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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注意到動靜,都朝三師兄的方向望去,畢竟,三師兄失態可是不是常有的事。 “三師兄是醉了吧?” “要不回屋歇息吧,您身上還有傷呢?!?/br> 然而他看起來一切如常,坐姿有些閑散,但舉手投足仍是利落沉穩,除了那雙眼似浸了水般透亮耀人,樣子沒有任何醉態,更沒有大家以為的丑陋失態。 所以,他對那些大驚小怪過來詢問的人,毫不客氣一斥:“滾!”飛出的眼刀冷若冰霜,根本不像一個醉酒的人,沉聲道:“別礙著我喝酒?!苯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這三師兄平日不是滴酒不沾嗎,今兒怎么喝得不肯停了?若說是好酒還情有可原,可今日的酒難喝得像馬尿,看著三師兄這樣牛飲,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方才碰翻酒的時候,孟鶴棠也覺自己反常了。 而且,他這般反常,不僅顯得他不豁達,還將那位一次也沒回過頭來的人,襯得更是冷酷無情。 他嘴唇冷冷一抿,從椅上倏然站了起來。 正要抬步離開,驀地看到有個人端著桶向這邊走來。 是剛才那個收拾桌子的人。 他心里一動,盯著那個利落收拾桌面的人道:“你沒看見我還在這兒?” 眾人驚得瞪起牛玲大眼,三師兄起來不是要走嗎,怎么還要吃? 這收拾桌子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派來助他一臂之力的,只見他面無表情地朝后邊那張桌子指了指。 “三師兄去那邊湊一桌吧,反正這桌也沒吃的了?!?/br> 孟鶴棠聞言,皺眉一嘆。 “嘖,麻煩,罷了,七師弟,把你三師兄的酒和酒杯拿過來?!?/br> 然后懶懶起身,單手負背地走向那張桌子。 那張桌子,現在除了馮川和唐幼一,還有一個……香香? 只見那香香坐在唐幼一身旁,兩人不知低聲說著什么,令孟鶴棠心里一陣好奇。 剛走過去,準備坐到唐幼一身旁的位子上,那香香就發現了他的到來,高興地立刻起身。 “三師兄!你怎么來啦?” 孟鶴棠本就覺得自己這么過來蹭位子很沒臉沒皮,恨不得誰也沒看見他,沒想還被人這么當面直問,登時臉上一陣發燙,視線快速掃過身旁女人安靜的頭頂,冷道:“我是被趕過來的?!?/br> 說著朝那邊勤勤懇懇,哼著曲兒收拾桌子的人指了指。 香香恍然大悟一哦,見他正要坐下的位置離自己太遠了,立刻“誒!”地一叫,跑過去一拽他的手臂。 “三師兄怎么坐那么遠,快過來和我坐嘛!” 孟鶴棠心里一陣煩躁,本能地想甩開香香的手,可又沒有堅持坐那兒的理由,只好任香香拉著他坐到那女人對面。 罷了,坐對面也好,反正方才只看了背面,前面還沒看。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看過去,對面的人就站了起來,輕推了推身旁打瞌睡的馮川。 “馮川哥,我飽了,進去吧?!?/br> 說完,也不等馮川起身,自己先一步轉身要走。 看著她毫無拖泥帶水的動作,孟鶴棠心尖驀地一疼。 他看得很清楚,那毫無溫度的眼睛,真的一次也沒往他這邊停留。 而他,居然一整個晚上都在尋找她的身影。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會令他遐想連連。甚至不惜從她的冷漠中苦苦尋找一點點甜,只為證明,自己在她心目中,還是留有一席之地。 然而,這似乎只是他的再一次自取其辱罷了。 “等等唐姑娘!” 忽然,香香喊住了她。 可以看得出來,她并不想停下,是禮貌讓她稍微慢下了腳步。 連臉都不愿意擺過來。 只見香香快步過去拉住唐幼一:“方才你說的我還沒聽通透呢,你能再和我細細說一遍嗎?” 見唐幼一臉色有豫,香香一把將她的手臂緊緊摟住,細長的手指還很不客氣地插進她的指縫間纏住,扭著身子嬌蠻地乞求她,那嬌滴滴的聲音,都能把人澆化了。 “哎呀你就再說一遍嘛!我這人腦子笨,你行行好,再教教我,我實在是太喜歡你的發辮了!” 孟鶴棠低垂的眼睛微微一閃。原來香香是看上她的發髻,想讓她傳授兩手。 唐幼一本來想讓香香隨她進屋慢慢學,沒想她竟這樣纏住她的手。 她不由地想,這香香姑娘性格應是本就嬌蠻,慣常對人撒嬌的吧。對剛剛認識的女子尚且如此,那么,對她喜歡的人,只怕更是經常與其十指/交/纏,親昵摟抱了。 想起孟鶴棠對她身zi也是異常癡/迷,在泉池里一遍又一遍地纏著她不放,不管她怎么踢打哭鬧都不肯罷休,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當時唐幼一便覺得難以理解,才剛認識第一天,就耐不住占有她,吃驚他對男女之事居然狂/放成這般。 后面親眼看他為了自己赴湯蹈火,想著他癡迷她的身子是因為愛吧??纱藭r此刻,她竟有些不敢肯定。 會不會,他沒少干這種事? 唐幼一心里不由一陣惡心。 忽然很想知道,他和這香香姑娘究竟是什么關系。 這一番心理轉折只在轉瞬之間,香香抱著她的手留她,她便爽快地轉回頭,朝她和善一笑。 “好吧,香香姑娘既然如此想學,我自然也愿意傾囊相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