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已經隨遇而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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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君羽墨軻放著自己的小樓不住,又死皮賴臉地跑來蹭九歌的房間。 九歌這會兒正忙著,沒心思管他。 大熱天的兩天沒洗澡,是個人都覺得不舒服,忙前忙后的請人抬來木桶,看著他們兌好洗澡水后,立刻就想脫下身上黏糊的衣裳去水里沖洗一番。 衣服脫至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勁,回眸一看,見君羽墨軻正坐在屋里風云不動地喝著茶,她連忙趕人道:“墨美人,我先洗個澡,很快的,你先出去一會兒?!?/br> 等了片刻,君羽墨軻安然不動,九歌擰眉,“再不出去,別怪我過去‘請’你了?!?/br> 君羽墨軻氣定神閑地瞅了她一眼,充耳未聞,繼續喝茶。 九歌怒了,將胸前衣服攏好,騰騰地走過去奪過他手中茶杯,拽起他的衣襟就往外推,動作之粗魯讓人不敢恭維。 眼見就被硬推出去了,君羽墨軻趕緊扶著門框定在門口,抬眼時,臉上堆起了肆意的邪笑,有商有量道:“九兒沐浴總得有個人伺候吧,我幫你更衣?” 九歌涼涼瞥了他一眼,指著房門道:“用不著,出去!” 這家伙腦子里打著什么算盤她能不知道?她不是一個保守的人,卻不能忍受洗澡的時候身后站著一只虎視眈眈的餓狼。 可君羽墨軻卻不想錯過觀賞美人出浴的機會,光是想想他便覺得身子開始有些燥熱起來,眸中帶著一絲興奮的光芒,繼續慫恿道:“要不我幫你搓背吧,你想想啊,一邊泡熱水浴一邊有人搓背,多舒服啊,放心,我保證不會弄疼你?!?/br> “滾,信不信不現在就弄死你?!本鸥钂嗥鹑^,恨不得揍他一頓。 她算是明白了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指得眼前這只。瞧瞧,說的都是些什么話,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起來,騙鬼呢! 她衣服還掛身上,妖孽的鳳眸里已經冒起了綠光,真要放他在屋里,等會指定清白不保。 “九兒別生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君羽墨軻不死心,笑看著她,道:“除了搓背,我還能幫你揉肩,水涼了也能再幫你催熱,”說完,又笑瞇瞇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九兒覺得一個人洗太寂寞了,我們也可以洗鴛鴦浴?!?/br> “要臉嗎?”九歌氣的沒脾氣了,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使勁把他往外一推,“請滾?!?/br> 話落,“砰”的一聲就把房門關上,為保安全,又插上了門栓橫,她就不信這廝還敢破窗而入。環顧了一下房間,確定窗戶都關好后,又瞅了眼窗戶紙上的人影,惡寒地搖了搖頭。 屏風后面,白霧裊裊,一片蒸騰,九歌撩起袖子著手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適,隨即褪去衣物將整個身子浸泡在那寬大的浴桶中。 走廊上,君羽墨軻推了推門,沒推開,他非常郁悶地看著闔緊的房門,“九兒,外面好冷,你讓我進去好不好?我保證不會輕舉妄動?!?/br> “冷就回你自己屋,沒人讓在門口呆著?!?/br> 房間里響起九歌歡悅的聲音伴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顯然已經解了衣帶,開始沐浴了,場面之香艷可想而知。 君羽墨軻忿忿地瞅著眼前這扇可憎的房門,明明脆弱的不堪一擊,卻又不能一掌將其劈開,糾結、郁悶、煩躁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最后形成三個字,很不爽! 沐浴中的九歌可管不了那么多,她雖沒有潔癖,卻也無法忍受在夏日里接連兩天不洗澡,趕了一天的路,又在野外烤魚,昨晚睡覺時她就隱隱聞到衣服上的汗水油煙味,今日若是還不能好好泡個澡,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這個澡她足足泡了小半個時辰,直到水徹底涼透了才從浴桶里出來,穿好衣裳并洗漱好后,這才走到門邊,取下門栓將門拉開。 君羽墨軻還站在門外,雙手撐在闌干上,心不在焉地俯視著夜色中的三千桃樹,直到身后響起開門聲時,才郁郁地轉過身來。 九歌此時穿著一身素白色的窄袖上衣,一條同色的寬腳褲,衣裳松松垮垮地并未系緊,長發因為洗過的緣故,有些濕漉漉的,額上與臉上還沾著幾滴水珠,雙頰微紅,因方出浴顯得愈發柔嫩,好似只要輕輕一碰便能滴出水來似的。 也許因為浴桶里放了桃花瓣的緣故,君羽墨軻覺得鼻間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他熟悉的馨香,體內的血液又開始喧囂沸騰了起來。 “九兒,”鳳眸中有暗光滑過,輕輕喚了一聲,莫名地就想將眼前的人擁入懷中好好疼惜一番。 九歌老早就瞅準了他的意圖,當他才踏前一步時,當即抬手抵在他胸口,隔開一段距離,“你丫的身上全是臭汗味,我才洗完澡呢,別污染我?!?/br> 君羽墨軻聞言一愣,遲疑地看了她一眼,抬袖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茫然道:“不臭啊?!?/br> “你習慣了自己身上的味道當然聞不出來,”九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松開手,走到闌干前對著林子道:“來人?!?/br> 音落,桃花林里響起一絲異動。緊接著,一名青衣弟子落在閣樓下方,神情氣,“姑娘有何吩咐?” “勞煩你們將屋里的倒掉,然后再抬些干凈的熱水上來?!边@些人雖然是楚翊塵派來伺候他們的,但九歌說話的口氣依然是氣氣的。 青衣弟子下意識地看了眼君羽墨軻,隨即道:“請姑娘稍等片刻,” 九歌點頭,似乎還想再交代些什么,話還沒說出口,身子忽然一輕,被人單手撈了起來。她嚇了一跳,正準備脫身,只覺得眼前一花,定目時竟已回到房間了。 “死妖孽,你又想干嘛,一會還有人上來呢?!本鸥枰詾檫@家伙又要發情了,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嘶——”君羽墨軻吃痛地放開她,廣袖一揮,房門自動關上。他黑著一張臉道,“你還知道有人要上來呢!看看你自己,衣衫不整頭發凌亂,讓外人看到了成何體統,快把衣服穿上?!?/br> 九歌一愣,低頭瞅了瞅自己,她穿的是里衣,只有一截脖子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包裹的嚴嚴實實,怎么就衣衫不整了? 君羽墨軻見她一臉懵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死丫頭,怎么就只知道防著自己,在外人面前卻不長點心呢!穿著一身里衣就敢往外跑,她知不知道林子里有多少只眼睛! 廊道上響起陣陣腳步聲,應該是抬水的人上來了,君羽墨軻恨鐵不成鋼地怒視九歌,九歌莫名其妙,她在現代一貫的裝束是背心和熱褲,如今穿著一身里衣,相對起來保守多了,所以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姑娘,可以進來嗎?” “等著!”君羽墨軻氣急敗壞地瞪了九歌一眼,偏頭在房內掃了一眼,直奔里屋,飛快地從九歌行李中找出一件外衫給她套上。 九歌微微蹙了蹙眉,沒有拒絕,一邊配合他穿衣一邊吐槽道:“你們這些古人真麻煩,亂七八糟的規矩多不說,大夏天的還非得套個外衣,就不怕活活熱死么?!?/br> 君羽墨軻幫她系衣帶的手一頓,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九兒在胡言亂語的說些什么?什么是‘你們這些古人’?難道你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九歌一怔,眨著眼睛看了他一會,沒有回答。換做以前,對君羽墨軻扯謊是件很容易的事,眼睛都不用眨就能輕而易舉地圓過去。 可如今,被他這樣認真的注視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還沒開始說謊她就已經心虛起來,這種情形以前從未有過。 她下意識地避開君羽墨軻的視線,理了理衣衫,偏頭對門外的人道,“好了,你們進來吧?!?/br> 素來輕悅的聲線突然有些僵硬,君羽墨軻心中疑惑頓生,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追問。 靈回之巔的弟子辦事非常效率,很快就換了一桶干凈的熱水,待人都退下了并關上房門后,九歌才從榻上起身,“好了,你去洗洗吧,我到桃花林里走一會兒?!?/br> “這怎么行,天色這么晚,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在林子吹風?”君羽墨軻看了她一眼,唇邊噙著一抹笑,“九兒就坐這兒吧,用不著避嫌,反正我們遲早都要坦誠相對?!?/br> 九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出去了。站在門外時涼涼睨了他一眼,好心替他把門關上。 君羽墨軻站在屋里,目光隨著窗戶紙上倒映的人影緩緩移動,等那道人影消失,才收回視線看向點著燭臺的屏風方向。 屏風后熱氣氤氳,將房間里的溫度提升不少,讓人感到一股暖意,從體外傳至內心深處。連著幾天都未曾得好好休息,說不累那是假的,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疲憊,自己都沒去在意,別人就更加看不出來了。 九兒讓人再換一桶熱水時,他還有些納悶,直到熱水被送進來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原來這桶熱水是為他準備的。 他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多問什么,開心的同時又有些內疚,離京以來他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有時連夜趕路,有時一停就是幾天,自己感覺不到疲憊,所以也從未替身邊之人著想過。 他看不見九兒的疲憊,所以也不知道她需要什么,一直以來都是口頭上溫情,卻從未實質地為她做些什么??删艃呵∏∠喾?,嘴上雖然無所謂,卻在用行動默默地關心他、支持他。 以前總想知道自己在九兒心中的地位,與風兮音比究竟孰輕孰重;如今再回想起來,只覺得有些可笑,他不知道自己那些自信是從何而來,拿什么去和風兮音比? 那個人至少還救過她幾次性命,而自己呢,除了威逼利誘,還做過什么?兩次出手重傷她嗎? 君羽墨軻看著屏風后的裊裊升起霧氣,神情有些晦暗,仿佛暗自下了某種決心,眸光倏地堅定起來,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日沒夜地忙了幾天,是該好好梳洗一番了。 出了屋后的九歌走下樓梯,緩緩步入桃花林中,仰首望著天上的明月,神情有些恍惚。 好像很久沒有想過回現代的事了。 以前夜深人靜時,偶爾還有過這種念頭,可卻不知從何時起,這種念頭越來越淡。想當初墨玉重現時,她的驚訝遠大于驚喜,第一個念頭不是終于可以回到現代了,而是驚訝世上竟然真有可以使人穿越時間的東西。 在塢城曾答應幫宣于祁找另一半墨玉,卻在見到風兮音時,將這件事拋諸于腦后,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既然能被遺忘,證明這件事對她而言,并不重要。 貌似,她已經隨遇而安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