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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彼痪湟痪渑袛?。 “那么,你剛剛是怎么被刀劃傷的呢?” 郁宿舟無辜看她:“我也不知道?!?/br> 月秋崖自然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鐲子,隨后不動聲色地轉開眼。 郁宿舟體內奔涌的靈氣浩瀚到可怕。 這是一個好苗子。 但是,他若是心術不正,她當扼殺之。 另一邊,鯉魚精聽音樂聽得如癡如醉。 忽然間音樂聲一停,鯉魚還沉浸其中,抬頭問慕寒:“怎么不彈了?” 慕寒默不作聲地息了琴弦。 在她不斷的追問下,甚至摸了摸她的腦袋。大哥哥一樣平和的男子,垂眸時眼中似有雪山連綿,浩瀚廣闊。 “因為,你的尾巴,露出來了呀?!?/br> 碩大的魚尾在她身后搖曳。 郁宿舟神色不變。 但他不能挪動分毫——因為,月秋崖的符紙已經落在了他的脊背上。 而月秋崖的手指,握在他的咽喉。 江未眠從水里濕漉漉地爬起來,周遭還有無數妖怪怨靈扯她的衣裳她的腳。 她吐出口水,呸呸呸。 隨后拖著沉重的身體上了岸。 慕寒的義眼是照妖鏡的碎片。月秋崖的鼻子可以嗅到妖物的氣息。 有這兩個人,郁宿舟不會得逞的。 江未眠口鼻都流出鮮血,容顏如紙蒼白,看上去簡直凄凄慘慘戚戚。系統擔憂道:“宿主,你看上去很不好。你需要休息一下?!?/br> 江未眠滿不在乎,動作里帶著幾分豪邁的匪氣,狠狠擦了擦自己從鼻子順流而下的鮮血。 “休息什么?”她笑了笑,“趕緊去做大事?!?/br> 她說話含含糊糊地,就像是嘴里含了什么東西似的。 系統知道,宿主把那半枚銅錢壓在了舌尖底下。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小妖怪精魅,和鬼魂怨靈不能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銅錢并非凡物,遇妖邪,便可護主人邪祟不侵?,F在少了一半,尚且都還有余威。 而上次那個鏡中魅,分明是低等妖物,卻不害怕銅錢——宿主早就懷疑那鏡中魅的出現,和郁宿舟的關系了。 飼養妖物,暗害主人。 江未眠勾起嘴角。 倘若現在的月秋崖能去郁宿舟半條命,知曉了這些之后,郁宿舟怕是就要沒命了——如果她不“大發慈悲”救他的話。 那另外半枚銅錢想必也在郁宿舟那里。 “宿主,我們去哪里?” 江未眠笑嘻嘻:“去找證據啊?!?/br> 飼養藥物,要用極陰之血——也就是她的血。 她得去碰碰運氣,看看這小變態還有沒有剩下什么作案工具。然后再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撿到那另一半銅錢。 江未眠身后浩浩蕩蕩地跟著一串鬼魂精魅——直到走出了廊橋,日光澄澈,溫暖明亮。 郁宿舟房間里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江未眠又覺得可惜,又覺得正常。 小變態如此謹慎,若是落了馬腳才更奇怪呢。 小變態的房間干凈整潔到可怕,放到現代來看,簡直就是性冷淡禁欲風。 江未眠在他房間內四處看。 “宿主,你在找什么呢?”系統問她。 “鏡子啊?!苯疵咛筋^探腦,“要飼養鏡中魅,他總得需要面鏡子吧?!?/br> 可是這小變態房間里,莫說是鏡子了,連個能反光的東西都沒有。 沒有鏡子,用什么飼養鏡中魅呢? 反光的東西,反光的東西…… 江未眠腦袋里忽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 小變態不是用鏡子養的鏡中魅…… 能反光,能倒影之物,除了鏡子,還有水面! 難怪了,小變態選擇在那個雨夜動手。 別人都在鏡子里養鏡中魅,就小變態搞特殊,竟然在水坑里養! 江未眠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蜀郡夏季多雨,潮濕悶熱,前夜下了雨,第二日日光一大,雨水在地面留下的痕跡便消失了。 這東西還是日拋的! 誰能發現? 她又想起廊角處的鮮血,心想,那鮮血可能都不止是鳥兒的。 為什么郁宿舟要殺鳥?是因為一時興起? 不,他沒有那么沖動,他隱忍多年,克制已經寫進了他的潛意識里。 但若是——這是為了掩蓋底下的她的血跡呢? 廊角迎著風雨,那天那么厚重的雨水很容易就把血跡沖洗掉了,但是小變態還不放心。 這也太謹慎了吧。 她不禁有些同情鯉魚精,你說這倒霉孩子運氣也真夠背的。出門就是人間險惡。 但是小變態是用什么取走她的血的?又是取的哪里的血?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受傷了? 她心里有了點猜測,想等著待會兒事情結束了再驗證。 若說是什么時候取的,江未眠猜也猜得出來,他守著她睡覺,那天她一醒來,小變態也跟著醒了,清醒得像是從來沒睡著過似的。 她也不敢翻找太多,小變態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份上,房間里也不會留下任何對他不利的證據,江未眠想起鯉魚精和與宿主之前去了她的房間,于是便回了自己房間繼續查探。房間里簡直香得刺鼻,她揮揮手:“不至于吧,那鯉魚精真的有那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