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媳婦被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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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與那柄掉落在地的手槍只有一臂之隔時,背后忽然傳來了一陣森冷的殺意,冰寒徹骨。 他的動作立即頓住,下意識的回過頭來,卻見到那個男人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而他手中的槍支卻是好巧不巧的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他的臉色一變,背后頓時浮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對于這個男人的槍術,他絲毫不疑。 能夠打偏子彈的槍術,即便在抱著一個女人的情況下,依然能夠毫不費力的貫穿他的腦袋。 他相信,只要他再向前一步,等待他的便會是這個結果。 誠然,在任何情況下,都沒有人不想活下去。 于他來說,也是如此。 他蒼白著臉,將雙手舉至頭頂,滿是懼怕的看著那個站在月光之下的冷漠男人。 顯然,面對強者,弱者能做的便只有臣服。 時值冬日,北風呼號,將山上的林子都吹得簌簌作響。 烏云漸漸遮住了皎月,慢慢的掠去了那一一抹抹明亮月光。 無邊的夜幕之下,一輛黑色卡宴繞著盤山公路,疾馳而行。 午夜十一點。 顧家的別墅里,燈火通明。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站在大門口處,整裝以待。 眾人皆是面色凝重,神情緊張,就連呼吸似乎都變得小心翼翼。 杜凌煬站在最前面,身上已經穿好干凈的白大褂,時刻做好著準備。 他的身后站著好幾個護士,都是經驗豐富的老人,臨場應變能力極強,也暗暗握著手心,等待著傷者的到來。 楊謙站在杜凌煬的身旁,面色嚴肅,眸中還帶著隱隱的憂慮。 偌大的宅院,十分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頻率不一的呼吸聲。 就在眾人屏息等待之際,一聲車鳴劃破黑夜的寂靜,疾速而來。 車輛還未停穩,顧墨琰便抱著顏夕快步走了下來。 他的模樣有些狼狽,純白的襯衫上染著大小不一的血跡,頭發微微凌亂。 顏夕安靜的躺在他的懷中,雙眸緊閉,宛若沉睡的公主,只是那素凈的小臉卻是蒼白的駭人。 杜凌煬見狀,立即走上前去查看顏夕的傷勢,待他看到顏夕的胸口處不斷汨汨而出的鮮血之時,不由得臉色一變,迅速沉著聲音對著顧墨琰道,“快將她送進去,她現在需要手術?!?/br> 顧墨琰的眸色一動,薄唇緊緊的抿將著,俊臉是從未有過的冷沉,仿若冬日的寒冰一般。 他快步將顏夕送到準備好的房間里,自始至終雙臂都保持著水平狀態,絲毫都沒有傾斜。 他怕,他只要稍有不慎,便會弄痛了她。 他更害怕,自己會加重她的傷勢。 所以,即便他腳步生風,他的動作依然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脆弱的水晶娃娃,蒼白的幾乎透明,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她便會倏地碎裂開來。 顧墨琰將她慢慢放在床上,雙眸緊緊的盯著她,不敢輕易的離開。 雖然他的臉上沒有什么過多的神情,但是,沒有人會知道,他抱著她的手一直在暗暗的輕顫。 誠然,他在恐懼。 他看著她傷口處流下的鮮血越來越多,看著她那美麗白凈的小臉漸漸失了血色,看著她的小手慢慢變得冰涼,他的心仿佛被人提到了最高點,只要連接她的絲線一斷裂,他便會狠狠的摔落下來,帶著生不如死的痛意。 他無法想象,他失去她之后的樣子。 只要一稍稍往那個方向去想,他努力維持的平靜似乎就會被瞬間打破。 他不能失去理智,最起碼,在她醒來之前。 杜凌煬雖然年輕,但是卻是經驗豐富,在顧墨琰的身邊也面對過各種各樣的險情。 雖然顏夕全身是血,但是,他依然能夠冷靜的指揮著身旁的護士迅速就位,準備對她展開緊急手術。 這里的環境比不上醫院的手術室,所以,他一接到顧墨琰的消息后便讓人做了消毒處理。 顧墨琰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剛忙完醫院的事情準備入睡。 顧墨琰讓他快速安排急救,當時他還以為是顧墨琰是在和自己開什么玩笑,畢竟三更半夜的,顏夕怎么會好端端受傷。 只是一想到顧墨琰的性格,他的腦袋便忽地清醒了過來。 顧墨琰不是喬伊凡,他從來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更不會拿顏夕的生命作為笑料。 想來,必定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于是,他匆匆忙忙的起身,帶了幾個熟悉的助手后,便毫不遲疑的往這邊趕了過來。 這里是顧家的郊外別墅,平時甚少有人居住,只是周圍景色旖旎,所以才會作為閑暇之時的休養之地。 不過比較湊巧的是,這里離顧墨琰遇襲的地方不遠。 雖然市區里的醫院各項設施都比較完備,但是顏夕受的是槍傷,會牽扯到很多的東西,不能夠輕易的展露在人前。 更何況,帶著患者奔波,對于她的傷情,自然是有害而無一益。 否則,他們也不會冒險在這里對顏夕進行救治。 于患者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所以,在場的醫護人員的動作都很快,就是不耽誤一分一秒的救治時間。 顏夕躺在床上,小臉蒼白,胸口流出的鮮血也慢慢結痂,與身上的衣服都連在了一起。 其中,有一個小護士發現了她的狀況,便立即拿著剪刀,準備剪開顏夕的衣服。 只是她剛從顏夕的小腹處剪下一塊布料,便感覺到身后傳來陣陣的寒意,不自覺的瑟縮了腦袋,慢慢的回頭,卻見到顧墨琰的一雙冷眸緊緊的盯著她,完美的俊臉此時竟是一片黑沉。 她的小手一抖,那剪刀也掉落在了顏夕身旁的床褥上。 杜凌煬察覺到了什么,不由得皺眉看向顧墨琰,“她身上的血已經結痂,不把衣服剪開,只會耽誤治療?!?/br> 他難得好脾氣的耐心向顧墨琰解釋,畢竟對方是他相交多年的表兄。 倘若是面對別人,他恐怕早就發火了。 作為一個醫生,在他眼里,沒有什么比患者的安危更加重要。 顧墨琰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嗯了一聲,“我知道?!?/br> 雖然他都知道,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的身體會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展露,他周身便不受控制的釋放著寒意。 他討厭自己這般的心胸狹窄,也恨自己的這般霸道自私。 即便在這種危急時刻,他也想要完全的獨占她一人。 “既然你知道,就先出去,別在這里干擾我們的醫治?!?/br> 杜凌煬的聲音微沉,即便是訓斥起顧墨琰來,也是毫不留情。 在手術臺上,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也是承擔責任最多的人。 所以,無論他面對的是誰,他都要對自己的患者的生命負責。 顧墨琰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緩緩轉眸望向杜凌煬,“我不會干擾你們?!?/br> 他頓了一下后,眼角的余光卻仿佛不受控制般的落在顏夕的身上,充滿著眷念與不舍,“但是,我想要一直看著她?!?/br> 杜凌煬微微一怔,頓時覺得似乎沒什么話語可以將他驅趕出去,便不由得有些無奈的輕嘆了口氣,“隨便你吧?!?/br> 顧墨琰的眸中微微的滑過了一抹暖意,黑沉的面色似乎也舒緩了些許。 雖然說著不會干擾,但是顧墨琰那一身的威壓于那些小姑娘來說委實太強了些,所以,最后杜凌煬還是只得自己上陣,剪開了顏夕的衣服。 子彈恰好射入了她的胸口中央,所以多少顧忌了一下顧墨琰的情緒后,杜凌煬便只是將那中間的衣服微微剪開了一條短縫,恰好不影響手術的正常進行。 對傷口進行簡單的清創之后,杜凌煬便細細的查看著傷口的內部,面色慢慢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凝眉思索了幾秒,遂即便又轉眸看向顧墨琰,緩緩開了口,“子彈雖然從胸口中央沒入,沒有傷到她的心肺,但是卻離她的心臟很近,稍有不慎,便會導致難以預計的后果?!?/br> 他遲疑了一下,便不禁慢慢垂了垂眼眸,“即便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br> 他年少成名,一度跳級,二十歲便讀完了博士,被譽為醫學界的鬼才。 但是,無論他的醫術如何的精湛,他也無法確保每個病人都能夠成功獲救。 顧墨琰的眸色微微一變,神情漸漸冷了下來,“你有多少把握?” 杜凌煬看了看顏夕,繼而便又將視線轉向顧墨琰,抿了抿唇,“百分之五十?!?/br> 一瞬間,顧墨琰的心仿佛掉落到了谷底,整個人都似乎被凍將了起來。 他一度懷疑著杜凌煬話語的真實性,但是,他又十分的明白,他的這個兄弟不會撒謊。 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一半的概率。 那就意味著,杜凌煬有一半的機會讓顏夕安然無事,但是又可能有一半的可能結束她的生命。 只要一想到后面的那種可能,顧墨琰便覺得身子似乎都變得僵硬了起來,無法動彈。 這是不是說,他可能會永遠的失去她? 顧墨琰僵硬的轉過頭來,將視線再度投向顏夕,見到她那般安靜的沉睡,整顆心臟都仿佛在緊緊的絞痛著。 沒有了她的存在,心跳似乎也失去了意義。 他緩緩抬手,觸碰著自己的左胸處,仿佛能夠暗暗的感覺到那胸膛下的心似乎已經越跳越累,似乎在等著解放。 若是心跳失去了它的意義,那不再跳動或許便是它最好的結局。 顧墨琰慢慢抿緊了薄唇,放在心臟處的大手漸漸握緊成拳,隨即便又緩緩放了下來。 靜默了幾秒后,他終于勾了勾唇,聲音冰冷的不像話。 “給她做手術?!?/br> 杜凌煬愣了愣,不由得求證似的問道,“你確定嗎?如果現在做手術,她活下來的機會是一半對一半。如果暫時不做手術,我可以減緩她的出血,不過也只能維持五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你可以去找更加優秀的醫生來治療她?!?/br> “不用了,你來治療?!鳖櫮幕卮饚缀跏呛敛华q豫。 其實,他很清楚,即便杜凌煬幫顏夕延遲了五個小時,國內也不一定會那么快的找到比杜凌煬醫術還要精湛的醫生。 更何況,這里還地處郊外,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即便這些條件都滿足,對方可能也無法完全確保手術的成功,左右不過只是多了點成功的概率罷了。 顏夕現在正在危險之際,他已經不想她再因此而冒險了。 況且,如今的她可能也折騰不起了。 杜凌煬有些訝異于他的果斷,但還是很快的點了點頭,“好?!?/br> 既然他已經決定信任自己,將顏夕的生命交諸于自己的手上,他又有什么可推脫的? 他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付出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心力。 杜凌煬慢慢戴上了口罩,轉身看向顏夕的方向,眼神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先對病人進行麻醉,再做供氧準備?!?/br> 他的神情嚴肅,對著周圍的護士們沉聲吩咐。 那幾個護士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有條不紊的忙碌了起來。 顧墨琰一直站在一旁抿唇不語,只是眸中卻是難掩的憂慮。 終于,手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杜凌煬一邊用手輕按著顏夕的胸口,一邊拿著消毒后的鑷子慢慢的伸入她的傷口里。 傷口早就已經經過了處理,周圍的軟rou已經被小刀細細劃開,以減小取出子彈時的阻力。 他的神情專注,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已經冒出小部分的子彈尾部,慢慢用鑷子夾住。 他屏息凝神,將子彈一點點的取出,動作小心翼翼。 因為這里靠近心臟,只要稍稍不注意,便會引起動脈大出血,造成難以彌補的結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麻藥的效果將過,還是因為無意識狀態下產生的身體反應,顏夕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身子也因為那痛意而微微顫了顫。 現在的時刻是何等的重要,再微小的動作都可能會帶來無比可怕的后果。 所以,顏夕的身子一動,在場的醫護人員都立即變了臉色。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