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金蟬脫殼
“聽說你想通了?”厲廣坤臉上難以掩飾的笑意,帶著一絲半信半疑。 他不太信任厲銘燁,因為這個兒子的脾氣,他清楚的不得了,沒有這么快就輕易屈服。 “想不想得通,又有什么區別呢?您提了心要跟林家聯姻,我就只好做這個犧牲品了,不是嗎?”厲銘燁頭也沒抬,甚至沒有看父親一眼,自顧自的說著,似乎在對父親做著無聲的反抗,借以發泄內心的憤怒和委屈。 厲廣坤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直視厲銘燁,說著自己的想法,“話不要說的這么難聽,你是我的兒子,也是以后厲家財產的繼承人,與鄰家聯姻,有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對于我來說,不能娶自己心愛的女人,那么和誰結婚又有什么區別呢?既然和林家聯姻能給你們帶來那么多快樂,我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br> 厲銘燁仍舊沒有看那個高高在上的父親一眼,仿佛在對著空氣說話。 “不管你樂意不樂意,和林家的婚事已經敲定了,并且你要知道,你母親期盼了多年的夙愿,終于就要實現了,我想你不會讓她的希望付諸東流吧!” 厲廣坤呷了一口茶,語氣緩緩的繼續說著,“并且你要知道,對于豪門來說,愛情一文不值,豪門的婚姻從來不是自己做主的,你娶了林家小姐,并不會妨礙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呵,說的多么冠冕堂皇,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金屋藏嬌嗎?”厲銘燁停頓了一下,鄙視的看了那個所謂的父親一眼,眼神中盡是不屑和不耐煩。 金屋藏嬌這四個字,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侮辱,因為母親的選擇,他便被迫選擇了這樣的生活,被人恥笑,這是厲銘燁心中難以言說的痛。 厲廣坤的臉很快便沉了下來,布滿皺紋的老臉蒙上了一層慍怒,一股無名之火在身體里翻騰,眼看就要爆發。 厲母看到厲廣坤臉色突變,趕緊給厲銘燁使眼色,奈何厲銘燁裝作沒看見,直接無視母親的眼神。 “銘燁,怎么和父親說話呢,還不快跟父親道歉?!眳柲缸叩絻鹤由磉?,拽拽他的衣角,以引起他的反應。 厲銘燁把袖子一甩,站起身來,撂下一句話,“婚期如果定了,通知我一下就行,我一定準時赴約,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等等,赴約? 厲廣坤氣得惱羞成怒,“這這這……成何體統?那可是你自己的婚禮,何有赴約一說?” 厲銘燁不過才走出一步,便聽見身后傳來砰的一聲,不由得腳下一頓。 隨著李廣坤的手重重一揚,一個古香古色的小茶杯,在他身后碎裂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回頭,厲銘燁徑直往前走去。 呵呵,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個冠冕堂皇的父親,也不過是為了他自己而已,據說他那個不成器的大兒子,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每天除了花天酒地,無所事事,怪不得現在把光耀門楣的希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自己成長的二十多年間,他所得到的父愛寥寥無幾。 現在只不過被林家小姐看上了,便成了厲廣坤手中的籌碼,這才對他這個默默無聞的私生子重視起來。 否則自己始終是一個私生子,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多么諷刺! “云峰,開車來接我!” 厲銘燁放下手機,把手插在褲兜里,瀟瀟灑灑的走出了厲家公館。 才不過半個小時,一部象征著身份和地位的保時捷,便停在了厲銘燁的面前。 云峰屁顛屁顛的從車上下來,繞過車身,為厲銘燁打開車門。 “少爺,我們現在去哪兒?要不要去看看少夫人和小姐?”云峰試探性的問。 “回家!”厲銘燁不假思索的回答,簡潔而爽快。 “哦?哦!” “沒看到你家少爺我心情不好嗎?還有發型也亂了,衣服也該換洗了?!彪m然被關在自己家里,可是厲銘燁并沒有帶換新衣服,再加上心情不佳,一直想著如何脫身,這幾天并沒有好好打理自己。 處女座的他,有一點小小的強迫癥,不允許襯衣有褶皺,不允許皮鞋有灰塵,更不允許發型有絲絲紊亂,更何況是要去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當然不能這么邋遢了。 “我家少爺貌似潘安玉樹臨風,在這個城市,乃至全國,我家少爺敢說自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云峰的彩虹屁,把厲銘燁捧得足足的,就差捧上天了。 看看鏡子里的自己,一如既往的冷酷和帥氣,只是眉宇間多了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好好開你的車就是了,哪來那么多廢話?!眳栥憻畹恼Z氣中掩飾不住的小驕傲,嘴角輕揚。 云峰吐了一下舌頭,趕緊閉上嘴,幸虧他的反應足夠快,及時轉動了方向盤,躲開前邊正在大膽過馬路的一只小貓咪。 “咳咳,不過你說的倒是也沒錯!今天這嘴是吃蜜了嗎?”厲銘燁及時的補充并反問。 “報告!剛才陳述的全部是事實!”云峰驚魂未定,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要不是他及時躲開,今天非惹上一場血光之災不可。 厲銘燁微微蹙眉,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云峰,我不在的這幾天,合同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進展?” 他現在急于退出林氏集團旗下的這家娛樂公司,自立門戶,自謀生路,徹底和林家劃清界限。 給出的理由是,好男兒志在四方,自己想要憑一己之力大展宏圖,希望對方能夠成全。 “還有半個月合同就到期了,律師說了,如果現在退出,我們要賠付對方巨額的違約金,得不償失??!”這筆違約金不是一個小數目,云峰心中有隱隱的擔憂。 “可我一天也等不及了,如果再不退出,恐怕今后就再也難以脫身了……” 厲銘燁眉峰一挑,這個林家還真是會挑時候,偏偏把婚期定在這個節骨眼上,果然是不給自己一點活路啊。 “對了少爺,你今天是怎么逃出來的?”云峰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金蟬脫殼!”厲銘燁漫不經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