角一同前行。 少年人的背影挺拔清朗,馬尾垂至腰際,他低眉側目,對著她微笑。 星河流螢似乎流轉在他側面輪廓,瑩潤生輝。 而他身側的少女眼眸亮晶晶,兩手握著個昆侖奴面具,流瀉的長發垂在兩頰,看上去乖巧又靈動。 二人相視而笑的畫面,定格在了遠處人的眼中。 高高的房檐上,白衣女子纖長手指掩好半面紗,她身側飛舞起個土色小陶俑。 “判官,你在看什么?” 那土色小陶俑不住追問,喜慶的眉眼滑稽又可笑。 白菩提不語,只是垂眸。 “你可是在看那月秋崖和慕寒?”土色小陶俑自說自話,“你在擔憂嗎?” “那個女孩,確實讓這四人的命盤都發生了改變,如今撲朔迷離,就連我,也看不清了?!卑灼刑嵝沱惷寄课⑽⒁货?,“她,有點意思?!?/br>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也未曾遇到過這樣的人。 她自己的命盤倒是沒有改變——依舊是早夭之相。 她八字和她身側那少年是絕對不合,白菩提篤定道:“他們不會有好結果?!?/br> 那陶俑一以為她在說慕寒和月秋崖,不由驚異道:“可是,你不是說慕寒和月秋崖最終會和好美滿嗎?” 白菩提這才知曉陶俑在說誰,她頷首,眼中平靜,如同下死刑命令一般。 “慕寒和月秋崖當然會是花好月圓?!?/br> 她幽幽道:“只是,我是說,那名為江未眠的女孩,和那煞星攪和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br> “這未免也太過可惜了?!碧召革w舞著,圍著她轉圈,聲音憨厚,“你瞧,他們看上去多般配?!?/br> 月秋崖搖搖頭:“不,你可記得,那少年人最初命盤上撲朔迷離的走向?” “沒有人能夠壓得住他的煞氣,只要和他扯上關系,沒有人有好結果?!彼似痰?。 這就是天煞孤星。 死不了,活不好。無父無母,親緣寡,情緣滅,孤身一人,命數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