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卑微的人們(黑人篇)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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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12日 我就是王文英,女,今年45歲,是「山北大學」的體育老師。 此時,我正坐在椅子上,欣賞著家里的獎杯,那是我的榮耀。這么多擺設里, 我最喜歡的是老教授賀春雨送的這副對聯:「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這時10年前,我在學院晚會上露出一手「西河劍器」之后,賀春雨老教授即興揮 筆而作,瀏漓頓挫至極。 那時我的「文英舞劍」,賀春雨的「春雨書法」和蘭花老師的「蘭花詩」并 稱為「學院三絕」,那是何等的出風頭??珊捱@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個基層教 師,連蘭花都做了辦公室主任了。 最不省心的還是我那個兒子吳鏡梓,整天娘里娘氣的,沒一點硬挺。成天除 了外國書就是就是外國電影,祖宗的美德一點沒學會,外語倒是挺溜。為了教育 他我沒少想辦法。 上午我打了那個黑鬼馬丁其實也是為了讓兒子看看中國的功夫,長些民族自 信心。誰知道莫名其妙地給自己約了場比武。 我是個習武之人不假,可我也是個女人,并不一味地推崇暴力。我離婚是多 年了,如果說不想有人疼,不想有個肩膀依偎那是假的,但現實是我晚上要和另 一個黑鬼比武!真夠諷刺的,還是讓它早點結束吧,黑鬼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今天晚上,當我看到丹尼的時候心全涼了。他就是個巨人,兩米的身高, 體重少說也有300斤,別說是比武,就是讓我白打都夠不到頭,再加上一身腱子 rou,我的技術再高都沒用,俗話說一力降十會,我有自知之明,輸定了。 但倒驢不能倒架,我在學生面前絕不能丟面子,我當時就下定了決心,就算 是當場被打死,也不能喊一下疼!輸也要輸的有尊嚴。 幸運的是,正準備動手的時候,馬丁竟然提出了密室比武,這真是喜從天降。 外人看不到比武的過程,那么輸了也就不丟人,事后我可以找一百個借口把這事 兒搪塞過去,就說我本來都要贏了,誰知道丹尼他突然偷襲,就這么辦了!于是 我不顧同學們的失望,欣然答應。 我們和丹尼走進了密閉的休息室,我的頭只能到他的胸部,我的臉還沒他的 巴掌大,想到馬上就要和他比武,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我有些窒息,再加上黑鬼 身上自帶的體味,我險些吐了出來。 我關上了門,與他對面站好,昂首說:「什么規矩?你是晚輩,你來提?!?/br> 只見那丹尼一弓背,擺出格斗的架勢,只說了一個字:「打!」 「好,干脆?!刮耶嫵鲆粋€前擺步,手指成勾型,擺出六合螳螂拳的架勢。 雖然這一戰兇多吉少,但我依然有所謀畫——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是重傷。 螳螂拳有所謂的「八不打」,即人身上有八個傷命之處不能動。而我這次顧不得 什么規矩,準備只瞄準丹尼的要害,一出手就要造成傷殘,畢竟身材差距過大, 他又是個男人,我就不必講什么武德了。 「小心了!」我低吟一聲,足跟提起,速大步前進,目標是他的兩肋太極。 我知道,即使是他這種巨人,肋骨吃中我一全力猛擊也會骨折! 只聽得一陣拳風迎面襲來,我聽聲辯位,使了個青蓮漫步,側轉身形,只感 覺他的拳頭從我耳邊擦過,速度極快。若不是有三十余年的功底,我必躲不過這 一拳。 我的腳步不停,繼續逼近。他一個右擺拳,我低頭閃躲,同時抬起右拳,直 奔他的左肋。 眼看著我拳頭已經快打到他的肋骨,若是成功,定能將其打成重傷。這時, 只聽「碰」的一聲巨響,隨即我覺得胸部像壓了一輛卡車那么難受,也不是疼, 就是堵得慌,喘氣都困難。然后我眼睛一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記得我醒來時看到的是丹尼的那張黑臉。他坐在地上, 把我抱在懷里,像是抱只小狗一樣。見我睜眼了,他停止了搶救,把我放在墻角, 自己又退回了原處。 「繼續?」他問道。 我雙手撐地,準備站起來,但一陣氣血上涌,猛咳兩聲,才發現自己雙腳在 不住地顫抖,已經站不起來了。 我輸了。我已經想到了結果,想到了兒子傷心的表情,同學們的失望。我現 在多么想豁出性命去打倒丹尼,哪怕等他靠近時勾瞎他一只眼睛。但我這時連手 都在顫抖,丹尼只一拳,就打散了我的經脈,我再無力反擊了。 我想到很多輸法,但絕沒料到會輸得這么容易。之前關于認輸后挽回顏面的 算計,全都沒了任何體面。 我緊靠著墻角,睜大眼睛抬頭盯著他,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我想自己像個 烈士一樣,但 渾身都在忍不住地顫抖,我不想這樣,但現實就是如此——我剛昏 了過去,現在已經站不起來了。終于,我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我認 輸!」 丹尼點了點頭。我扶著墻,用力地爬了起來,走向門口,打算出去。 只聽丹尼在后面說:「王老師,你不必輸?!?/br> 「什么意思?」我不由得轉頭問道。 「我是個外國人,在這里沒什么朋友,輸贏無所謂。而你是個老師,在學校 這么多年了,贏了比較好?!沟つ岬闹形牟凰愫?,但一字一句地很清楚。 我察覺出了其中的門路,繼續說:「可我已經輸了,假的真不了,你比我重 了將近兩百斤,還是個男的,我不丟人!」說完,我盡量把頭上仰,顯出一副不 屈的神態。 「可我缺錢?!顾⑽⒁恍?,卻顯得格外猙獰,「你國的網吧可真好玩,我 一時上癮,已經透支了兩個月的生活費了,王老師你要是能借我五百塊錢,今天 就是你贏了,外面你的學生可還等著慶祝呢,100斤的女武師力敵三百斤美國大 力士,這不好嗎?」 「這……」我心動了,但又覺得不妥,「不行,我信不過你,你要是把今天 的事說出去怎么辦?」 丹尼苦笑一聲:「擔心說出去的人應該是我吧,我的錢都是爸媽給的,他們 一直以為我在中國老老實實地學習呢。萬一去網吧花光生活費的事兒被他們發現 了,我就完蛋了?!?/br> 我猶豫了,手扶著們框,胸口不住地起伏,仍在思考丹尼提出的條件。哪知 丹尼突然一推門,門開了。我發現所有的同學和我的兒子吳鏡梓都注視著我,眼 神中充滿了期待。我回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丹尼,他懇求地沖我點了點頭。我咬 著牙,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出了那三個字:「我贏了?!拐坡暲讋?。 回到家里,我休息了半晌,終于調回了氣息,幸好有多年的底子,不然不受 內傷才怪。又睡了一夜,起床時已與平日無異了。 今天是周三,我像往常一樣上班。進了校園后,我覺出了一絲異樣,似乎所 有人都在對我指指點點。我懷疑與昨天的比武有關,但知道這事兒的也就十幾個 人,斷不會一夜之間就宣傳開了。難道是我輸了的事兒被人知道了?人在心虛的 時候,總喜歡往壞處想。 我還沒到體育組就接到通知讓我去一趟行政大樓里的辦公室部門。去的途中, 被兒子他們班的團支書黃蕊瑛裝了個滿懷,我記得昨天就她起哄得最兇。她一看 是我,趕緊拉住我的胳臂,熱切地說:「王老師,你力敵美國三百斤大力士的事 全校都知道了!你現在是全校的英雄了!」 「什么?怎么會?我沒跟別人說過??!」我心中按說是該焦慮的,因為這是 個謊言,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得意。 「誰知道呢,反正今天大家都在討論這事兒。昨天你走之后,我們進去看丹 尼,見他都被你打吐血了。老師,你真厲害!」蕊瑛越說越得意。 「啊啊,我出手確實中了點重,現在想想還是功利心太強了,連學生都打傷 了……」我心知肚明,這是丹尼演的,心中慚愧,便甩開蕊瑛進了行政大樓。 一路上,幾乎是所有的同事都對我投來了敬佩的眼光,這是我習武這么多年 從沒有過的,即使是那些掙得比我多幾倍的教授們。我的心就像是傷寒病人見到 了太陽似的敞亮——他們早就該對我這個態度,整個學校,有幾個能為民族爭光 的?我幾乎忘了這個勝利是假的了。 到了辦公室,卻看到主任蘭花一臉嚴肅:「王老師,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校 長都親自問我了,說我們這兒是不是有個老師跟學生約架了?我該怎么回答,你 教教我?」 這個蘭花比我還大五歲,今年五十了。本來是個英語組的教師,卻因熱衷于 國際交流當上了院里的辦公室主任。留學生的優惠政策十有八九是她提的,這不, 今年還想了個新鮮的——為了讓國際交流生更好地融入大學生活,每個留學生分 配一個老師,兩個學生做伴學。她自己也身先士卒,把自己「分配」了出去,也 不知道「便宜」了誰。 蘭花本來是院里的女神加才女,大眼睛小圓臉,靈氣抑制不住似的從眼睛里 跑出來。即使在五十歲的年紀,依然讓人感到花一般的可愛。她的新詩更是別具 一格,被人稱為「蘭花體」,在全國都小有名氣。只是她這三年來,不知怎的體 重猛漲,165的個子,竟從90斤長到了140斤,肥嘟嘟的,外人看著都覺得可惜。 她卻滿不在意,常常開玩笑說:「胖怎么了,胖就不漂亮了嗎?」然后一扭 腰一亮相,惹得大家頻頻笑著說:「漂亮,更 漂亮了!」 我跟她倒是不熟,主要是因為看不上她提的許多留學生政策,好端端的中國 凈引入些洋垃圾。但畢竟我的「文英舞劍」和她的「蘭花詩」是一時瑜亮,場面 上的交情還是有的。 我聽到她的詰問臉一紅說:「他,是那個黑鬼!啊,不是那個,是另一個先 侮辱的中國功夫,我才動手的,這……」 「行啦行啦,王老師,什么這個那個的,都給我說懵了。你就直說,有沒有 打我們的留學生?」蘭花揮舞這肥嘟嘟的小手說。 事到如今,我早就沒法說實話了,只能順著她說:「打了,我跟那個丹尼比 武了,是我贏了?!?/br> 「哈,這不就行了?老師打學生肯定是不對的,但念在你們是比武,有情可 原,所以院里決定給你口頭警告一次,就不做處罰了?!拐f到這里,蘭花笑著走 了過來,輕按著我的肩膀說,「王老師,你可給中國功夫張臉了,一百斤的體格, 硬是打贏了三百斤的美國大力士,按我說你跟霍元甲也差不多了,我們都替你驕 傲啊?!?/br> 我萬沒想到平日里崇洋媚外的蘭花會是這個態度,心中爽快無比,便直起了 胸膛說:「謝謝,蘭老師,我可真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你還真以為我是漢jian不成,我還能真喜歡那些外國人嗎?還 不是學校的國際交流指標把我逼的?!固m花的眼睛里露著靈氣,語氣卻有些不平。 「這話說的,我怎么會以為你是……」我連忙否認。 她嘻嘻一笑說:「行啦行啦,別說了,趕緊上課去吧?!?/br> 我這一天過得飄飄然的,也怨不得我,實在是所有人都捧著我的原因。我似 乎從一個籍籍無名女老師變成了全校的明星,甚至還受到了幾條匿名的男性求愛 短信,我讀都沒讀就刪了。 五點下班,我愉悅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手機一響,又是一條短信:「王 老師,那五百塊錢能給我嗎?濟南路26號?!?/br> 我頓時被拉回了現實——我其實是輸了。 「給,一定要給?!刮倚闹谢顒又?,「雙贏的事兒可千萬不能搞砸了。我甚 至可以和丹尼說說,什么時候再來一把。雙簧嘛,營銷嘛,這不丟人!」 到家后,我胡亂吃了口飯便直奔他留的地址。 「濟南路26號」竟然不在校區里,難道丹尼不住宿舍嗎?我沿著地圖的位置 走,越來越不對勁,這濟南路上的建筑越來越豪華,20號之后竟是別墅區,每一 棟都是獨門獨院的別墅。我從不知道市區里還有這樣的建筑。 26號與其余的相比并沒什么區別,都是一樣的雙層豪華別墅。丹尼如果住在 這里還需要我的錢做什么?我心中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咚咚咚」我敲門。 門開了,迎面的是一個黑人年輕女性,20歲左右,長相不賴,但也說不上好 看。 「王老師,你好,請進?!顾齝ao著不太標準的漢語,「我是愛麗絲,丹尼的 女朋友,他跟我說了你要來,歡迎歡迎?!?/br> 我點點頭,道了聲好便進去了。我這時還完全不知道,我已經邁入了最深的 地獄。 我四周看了下,這房子裝修極為考究,有不少我消費不起的名牌。左手邊的 皮沙發我在商場見過,一套最少要10萬塊錢,當時我想坐一下售貨員都不讓。 一樓的右手邊是個非常醒目的拳擊擂臺。臺高半米左右,四周用紅繩圍住, 和正規比賽的一樣。 我正站在這里欣賞著房子的布局。這時愛麗絲轉到沙發后面,沙發擋住了她 的膝蓋,我看不見她的的腿。她笑著對我說:「王老師,請你隨便坐,我讓我的 豬走開,別影響你?!?/br> bz2021. 「豬?什么豬?」我進來是沒注意房間里有動物,也許是她養的寵物豬吧, 聽說有一種迷你豬總也長不大,可愛至極,我一揮手說:「誒,沒必要,我還挺 喜歡動物的,能讓我也看看嗎?」 接下來發生的事徹底打碎了我的世界。 只見愛麗絲低頭,對著腳下說:「聽到了嗎,客人想見你呢?!?/br> 沒聲音。 于是她又說:「聾了嗎,跟你說話沒聽見嗎?」 還是沒聲音。 她急了,語氣更嚴肅了:「我最后問你一遍,你聽不聽話?」 依然沒聲音。 只見她突然抬起腿,用力地朝下方踢去,發出了「砰」地一聲,就像踢中了 一個rou球。一腳沒完,她又飛起了第二腳,又是「砰」地一聲,接著第三腳,第 四腳,一連踢了十余腳。 我心中驚訝,心想哪有人會這么對 待自己的寵物呢,真是過于殘忍了。還在 糾結要不要勸她一下。 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愛麗絲腳下突然傳出了嗚咽的聲音,是一個 女聲!那女聲抽泣著說:「別打了,黑mama,契約上不是說了不見外人嗎,嗚…… 我這樣怎么有臉見人啊,羞死了……我還不如死了呢……」 這聲音耳熟,是…… 愛麗絲冷冷地說:「你兒子已經收到了你的馬賽克遮臉裸照了,沒準已經打 過飛機了。要是你想讓他再收到高清無碼的,可以試試不聽話?!?/br> 「可是契約……」 愛麗絲一皺眉:「告訴你,那契約不是訂的。要按我說,什么契約不契約, 你們這種低級人種,天生就是我們黑人的豬,任我們黑人殺剮就好了,還用得著 什么字據?你要是不滾出去見客,我就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下賤!」 愛麗絲這話是用英語說的,我只聽出嚴厲的語氣,不知道什么意思。 終于,沙發下面想起了「沙沙」聲,竟真的爬出了一個胖胖的人。 「蘭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蘭花!天啊,這是怎么回事?」 那頭被愛麗絲踢打的母豬,竟然是我們院的辦公室主人,我上午才剛剛見到, 五十歲的山大才女蘭花! 那蘭花老師上半身一絲不掛,四腳著地,一個金屬鼻勾把她的鼻子勒成了豬 一樣,漂亮的臉蛋盡是羞恥,碩大的rufang晃晃蕩蕩,胳膊上也有了些贅rou。 下半身只穿了個黑色絲襪,但顯然不合尺寸。寬肥的大腿把那絲襪撐破成幾 節,每節中間只有幾根絲連接,隨時都會斷開一樣。 還沒等蘭花回答我,愛麗絲先說話了:「王老師,別人都愛養狗,我卻偏偏 喜歡豬。這頭母豬我養了三年了,從90斤養到了140斤。開始那幾個月怎么也不 長膘,急死我了,后來我是天天的海參鮑魚地喂著,這才見了樣兒?,F在不挑了, 每天人吃啥她吃啥就行了。豬崽子,跟客人打個招呼吧?!?/br> 她說的是那么輕描淡寫,就像是真的在介紹自己的寵物一樣。 只見蘭花「站」了起來,說是站,其實是蹲,像一直被主人訓好的狗一樣。 蹲的時候,那雙肥腿扯著絲襪,又蹦斷了幾根線。 她雙手像狗子一樣耷拉在身體兩側,碩大的rufang肥中帶嫩,雖然不免有些下 垂,但一點都不干癟,最醒目的是她肚子上的文身——一個大大的黑桃。 她輕咳了一聲,然后強擠出一絲笑容:「是王……老師啊,歡迎。你也看到 了,我其實是黑mama愛麗絲的母豬。呵呵……我其實是……自愿的,黑爹丹尼在 樓上,請您上去?!?/br> 「哦,原來你們認識啊,那還靦腆什么?」愛麗絲順著,走到蘭花背后,照 著她的屁股又是一腳,說:「你們中國不是禮儀之邦嗎?怎么熟人來了這么冷淡, 有禮貌的豬崽子對于遠道而來的客人應該怎么辦?」 那蘭花被踢了一腳,又順勢跪在了地上,抬起頭,又對我擠出了個難堪的笑 容說:「王老師,你遠道而來辛苦了,豬崽子蘭花給你把鞋舔干凈吧?!?/br> 于是她跪趴了兩步但我腳下,低頭伸出舌頭,開始舔弄起了我的黑色運動鞋。 她的舌頭伸出很長,用舌苔大面積地接觸我的臟著,顯得很賣力,又很笨拙。 從見到蘭花開始,我的心中就一直在尖叫,但口中卻發不出聲音。直到她爬 過來開始舔我的鞋,我才驚醒似的,「啊」地一聲尖叫著跳來,我幾乎是用最歇 斯底里的嗓音喊到:「變態!蘭花,你這個變態!」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身上的皮膚也跟著縮緊,每一根汗毛都說不出的難受。 我想罵人,但組織不出任何難聽語句能描述這個變態的場景。 「啊,??!你不要過來?!?/br> 蘭花看到我的反應,羞愧地低下了頭,她也開始顫抖了。 人在這種情況下的反應是無法預料的,我突然開始抬腿往樓上跑去。 因為對于我來說,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了,我拼命地想找點熟悉 的東西,然后把它抓牢,來否定眼前的荒誕。我意識到自己是來給丹尼送錢的, 也許找到了丹尼,我會發現眼前的都是一場夢而已。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我擰開門,卻看到了同樣荒誕的一幕。 我看到兒子他們班的團支書蕊瑛和班長雅楠!她們都有著年輕女孩的清純和 美貌,蕊瑛是尖臉,雅楠的臉則略方。蕊瑛的眼睛像天上的月亮,半睜時楚楚動 人,全睜開皎皎閃爍;而雅楠的眼卻像水里的珍珠,永遠的那么含情脈脈。不知 多少男孩子為了她們輾轉反側,兒子吳鏡梓也常常像我提及蕊瑛的溫柔和善良。 而她們倆現在一同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竟然全都一絲不掛! 她兩人跪在一 個椅子的兩側,什么都沒做,就這么跪著,低著頭,像是兩只 等待主人發落的母狗。她們的脖子上各系著一個項圈,一粉一藍,項圈繩子的另 一側連在了屋子角落的一個微縮的自由女神雕像上,從自由女神舉火把的胳臂套 了過去。自由女神雕像目視下方,像是無時不對這兩個黃種女人施以鄙夷和鞭撻。 兩人中間的椅子上赫然坐著丹尼,他似無顧周圍的環境一樣,一心一意地打 著電腦游戲。 「快了快了,贏了贏了,啊啊??!」他大叫著,同時摔打著鍵盤?!岗A了!」 他長吁一口氣。同時往后一靠,顯出獲勝的得意。 只見蕊瑛和雅楠同時說道:「恭喜主人?!谷缓蠓律砣?,一個親吻丹尼的 左腳,一個親吻右腳,恭敬無比。 那丹尼看都不看下面,兩個?;墑e的美女,赤裸著舔自己的腳,對他來說 卻像空氣一樣無聊。 他終于轉頭看到了一臉震驚的我,然后又露出開心的笑容:「王老師,你來 了,錢帶來了嗎?」 蕊瑛和雅楠也開始往我這里看,她們抬起身時,我注意到她們身上都各有一 個黑桃文身,蕊瑛紋在了左乳,而雅楠紋在了右乳。 我已經從頭涼到了腳,因為我想起了蕊瑛和雅楠是昨天起哄最兇的兩個人。 那她們當然也知道了結果,或者說這場比武根本就是被她們設計好的,這一切是 個圈套! 我已經徹底糊涂了,這個堪比地獄的場景我不知道是怎么產生的,但我心中 明鏡一樣地知道,現在唯一正確的行動只有一個——跑! 直覺告訴我這里水太深了,再呆下去恐怕有危險,我只有先跑再說。 我扭頭便往樓下沖。 剛到樓梯中間,那黑女人愛麗絲沖了上來,迎面便是一直拳。 我側身閃開,使出太極中的一招攬雀尾,向著愛麗絲的左肋撞去。 我對這以柔克剛的功夫頗有自信,對來勁兒能十倍奉還。果然愛麗絲躲閃不 及,「砰」地一聲撞到了墻上,震得整個屋子抖了三下。 我順勢往下沖,哪知那愛麗絲心有不甘,對著我一個飛撲,剛好夠到我的腳 踝。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有樓梯欄桿作為支撐。但就這一個趔趄已打斷 了我行動的連貫。 只聽后面一聲嬌叱:「母狗王文英別走!」 我聽出是雅楠的聲音,這女孩子平時文文靜靜,竟然上來就叫我母狗,我勃 然大怒。 此時她正光著身子往下趕,快到了一樓便向我撲來。 我低吼了一聲:「不要臉?!谷缓蟛攘艘荒_八卦陣中的風雷大益。那雅楠哪 懂得八卦陣的精妙,撲了個空不說,那紋了黑桃的右乳剛好撞在了我的膝蓋上, 疼得她怪叫連連,哪有半點淑女的樣子。 蕊瑛這時也趕了上來,小姑娘不懂招式,上來就要抱我。 我側轉身形,任憑她靠近,等到她的前胸距我三尺時,我使勁力氣,一個韋 陀撞鐘?!概尽沟匾宦?,她平平飛出了兩米遠。 這三戰順利,我信心大增。這時愛麗絲已經起來,又直直地對我撞來。這愛 麗絲是個黑人,力量要遠大于雅楠和蕊瑛,我不敢大意,后退兩步,只等她上前。 她果然不識騙,只想欺我瘦小,以體型壓制。我又退一步,她又前一步,我 就勢左閃,一個野馬分鬃,同時腳下使絆。她也聽話,立即被我側身摔倒。 我力敵三女,仍然游刃有余,雖然驚魂,但心中也略有一絲得意——三十多 年的修煉,絕非泛泛之輩能企及的。 我打開門,準備往外走了。只聽樓上聲音傳來:「王老師,你輸給我的事, 不打算保密了嗎?」 我聽聞一愣神,心中一陣煩悶。 就在這檔口上,我的右手側傳來一陣悶響。 「??!」我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一團rou球撞翻了。 「蘭花,你!」我還沒叫出口,那蘭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臉上。同時我的雙 手雙腳也被愛麗絲等人的四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我急忙運轉內力,太極勁兒中有一招「渾化太清」,是先大吸一口氣入丹田, 然后會聚至手心,一個沖勁足有千斤之力,我剛好練過。 哪知我橫括胸腔,剛吸了半口氣,便覺得一股臭氣直入腹中?!缚?!」我差 點連昨夜的飯都吐了出來。 只聽蘭花無不愧疚地說:「對不起,我最近不太消化,剛放了個屁?!?/br> 「??!」我怒火上涌,肝膽俱裂,一口氣沒上來,又昏了過去…… …… 城市的另一端。 代號為晴雯的女人:「樓主,山北大學的黑人團體已被我摸清十有八九 了,想端掉他們一天足以,一個都跑不了,除了他們的首領,隱藏極深,屬下能 力不足,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br> 朱小云:「了解,所以主人找了陳子業幫忙我沒有阻止,這個世上沒有他找 不到的人?!?/br> 晴雯一臉欣喜:「東北的黑道皇帝陳子業嗎,主人真了不起,能請得動 他!我可以和他配合嗎?」 朱小云面沉似水:「不行!你絕不能讓他知道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