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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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聞言,不由得蹙了蹙眉,“為什么?你是擔心我給的價格不夠嗎?” 她控制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些,“我沒有繼續競拍,是不想再做無謂的競爭,但這并不代表,我沒有足夠的資金。我想與你成為朋友,而不是競爭對手?!?/br> 顧墨琰微微低頭,房間內的燈光落在他的俊臉上,形成一抹淡淡的陰影,使得他的神情有些難辨不清,只是淡淡輕嗤了一句,“朋友?” 他抿了抿唇,仿佛在壓抑著什么,靜默了些許后,便將顏夕的手慢慢握緊,緩緩抬起眼眸道,“這枚玉佩是我送給我妻子的新婚禮物,不會讓給任何人?!?/br> 他的聲音愈發的清冷,一字一句似乎都覆著寒意。 顏夕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抬眸看向顧墨琰那冷漠的側臉,心里隱隱浮起一種不安的感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但愿,只是她多想了…… 她在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以使得自己能夠保持平靜。 安娜見到顧墨琰的態度強硬,似乎沒有回轉的余地,神情也不禁有些失望。 她的眸光落在顧墨琰與顏夕交握的雙手之上,知道這個男人并沒有在故意欺騙她,便不由得無奈道,“抱歉,是我們唐突了?!?/br> 說著,她便緩緩轉過身來,準備離去。 只是剛抬腳,便聽到后面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夫人多年未回國,如今歸來,不打算見一見昔日的故人嗎?” 安娜的腳步忽地一頓,心中滿是訝異,但終究還是抿了抿唇,淡淡道,“我早年便去了英國,國內已經沒有什么親人和朋友了,所以也沒有什么故人可說。既然你不愿將玉佩轉賣于我,我們也就不多逗留了?!?/br>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么樣的身份,但是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自己的那段努力想要埋藏的過去。 縱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當年那場風波也早已平息。 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任何事情都可以查到,只要是能夠動用一定的資源。 即便她一直欺騙自己一切都已經過去,但是,其實,她心里明白,那些往事也不過只是被遮掩在歷史的灰塵之下而已。 若是有一天有人將那上面的那塊遮擋布撕開,那么她一切丑陋的模樣都會暴露無遺。 不過,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當年的事情? 難道他與那個男人有什么牽扯? 還是說,當年那一場風波也有將他的家人牽扯于其中? 難道他一直在與自己競價,就是因為早認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故意這般的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此地必然不宜久留,她得盡早離開才是。 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身后的男人忽而再度開了口,“你說你已沒有親人,包括你拋棄的那個兒子嗎?” 安娜的面色驟然一白,迅速轉過身來看向顧墨琰,卻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的冰冷,似乎帶著一種近乎無奈的涼薄。 她驀地一怔,心中漸漸升起了一股慌亂,神情都變得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便張唇問道,“你是誰?你和顧景林究竟是什么關系?” 顧墨琰就這般看著她,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諷,“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罷了?!?/br> 安娜蹙緊了眉,雙眸緊盯著面前這個年輕男人,仔細的端詳著他,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個人的面容。 她的呼吸倏地一窒,下意識的便睜大了眼眸,神情之間滿是詫異。 怎么會?這個男人怎么會和他長得如此相像? 他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難道他又娶了別的女人,生了另一個孩子嗎? 可是,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復雜,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受傷? 難道…… 她的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猜想,卻根本不敢去肯定。 她害怕,害怕她的猜測成真…… 不,不會的,對于那個孩子,她很清楚。 他是個小太陽般的孩子,性格活潑外向,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溫暖,與眼前的這個男人截然不同。 或許,這只是巧合。 她不能去亂想,更不能去胡亂猜測。 但是,只想一想到那個可能性,她的心就變得十分的雜亂,連呼吸似乎都困難了起來。 “你,是不是顧家的人?”她努力的平穩著自己的氣息,遲疑了一下后,還是試探性的問出了口。 “和你沒有關系?!鳖櫮钠沉怂谎?,聲音冰涼的仿若冬日的白雪。 nongnong的不安與愧疚在安娜的心頭逐漸蔓延,她看向顧墨琰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復雜了起來,不自覺的向他走近。 她細細的看著他的五官,用眸光描繪著他的輪廓,漸漸的將他的面容與腦海中停留多年的小臉慢慢重合了起來。 她的雙目慢慢紅了起來,有些干澀的動了動唇,伸手便想要去觸碰他的面容,卻被他冷淡避開。 “是,墨琰嗎?”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是與你無關的人?!鳖櫮幕貞艘痪浜?,便拉緊了顏夕的素手,準備離開。 安娜的眸中漸漸浮起了一抹痛意,看到他這般冷漠的模樣,心臟仿佛都在不斷的抽痛。 她見到他從自己的身旁走過,心中有些慌張,下意識的便去抓他的手腕,似乎是在急于求證。 “你就是墨琰,對嗎?”她有些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 顧墨琰的眸光慢慢的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俊眉微微皺起,聲音隱隱的有些不耐與反感,“我與您并不相熟,還請您不要隨便碰我。這一次,是我最后的容忍?!?/br> 話音剛落,他便冷冷的掙開了安娜的手。 只是剛走幾步,便被查爾斯伸手擋住了前路。 顧墨琰微微挑眉,眸中漸漸覆上了冷意,周身的寒意不斷的散發出來,幾乎可以將人凍住。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一身的壓迫感卻是實實在在,于無形之中給了查爾斯眾多的壓力。 查爾斯的額頭上不自覺的浮起了一層薄汗,只是一想到家族榮譽和自己的職責,便不由得暗中鼓了鼓勇氣,沉聲道,“沒有夫人的允許,你不能離開?!?/br> 剎那間,顧墨琰的眸中的冷意迅速化為了凌冽的冰寒,仿若冰刃一般向查爾斯直直而去。 查爾斯驀地一震,身子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讓開了路。 顧墨琰再度抬腳,卻聽到后面慢慢傳來一個艱澀的女聲,“墨琰,你在恨我,對嗎?” 安娜緩緩轉過身來,雙目是紅通通的一片,眸光落在顧墨琰的身上,神情之間似乎滿是痛意。 顏夕微微一怔,迅速抬眸看向顧墨琰,卻見到顧墨琰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沉,心仿佛突然間被什么狠狠的敲打了一下。 她能感覺出來,顧墨琰與這個女人之間的關系有些不同尋常。 但是,她在他身邊這么久,還從未見過他有著這般的表情。 他的眸光深邃,眸中卻壓抑著許多復雜的情緒,仿佛錯綜復雜的絲線一般,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讓人理不清頭緒。 她無法去理解,也無法與他分擔,只能這般沉默的站在他的身旁,暗暗擔憂,卻又無能為力。 顧墨琰站在那里,沉默了將近一分鐘后,終于淡淡的開了口,“不是任何人,都值得我去恨?!?/br> 安娜的臉色驟然一白,身子不由得輕顫了一下,仿佛遭受了什么極大的打擊。 查爾斯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她,滿是擔憂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顧墨琰并沒有理會,只是暗暗將顏夕的小手握緊了些,拉著她快步離開。 從會場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一路上,顏夕都保持著沉默,努力的與顧墨琰步調一致。 他的腳步不若平時的那般平穩,反而還要快上幾分,似乎正如他的心緒一般。 縱然看起來一副清清冷冷的冷漠模樣,但是心中卻是一片雜亂。 只是,他向來喜歡遮掩自己的情緒,不會將其表現出來,包括面對顏夕的時候。 顏夕如同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般隨著顧墨琰上了車,只是車子剛駛出車庫,便突然停了下來。 顏夕不解的轉眸看他,卻見到顧墨琰手握著方向盤,神情清冷。 “下車吧,等下楊謙會開車送你回去?!彼曢_口。 顏夕聞言,不禁緩緩蹙了蹙眉,“你不回去嗎?” 顧墨琰靜默了一下,繼而便勾了勾薄唇,“我等會回去?!?/br> “等會?”顏夕的眼眸微微瞇起,“你要去做什么?” 不知為什么,她的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好像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墨琰的目光平視著前方,雙手緊抓著面前的方向盤,黯淡的燈光使得他臉上的情緒有些不太分明。 “我需要一個人靜靜?!彼穆暰€涼淡,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顏夕怔了一怔,心底深處漸漸涌起了一抹淡淡的失落,慢慢的垂下了眼睫。 原來,他想要的不是與她分擔,而是安靜的獨處。 縱使他什么都不曾說,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情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產生了很大的波動。 當他牽著她的手離開的時候,她還暗自的有些慶幸,慶幸他沒有將自己推開。 只是,現在她才明白,這不過是她的多想。 在他的心里,最起碼,現在,她還無法到與他共同分擔的程度。 這個事實讓顏夕覺得很是落敗。 她是他的妻子,是要與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但是,她卻無法知道他的所有,也無法去觸碰他心中最脆弱的領地。 他暗暗筑起了高墻,阻止著別人的靠近,也包括她。 車內是一片尷尬的沉默,使得呼吸似乎都變得不太順暢了。 恰巧這時,楊謙的車也到了。 他慢慢的搖下車窗,看向顏夕的方向,在安靜的等待著她。 顏夕靜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抿了抿櫻唇,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走下了車。 楊謙也走下車來,恭敬的為顏夕打開了車門,邀請她上車。 顏夕緩緩移動腳步,心卻仿佛一直落在身后。 就當她準備坐進車里的時候,身后卻忽地傳來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 她驀地轉眸,卻見到顧墨琰的黑色法拉利宛若離弦之箭一般,嗖的一下便駛了出去。 顏夕愣怔了一下,隨即便不由得對楊謙道了句“抱歉”,還未待楊謙反應過來,顏夕便一把奪過了他手上的車鑰匙,快速坐入了車里,關上了車門。 不到幾秒的時間,楊謙便聽到自己的車傳來嗡嗡的聲響。 誠然,那是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楊謙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止,卻已是為時已晚。 顏夕坐在車里,握緊手中的方向盤,緊抿著櫻唇,堅定的看向顧墨琰離去的方向,猛地踩下油門,汽車便迅速疾馳而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我要負責送您回去?!睏钪t站在后面,忍不住焦急出聲。 顏夕聽到楊謙的聲音,便不由得從車窗處探出胳膊,對著身后擺了擺手,以示意他不用擔心。 下一秒,她便收回了手,將油門踩到極致,使得速度瞬間便提到了最高。 楊謙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的車已經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之中,不由得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另一邊。 顏夕緊跟著顧墨琰的車一路向前,只是未行駛多久,便見到一輛褐色卡宴疾速從自己的左后方直沖而來。 她的眸色一變,快速打了方向盤,以極快的速度避讓開來。 再度抬眸之時,卻見到那輛卡宴已然在自己的前方,十分恰巧的在自己與顧墨琰的中間。 她本以為這輛卡宴不過只是路過而已,卻不料車輛經過了五六個路口后,這輛卡宴也依然沒有要變道的意思。 似乎,它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明確。 無論周圍涌出多少密集的車流,那輛卡宴都一直保持在黑色法拉利的身后,仿佛一個牛皮糖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