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妖法
“你...你對他做了什么?你使了什么妖法?你...” 任忠有點語無倫次,慌亂退了幾步之后一臉警惕地看著秦風,但卻不知道該怎么防御。 自己親衛將是個什么水平,任忠清清楚楚,雖說比不過他,但也差不了多少,自己要拿下那親衛將只怕也得花費一番功夫,可秦風居然瞬間就將那親衛將擊殺,這是什么水平? “你什么你!” 秦風將槍口對準了任忠,冷笑道:“敢問任大將軍還有什么遺言?” “少爺勿慌,某家來了!” 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后秦朗的大喝就猛然傳來。 “我愿降...” 任忠痛快無比地跪在了秦風的面前,在沒搞清楚秦風究竟是怎么擊殺自己親衛將之前,他可不想冒一點的風險。 “砰!” “噗通...” 任忠重重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著,前胸迅速被殷紅的鮮血所浸透,他的雙目依舊注視著秦風,似乎沒想到秦風會這么毫不猶豫的動手,更沒想到自己在說了愿降以后,秦風依舊會動手。 “兩國交戰,不斬...” “來使?” 看著彌留之際的任忠,秦風微微一笑,道:“你且放心去,這天下很快就不會再有什么陳國,只有大隋!” “少爺!” 帳簾被人一把掀開,接著手持利刃的秦朗大步沖了進來,當他看到秦風肅立在原地,而任忠和另一個家伙倒在血泊中后,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懷疑起秦風的身手來。 不過回想了一下鷹揚衛千戶紀俊茂的死,秦朗又釋然了,這個世界上自己少爺不管做出什么事都并不奇怪。 秦風對秦朗的反應很滿意,他故意裝出一臉驚慌道:“任忠意圖行刺于我,僥幸被我斬殺,你們去將南陳的人全部扣下!” 那個親衛將手中還握著長刀,大帳被劈開的痕跡清晰可見,所以眾人對秦風的說法沒有任何的懷疑,急匆匆前去抓拿那些任忠的親衛。 秦朗卻沒動,他用自己的長刀順著任忠兩人的傷口直接捅了進去,似乎是怕秦風留下的痕跡太明顯,他還擰了擰刀把,使那傷口血rou模糊,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秦風沒有阻止,更沒詫異,主仆兩人默契無比地完成了毀滅證據的最后一步,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 ... 由于秦風部大捷在先,而且陳軍的突襲表明他們已經發現了渡江的隋軍,為了能夠順利渡江,楊廣催促大軍加快了速度,在三月初的時候,大軍順利渡江,陳軍松散的水軍并沒有給隋軍造成任何的阻礙。 黃鵠山大營外,孫偉彥和一大堆人心中惴惴地等待著,秦風部卻始終沒有看到一人的蹤影。 當楊廣率軍抵擋孫偉彥大營外的時候,秦風也放下了手中的信。 信是劉方寫來的,或者可以說是曹鵬程執筆的,因為秦風根本不信自家那個脾氣暴躁的老丈人會寫出這么委婉的信。 信的內容不太詳盡,沒頭沒尾,大概的意思就是家中仆役在外面信口開河,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如今已經被他劉方給收拾了,但還是跟秦風通個氣。 如果只看這封信的話,秦風說不定會感恩戴德,畢竟為了家中仆役的兩句閑話來親自跟他這個女婿解釋,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不過秦風的手中還有另一封信。 信是魏徵寫的,通過曾亮送到了秦風的手里。 這是秦風第二次看魏徵的來信了,他默默看完之后,對著在門口等候的楊義臣、趙辟易等將官道:“你等且去迎接晉王殿下大駕,就說我病了...” 等楊廣看到戰戰兢兢的趙辟易時,先是不解,聽了趙辟易的解釋之后,又是一臉的焦急。 “子玉兄病了?什么???孤隨行有太醫在,可要派去給子玉兄看看?” 這是隆恩,要知道如今的楊廣可不再是那個無權無勢的空頭晉王,而是南征軍的統帥,掌握著千軍萬馬的生死,按理來說的話,趙辟易得替秦風謝恩,可想到臨走之時,正在喝著小酒,吃著烤雞的秦風,趙辟易一臉的憂郁。 想了半晌,趙辟易終究不敢撒謊,所以有些猶豫道:“啟稟殿下,其實...其實秦先生他...沒病...” “嗯?” 楊廣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劉哲明卻根本沒給他發問的時間,徑直跳出來道:“好大的膽子!秦風這是打了一個勝仗以后,連晉王殿下都不放在眼中了嗎?” 先說秦風跋扈,再挑撥秦風和楊廣之間的關系,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證明,劉哲明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絕不是僥幸。 賀若弼明顯也不愿放棄這個天賜良機,立刻開口道:“殿下,秦先生首勝功高,想來得殿下親自去迎接才足夠禮遇?!?/br> 沒人會覺得這句是什么好話,更沒覺得賀若弼胸懷寬廣到了能為秦風說情的地步,其實這句話所要達到的目的和劉哲明的話一樣。 伍建章在邊上聽到這些話,心中頓時一驚,可秦風確實做得過分,他也不好緩頰。 楊廣掃了劉哲明和賀若弼一眼,對他們的心思清清楚楚,但卻沒有點破,而是開口問道:“秦風想干什么?” 在這個當口,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子玉兄,否則一頂軟弱可欺的帽子必然會帶到他的頭上。 趙辟易被滿堂大佬嚇得渾身大汗,有些顫抖道:“秦先生說...說...” 賀若弼看趙辟易一直在看著自己,便怒道:“你看我作甚?難不成是想讓我給秦風求情?” “本將率軍,向來賞罰分明,絕不可能徇私!” 賀若弼臉上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看了,還真說不定會以為他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可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賀若弼和秦風的那點矛盾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自然知道他是在公報私仇。 楊廣雙目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他知道秦風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可有些事...縱然他是南征統帥也無法任性為之。 “他說了什么?” 趙辟易急得滿頭大汗,不過卻沒有說話,而是一直望著賀若弼。 賀若弼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喝道:“殿下問話,你一直看著本將作甚?” 就在此時,劉哲明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道,開口道:“殿下,老奴昨日聽說了一件事,說是那秦風殺了南陳的使者...” 話沒說完,但楊廣的臉色卻猛然一變。 要知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別說如今楊廣還沒正式向南陳宣戰,就是打得正激烈的時候,這使者也絕對不能殺,否則在大義上天然就落到了下風。 別小看這一點小小的名義,在這種事情上,儒家門生看得比天還高,如果沒有一個合理解釋的話,秦風絕對會被口水給淹死。 “啪!” 楊廣一巴掌拍在自己面前的小案上,喝道:“令秦風馬上來!” 不管愿不愿意,如今的楊廣都必須做出一副憤怒的面孔,否則他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支持將會變得寥寥無幾。 一旁的親衛不敢怠慢,連忙去找秦風,而趙辟易在看到沒自己的事以后,也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氣。 秦風部的大營距離這里不算遠,但也不近,楊廣以為秦風至少得半個時辰才能趕到,可沒想到才一刻鐘不到的時候,帳外就傳來了通報。 “...秦風到...” 似乎不知道應該稱呼秦風什么官職,那個親衛猶豫好久才直接叫了一個秦風。 這是早就準備好要來了? 不過這也確實是子玉兄的風格。 心中長嘆一聲,楊廣喝道:“令他進來!” 劉哲明和賀若弼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喜色。 秦風緩緩邁入大帳,肅容行禮道:“秦風見過晉王殿下?!?/br> 重新見到秦風的楊廣有些激動,但還是強壓心中喜悅,淡然開口道:“有人說你殺了南陳的使者,可有此事?” 秦風一臉委屈道:“沒有的事,何人在胡亂造謠,此人當斬!” 得,先是不來,來了以后第一句就要殺人,這位是屬爆竹的,一點就著? 一眾大佬的表情都有些怪異,只有劉哲明和賀若弼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不承認更好,如今就算晉王想要偏袒于你,可還有什么理由? 輕咳一聲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劉哲明上前一步,大喝道:“胡說,鷹揚衛親自送來的消息豈能有假?秦風,你擅自斬殺南陳使者,如今又虛言誆騙晉王殿下,該當何罪!” 一時間,帳內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風的身上,畢竟要知道南陳的使者究竟死沒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而且根本不可能隱瞞,他們倒是想看看秦風如今還有什么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