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這樣凄艷妖異的光芒中,天地充滿了難以形容的肅殺冷酷與狂暴絕情。 時與空在剎那間都似乎凝滯了一下,然后血光頓時收斂,只是血光收斂后,興慶城內所有‘凡人’盡化枯骨,一身血氣被直接抽盡。 一切草木生靈在血光收斂間轉眼枯萎衰敗,便是天穹之上的修者,也有數十人被這霸道血光直接碾爆防御,抽成干尸,一瞬間,一切生機活力都被這道兇煞無匹的血光抽去,悉數轉化血虹的養分,令一道貫日而來的血虹瞬分百道,如同無數枚飛彈般從各個角度轟擊那三頭六臂的青色巨魔,而且百多枚血光導彈還比剛剛加倍的凝實兇煞。 “魔道大法,血海焚元法,血洗蒼穹……” 李清露驚駭的近乎雙目無神的本能低語,她也是步虛境界,更兼一身絕學護體,然而此時此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道長逾百丈的筆直血色如一柄血焰升騰的橫天巨劍,在濃郁的血光中向興慶城的中心處疾閃而落。 與這可以血洗蒼穹的純粹凝一相比,自己自幼苦修的百般功訣,千種變幻,何其可笑? 不管李清露的心神之間是如何的震撼,廝殺場中雷光如雨,佛法如山,那三首六臂的巨魔周身腳下又地涌血泉,大量包含著無窮惡念鬼臉的殷紅血水盤附于青色三頭妖魔周身之上,逆向而噬,焚肌化骨腐蝕真元,魔化萬物。 凡俗世人皆以為道法、佛學最克鬼物魔法,可實際來說,魔道的最大克星卻是更上一階的魔道,天下間最克制鬼物魔法者,莫過于上下等級極度森然的魔道自身。 魔功較量,低階者在高階者面前,莫說勝負,便是搏命的資格也無,性命生死甚至于本心神魂,都在上位存在者一念之間?!稗Z” 巨大的爆炸如雷神震怒一般,道佛魔三大強者出手,威力交織之下雖然不可能相互輝映增幅,卻也造成了毀滅性威力在一瞬間爆發式釋放,那個三頭六臂的妖魔幾乎一瞬間被籠罩在了一個漆黑的能量黑洞中,在巨大的壓力下,全身精鋼般虬實強健的筋骨肌rou此時此刻寸寸的龜裂,整個身軀頓時受到極大的重創,大量的黑灰血水飆飛。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四周修者都覺得大局抵定隱約靠近預備著奪寶時,三首妖魔中央處的那顆男子頭顱驀然睜開了眼瞳,沒有兩側頭顱眼中那明顯的情緒執念,朱鵬在一瞬間看到的只有空洞與虛無,只有毀滅一切的萬象俱滅…… “擁有佛門寂滅意境的妖魔,這一次,似乎樂子大了?!编Z,話未畢,“轟隆隆……” 腳下整個興慶幻城魔境已經全面解體崩解,與此同時,大量煮沸似的血海上溢而出,在短時間內便席卷起狂濤怒浪,無窮海嘯天崩,與此同時,虛空中莫名傳來一種極盡美妙的自然音韻,這是敗亡之音,這是碧血狂濤曲殺陣的碧血鎮魂曲。 “我‘日’一品堂,一個金丹境實力的都天魔王再加碧血狂濤曲殺陣,這是納賢還是他媽的滅團式謀殺?” 那個剛剛大招出手的血衣道人此時此刻在腳下吞城血海與那青色巨魔的意志鎖定中破口大罵,只是此時此刻局勢已經發展到趕鴨子上架的地步,腰間的一品木牌一直都毫無反應,諸修士與那cao縱狂濤陣的都天魔王,已經到了我等不殺他,他便殺我等的尷尬地步。 那中央頭顱已經睜開雙目的三首六臂魔王又一次威勢大增,它居然開張六臂,硬生生將那合擊產生的能量黑洞撐破,這意味的可不僅僅是單純的力量而已,更意味著它的能量運轉,已經漸漸達到了涉及時空的地步,道佛魔三道高手聯袂一擊才打出的能量黑洞,被它在先手已失的前提下生生撐破,如此手段,堪稱恐怖。 場中的局勢瞬息大變,那個都天魔王中央頭顱雙目一睜,緊接著其身軀所有一切之龜裂傷勢便是全部的彌合,它似乎象征著無盡的能量供給,不單單是以一已之力控制碧血狂濤殺陣血浪攻防而已,更供給了它頭顱兩側的男女顱首大量魔元。 那女子與老頭顱首便像打了雞血一般精神大旺氣血灌足,一個個將自己的嘴巴開張到近乎百八十度的地步,下一刻,兩道魔光瞬間生滅變幻籠罩整個天穹,所有修者都被這一左一右的魔光籠罩。地面上血海咆哮狂濤如龍般翻滾,天空之中兩色魔光輻射,整個都天魔境的攻伐之勢進入最高潮,一個位面竟全無破綻與攻勢漏點可言。 那女子顱首張口吐出的是青色魔光,老者顱首張口吐出的是赤色魔光,其內各有神妙變幻,朱鵬距離那三首妖魔較遠,所以在一瞬間有了些選擇的余地,他眼目一轉,下一刻把身側女子甩向那屬于老者的赤色魔光中,而他自己則一頭扎入了女子頭顱所噴吐的青色魔光中。同為修者,陰陽不同,性質亦不同,應對自然也就不同。 人入魔光,果然下一刻便是諸般幻境,無數念頭與幻境生滅不停,只要沉浸入其中一個,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哇哇落地,便失雙親;嫁娶三年。又喪其夫。 無倚無靠,茍活世間。 慘!慘!慘!”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覓封侯,一朝別離赴京,再無音信往來;尋夫婿,竟是拋妻棄子,別娶佳婦! 悔!悔!悔!” “年輕貌美,正是風華正茂,嬌艷如花。 卻遇得射狼虎豹,貞潔不再;不堪此辱,只將玉頸付白綾,梁上空懸! 恨!恨!恨!” “甜言蜜語,濃情蜜意,自是花好月圓人長久。 自贖己身,別卻紅塵,只為隨郎愿。 轉頭間,客舟上,區區銀錢販賣,此情何堪,殘軀付流水! 怨!怨!怨!” “慘!悔!恨!怨!” 以幾個女子一生悲哀為引子。以世俗界一切情傷愿力為憑依,通過大化魔光變作諸般夢幻,使受術者沉淪迷離,不能掙扎,自與她們同朽。 “可以想象,吃這一招的若是個女子,只要有一點自怨自艾之意,便會被幻術心魔所侵,道基自損甚至功散人亡。只是對于我來說……腰胯間那十足份量,時時提醒著我身為一個男人,一定要……陽·頂·天?!?/br> 這大化魔光對于任何道心不純,心意不堅者,無論修為高低都堪稱是極大的麻煩,但對于道心純陽,一身劍意純粹已然入化的朱鵬來說,任何拷問道心的術道他都不怕,甚至于直接無視。 空心無為,洞悉本質:“我這輩子只恨修道晚了,恨不得早活三百年,卻從沒有為踏上這條路而后悔過?!?/br> 第773章 活著的實感,限時戰 “呼呼呼……” 汗水與血水共同滴落,粗重的喘息帶來肺部器官撕裂般的痛楚,撥弄了一下額前散亂的濕發,朱鵬此時此刻躺在一片血色半干的泥濘中,只覺得周身骨骼筋rou無一處不在呻吟痛楚,但又……帶來一股切實無比的:“活著的實感”。 “不要怕痛,因為痛楚至少可以提醒你你還活著,‘痛’本身就是生命體對于自身存活的一種保護機制……” 一點點爬起,一點點將身側的一個并不相識的道人拽起,朱鵬如是笑著,如是低語。 凝視遠方,那邊的激烈酣戰依然在繼續,這一戰卻是出乎意料的慘烈與漫長,都天魔王,強大到了涉及時空、生死、陰陽等等本源領域的金丹境強者,直接將所有都天魔境內的修者拖入了苦戰的泥濘。 朱鵬的劍術可怕,劍意更是凌厲非常,迫人心膽。 縱橫廝殺時連身帶劍化為一道近乎無堅不摧、無法不破的凌厲劍網,撕割切絞之下,恍若急旋的旋風一般給那三首六臂的魔王帶來了極大的能量損耗,rou身傷創。 那一身血衣,赤發紅瞳甚至連眉毛都是暗紅色的魔門老道亦直接施展魔道大法,焚元血光籠罩處煮海焚元,僅僅憑一人之力甚至將整個“碧血狂濤殺陣”都生生定住,其血光籠罩處,一切血系真元都如同被加溫到千度一般高速氣化,兇猛燃燒,只是哪怕如此,初期的碧血狂濤殺陣依然帶走了十數名修者的性命。 在場修者除了一個隱匿著不愿直接出手的慕容復外,沒有一個是金丹真人境的,甚至于并不是人人都是步虛境,騰空多有,甚至其間還有一兩個頗有手段的筑基修士廝混其間。 蝦米在鯊魚的捕獵場上尋食,固然兇險異常,但鯊魚口中稍稍露出一點rou沫,便足夠他們飽餐一頓的,榮華富貴險中求,古今如是。 只可惜,今日這幾個想要險中求富貴的修士時運不濟,碰到了巨鯨吞鯊的超血腥戲碼,在碧血狂濤殺陣中,別說是筑基境,便是騰空修者也多有殞落,在這個關頭,便是最有慈悲心的修者也不會護著他們,護的了一時護不了一世,在低階修者被圈入這都天魔境之時,就已經注定了他們必死的結局。 一場慘烈到極處的酣戰,持續了都天魔境中近三天三夜的光景,整個興慶血海都被魔道焚元神光法生生煮干了,若是可以,很多修者甚至想車輪戰再殺三、五個月,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死傷而增加勝算。 只是:“砰”。 所有一品納賢參賽者腰間的木牌直接爆開,這意味著他們與正常人間界的聯系解除,與此同時,少數精通于空間變幻之道的修者一個個遙望四周臉色紛紛大變。 “怎么了?” 李清露雙手拽著朱鵬的一側衣袖急急低問,她身負絕學,雖然不甚明晰,卻也可以感受到四周空間在腰間木牌炸開后,傳來了詭異兇怖的力量波動。 “整個都天魔境,興慶幻城正在漸漸的崩潰縮小,按現在這個速度,最多七天,整個魔境便會完全彌合消失,到時候有兩個結果: 其一,是納賢結束我們被傳送出都天魔境。 其二,是我們這些人隨著整個魔境空間的彌合而死絕……按照這兩天的模式來看,我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br> 李清露幾乎已經嚇得崩了,對于這一點朱鵬毫不奇怪,早就看出她是個沒經過大事的閨秀小姐,遇上生死險怖時,恐怕只會大聲的驚叫然后乖乖的受死而已。 能夠把這種貨色調教成步虛境的修者,朱鵬對于李清露背后授其絕學的師長,越來越好奇了。 空間的快速崩塌把魔境中所有修者都逼到了背水一戰的死地,這可能就是西夏黨項人一品納賢的真意: “他們是真的求賢若渴不惜厚利重金,但他們也真是不在乎外族修士死盡死絕,最后能存活下來的最出色者,才當得上‘一品’二字?!?/br> 激戰三天之后…… 朱鵬扶著一個身受重傷的道人起身,此時此刻場中修者,修為不濟者死絕,實力不濟者死絕,便是氣運不濟者也死了三分之一,余下多有重傷者。 而那個三首六臂的都天魔王也被壓迫到了極致,它那近乎于無窮無盡的魔元似乎漸漸入不敷出,盡管攻勢壓迫時依然猛烈兇暴,但從它越來越慢的自愈速度便可以看出,殺到此時此刻,它也已經疲憊,已經遠遠不足表現般的那樣強大。 三首六臂,其中老頭顱首剛剛被道門那個雷法高手以天雷術轟爆,左側的秀美女子頭顱,被朱鵬一劍貫穿眉心,劍意陰炎直灌其腦內,初時幾乎像個熟透的西瓜般整個爆開,灰白與血水迸濺,殘顱被旺盛的紫火燃燒的“啪啪”作響,現在修復了三天之后已經漸漸回復了原形。 只是,這女子的眉心處依然有一抹淡淡的紫火附骨般低燃不滅,而這一縷暗淡的紫火陰炎不滅,這個女子的頭顱便是生機死透,無法發揮任何戰力,在這三天給修者轟擊防守都帶來了無數的便利。 只是打出如此戰績的朱鵬也因此吸引太多的仇恨度,被都天魔王一個勁的抓轟鎖定,不給他絲毫再立戰功的機會。 其肌rou虬實的六臂之上,原本有著六件魔寶揮灑施展,法刀,黑蓮,銅錘,邪劍…… 現在六件魔寶被打爆四個,六支手臂被斬廢一半,修者也如那都天魔王般不給對手機會,只要它一有修復的意向便中途干擾絞殺,慘烈廝殺到此時,雙方終于打得兩敗俱傷,精疲力竭,最后一批猶有戰力的強悍修者緩緩走出,一個個彈衣拂塵,臉色或輕松或凝重皆有之,但就是沒有一個顯露出畏懼之色稍退半步——也退無可退。 “似乎因為我們的戰斗,或者因為其它原因,整個魔境的空間崩塌速度正在漸漸加快,還有十個時辰不到,整個魔境便會完全泯滅……在那之前,殺了它?!?/br> 第774章 大宴會,刺殺赫連 朱鵬一手焚著紫宵陰炎,一手碰觸著那漸漸崩毀虛化的‘興慶城’外圍空間,他是所有在場修者少數擅長時空之力的,更是場中唯一可以測度出空間崩毀的準確時間的,所以他的地位一度特殊超然,所有修士甚至于隱隱將他包圍在核心位置,尤其是在他被那都天魔王一擊轟飛之后。 “還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嗎? 卻也足夠了,道爺我橫行天下七百多年,豈會今時今日死在這里?!?/br> 那個一身腥紅的魔修士雙手輕撫如是笑語,他是場中修為最高的步虛巔峰境,更在之前的戰斗中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碧血狂濤曲殺陣幾可說是他一人破解的,但他四周卻無一人靠近。 理由很簡單,這廝作風實在深得魔道精髓,出手施術時從不顧忌身側人,更偶爾向身側修者出手血祭法術亦或者當作抵擋盾牌,如此兇殘作風,若不是強敵在近而他那一身魔功又實在利害,誰會與他一同對敵? 簡直就是普通人在打狼時把自己的后背交托給餓極獅虎。 無論如何,最后一戰終究開始…… 西夏一品納賢半月之后,西夏兵馬大元帥赫連鐵樹專門宴請這一次一品納賢所誕生的豪杰強者,在普通修者的眼中,通過這一次一品納賢的修者可謂是一步登天,前一刻還是一文不明不知何處的山野修士,今一日已經成為了西夏兵馬大元帥的座上賓。 只是,又有幾人注意到了,當日參加西夏一品納賢的修者近兩百人,而今日赫連鐵樹所能邀請的豪杰,卻只有區區十個不到…… 所謂百里挑一,亦不過如此。 “哇哈哈哈,我西夏一品堂的修者,本為天下銳,一品中的一品。 而這一次加入我一品堂的諸位,更是一品中的極品,都天魔境內的都天魔頭都被諸位斬獲,有各位助,我西夏何愁不興,兵鋒所指,又何愁大事不成? 哇哈哈哈哈?!?/br> 滿臉大胡子的赫連鐵樹可能是被人馬屁拍多了,進而產生了一種錯覺,總覺得自己哈哈大笑時有豪雄氣度,霸氣側漏讓人想納頭便拜,所以在晚宴上他有事沒事便“哇哈哈”大笑幾嗓子,說得話那是又臭又長,讓朱鵬身側的魔門血散人雙手微顫,似乎快要按壓不住出手砍他了。 修煉魔功者,往往容易情緒失控,朱鵬不想他因一時意氣而毀了辛苦得來的前程,便安撫性的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背,血散人幾乎如同炸毛一般驀然側頭,只是當看清是朱鵬時,他右手間已然隱現的血焰才悄悄散去。 有些僵硬的對朱鵬點了點頭,然后血散人才壓著性子猛飲了一杯烈酒,繼續忍受赫連鐵樹那又臭又長的講話。 其實,便是朱鵬也因為赫連鐵樹的哈哈笑聲而苦惱不已臉色微紅,只因赫連鐵樹的笑聲總讓他想起自己上輩子在地星推銷“娃哈哈”飲料的時候,壓不住的想笑。 只是,對于朱鵬的情態赫連鐵樹明顯出現誤讀,真的以為自己的‘豪雄霸氣’二次外漏,把朱鵬震得想心潮澎湃想要納頭便拜…… 半月之前的那一場廝殺,終究還是以付出極大代價的修者勝利而告終,最后關頭時,都天魔境內的修士都被殺得差不多了,慕容復在情勢最緊張的那一刻悍然出手,面對已然放出極強大術法的都天魔王,慕容復在眾人眼中近乎于莫名其妙的取得了勝利,輕易摘下了都天魔王的頭顱,而且他完全沒有施展出超出步虛境界的氣法真元吞吐。 “參合慕容,斗轉星移。 慕容家的《參合指》到底如何尚且不知,但《斗轉星移》慕容復是玩得玄了,當著那么多步虛修士的面施展斗轉星移,最后硬是沒被人看出一絲半點破綻。 不,若不是我早知道他是慕容復,便是我也想不到那沒有絲毫煙火氣的隨意招式便是名震天下的絕學:斗轉星移?!?/br> 無論是對慕容復還是對《斗轉星移》這門曠古絕學,朱鵬都確實由衷的贊嘆。 當年品讀《天龍八部》時,總覺得金老先生對于慕容復的武功推崇名過其實,什么“南慕容北喬峰”,相比北喬峰的英雄磊落,南慕容無論過程還是結果,都只是讓人皺眉不齒而已。 后來在大禪寺門前三大高手合擊喬峰,鐵頭人,丁春秋,慕容復三大高手最后被人家一個人打得像狗一般狼狽不堪,不管其中有幾多因由,慕容復的確是從頭到尾都沒真正擊敗甚至戰平過喬峰哪怕一次。 但,隨著這幾次的接觸,朱鵬漸漸對慕容復與他的斗轉星移有了深層次的了解,慕容復人家根本就不是單挑王,也沒想過做單挑王,人家是以復興大燕國為目標的落魄王孫,從本質上來講就與喬峰那種純粹修者有著本質不同。 而《斗轉星移》也不是創出來用于斬敵,而是用于保命的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