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與此同時,地星秦嶺,黑風寨。 “少寨主,少寨主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個渾身是血的小娘子,這是給咱們帶少寨主夫人回來嘍……” 本來在黑風取義廳內閉目安坐的李逵,得到手下人的稟告后心里一顫,旋即笑道:“這孩子不會是搶人了吧,果然是我李家的種,破其家而殺其夫,燒其屋而奪其女,哈哈哈,就是像我?!?/br> 回到黑風寨后,一心為錢發愁的李玄安排下人把女孩領下去梳洗一番,他處理這些事時腦子里還有些恍惚,所以全然沒有注意到寨中女傭在接過自己懷中女孩后,那越顯詭異的臉色…… 安排好之后,一身素白衣衫的李玄來到李逵的房間打算給父親解釋一下此事,順便談一談關于黑風寨開源節流之類的問題。 然而聚義堂中,李逵頂著一張熊瞎子似的大黑臉只是看著李玄,笑而不語,那一臉:“我明白,我懂?!钡囊馕?,讓摸不著頭腦的李玄感到很納悶,略微一想才漸漸明白了李逵的意思。 “老爹,剛剛那個女孩是我在回黑風寨的時候碰到的,當時看她可憐,所以就把她帶回了寨中,你不要隨便誤會什么?!崩钚忉尩?。 “呃?是嗎,我可聽說那個女娃渾身是血,兒子,這姑娘不會是你搶過來的吧?”言及此處,李逵一臉不著調的邪笑。 “你可別亂想,這女孩真是我半路遇見的,她身上有傷,而且一身血污,本來我是不愿意把她帶回黑風寨的,但又怕是父親你下山做了票,手尾沒做干凈,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把她帶回來了?!?/br> 聞言至此,李逵也是微緊眉頭,他雖有些莽撞,但終究是一寨之主,卻也擔心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娃會給山寨帶來災禍,但人已經帶回到山寨了就沒有再送出去的道理,思前想后,李逵才開口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等她醒來你找個機會問一下她的情況,然后告訴我就行了,現在就先把她留在寨子里吧?!?/br> “是,我回頭定會好好盤查,不會給寨內惹上不該招惹的麻煩的?!毖哉Z之后,父子兩人復又談了許多寨中事物,其實秦嶺連云七十二寨并不算太小的勢力了,黑風寨處于其中,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玄身為少寨主,之所以出門連件法器都買不起,一方面是因為他還沒有真正的接觸寨中大權與實利,而另一方面,卻是因為秦嶺七十二寨上峰猶有勢力盤踞,每年的收入,都要被上峰勢力吞噬大半后,剩下的湯湯水水才是屬于寨中諸人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李玄卻愕然發現那個被自己隨手交付的女孩,此時此刻被洗得白白凈凈的放在了自己床鋪之上,盡管還處在昏迷中,但那清水出芙蓉般的清麗,卻依然讓人看得目眩。 “荒山野地,垂危美人……呵呵,這不正是書生與狐仙,軟飯加rou,請君嘗鮮的路數嗎?”伸手在女孩額前撫摸,若不是還有著幾分定力,李玄甚至忍不住想將手伸入那被褥之中。他知道,里面除了滑嫩美麗的胴體外,定然什么都沒有…… “呵呵,算了,趁人之危,未免降了我的格調?!比缡亲哉Z著,李玄平復心神,坐在了一側,吐納修行起來。 只是,李玄并沒有注意到,在他收回手掌,斂氣凝息后,那個看似一直昏迷的嬌弱美人,驀然睜開了發綠的獸瞳眼目,這還不算,在那大大的被褥之中,正有一只軟綿白絨的狐尾,恍若手臂般搖擺伸展。 她睜開眼目掃視著四周,最后復又停留在李玄那運功吐納的臉龐身形上:“終于……終于讓我逃出來了,秦嶺,血魄,朱家,我韓氏一門的滿門血仇,奴役污辱之恨……定要你們連本帶利的狠狠償還……” 一切的因果與理由都在一股莫名大意志的掌握下緩緩匯聚著,風云齊聚,變幻成龍,傾盡一切的逆天改命,只為求那天衍四九的最后一線生機。 靜意凝氣,吞吐真元,天地間的靈氣彌漫在李玄周圍,每一次張口吞吸,濃郁的靈氣都被他吸入腹中然后隨著功法的運行在小周天內游走。 靈氣每到身體的一處李玄就感覺此處無比的舒暢,氣機在奇經八脈中運轉同時滋養著經脈,溫潤著rou身。 李玄感覺經脈越來越寬闊靈氣不斷的涌入奇經八脈中,一股強大的力量感漸漸出現在他的心中。隨著氣法的運行李玄感覺到竟有少部分靈氣逐漸滲透到經脈周圍的血rou之中,淬煉著自己的身體,這卻是《鐵煞養生訣》的神妙之處了,溫潤體魄,強化氣脈,其它方面尚且不說,至少在根基方面,李玄修煉的越發扎實。 隨著功法的運行,靈氣被煉化的越來越純凈,最終到達丹田中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李玄繼續吐納著天地間的靈氣,想要讓修為更進一步,然而單純憑《鐵煞養生訣》從天地間攝取的靈氣卻漸漸難以滿足功法的全力運轉,這樣狀態,想要快速提升修為,談何容易。 “這樣下去,僅僅依靠功法本身來強化功力已經是不夠的了,但是山寨既沒有什么靈藥也沒有什么異寶,老爹的一本鐵砂掌功法還有些殘缺不全,看來一定要拜入仙宗師門才行啊?!遍]目感應著體內的變化,李玄在心中感慨道。 就在這時,房間內傳來一些異動,李玄吐氣回功,循聲望去卻發現那位清麗純稚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此時正努力支撐身體,半躺在床上看向自己。然而,當看到李玄看向自己時,女孩卻又把目光轉向別方,白凈的臉頰上明顯有兩抹紅霞升起,美艷不可方物。 李玄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女孩,剛把她救起來時,女孩滿身的血污腥氣,卻沒有看清她的容貌,現在仔細一看發現這個女孩不是一般的美,眉與青山爭秀,嘴似櫻桃一點,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柔媚,然而純凈的眼神卻是恍如碧水一般清澈干凈。 “不用怕,在這里你很安全,如果你餓了我就安排下人去給你準備一些吃的?!笨粗缢辜邀?,便是李玄也不自禁的輕聲言語,甚至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女孩裸露在外的晶瑩肩頭。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迸⒁贿叺乐x,一邊拉了拉被子,遮掩住了自己的雪肩,只是望向李玄的目光中依然滿是感激的意味,那輕輕一拉被子的模樣,既顯誘惑與稚嫩,又顯清純與矜持,任何男子看了,都會在心中泛起漣漪。 “你……你家住哪里?我讓人去給你的父母報個信,別讓他們擔心?!崩钚粗矍暗拿廊?,雖然說著最體貼的話語,但心中卻泛起了不舍的滋味,銷云蝕骨的美呀,哪個男人不渴望擁有? 只是李玄不問這句話還好,話語剛剛出口,那女孩的雙目眼眶,便迅速犯起了讓人心疼的紅,晶瑩的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最后甚至控制不住情緒,嗚嗚地大哭起來。 祖龍星域內,虛竹笨拙親吻著夢姑的雙眼,將她細膩臉頰上不住滑落的晶瑩眼淚吻去,便是一心向佛的老實小和尚,也漸漸在美人恩重中沉迷心軟,他又怎會知道,不僅僅是女王控傾向嚴重的巫行云在旁邊聽床看戲而已,更有一個早有預謀者,欣賞了他心態轉變的每一個步驟。 “清露,你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刀是什么嗎?”朱鵬抱著眼中只有自己的西夏公主笑著語。 “這世上強大的名刀數不勝數,但若說最強大的嗎。嗯,奶奶過去和我說過,世上有來自地獄的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據說持有者只要得到魔刀認可,便可以無視世間任何魔功的傷害,更可以cao控地獄的力量……” “再好的刀,拔不出來也是無用,刀終究是在人的手里,有些人便是神刀在手,也一樣無法成為刀中之神,所以不是?!睋u著頭,否定了李清露的答案。 并沒有讓美人繼續苦惱,朱鵬直接給出了他的答案:“我總覺得,菜刀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刀。像易于隨身等等優點便不需要說了,我個人覺得,這種刀對女人來說,比什么‘小樓一夜聽春雨’比什么‘五虎斷門刀’都有用。 小樓一夜,五虎斷門,最多也不過能要人的命,但菜刀卻能令男人終生拜倒在你腳下,乖乖地養你一輩子。 有人說:通向男人心唯一的捷徑,就是他的腸胃。 這世上不愛吃的男人還很少,所以,有菜刀在手的女人總不愁找不到丈夫的?!?/br> “呵呵,主人你真是的,這樣一句話,還要繞這么大的一個圈子?!?/br> 看著李清露搖擺著曼妙的曲線去取西夏王宮最美味的佳肴,朱鵬看著直視冰室內的巨鏡,眼神卻漸漸陷入了迷茫。 “女人的淚與刀,殺得天下多少英雄丟盔棄甲……為什么我認真的時候,別人總以為我在開玩笑,而我開玩笑的時候,大家都認為我是認真的,為什么呢?” 第820章 第一次碰撞,血魄 哪怕年高八十歲的睿智老者,也一樣會被十八歲的妙齡少女耍得團團轉,并不是智慧不夠,閱歷不足,只是很多時候,女孩的青春美貌讓人自愿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當一個人潛意識里愿意自己騙自己時,他或者她,總是容易被欺騙的,所以有人認為,戀愛中的男女往往都被套了弱智光環,智商一度呈負…… 眼前純稚美麗的女孩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憐人,哪怕李玄兩世為人,又哪里見過這般陣勢? 情急之下竟不知所措的傻傻的站在一旁,足足半晌才勉強憋出一句話來:“別哭了,你要是有什么傷心的事就告訴我,我幫你一同承擔?!?/br> 一句話語,大包大攬之下,李玄就接下了一生糾纏不清的因果。 “我叫……周立兒,家住在秦王嶺西邊的一個小村鎮里,前幾天有一伙強盜來到我們村子說是他們要在此挖礦尋找晶石,讓我們村子里的人在三天之內全部離開。 那是我們世代居住的地方故土難離,更何況,如果我們離開那里又能到哪里去??? 于是大家都不走,起初還沒事情發生但第三天夜晚的時候,那伙強人突然殺入村子,殺人放火,將我們村子里的人全部殺掉,父親、母親還有哥哥為了救我都被他們殺掉了,我躲進草叢中連夜逃離才撿回一條性命,嗚嗚……” 自稱周立兒的俏麗美人越說越激動,最后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小臉上掛滿了淚水,越發的惹人憐惜。 李玄聽到周立兒的遭遇后心中頓時升起熊熊烈火:一個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會如此不幸,自己怎么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自己正在為手頭緊張發愁,而敢于在秦王嶺之側屠村滅族,看來那批靈石定然為數不小,由不得求財若渴的李玄不動心意。 并沒有注意到自身情緒的異樣,李玄直接起身開口道:“不用怕,這件事我沒碰到尚且罷了,但既然讓我碰到,那說不得便要管上一管了?!?/br> 倒也不單純是因為貪財戀色,李玄一身氣法修為到達煉氣八層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卻始終得不到真正的突破,這次周立兒的出現卻讓李玄有個歷練廝殺的由頭機會。幾乎順其自然的,李玄打算去周立兒的村子走上一遭,幫其報了毀家血仇,再順便看看那里能有什么財貨,讓自己的手頭多少寬裕一些。 自幼便生長在黑風寨的李玄深深明白,這世上來錢最快的方法莫過于“搶”,別說個人,便是上升到團體乃至于國家也是如此,“掠奪”的核心意志,不也就是搶嗎? 一日一夜轉瞬既過,秦王嶺外的一個規模不大的村鎮里烈火熊熊屋倒房塌,一小隊身著紅邊黑袍的修者,正在異常仔細的翻找著猶在燃燒的村莊。 “真是想不到,足足百年過去了,靈狐韓家余孽依然猶存,時不時的便突然蹦出來咬咱們一下,雖然不疼,但多多少少也是麻煩不是?!?/br> 施展術法將一棟棟房屋直接陷入土中,在言語修者的術法催動下,那原本堅實的土地都迅速的變成了流沙漩渦,恍若巨獸般將一棟又一棟房屋吞沒,那些燃燒房屋之中便是猶有余孽,也會在術法結束后的凝實土地中活活憋死。 他身側警戒的修士也是笑著回應:“就是,要我說,直接把韓家、王家那些奴役都直接處絕,釜底抽薪后哪里還來得這許多麻煩?!?/br> “哼哼,你哪里懂得,那些靈狐韓家人男子尚且罷了,女子卻個個都是禍水級的尤物,媚骨天成嬌艷無雙,都處絕嘍,上面多少大佬都得心疼死……像你我這般的底層修士是享受不到的,換咱們隊長還差不多?!?/br> 兩人說著說著就是葷段子了,一個個談起家族訓練出來的那些女寵,小母狗,一個個都興奮不已,恍若親見。 “你們兩個,若是始終都保持這種狀態,這輩子都別想享受到韓家狐女的銷魂滋味,大佬們吃剩下的湯湯水水也輪不到你們頭上……我血魄一族大興百年來,講究的便是賞罰分明,若真成器,別說一兩個狐女,便是百八十個,家族又豈會吝嗇?” 兩人身后,突兀出現一個綠袍亂發的中年男子,慘白色的臉頰,奇長的淡紫指甲,那陰森森的目光往兩個修士身上一照,便讓兩人不自禁的直打寒顫,卻是這一行十余人的領隊之人,真正的血魄修者。 “我血魄嶺大興百年,一路披荊斬棘抗天斗劫,灑下無數前人的血汗,大祭司與家族三老的犧牲便不復贅言了,便是這些年來我族的親晉掌權者,又有幾個是貪花戀色的?”明明是一副冷酷帝的模樣,可實際上這位血魄領隊卻是個話癆的性格,一般說教足足半個多時辰,將那兩個言語失當的手下說得幾乎面無血色甚至身形搖晃才算罷了。 “總而言之,這一次追捕的女寵韓立兒,上峰已經說了,只要追捕成功,便任你們處置……” 明明是冰冷冷的言語,最后卻說得在場修士心頭火熱,那綠袍修者拜得卻是血魄蘇氏蘇問蛇一脈,最擅長的便是以冰冷冷的言語,挑動人心中潛藏最深的欲望。 “這是我正式成為血魄族人后的第一次任務,盡管和想象中有些不符,但也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br> 如是思付著,綠袍亂發的中年男子一邊伸手碰了碰左眼,剛剛移植沒兩個月,但紫魄天睛的力量,已經讓他深切覺得,血魄一族實在不負地星第一真靈家族的赫赫威名。 是夜,負劍黑衣的李玄悄悄地尋到了猶在焚燒的村落附近,他盡管極喜白衣,但也沒有堅持到潛行也穿一身白的地步。 藏身隱匿了一段時間后,一座相對簡易的營盤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李玄躲在陡峭山壁的巖石后面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營盤的情況,只見里面燈火通明,還有不少箱子在搬進搬出??吹竭@里,李玄頓時對周立兒的話語越發確信。 只是他又怎能知道,這是死而不僵的韓家用來復族的基地之一,有些靈石與器物儲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漸漸地,里面沒有人再把箱子運出,整個營盤的戒備好像也有所放松?!皼]有設置法陣,猶敢于如此的放松戒備,他們以為這秦王嶺是他們的后花園嗎?”心中如是冷笑著,李玄卻不愿放過眼前的大好機會。 小心翼翼的遁入營盤內,內部防守的確是相當的懈怠,這來尋捕逃奴的隊伍當然不可能是什么精銳,韓立兒之所以冒著大風險騙李玄前來,卻是因為這支隊伍若不剪除,憑血魄的底蘊與手段,最后想要追捕到她實在太正常了。 只要表明了身份與來意,莫說李玄的黑風寨根本就惹不起、擋不住血魄,便是在道義上緝拿逃奴的血魄也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所以這批血魄緝拿隊必須死,造成自身有人接應的假象,然后韓立兒藏匿在黑風寨中,憑著燈下黑,至少有近五成的把握藏下去…… 正常來說,有了接應,出逃的韓家人定然會逃遁到血魄勢力染指外的地域,像除華山外的另外四岳劍宗,血魄不可能因為一兩個區區逃奴,而大張旗鼓的動用敏感的外交關系。 現在的血魄嶺,已經越來越龐大了,雖然有大祭司失蹤的事件,但區區不過百年而已,朱鵬當年留下的影響與發展方略仍在,再加上血魄高層管理者也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幾十年發展與鞏固,漸漸讓血魄嶺坐穩了地星第一真靈家族的位置,便是昔年最具影響力的東海龍宮后人,也不敢觸動血魄鋒芒。 只是缺少朱鵬在絕對“力”方面的鎮壓,南方血魂閣卻再沒有昔日般鐵板一塊,雖然朱三三倚仗著日益精湛的魔功與朱鵬留下的影響,依然是近乎說一不二的炙手可熱,但除她之外的其它壯年代,卻漸漸淡出了血魂閣的核心權力層,更多的參與血魄一族的利益分配。 李玄在營盤中小心翼翼的到處尋找,寄希望于“撿漏”之類的收獲,但結果告訴他,想象是美好的,但現實是很殘酷的。 李玄在整個營盤內尋找了好一會,都沒發現什么寶物奇珍,血魄一族的人動手,簡直恍若洗地一般干凈。 在心中忍不住一聲咒罵,然而就在這時李玄突然感受到了危機,全身毛都炸了,本能的身體往下一沉然后一道赤金刀芒便從李玄的頭頂兇猛滑過。 陡然回身,整個身形卻如陀螺般飛速的旋轉,眼光一掃,李玄便將一個執刀的男子形象映入腦海。 “在秦王嶺,居然有人敢踩我族的盤子,哥們,腦袋被門夾過了嗎?” 一刀斬空,那男子卻并沒有的失望,在他看來,自己這一現身,對方便是望風變色甚至納頭便拜的結果,一百多年了,敢挑釁自己這身血邊黑袍的修者,卻是越來越少了…… 第821章 生魂死靈,萬里一引 “你并不是靈狐族人,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手執著閃爍淡金光華短刀的男子,如是問向李玄。 在李玄進入營盤的第一時間內,他便已經發現他的蹤跡,只是男子并沒有發出聲音通知營盤內的其他人,多年的安逸與對自身手段的絕對自信,已經讓許多的血魄修者漸漸失去了危機意識。 或者說,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修者,都不會在秦王嶺附近對于血魄修士不利。 所以,他只是吊在后面,隱隱跟蹤著李玄,就在剛才李玄失神之際男子看準機會一刀掃向李玄,快、準、狠。 如此一刀斬出,男子本以為即便不能一刀削首,至少也會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李玄身形一沉恍若陀螺般躲過了自己的攻擊。 那種動作與閃避姿態,卻是異樣的熟悉…… 在血魄嶺勢力范圍內,年輕一輩的修者必然要看昔日大祭司朱鵬的戰斗視頻,盡管留存下來的并不太多,但朱鵬每一戰都堪稱是精典,或以弱勝強,或以勢壓人瞬殺對手,種種手段,便恍若教科書般精彩若神。 一身黑衣背負長劍,外加那頗為英俊的形貌與剛剛奇詭的規避身法,這一切的一切都勾起了這位手執短刀血魄修者的回憶,然而就在這一刻:“嗆”。 一聲劍鳴,一道恍若熾電流星般的劍光搖拽殺至,顧前不顧后,兇悍迫人。 “取你性命的人?!币宦暤统翑嗪?,李玄閃電般拔劍出鞘,雙手執之傾盡全力的劈向對手,氣魄凌厲劍勢無雙,至少已有了某人昔日縱橫截殺的七八分神采。 “縱……縱橫劍訣???怎么可能,難道你是大祭司的私……噗?!?/br> 剩下的話語他再也說不出來了,直面那與視頻中酷似的畫面,直視那被血魄一族奉為劍道殺技的縱橫截殺,這執刀男子一時間竟然忘記如何去抵擋反抗,心與神,俱為劍勢所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