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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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凡忽地一愣,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顏夕的清眸直直的注視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愛的人是顧墨琰,認定的人是顧墨琰,嫁的人也是顧墨琰,此一生,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br> 她很清楚,喬伊凡說得沒錯。 自從與她在一起后,顧墨琰就被迫卷入各種各樣的麻煩里。 說是契約婚姻,為彼此帶來利益,但是實質上,卻大多是她單方面接受顧墨琰的好,卻從未給他帶來什么真正的利益。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或許,這世上有更好的女人與他相配。 但是,她做不到。 她一次次的嘗試,想要忘記對他的這份感情,卻發現他早已經在她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一旦選擇拔除,也只得連著她的心一起取出。 她彷徨過,掙扎過,也無奈過,但是,經歷了種種之后,她已經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欠了顧墨琰太多,這一生一世恐怕也難以償還。 但是,即便是這樣,她也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慢慢變老。 或許,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但是,這就是她的本性,也是他所愛著的模樣。 喬伊凡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他真的很想諷刺她,不要再信口開河,但是看到那一雙堅定的眼眸,他卻不自覺的噤了聲。 那雙清眸之中有痛苦、有難過,甚至有愧疚,卻偏偏沒有謊言。 誠然,她是認真的。 杜凌煬見狀,不禁走上前來,輕拍了拍喬伊凡的肩膀,勸解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墨琰,但是,他現在還在手術室里,我們該做的不是爭吵,而是在外面耐心的等待消息,同時想著該如何幫他分憂?!?/br> 喬伊凡怔了怔,不自覺的抬眸看他,“你的意思是……” 杜凌煬輕點了點頭,“帝皇總裁突然入院,想必公司那邊也只是依靠楊謙暫時穩住局勢。你若是有空,便幫助墨琰掌控一下帝皇。我已經和國內最好的腦科專家聯系好了,倘若墨琰這邊遇到什么問題,也可以及時救治?!?/br> 喬伊凡聞言,不由得一陣恍然。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事已至此,互相的責怪根本毫無用處,作為朋友,他最該做的應是想著如何幫助墨琰解決后顧之憂。 他可真是被一時的偏見可沖昏了腦袋,忘了事情的輕重緩急。 想到方才對杜凌煬的責怪,喬伊凡的心中有些愧疚,不由得微微垂眸,緩聲道,“抱歉,是我亂了方寸。你說的沒錯,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穩住局勢,等著墨琰醒過來?!?/br> 他頓了一下,沉了沉眸色,“帝皇那邊就交給我吧,在墨琰醒來之前,我一定會保證帝皇安然無恙?!?/br> 杜凌煬見到他已然想通,神情不由得舒緩了下來,慢慢的嗯了一聲。 簡薇趁勢走到顏夕的身旁,在她的耳畔低聲道,“小夕,喬伊凡他就是胡說八道,說完自己都忘了,你別往心里去?!?/br>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顏夕受到喬伊凡的影響,會產生什么心理負擔。 她最熟悉這個好友了,見到顧墨琰受傷,顏夕的心里其實比誰都難過,只是很多情緒不會明顯的表現出來罷了。 如今喬伊凡說的話又這么重,必定會加劇顏夕心中的愧疚。 她真的怕顏夕想不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決定。 但是,出乎簡薇的意料,顏夕的神色十分的平靜,就連一絲一毫的慌亂都沒有了。 她緩緩轉眸看向簡薇,淡淡出聲,“不用擔心,我沒事?!?/br> 簡薇甚是懷疑的看了顏夕一眼,“你真的沒事嗎?不會是在硬撐吧?” 顏夕輕搖了搖頭,慢慢將視線投向了急診室的方向,平靜道,“沒事,你放心,我不會倒下的?!?/br> 最起碼,在見到他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倒下的。 簡薇看著顏夕那般淡漠的神情,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只得低低的嘆了口氣,順著她的視線一起看向了急診室。 她現在只希望,顧墨琰能夠安全的出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她的好友會變成什么模樣。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漫長。 從下午到晚上,從白天到深夜,顏夕一直都在醫院的長廊里坐著,滴水未進。 無論是給她遞過去什么食物,她都只是搖搖頭,說是沒有胃口。 她的視線永遠都朝著那急診室的方向,一旦聽到什么異樣聲響,便迅速抬眸,只是看到的依然是“手術中”。 不知過了多久多久,久到周圍的人都漸漸有了困意。 簡薇抱著杜凌煬的手臂,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雙眸緊閉,已然睡熟。 杜凌煬也半抵著簡薇的腦袋,微瞇著眼睛小憩。 喬伊凡不停的來回走動著,就怕自己睡了過去,但是他的腳步卻不自覺的變得越來越慢,那眼皮似乎也變得愈來愈重,仿佛下一秒就會閉上眼眸睡了過去。 顏夕坐在長椅上,神情之間也是難掩的疲憊之色,只是一雙眼眸依然清明。 忽然,耳邊傳來“咯吱”一聲異響,顏夕猛地轉眸,見到急診室上的紅燈倏地熄滅,不由得神色一怔,迅速便站立起來。 在她的注視中,急診室的門終于緩緩打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慢慢摘下了口罩,輕輕的呼了口氣,緩步走了出來。 顏夕見狀,迅速便走了過去,主動出聲問道,“醫生,他怎么樣了?是不是已經安全了?” 那醫生見到顏夕,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顏夕怔了一下,遂即便慢慢抿了抿唇,“我是他的妻子?!?/br> 那個醫生似乎有些訝異,但還是緩聲道,“病人后腦大面積受到重擊,導致顱內出血,現在只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什么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br> 他遲疑了一下,便又補充道,“況且,即便醒來,記憶力也不一定能夠保持完整。所以,你們家屬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配合病人后續的治療?!?/br> 顏夕忽地一愣,身子瞬間便僵硬在了那里。 昏迷不醒……可能失憶…… 顏夕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原本出現在各種狗血小說中的詞匯會這般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她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就被澆滅得干干凈凈。 或許,真的如她母親所說的那般,她的降生就是一個可怕的詛咒,只會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幸。 與她越親近的人,便越會受到傷害。 倘若她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里,或許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皇顧總,在商界叱咤風云。 只是因為她強行的一紙契約,便將他們的命運綁在一起,讓他與自己承擔著這種不幸與痛苦。 一想到這里,顏夕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愧疚便仿若潮水般不斷上涌,仿佛要將她吞沒。 顏夕忽而覺得呼吸變得有些困難,雙腿也漸漸失了力氣,身形一晃,便要摔倒在地。 恰在這時,身旁的人及時的拉了她一把,這才避免了她摔倒的結局。 她斂了斂自己的心緒,微微垂了垂眸,轉身準備道謝,只是下一秒便不由得愣住,一時間陷入語塞。 “現在情況已經變成了這樣,你要是再摔壞了,也只是給周圍的人添麻煩而已?!眴桃练惨贿呎f著,一邊松開了顏夕的手臂。 顏夕怔了一下,眸中不由得浮起了些許的暖意。 或許,正如那句話所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顧墨琰雖然平日里總是一副清冷涼淡的模樣,但是內心卻是卻十分的溫柔。 喬伊凡是他的好友,一向嘴貧,有時候說的話也不太中聽,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大度豁達的人。 他的話一向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是仔細一想,便能夠體會到他的真正用心。 杜凌煬和簡薇聞聲走了過來,恰巧也聽到了醫生與顏夕的對話,不約而同的面色一變,神情瞬間都變得冷沉了下來。 顏夕看向手術室的大門,微微動了動唇,“現在,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那位醫生看著顏夕那微腫的雙眼,遲疑了一下,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護士還在給病人做傷口的處理,等稍微觀察過后,就會將病人送到病房。你若是想要見他,就去那邊等吧?!?/br> 顏夕點了點頭,勉強扯了扯嘴角,“謝謝?!?/br>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顏夕才見到顧墨琰。 他就那般安靜的躺在病床之上,雙眸緊閉,俊臉蒼白的好似透明。 顏夕輕輕的拉起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指尖處漸漸傳來微微的涼意。 她慢慢抬起他的大手拂至自己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如同他往常輕撫著她一般。 她垂眸看著他,沒有說話,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只是眼眸卻慢慢紅成了一片。 她原以為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他這般沒有多少生氣的模樣,她的心便忍不住暗自抽痛,一下又一下。 倘若她當時沒有讓他與自己一同前往顏家,倘若她當時沒有故意激怒韓德茹,倘若她沒有無能的讓自己落入險境,也許,他便不會受傷。 他可是顧墨琰,是宛若神明般的存在。 僅僅是談笑間,便可以讓檣櫓皆灰飛煙滅。 他運籌帷幄,洞察人心,決勝于千里之外,沒想到,最后卻因為她的連累而躺在了這里。 她就那般的看著他對自己淺淺一笑,慢慢的倒落下來。 那殷紅的鮮血刺傷了她的眼,也揪緊了她的心。 簡薇見到顏夕那般的模樣,不由得想要過去安慰她,卻忽而被杜凌煬拉住了胳膊。 她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卻忽而聽到杜凌煬低聲道,“別打擾他們,讓他們獨處一會吧?!?/br> 簡薇愣了愣,不自覺的向前看去,見到顏夕緩緩閉上眼眸,仿佛在用心的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她僵硬了一下,遂即便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神情甚是無奈。 她很想幫助自己的好友,但是,看樣子,她做什么也是無用。 杜凌煬帶著簡薇微微轉身,緩步走出了病房。 喬伊凡看著顧墨琰,沉默了幾秒后,便也轉過了身,離開了病房。 他知道,即便處于昏迷之中,墨琰也是想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既然如此,身為好友,他能做的不也就只有支持了嗎? 更何況,看樣子,也不是墨琰的一頭熱。 罷了,罷了,他這個局外人也就不亂摻和了。 他現在只希望墨琰能夠早日醒過來,讓大家安心。 否則的話,讓顧家的那位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場風波。 病房內一片安靜。 顏夕就這般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那蒼白的容顏,微微笑道,“早上的時候,你不是還故意拿我打趣嗎?說是要尋機收拾我,怎么如今倒是自己先睡過去了?” 病床上的男人雙眸緊閉,沒有任何反應。 顏夕好似毫不在意一般,依然自顧自的說道,“我們才剛剛結婚,你答應我的婚禮還沒有兌現。早知你這般懶散的躺著,我當時還答應你做什么?一個淺吻就當婚戒了,仔細想想,我似乎真的是虧大了?!?/br> 她一邊說著,嘴角一邊微微上揚。 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被他拐到民政局,想起那場猝不及防的求婚,顏夕的眸中不禁浮起了一抹暖意。 彼時她還埋怨他委實腹黑,在不知不覺之際便給她設下了圈套。 現如今,她卻寧愿他能夠不斷的捉弄她,設計她,只要他能夠醒來。 她緩緩抬手,輕撫上他那蒼白的俊臉,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微微顫了顫聲,“現在的我才明白,被你欺騙都是一種幸福?!?/br> 想想自己當初真傻,鬧了許久,爭了許久,也怨了許久,最后才發現,原來一切都不重要,僅僅陪伴便已是最長情的告白。 只可惜,當時的她看不透,亦是想不通。 顏夕慢慢俯下身子,輕輕的趴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眸中的痛意也愈來愈甚。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