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徐少謙突然俯身,輕輕吻住了安巖的嘴唇。 比起他腰部的瘋狂和發狠,要將人的五臟六腑全給頂出來的力度……落在唇上的這個吻,卻溫柔得就像是羽毛輕輕的落在了心尖。 安巖卻完全沒有聽清徐少謙這句算是溫柔的告白,他正因為“被男人侵fan”的可怕事實給刺激得進入了瘋狂模式。 “唔……徐少謙——!王八蛋!快放開我……啊……混蛋……唔……啊啊啊……你這個禽獸!我殺了你——!%¥@%¥#%¥……” 下午的別墅內,瘋狂掙扎的安巖,被徐少謙強行壓制在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后,安巖在清醒狀態下,又痛又累又餓,罵光了所有的詞匯,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23 23、chapter23... 徐少謙從來沒想過主動傷害安巖,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根本不想采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安巖對許可的一見鐘情讓他憤怒至極,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一直好好保護著的、想方設法珍惜著的東西,突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搶走! ——留住他,不管用什么樣的方式。 徐少謙并不后悔自己做出這樣極端的選擇。 只是,看著昏迷之后睡在自己懷里的安巖,因為痛苦而微微皺著眉頭、眼角甚至還可憐巴巴地泛著淚光,會有一點……控制不住的心疼而已。 徐少謙附身,輕輕吻了吻安巖的嘴唇,低聲說道:“安巖……我愛你……” “你根本就不會知道……” “我有多愛你?!?/br> 昏迷的安巖當然聽不到這樣深情的告白,清醒時的徐少謙,也不會說出如此rou麻的話。所以,深情的告白得到的回應,只是沉悶的寂靜。 臥室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徐少謙沉默了良久,這才輕嘆口氣,把安巖抱到浴室里仔細地清理身體。今天做了太多次,他的體內留下了很多精=液,徐少謙耐心地伸入手指,把里面的液體全部清除干凈,還給后面上了些藥,這才把他抱回了臥室。 臥室的床鋪凌亂不堪,床單上面各種痕跡簡直慘不忍睹,甚至還有些血跡……大概是安巖掙扎得太激烈,而徐少謙又強勢鎮壓的緣故,雖是無意,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傷到了他。 徐少謙皺了下眉頭,把安巖放在沙發上,然后轉身回到隔壁的別墅,拿來嶄新的床單和被褥換上,這才把安巖重新抱到床上,翻身上床,輕輕將他抱進了懷里。 再次醒來時是次日上午,時針指向10點,徐少謙去洗手間洗漱完畢,回來的時候安巖還沒有醒,徐少謙又躺回了床上,安巖的身體很熱,冬天抱著這樣的身體感覺非常的暖和。徐少謙抱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熱度,是不是太過了?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又對比了一下自己,徐少謙臉色一變,立即轉身回自己家里拿了支溫度計,順便把整個藥箱也找了過來。把溫度計夾在安巖的腋下測了測體溫,徐少謙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安巖果然在發燒,甚至高燒到了三十九度五。 外面下著大雪,徐少謙身體底子好,兩個別墅之間一進一出來回跑了兩趟都有些吃不消,何況安巖現在的這個狀態,出門看病的話一吹冷風肯定會雪上加霜。 徐少謙皺了皺眉,從自己的手機里翻出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喂,肖讓,你現在能不能馬上到我這里一趟?嗯……很要緊的事,一個朋友發高燒,外面下大雪不好去醫院,麻煩你過來看看?!?/br> 肖讓平靜地問:“什么朋友?怎么發的燒?拐彎抹角真不像你,能直接一點嗎?” 徐少謙沉默了一下,低聲說道:“好,直接一點跟你說,他是我愛人,昨天做=愛的時間太長,他大概是著涼了,后面也受了傷,現在發起了高燒?!?/br> 肖讓頓了頓,“好,我馬上到?!?/br> 徐少謙松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肖讓是徐少謙的表哥,只比徐少謙大幾天,他mama徐嘉惠也就是徐少謙的大姑姑是西林市警察總署的高級督察,他父親是某個醫院的院長,肖讓大學時學的是臨床醫學,碩士讀的是犯罪心理學,博士又跑去讀了法醫,畢業后到法醫鑒定中心工作——又是醫生,又可以破案,正好集父母之大長。 他醫學功底好,雖然最后當了法醫,這種普通的小病小痛找他看病自然沒有問題。更難得的是,兩人年齡相近,自小就比較聊得來,而且肖讓思想開放、個性冷靜,徐少謙直接說自己跟人做=愛一整天把人折騰到高燒,他居然也沒什么大的反應。 肖讓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小區大門必須刷卡才能進,他打了電話給徐少謙,徐少謙跟門衛那邊簡單交代了幾句,肖讓便被放了進來。 找到別墅按響了門鈴,徐少謙打開門,肖讓不再廢話地走進屋里,脫掉大衣換上拖鞋,然后提著藥箱往臥室走,走了一步就說:“這里不是你家?” 徐少謙皺眉,“怎么?” “你有潔癖,吃完東西不會把面包屑留在餐桌上。你很愛整齊,不可能把行李箱亂七八糟的堆在客廳里。還有,你不喜歡這種暖色系的家具?!毙ぷ尛h視了一下四周,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你那個……所謂的愛人的家嗎?” 徐少謙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說:“好了,不要把職業病帶到我這里來,我這兒不是謀殺現場,你不需要分析現場的環境??烊タ纯此??!?/br> “哦?!毙ぷ屄柭柤?,轉身往臥室走去。 臥室雖然被徐少謙整理過,可還是能看出ji情過后的痕跡,更重要的證據當然在人的身上,此刻,仰躺在床上的男人緊緊皺著眉頭,全身上下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吻=痕,有些地方的皮膚還有些紅腫。 肖讓在徐少謙冷得嚇人的目光中掀開被子,簡單檢查了一下安巖的傷勢。 就在這時,安巖的睫毛微微一顫,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見面前的人之后,臉色猛然一變,啞著嗓子吼道:“徐——少——謙——!你給我——滾出去!” “……”徐少謙的臉色頓時有些僵硬,在肖讓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下,輕輕扶了扶眼鏡,低聲道:“肖讓,你先出去一下?!?/br> “哦?!毙ぷ尯茏杂X地轉身走開了。 安巖因為昨天叫了一整天,嗓子有些沙啞,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惹人心疼,他的眼眶微微發紅,像是被欺負的小動物一樣惡狠狠地瞪著徐少謙,嘴唇輕輕顫抖著,一字一句地說:“你怎么可以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那么的……信任你……少謙……” 聽著安巖顫抖著說出這樣的話,徐少謙的心臟猛然間一陣揪痛。 是的,信任。 安巖一直信任著徐少謙。對他來說,徐少謙不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還是他最重要、最信任的好哥們。所以,哪怕上次喝醉之后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也主動道歉了,因為,他從來沒想過,徐少謙會做出傷害他的事,他一直非常相信徐少謙的人品。 即使兩人之間有過一夜的迷亂,安巖依然選擇忘掉那一切,忘記是不傷害彼此感情的最好的方式,也只有忘記,他才可以繼續跟徐少謙做朋友。 安巖身邊的朋友并不多,所以,他才會格外的珍惜徐少謙。 他會留著徐少謙送的圍巾留了整整兩年,他會冒著被狗仔隊發現的危險大雪天請徐少謙出去吃飯,他甚至毫不介意地跟徐少謙到徐家住了一晚。 ——只因為他信任徐少謙。 即使醉得幾乎要失去意識,徐少謙敲門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請進家里,因為那種信任,經過多年的沉淀,已經在腦海里根深蒂固,甚至變成了習慣和本能。 可結果呢? 結果居然是徐少謙毫不顧忌他的意愿、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直接將他按倒在床上強=暴了整整一天??!是的,那根本就是強=暴! 如果是個女人,被強=暴還可以哭訴、可以告上法庭去討一個公道!可他是個男人??!就這樣被最好的朋友強要,他能做什么?他甚至連哭都覺得丟臉!那種發自內心的強烈的恥辱,那種尊嚴被狠狠踐踏的憤怒,讓一向巧舌如簧的安巖甚至說不出一句話來! 真可笑,他大概是全世界最可笑的人了,被最信任的朋友侵=犯,還反過來說對不起的笨蛋……簡直愚蠢得讓人同情。 安巖緊緊握住拳頭,胸口那里傳來一陣陣抽痛的感覺,就好像被人狠狠的用手擰住了心臟。深吸了好幾口氣來理順呼吸,高燒讓他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景象都變得模糊不清,就連徐少謙那張無比熟悉的臉,似乎也變得陌生了起來。 忍耐著身后某個部位尖銳的刺痛,安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雙腿發軟根本使不上力,安巖只好一手扶住床沿,一手僵硬地撿起地上的睡衣,胡亂地套在身上,然后從不遠處的桌上找到手機,手指輕輕顫抖著,從通訊錄里找到了安洛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安巖就啞著聲音開口道:“哥……來接我……” 他的聲音甚至帶著一點哭腔,好像在外面受了傷的、疼到極致的小野獸,出于本能地尋找家人的援助,想迫切的回到溫暖的家里,跟家人待在一起。 “哥,我在……” 一句話還沒說完,徐少謙突然把手機從安巖手里奪走。 電話里傳來安洛疑惑的聲音:“安巖,你說什么?你在哪?” 徐少謙平靜地說:“沒什么。安巖接了部新劇,剛剛劇組在聚會,他喝多了,有點醉?!?/br> 安洛聽到徐少謙的聲音,加上安巖喝醉之后打電話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快便放下心來,說:“那麻煩你照看一下他,別讓他喝太多了,有事再給我電話?!?/br> “嗯,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毙焐僦t掛了電話,然后把安巖手機里的電池拿掉,將自動關機的手機丟到了桌上,回頭看向安巖。 安巖像是被踩到痛腳的貓一樣惡狠狠地瞪著徐少謙,沙啞著聲音說:“徐少謙!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是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 “我和我哥哥……都那么的……相信你……” “而你居然……” 安巖哽咽著,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徐少謙,胸口難受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眼眶甚至有些酸澀,努力睜大眼睛,才讓自己不會丟臉的哭出來。 曾經那么相信的徐少謙……曾經視作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長甚至是最好的知己的徐少謙,居然會這樣的對待他?強=暴,這已經構成了犯罪!不僅是對身體的傷害,更可怕的是對尊嚴還有精神的摧殘!他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 直到現在,安巖甚至還希望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墒?,身上某個恥辱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不斷的提醒著他,這根本就不是夢。 更讓他難過的是,徐少謙的一句解釋,就被哥哥輕易的相信了。在所有人的眼中,徐少謙都是這樣正直的形象,就連安巖自己都覺得徐少謙從來都不會騙人,所以,即使現在自己全身是傷,想要找家人求助,家人也寧愿選擇相信徐少謙,也不會相信安巖。 安巖不再說話,蒼白著臉色默默坐回床上,輕輕攥緊了拳頭。 見他坐在床邊因為憤怒而紅著眼睛的樣子,徐少謙忍不住一陣心疼,走到安巖的面前,盡量放柔了聲音說:“不要把安洛牽扯進來,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不該讓外人插手?!?/br> “外人?”安巖回頭看向徐少謙,“你還有臉說我哥哥是外人?對我來說你才是外人吧!徐少謙,你不過是我很多個朋友中的一個而已!從昨天開始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了!你就是個衣冠禽獸,我安巖以前當你是朋友,絕對是瞎了眼!” 徐少謙突然沉默下來。 安巖的話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直接刺向了他的心臟,那種心痛得幾乎要痙攣的感覺,已經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上次這樣難受是在什么時候?是他興高采烈地給他的第一任女友買禮物的時候?還是他溫柔地親吻某個女星額頭的照片被擺在自己眼前的時候? 很多個朋友中的一個而已…… 那么,昨天,親口對你說出“我喜歡你”的徐少謙,又算是什么呢? 那一刻,徐少謙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丑,在安巖的面前如同乞丐一般,乞求著他施舍一份感情,結果卻只能惹他厭煩,簡直可笑又可悲。 對上安巖帶著恨意的目光,徐少謙強忍著心底的酸澀,唇角揚起個微笑的弧度,起身離開了安巖的臥室。 “安巖,你說的對,我本來就是個衣冠禽獸……很高興,你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br> 24 24、chapter24... 肖讓正在客廳里整理他帶來的藥箱,見徐少謙臉色陰沉地走出門來,忍不住開口問道:“怎么?安撫失???” 徐少謙看了眼臥室的方向,低聲說:“他不想見到我?!?/br> 回想起安巖指著徐少謙憤怒地讓他滾的畫面,肖讓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說:“你家這位,生氣的時候,脾氣似乎有些暴躁?!?/br> 徐少謙沉默不語。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安巖像今天這樣暴跳如雷的樣子,安巖樂觀開朗的性格,很少會生這么大的氣,以前遇到不順心的事,他都會一笑而過、置之不理,這次大概是真的氣壞了,所以才會直接炸毛。這炸毛的樣子,簡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見人直接咬,想順毛都無從下手。 “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傷得并不重?!毙ぷ審乃幭淅锬贸鰷蕚浜玫膸缀兴?,遞給徐少謙,“這是退燒藥和消炎藥,一次兩片,一日三次。這盒是外用的藥膏,直接涂在傷口處,一天涂一次,你自己搞定吧?!?/br> 徐少謙接過藥盒,“謝謝?!?/br> “那我先走了?!毙ぷ屴D身出門,徐少謙把他送到門口,肖讓突然回頭問道:“對了,我剛才在小區門口他們不讓我進,一接到你電話就放我進來了,這個小區……” 徐少謙說:“是我跟幾個朋友合伙投資的,公司暫時掛在我的名下,我有51%的股份?!?/br> “哦,沒想到你會對這個感興趣?!毙ぷ尦聊艘幌?,“舅舅知道嗎?” “我沒打算瞞著四叔,他要是想查,應該很容易查到的?!?/br> 肖讓點了點頭,指了指關著門的臥室,“那……屋里的那位呢?” 看得出來,徐少謙非常在意屋里的那個男人,如果這件事徐子正并不知情,以徐子正的脾氣,知道之后滅了那個人讓徐少謙死心都是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徐少謙沉默片刻,低聲說道:“我跟他的事,四叔那邊,早就打過招呼了?!鳖D了頓,又說,“四叔不會動他,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br> “看來你是認真的?” “當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