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次日一早醒來,棠阮沒看到唐昊,正失落著,突然察覺到他的氣息,不多時,他打開門走進來,反手合上房門。 棠阮表情放松的露出笑容,掀開被子下床,“我還以為你走了?!?/br> 他留下來,她很開心。 “留下來陪你幾天?!碧脐蛔叩酱斑?,拉開窗簾,靜靜的站著看了一會兒窗外的玫瑰花園,轉身坐到沙發上,看向一邊哼著不知名小曲兒一邊換衣服的棠阮。 她的好心情顯而易見。 淡金色的長裙,深藍色包邊,洗完臉打扮漂亮,坐著涂指甲油的棠阮才有空看向唐昊,唐昊身體后靠沙發,雙手交叉枕到腦后,仰頭看向天花板上的花紋浮雕,很快又垂眸,視線被墻上的一幅畫吸引。 那是一幅百花盛放的油畫,花團錦簇,色彩鮮艷,看似雜亂,卻又有獨特的排列組合,棠阮很喜歡,一見鐘情的那種。 唐昊微微挑眉,“很漂亮?!?/br> 棠阮開心的點頭,“是吧,我也覺得很漂亮,是風致從他一位畫家朋友手里買來的?!?/br> 是送給她的安居禮。 她同樣很喜歡畫鮮花,但每個畫手的布局和風格不同,這幅畫讓她很驚艷,取代她自己的畫作掛到臥房。 風致......唐昊眼睛動了動沒說話。 唐昊向來不干涉她喜好,只是那畫不是別的男人送的就更好了。 似乎是呼應他心中所想,固定油畫的釘子脫落,油畫連同裝裱就這么直直的掉了下來,砸到矮柜上的花瓶再哐當一聲落地,花瓶晃蕩掉落脆聲碎掉,尖銳的瓷器碎片劃破油畫,而花瓶里的水和鮮花全潑在了畫上…… 唐昊:“……” 棠阮傻眼。 棠阮是注意力在唐昊身上,唐昊則是有意無意的沒動。 兩個封號斗羅,居然讓一幅畫在面前毀了沒來得及救。 棠阮沒心情再管指甲油,幾步跑到墻邊,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油畫的“尸體”,心痛得無法呼吸。 “我的畫!”聲音都在顫抖。 想哭。 唐昊坐直身,握拳掩唇輕咳,眼里滑過一縷笑意,轉瞬即逝,“你要是實在喜歡,請那位畫家再畫一幅一樣的?!?/br> 唐昊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定會拒絕。 果然,棠阮心情低落的搖頭,“就算是同一個人,畫出來的同一幅畫也不一樣,每一幅畫都是獨一無二的?!?/br> 重重嘆了口氣,棠阮叫來侍女打掃房間,坐回椅子繼續涂自己的指甲油。 看她悶悶不樂,唐昊坐到棠阮身邊,說話轉移她注意力。 “阿銀最近怎么樣?” 提到阿銀,棠阮眸光柔和,輕輕一笑,“長高了許多,朝氣蓬勃,她也很喜歡新家?!?/br> 阿銀此刻就在城堡里,環境和千蕊相差不遠,甚至比千蕊更適合她的生長,當初千蕊選址,棠阮正是因為有地方適合阿銀才把家安在這里。 上午釣魚烤魚,下午修煉,唐昊給棠阮喂招。 棠阮長進不少,卻依舊不是唐昊對手。 對此棠阮覺得理所當然。 用過晚飯,已經黑夜,兩人坐在沙發里,棠阮抱著唐昊手臂靠著他,唐昊則拿著一本書讀給棠阮聽。 房間里只留了沙發邊的臺燈。 燈光昏黃溫暖,難得的安寧溫馨。 讀了十幾頁,唐昊低頭看棠阮,她已經昏昏欲睡,眼皮仿佛重如千斤,瞇上又努力睜開一條縫,看起來可愛又軟萌。 幾十歲的棠阮從外表到性格和十八歲的時候幾乎沒什么差別。 唐昊放下書,抱她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棠阮迷糊的半睜眼,見他坐在床沿看著自己,不禁糯糯的道了句,“別走?!?/br> “我不走?!陛p撫她長發,唐昊溫柔的傾身親吻她額頭,“你先睡,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br> 他直起身,卻發現棠阮已經睡著,唐昊失笑,站起身離開。 后半夜,唐昊才回來,睡醒一覺的棠阮問他去做了什么,唐昊只說是一件小事。 翌日,天氣很好。 唐昊出現以后就自覺隱遁的棠界出現在棠阮面前,“小姐,三少與史萊克學院的人已經到達天斗皇家學院?!?/br> 棠阮回頭,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唐昊正好睜開眼睛,兩人對視一眼,溫情脈脈。 棠界自覺退散。 “等他安頓下來,我親自接他過來玩?!碧娜钭教脐簧磉?,腦袋一歪靠上他肩膀,“天斗皇家學院我去過兩次,環境還不錯?!?/br> 至于老師,有大師在就夠了。 想了想,棠阮有點不放心,“我還是去看看吧,萬一有人欺負他,我還能給他撐腰?!?/br> 唐昊按住她肩膀,“我去吧,你現在不宜和小三接觸太多?!彼呀涍M入武魂殿視野,如果和小三交往太密,武魂殿過早注意到小三,會給小三帶來很多麻煩。 沒辦法,棠阮只能留下來等唐昊回來。 左等右等,不見唐昊回來,棠阮有些坐不住,好在留在唐昊和唐三身上的魂力也沒傳來什么感應,證明兩人沒有遇到生命危險,棠阮耐下性子畫畫,一幅肖像還未畫完,唐昊回來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窗外早已經黑沉一片,墻上掛鐘已經走到凌晨三點。 “怎么去了這么久?”棠阮把畫蓋上,起身給唐昊倒了杯涼茶。 “發生了一點事?!碧脐粚⑹啡R克眾人到達天斗皇家學院毆打皇子、教委試探和雪星親王趕史萊克眾人走,以及史萊克與藍霸學院的淵源。 “還記得黃金鐵三角的殺戮之角嗎?藍霸學院就是她開的,不過現在更名為史萊克了?!?/br> 又細細的給棠阮說了唐三給毒斗羅擄走的事。 棠阮一聽就炸了,敢抓他兒子?這還得了?就算唐三最后真的沒事,棠阮也沒辦法當作無事發生。 猛的起身,棠阮冷著臉就想打上門去。 “阿阮,你要相信小三,他能應對?!碧脐灰庠诎矒?,誰知一開口就戳中雷區,受到棠阮無差別攻擊。 “閉嘴。你還有臉說?你在場還能讓獨孤博那個老匹夫欺負小三,有你這么當爹的嗎?我說小三怎么這么早熟,原來就是你這么個“培養”出來的?!?/br> 說著說著,怒火中含了幾分控訴。 父母總有一個比較理性一個比較感性,棠阮屬于那種小事上理性但大事上舍不得孩子吃苦,唐昊則不同,他的父愛深沉如山,只要小三沒有生命危險,他不想插手他的任何挫折和磨礪。 他始終覺得男孩子要使勁打磨才能成長,就像曾經的他們三兄弟。 “我震懾過獨孤博了?!彼运矝]真正不管,不要這么生氣。 棠阮怒橫他一眼,邁出的腳步是收了,但笑臉欠奉,顧自洗漱后睡了,沒再和唐昊說一句話,眼神都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