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醉意朦朧的陸紹楊掀開眼皮子,還拿著酒杯的右手不斷亂晃,“小丫頭,誰是你相公?見到爺,要喊一聲爺,聽見了沒有?來來來,喝酒,喝酒,不醉不歸!”說著,便要將酒杯往自己嘴巴里放,待發現杯里沒酒的時候,便又開始嚷嚷起來。 亂雪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樣的感受。俯身便將他抱在懷里,往新房的方向走去。眾丫鬟見狀,紛紛愣了一下,這少奶奶柔柔弱弱的,怎么就能將少爺打橫抱起來?雖然如此想著,卻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亂雪將他放到床上后,便吩咐下人去打盆水來。陸紹楊依舊在醉夢中呢喃叫嚷,而亂雪則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身子,直到他再次安然入睡。 ? 上邪離開城主府的時候,便尋找南宮北漠去了。待得知南宮北漠被南宮惜城照顧得很好的情況下,她便向楚國京都去了。她說過的話,一定要實現。 以她的能力,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已然到達京都。京都和語輕城不同,到處都是官場,相比之下也比語輕城繁華,人流也更多一些。當然,地方大了,也將會什么人都有。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上邪只覺得滿目瘡痍。舉目看向自己曾經和楚清朗坐過的那家茶館,忽然在想,不知道那個一直追著楚清朗不放的沐清晨嫁出去了沒有。 今日的她依舊一襲白衣壓身,頭上的墨發只用一根發帶綁起來,并沒有多余的裝飾,走在大街上,清冷得如同一道冰山雪蓮,很美,但是卻又讓人不敢靠近。 這樣的南宮上邪和以往的南宮上邪相差太多太多,沒關系,人總是要變化的,只是有些人還沒有遇見那件讓他發生變化的事情而已。 楚國皇宮,守衛森嚴,但是卻奈何不了身懷法術的南宮上邪,不過她并沒有選擇飛身越過城墻進去,而是,走大門—— “你是什么人?”頓時,有守衛上前來,將她喝住。 上邪道:“去通知你們皇帝,說南宮上邪要殺了他!”她的表情很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樣子。 守衛聞言,愣了一下,紛紛拔劍而出,“大膽民女,竟敢如此冒犯陛下!”說罷,揮劍便向上邪刺來。 上邪連身子都沒有移動一下,廣袖一拂,拔劍而出的侍衛便都被她拂到地上。右手一伸,隔空將一名侍衛的衣領抓住,將他帶到自己面前來,“聽清楚了,我只殺了皇帝,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去稟報,另外告訴你那些不想死的兄弟,最好不要攔著我的路,明白嗎?” 說這話時,上邪的臉色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但是周圍的侍衛卻從心底里感受到一抹又一抹的寒涼,于是他連忙點頭,“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敝灰粴⒘怂?,便什么都好。 上邪松手,侍衛滑落地上,屁滾尿流地爬起來,往皇宮的方向跑去…… 一路走下去,眾人躲避上邪如蛇蝎,雖然舉著長劍,但是卻不敢靠近分毫,只能跟隨她的腳步亦步亦趨。 上邪走得很慢,幾乎可以說是亦步亦趨。其實她也不怎么喜歡殺人,她來,只是想給父親討一個公道而已。 第218章 她殺死了他的meimei 忽然,寒光一閃,一名身著粉衣的女子執劍往上邪身上刺了過來,“南宮上邪,還我清朗哥哥!”女子是沐清晨。 上邪身子未偏,伸手直接抓住她的劍刃,看著她的雙眼冷聲說道:“我沒把你清朗哥哥背在身后,你自己弄丟他了,管我什么事?”語盡,手中聚力,只聽“嗤嗤嗤”的聲音,沐清晨手中的長劍瞬間卷曲變形,完全不能再用! 沐清晨怒不可遏,“你!你這個妖女!我要殺了你!”將毀了的劍扔掉,沐清晨猛地就朝上邪身上沖來。 可是,猛沖了五步之后,她愣是沒見著上邪的身影了,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只覺臉頰一陣熱辣辣的疼,正要抬頭去看,右邊臉頰又是遭受了一記耳光。 上邪連扇她四個巴掌才停手,伸手掐住她的咽喉,將她的下巴抬起來,“再告訴你一次,你的清朗哥哥不在我這里。另外,即使我的妖女,和你也沒有什么關系!”語盡,將沐清晨甩到地上,揚長而去。 沐清晨根本不肯善罷甘休,臉頰因為被扇而高高聳起,拔起周邊一名侍衛的劍,再次向南宮上邪刺去。感覺到身后傳來的肅殺之氣,上邪以法力將她以及她的劍格擋在外,依舊幽幽的、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 沐清晨被結界彈回來之后,依舊沒罷休,腳下一蹬,用了比平時還多的力氣,再一次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和力度向上邪刺去。 那道結界剛才已經散去,沐清晨成功地靠近了南宮上邪,但是劍尖卻在距離她一寸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怎么用力都刺不進去。 南宮上邪轉過頭來,悲涼地看著她,“為什么三番四次想要殺我?”她的存在就那么不容于世嚰?親人要殺她,陌生人也要殺她。而最在乎她的那個人卻死了。 “我不喜歡你,討厭你,所以你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不光是我,全天下的人都想要殺你!”此時的沐清晨懸浮在空中,猙獰地吼著。 南宮上邪看著她,目光悠遠,許久才道:“哦……”像是一聲感嘆。驀然間,沐清晨手中的劍離開了她的手心,在飛出去一段距離之后,再次折轉方向,往沐清晨的方向而來。 只聽女子“額”的一聲,長劍準確無誤地沒入她的腹部。沐清晨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手中的劍居然會逆轉方向往自己身上刺來,而且還是她的要害處,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此時,已經是初冬,今天的天氣很冷,真的很冷。她一個人走在街上晃蕩著,排解自己對楚清朗的相思,卻在無意間看見了一襲白衣的南宮上邪,起初她不確定是她,所以便一直跟蹤她,直到進入皇宮。 聽到她說她是南宮上邪之時,她便已經蓄勢要殺她了。但是現在,為什么被殺的那個人反而是她自己? 像是為了響應她內心的悲涼,似飛絮一般的雪花紛紛自空中飄下,飄在她的身上、發上、還有她的周邊,她的口中溢出了殷紅的血,身體止不住的痙攣著,她的身體不疼痛,疼痛的是那顆怎么等也等不到楚清朗回來的心。 上邪走上前去,蹲在她的面前,將她腹中的長劍拔了出來,頓時,那里便有大股的鮮血涌了出來,而沐清晨只能怔怔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來,“就、算、我、死、了,你、是、魔、女、的、本、性、也、改、不、了!” 南宮上邪仿佛沒聽見她的話一樣,出聲問道:“你知道為什么楚清朗不喜歡你嚰?” 一時間,沐清晨的目光變得期待起來,她也很想知道清朗哥哥為什么不喜歡自己,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因為你和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一樣,庸俗,而又無知。佛家不是講究因果循環嗎?那么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哪怕我是魔女,我的存在也容不得你來褻瀆。在世人眼中,魔女代表恐怖、殺戮、陰狠、殘忍,但是有時候,在這些方面,你們人類比魔鬼還要在行?!鄙闲熬徛卣f著,任由雪花落滿她的肩頭。 世界似乎一下子變得安靜了,沐清晨的眸子瞬間變得欣喜起來,她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清朗哥哥,你來了?”好像她在這里已經等了很久…… 上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身白衣的楚清朗的確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他……也回京都了?而且速度這么快!對啊,他是雪族的妖王,法力應該已經有很大的提升。比她快一步來到京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沐清晨向他伸出手去,楚清朗有一瞬間的遲疑,他的臉上除了哀傷還是哀傷,僅僅是一瞬間的遲疑,他便闊步來到沐清晨身邊,猛然將她抱入懷里。 南宮上邪從來都不知道,沐清晨對楚清朗來說也是重要的。而現在,她殺了他重要的人,他會殺了自己嗎? 沐清晨用帶血的手摸上楚清朗絕美又哀傷的面龐,身體依舊在不斷地抽搐,但是她的臉上卻是滿足的笑容,“我……我以為……以為清朗哥哥……不再不再喜歡……晨兒了,晨兒在……在這里等了……等了,清朗哥哥……很很久,沒沒……想到,在死之前,還能……還能再見到……見到你!可……可不可以……再再叫我一聲晨兒,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喊……喊過我了!”明明是帶笑的臉,淚水卻洶涌的奪眶而出。 楚清朗一把抓住她的手,“晨兒,別說話了,清朗哥哥會救活你的,你撐著點兒??!”因為母妃的死去,所以他逃避接觸任何一個曾經與母妃有關系的人,但是從小到大,沐清晨對他來說都是meimei般的存在,即使沒有血緣關系,即使他是王爺,她是郡主,但是感情總還是有的! 經歷過了太多,所以覺得只要親人活著,便是最大的幸福! 將沐清晨抱起來,楚清朗沒看南宮上邪一眼,便要往大院內跑去,就連沐清晨輕聲地說:“不用了,你還肯抱著我,我就很滿足了……”他也沒聽見。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見滑落下來,滴落在雪花鋪滿的地面上,迅速凝結成冰。 第219章 清朗上邪一刀兩斷 “楚清朗,她已經死了!”看著楚清朗抱著她快步離去的樣子,上邪還是沒忍住說出來。她的聲音涼涼的,被冰冷的長風吹得破碎不堪。 但是楚清朗還是生生地頓住了腳步,狂風在他周身盤旋,卷亂他的長發還有他白色的衣袂,顯得那樣絕望又那樣的悲傷。 南宮上邪真的從來不知道楚清朗其實還是很在乎沐清晨的。如果她知道的話,那么她寧愿剛才那一柄長劍沒入自己的體內。 她緩緩地走過去,步子沉重得就好像灌了鉛,站在楚清朗的面前,看進他的眼睛里,她說:“她已經死了?!彼窍騺龛踩缧堑捻永锎藭r是一片死寂,上邪在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情感與波瀾。 楚皇什么時候走出來的,他們并不知道,他坐在鑾駕上,有人為他撐著傘,但是他的面色卻一片慘白,他死死地捂住胸口,就好像那里曾經被人刺過一劍。 是的,也就在上一刻,楚清朗先一步進入皇宮,彼時他的父皇正在書房里批閱奏折,見到楚清朗到來之時,面上現出的喜悅無法掩飾。 楚清朗知道,他的父皇是真的愛他的。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拔出滄塵劍對準他的胸膛,說:“我知道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了!”他一直覺得那場大火有蹊蹺,所以他一直在尋找答案,結果在雪族皇宮呆著的這段時間里,便讓他找到了答案。今日來此,不只是為了上邪而來,也是為了和他的父皇做個了斷。 皇帝面色一片灰白,囁嚅著唇瓣,許久才道:“怎么知道的?” 楚清朗執劍的手緊了緊,“在我母妃的故鄉,有一種法術,可以透過她以往用過的東西看見她的這一生。很不幸,我在里面看見了你!”他的確是很寵愛母妃,但是當他得知母妃是雪妖之后,便狠下殺手,請來寺中德高望重的法師,趁母妃不注意的時候,引了一場普通雨水無法熄滅的大火。 如果那天晚上沒有下雨,也許楚清朗就不會有那么多懷疑。但是偏偏,那天晚上下雨了,可是澆不滅那場大火。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那么你來這里,是為你的母妃報仇的?”皇帝的聲音很深沉,他的胡子已經有些花白,臉上也開始染上皺紋了,“朕倒是沒有去過你母妃的故鄉,也不知道她從哪里來,但是如果讓朕再選擇一次,朕還是會選擇那樣做!”他的目光平靜而淡然。 而楚清朗則眉頭皺起,波濤洶涌,手中的滄塵劍也在此時發出強烈的飲血信號。 楚皇看著他,再道:“但是,楚清朗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執劍相對的是你的父親,難道在母妃和父皇之間選擇,你真的會選擇死去的母妃嗎?”這一聲頗有點質問的意味?!斑@么多年來,關心你的人是朕!” “我是雪妖之后,你當初為什么不把我也殺了?”楚清朗腥紅著雙目,內心無比掙扎。 “可你也是朕的兒子!”楚皇吼道。 “我寧愿死了,也不愿做你的兒子!”一聲狂嘯,長劍沒入楚皇的體內,世界都安靜了! “這……是你真實的想法?”楚皇顫顫地問,這個他寵了一輩子的兒子,居然說寧愿死也不愿做他的兒子。 “親情骨血,在你看來,都不敵你萬里江山的一角!”楚清朗依舊緊握滄塵劍,并沒有血自皇帝體內流出來,因滄塵劍嗜血?!敖恿宋疫@一劍,我們父子情誼就此隔斷,如果你能活下去,那我便不再取你性命?!闭Z盡,猛然將滄塵劍拔出他的體內,頓時,血流如注。 楚清朗出了御書房,往宮外走,于是便見到沐清晨死在南宮上邪手中的這一幕…… 他抱著逐漸冰冷的沐清晨,看向南宮上邪,清淺地說道:“我知道她死了。但是……南宮上邪,她是被你殺的,你要我拿你怎么辦才好?”一聲拿要我拿你怎么辦才好,道出了他無盡的心酸!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愛情,但是他的親情卻毀在她的手中,他究竟是要拿她怎么辦才好?哀,莫大于心死,膝蓋一軟,他跪倒在地,跪在南宮上邪面前,沐清晨還在他的懷里安然地淺笑,她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楚清朗仰頭長嘯一聲,發絲凌亂飛舞,就連雪花都沒能靠近他,邊上的侍衛忍受不住如此地動山搖的狂嘯,紛紛捂住耳朵,滿地打滾,就連距離很遠的楚皇,嘴角也止不住再次溢出鮮血。 在場眾人,他的狂嘯唯有上邪能承受得住。 她微微瞇著眼眸,看著幾近癲狂的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為了另外一個女子這般心神俱碎。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眼,或是有雪花飄落在他的頭上,因為她……竟然看見他的發絲在一寸寸變成雪白。 “噗——”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出來,濺落在雪白的地面上,快速地被雪花吸去,他就像一個失了魂魄的鬼般,怔怔地蹲在原地。 上邪蹲下去,用手拖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讓他的雙眼與自己的雙眼對視,“楚清朗,去年和你一起看過的雪,很美,那個時候我甚至覺得雪花也是可以和杏花媲美的?!彼f著說著,眼淚便簌簌地滾落眼眶,砸落在鋪滿雪花的地面上。 “我不是一個有心的人,我感受不到和你一樣心神俱裂的痛苦。但是,如果……如果我知道,對你來說她這么重要,我寧愿,寧愿那把劍插~入我的身體里,也不會讓它傷害她一根寒毛!” 楚清朗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南宮上邪哭著,像很久以前一樣吻上他的唇,但是他卻全然沒有反應,她惡作劇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依舊將牙關緊緊地閉著,冷冷地看著她,不拒絕也不回應,猶如一尊雕像。 她的眼淚滴落在他的面頰上,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終于離開了他的唇,然后聽見他說:“從此,楚清朗和南宮上邪,一刀兩斷?!甭曇糨p飄飄的,卻那樣決絕、冷漠。 南宮上邪的眼淚忽然就止住了,她看著他,甚至不帶一絲猶豫,便道:“好!” 她站起身來,從他身邊走過。忽然,喉間一股腥甜,她再也忍不住…… 當她走過,那雪白的雪花上留下的是一滴、一滴殷紅的血…… 第220章 她才是最大的兇手 雪下得很大,沒一會兒便將那殷紅的血跡給覆蓋住了。就連她從積雪上走過的腳印,也隨之消失不見。天下間,似乎瞬間變得蒼茫起來。 南宮上邪走后,楚清朗身子猛地一顫,再次一口鮮血溢出唇角,緊接著,倒在皚皚白雪當中。他所承受的,不只是沐清晨的死亡,還有父皇對母妃的背叛,最重要的是,沐清晨是上邪殺的,他……真的不知道要拿她怎么樣才好,所以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沒能阻止發生的一切悲劇。 靈魂遭受撕裂般的痛楚,撕心裂肺,他又怎能不是這般反應? 楚皇死死地捂住胸口,“你們都瞎了嗎?還不快把六皇子扶起來,叫御醫??!”他的聲音里夾雜了絲絲縷縷的顫抖,就怕楚清朗再也醒不過來。 曾經他對顧雪兒的愛情又何嘗不是真愛,只是所有的真愛在江山社稷、天下蒼生面前,全部都不值一提??墒乾F在倒下的是與他骨血相連的兒子,都說虎毒不食子…… 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南宮上邪走出皇宮的瞬間,便倒在了皚皚白雪當中,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客棧里,全身的傷都已經好了,可是卻不見救起她的那個人。當時,被那個人抱起的時候,她只覺得全世界白茫茫的,似乎看了所有,可卻又什么也看不見。 她起身下床,卻發現桌子上放著銀兩,她伸手去撫摸,上面還有一點點溫度,看來那人剛走不久,但是上邪卻不想去追問,對方這樣躲避著,自然是不會想要自己看見他的。 而桌子上還放著一件紅到極致的廣袖羅裙,外加一件黑色大氅,紅黑搭配是她冬天里最喜歡的穿衣方式,看來那個人很了解她!伸手摩挲著質地良好的衣服,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念著自己。 想不到,想不通,那便無需再去想。 上邪快速地穿好衣服,完全將楚清朗拋諸腦后,只身一人再次來到皇宮,這一次,她一定要為爹爹討回公道,這件事情無關楚清朗,也無關沐清晨,只和她的父親還有皇上有關系而已。 紅衣似火,走在皚皚白雪中,吸引了眾人的眸光,皇宮依舊守衛森嚴,但是看見她到來,卻沒人敢攔住她,而是飛快地往皇帝的寢宮跑去—— 沒多久,迎接南宮上邪的便是浩浩蕩蕩的人群,首當其沖的自然是皇帝,伴在皇帝身邊的是太子楚冥豐。 依舊是狂風,仍舊是白雪,眼前的也還是那些曾經一起圍攻她的人,而現在,卻是她自己獨自找上門來??粗麄?,南宮上邪的眼睛彎成一彎新月,頓時爆發出銀鈴般的夸張笑聲,“皇帝,帶這么多人,不會是想要活捉我吧?”戲謔嘲弄的語氣,和以往的她沒有多大區別。 皇帝楚寬的眸子暗了暗,“三番幾次擅闖皇宮,你想怎樣?”三天前,便是這個女子讓清朗受傷,他斷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只是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