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在這突發的一切面前,室內異常的安靜,只有巨狼用利齒咀嚼內臟所發出的嘎嘎聲。 不知是哪個信徒先發出了慘叫,所有教徒就像是被獅子襲擊的羚羊群般,開始拔腿狂奔?。?!這兇殘充滿獸性的一幕,已經徹底擊碎了他們的狂熱,所有人都不想成為怪獸口中的食物。但沖到門口的信徒卻突然發現,那兩扇沉重的鐵門不知什么時候被從外面牢牢鎖上了?。?!哭喊著的教徒們拼盡全力想砸開大門,卻沒有任何結果。 吃完手上內臟的巨狼發出了刺耳的咆哮,筆直沖進了這堆可憐的羔羊,用爪子切開他們的身體,用牙齒撕碎他們的內臟。人類的腸子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痕跡,被撕裂的四肢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整個教堂內就像是上演著地獄門外的場景,三頭魔犬刻耳柏洛斯(cerberus),正在這人間地獄中捕食著蟻蟲般的生靈。 “開槍?。?!快開槍殺了這只妖怪?。。?!” 田山看著那只吞食著信徒的巨狼,立時發出了尖銳的哀嚎!他怎么也沒想到“合作方”竟然會搞出這么一場鮮血淋漓的意外?。?!短短時間內已經有幾十個教徒變成了碎rou,他那愜意生活就這么被打了個粉碎,如果不解決好這件事情,恐怕自己很快就會再進監牢?。?! 愣在一邊的保鏢們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沉悶的槍聲在封閉的房間內四處激蕩,火藥在槍膛內劇烈爆炸所產生的推力,將銀彈頭射向了那四處撕咬的巨狼。 呼嘯而出的子彈射穿了巨狼那堅硬的皮膚,深深嵌入它的身體之中,遭受重創的巨狼轉頭看著那些手中持槍的保鏢,甩掉了爪子上的尸體對著他們直撲而來。來不及反應的保鏢們就像是被噩夢附體般呆著原地,機械的扣著板機,試圖用子彈阻止這如同車頭般撞來的野獸。 巨狼看著那紛飛的火雨,依舊是不避不閃的直沖而來,硬生生撞進了保鏢的人群中。密集的彈雨中,它身上被打出了密集的彈孔,但那連狼人都可以殺死的c級銀彈,對這個不知來路的異獸卻沒有任何效果。盡管彈頭撕裂了怪獸的身體,卻沒有燒灼血液,法陣也沒有加速銀的效果。 不知道緣由的保鏢們很快就在巨狼的攻擊下變成了破爛的尸骸,巨狼心滿意足的啃食著尸體的內臟,然后繼續捕獵著活人。它就像是被拘役了很久的困獸,用盡了各種方法來撕碎面前那軟弱的生物,享受著是許久難得的自由。 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越積越厚的血洼里,田山用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手指強迫自己不能發出聲音,很幸運的是那只野獸對他這個呆在原地的目標并不感興趣,那些四處逃竄的家伙更符合它的興趣。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感幾乎壓垮了他的神經,只是依靠著強烈的求生欲望,才讓他勉強保持著清醒。 終于,他等待到了那個時機,巨狼追逐一個哭喊著的女教徒到了角落,才撕碎了她的衣物,咬下了她那對柔嫩的**。這是大廳中除了田山外,最后第二個還能夠掙扎逃跑的玩具,巨狼絕對不會浪費那捕食的樂趣,一定會仔細的享受。 看著背對自己的巨狼,田山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挑開了背后某個隱藏的機關,地面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口。作為一個習慣了被警察追捕、被黑社會追殺的職業騙子,就算是享受了十年的安樂生活,也沒有讓他忘記活命的基本原則,給自己留下誰也不知道的后路。 啃光了女子的上身,巨狼剛剛咬開那白皙平滑的小腹,突然警惕似的停下了動作。 教堂中那濃郁的血腥味中突然摻進了一絲冰冷的新鮮空氣,嗅覺靈敏的巨狼立刻轉頭發現了那個黑色的地道,猛撲過去,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不知是否鮮血滲進了教堂的地下電路,在噗的一聲過后,已經染成赤紅的教堂墜入了黑暗之中。 沉悶的爆炸聲過后,教堂那扇鐵門慢慢的開啟了,十幾道閃動的電筒光芒照亮了黑暗的內部。 一群全身穿著黑色甲胄的士兵闖進了室內,他們緩慢地移動著腳步,將右手的mg3機槍架在了左手的盾牌上,黃澄澄的彈鏈在燈光中閃動著純金般的光澤。他們頭上套著全封閉的頭盔,亮著紅色光芒的電子眼隨著機械聲左右移動著,仔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在光芒照射下,那如同黑矅石般光滑的盔甲上,倒映出了教堂內一片地獄慘象,金屬制成的甲靴踩在黏稠的血水里,濺出了混濁的水聲。 這些紅眼的惡魔提著手中的重型武器,裝在槍口上的激光瞄準具在黑暗中投下了蛛網般的光線,電子眼將室內情景在他們頭盔內的顯示器上還原成慘綠色的影像,那無數血rou尸骸彼此堆積的畫面,散發著陰森的nongnong鬼氣。他們就像是懼怕著什么似的,手指緊緊扣在板機之上,就像是去挑戰惡魔的勇士。 “gleipnir試驗計劃進行正常,非武裝平民500人,初級武裝護衛20人?!?/br> 隊伍中頭盔上插著白纓的士兵正是血之禁衛軍百人隊長的打扮,他看著眼前顯示屏上閃動的畫面與微電腦自動標出的資料,通過tac向上級直接匯報著情報。裝置在他頭盔上的電子眼在顯示畫面的同時,也將這些影像全部傳回了指揮終端中。 “全員毀滅,外部記錄為35發槍擊,初步證明c級銀彈無效。芬里爾預設的殺戮本性正常?!?/br> “很好,立刻準備回收芬里爾試作體1號?!?/br> “是!”得到了上級的命令,禁衛軍隊長立刻打出了一個手語,身后的幾名禁衛軍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從背后拿出了網繩槍與電擊器??磥砟侵挥憛挼男笊呀泴⒆约弘[藏了起來,只等儀器顯示出它藏身的位置,禁衛軍們立刻會進行回收工作。 “l.d.s(生命探測器)沒有發現任何跡象?!?/br> 一馬當前的士兵抬起右腕,那塊led顯示屏上的光芒照亮他胸前的血之十字紋章,顯示生命反應的屏幕上只是跳動著代表探測訊號的光環,卻沒有一個亮點。 “什么???!沒有生命跡象?!” 得到了手下的匯報,禁衛軍隊長心中一驚,沒有生命跡象就代表著它的死亡或是逃出了200米以外。但這座地下教堂的所有逃生口已經被自己派人堵上,更何況這是舊日本軍隊準備的地下軍火庫,除非它能刨開厚達幾米的混凝土墻壁,否則根本是無路可逃。 “燈火搜索許可?。?!全員立刻搜索?。?!” gleipnir是保密程度為s級的計劃,如果在這個麻煩的地方出了差錯,就算讓他死上一百次,也承擔不了那嚴重的后果。隊長暴躁的命令過后,幾個禁衛軍士兵立刻從門外抬入了幾臺大型照明燈,隨著柴油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整個血淋淋的教堂立刻又恢復的光明。 “該死的?。?!那個爬蟲竟然私下準備了一個逃生口?。?!” 在仔細的搜索中,禁衛軍們發現了那個足夠容納一人通過的地道,隊長氣急敗壞的扯下了腦后的管線,摘下了密封的頭盔。眼前這個通道肯定是田山在私下準備的,沒想到這個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臨時借用來的殘渣竟然會留這么一手,卻把整個計劃全部給搞砸了。 面色灰暗的隊長用手抹了一下汗濕的頭發,無奈的用手按住了佩戴在耳上的通訊器…… “什么?芬里爾逃跑了?!” 足有200平方的寬大辦公室內沒有開燈,那奢華如王宮的擺設在月光下隱隱閃耀,玻璃窗外是整個東京的夜影,那斑斑燈火就像是黑暗中的明珠。一個滿頭白發的年青男子坐在胡桃木辦公桌后,拿著古典式的電話聽筒,額頭上不由滲出了細微的汗珠。在他面前坐著一個衣著古典的俊美男人,正靠在描金的沙發中,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能夠追蹤嗎??。?!”白發的男子正是妥芮朵家族位于日本的負責人,家族中擁有直系血統的六代長老提納爾·絲德林克,由他全盤掌控著家族那不可告人的計劃,“快點告訴我能不能追蹤?。?!” “勉強能夠追蹤,芬里爾身上的發信器似乎并沒有損壞,但信號卻很模糊,受到電磁干擾相當的嚴重?!?/br>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將芬里爾回收?。?!” 提納爾幾乎是暴躁的大吼了起來,這個該死的實驗為什么早不出錯晚不出錯,偏偏要在家族族長來到東京的時候出錯,而且他,正坐在自己的面前…… “我會讓其他部隊全力配合你們,命令你們在6小時內完成所有的回收工作?。?!” “大人,目擊者如何處理?” “不管有多少日本的下等生物看見了芬里爾,全部給我抹消?。?!6小時內??!” 扔下電話聽筒的提納爾,甚至是有些畏懼的看著面前那個俊美到有些女性化的族長,妥芮朵家直系的六代長男,賽特·絲德林克。雖然這個親哥哥在家族與血族沙龍中,一向以文學與藝術上的修養而聞名,甚至有好事的血族因為賽特的儒雅,給他冠上了一個“黑森林夫人”的綽號。但只有從小與他一起相處長大的提納爾,卻能從賽特的文雅中感覺到那令人恐懼的氣息,甚至有時候讓他怕見這位只長自己五歲的直系哥哥。 “對不起,大人,事情出了點小意外?!?/br> “哦,我也希望只是場小意外?!辟愄啬俏难诺拿婵咨下冻隽艘唤z微笑,似乎像是在安撫著躊躇不滿的同族兄弟,但那聲音卻鋒利得像是一把冰刀,“你應該很清楚芬里爾對家族有什么樣的重要性,最好別把這件事情搞糟,否則你那親弟弟的身份,真的會讓我很困擾?!?/br> “抱歉,哥哥,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你要知道,我們為什么在這個城市設立這樣一個基地,同時又將家族直系的你,派來擔當負責人?!?/br> “我很清楚?!?/br> 東京這塊地盤所有勢力都想染指,卻都無法深入,而且那優秀的戰略地位迷住了所有勢力的眼睛,讓他們看不見在異民世界之外的小小變動,所以妥芮朵才會將關系家族未來的基地設在了這個既危險而又安全的地方。提納爾自然知道家族是如何看重這塊基地,而那個進行了幾十年的計劃,對家族有什么樣的重要性。 自己兄長的話中已經帶著明顯的威脅,12年前在他手中已經出現過了一次幾乎威脅到家族生存的危機,如今,他絕對不能讓那慘痛的回憶重現。 “我絕對不會再失手的?!?/br> “我想警告你,現在有一個很麻煩的人物正在城里,12年前她出現的時候,正是那場危機的開始?!辟愄匾琅f不溫不火的回答著,但每一話都像是在挑開提納爾心中的傷口,“我真不希望失去你,畢竟,從血緣上算,你是我的弟弟,家族的第二繼承者?!?/br> “你是指伊玉夜?是嗎?”提納爾提到了玉夜的名字,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憎恨的神情,“那個伊氏的小魔法師,7代的緋族賤貨??!如果這次她再敢來打擾我,我一定會把她碾的粉碎??!” “哦?是嗎?我希望你對她身份的解釋,能夠與事實一樣。呵呵呵,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借尸還魂的人太多了……” 賽特看著滿腔怒氣的兄弟,微笑著轉頭望向了窗外,悠閑的欣賞著夜影。 “你12年前的過錯已經來到了這座城市,而我,正是為了替你來彌補那個恥辱?!?/br> 第六章 危機 “什么?他們簽和平條約了?媽的,那幫家伙連打仗的道德都不懂嗎?。?!” 東京王子飯店的大門前,突然響起了粗魯的叫罵聲,穿著得體的客人不由朝著聲音的來源齊齊望去,尋找著那個破壞這里高雅氛圍的家伙。 一個穿著黑衣晚禮服的胖子手里抓著手機,口水橫飛的咒罵著,在他身邊圍著一圈黑衣的大漢,用銳利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經過的每一個行人。雖然那個相貌平庸的胖子一付黑社會大哥的排場,但他身邊的那3個女子卻引起了眾人的目光。 在他的右右各站著一個身材高挑修長的西方女性,左邊那個擁有著墨綠的長發,碧玉般的雙眼中滿是堅毅與自信的目光,她那結實健美的胴體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制服式長裙,腰間束著一條裝點著寶石的腰帶,高高的裙叉中露出了吊襪帶與蕾絲花邊,黑色絲襪更是將她那雙健康的玉腿映襯的更為完美。 平時只是穿著樸素簡單的西瑪,如今在陳燁的要求下也開始使用一些鑲金帶銀的裝飾品點綴自己,腳上蹬著的已經不是原本那雙帶著盔甲痕跡的戰靴,而是一雙厚高跟的精致皮鞋。這些精致的小飾品不但沒破壞她身上那種戰士特有的英氣,相反將她襯托的更為出落美麗。習慣了戰場生活的狼人女武士經不住胖子板著臉的命令與死以賴臉的糾纏,在一段時間后倒也被勾起了女人的本性,習慣上了這種打扮。 伊麗莎白則是依舊一身潔白的絲質禮服,在那已經是冬季的寒風中,戴著一頂用銀狐皮制成的俄羅斯式皮帽。已經離不開胖子這個庇護者的狼人公主,一雙玉臂緊緊抱著胖子的手臂,身軀緊緊依偎在胖子身上,就像是一條纏著主人撒嬌的小狗。 在他身前,卻是一個恍如夢中精靈的女孩,身材輕盈嬌小的她,卻擁有與其他兩女完全不同的東方秀致。她胸前掛著一根銀色的細鏈,下面綴著一個水晶蓮花。黑色的露肩短裙下一對銀線般纖細的長腿,穿著黑色的細帶涼鞋,更襯出了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 唯一令人失望的是女孩那雙眼睛,原本應該是漆黑的瞳孔如今卻是一片灰暗,就像是兩顆失去色彩的混濁水晶。雖然她的姿色遠遜于身邊的兩個西方女子,但那股洋溢于周身的高貴與自信,卻遠非兩女可以相比的。自從那夜帶著陳燁看了那座沒有燈光的大樓后,玉夜就一直住在胖子的大宅中。面對著這個女孩的意外到來,一直行使著胖子正妻職責的湖邊,卻什么都沒問,只是替她安排好了房間與侍女。 對陳燁來說,真正將諸女放在一起有了比較,才能發覺玉夜氣質的特殊。 雖然伊麗莎白是冬夜部落的公主,平日時地位與權力所訓練出的那種貴族氣息,在玉夜的面前瞬間被打消的無影無蹤。女孩身上那種高雅神秘的氣息,就像是經常視世俗權力規則為無物的灑脫,恐怕將血族99位親王齊集于她面前,都不能有拘束于她。 看著這這三個女子齊齊圍繞于這個丑陋的胖子身邊,被他嘻笑打鬧著,不由招來了無數嫉妒厭惡兼有的目光。而當事人卻像是依舊不知不覺般,站在原地揮舞著拳頭,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那幫混蛋原來還以為他們夠帶種,敢和血族抗上,結果老子還沒發貨,他媽就和血族講和了?。?!” 一想到剛剛與中介人見面的經過,胖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那座寶貝的武器工廠已經在cz的努力下全部完成。剛剛能夠開始順利生產,會聚于日月草的那幫黑市商人就讓胖子抓住了一張大訂單,卻因為手下只有兩條船而根本來不及發貨。 于是乎等到蘭花號和赫拉號回來后,那場戰爭也迅速結束了,除了50萬美元的訂金外胖子是一分沒有撈到,相反浪費了不少材料。手里積了大堆的卡拉尼什考夫沖鋒槍的胖子自然心情不會太好,結果又被中間人給損了幾句,更是心里窩著一肚子的氣。 有句俗話說的好,有戰爭的地方就肯定有商人,這些在異民戰爭中充當著中介人的卻都是人類。對他們來說異民戰爭和人類戰爭并沒以有什么兩樣,只是兩群彼此為了食物而戰斗的野獸,正是這些黑暗掮客提供了小部落必須的子彈和武器。特別是陳燁知道他們在賣軍火的同時,又充當了雙方合談的中間人,不由更為惱火。 一定要擁有自己的船隊,一定要擁有自己的軍火交易渠道?。?!暗自發狠的胖子咬緊了牙關,要不是對付那幫掮客不能使用他最喜歡的手段,他恐怕早就帶著狼人武士砸爛對方的大門了。正在這時,一只冰冷的小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了下去。 “所謂的挫折只是勝利女神在耍小脾氣而已,每一點每一滴可都是富貴的經驗?!北焕蜕碜拥年悷钛矍?,是玉夜那張精致的面孔,女孩輕輕用手掌撫摸著胖子的頭頂。那溫柔的神情就透著異樣的溫馨,像是一個母親在安慰自己考試失利的孩子般,“你其實手中已經掌握了你所需要的所有東西,只是你還沒有時間去發現而已?!?/br> “哦?!” 感受著玉夜的那種溫暖的感情,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和三女一起鉆進了車內??怂估屑氂^察了一下周圍的動向,才關上了加長奔馳的車門。胖子那輛鑲嵌著家族紋章的座車,在前后兩輛車的保護之下,駛向了郊外的大宅方向。 “你會住多久?” 靠在真皮制成的靠墊上,看著車外那如流星般向后方閃動的路燈,胖子試探的詢問著面前的女孩。連續一周都能看見她的身影,與她共進晚餐。自從玉夜又在胖子的腦海中留下了記憶殘片后,他完全有自信可以正面挑戰一位血族親王,但玉夜的身影與笑容,玉夜的存在總能讓胖子感受到一絲奇特的安全感。 這并不是一種單純意義上的安全,而是一種隱藏在心底的滿足與溫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玉夜有著如此依賴的感覺,但陳燁還是本能的希望這位來去如風般自由無常的女孩,能夠多陪伴自己一會。 “會住很久吧?!庇褚褂檬终仆兄∏傻南掳?,灰色的瞳孔中帶著一絲淡淡倦意,“在這座城市中,也許我可以找到一些舊日的回憶?!?/br> “舊日的回憶?” 在胖子的記憶中,女孩永遠是自信與充實的化身,而看著此時的玉夜,陳燁竟然可以從她臉上找到與林鈴相似的一絲滄桑。還沒等他有機會開口,伴著尖銳的剎車聲,平穩飛馳中的奔馳突然硬生生剎了下來,整個車體就像是撞上了什么東西似的,發出了嗵的一聲。 “該死?。?!搞什么鬼!”在那巨大的慣性作用下,絲毫沒有防備的陳燁連忙伸手想握住什么,卻撲倒在了玉夜的身上。生怕撞痛女孩的胖子不由立刻彈了起來,大聲斥罵著司機,“你個白癡會不會開車?。?!” “對不起,大人?!?/br> 由地獄犬護衛擔任的司機連忙道著歉,坐在他身邊的同伴卻拉下了槍機,似乎在警戒著什么。 “有人突然從旁邊撞過來?!?/br> “什么?!” 因為玉夜而分神的胖子這才注意到了剛剛嗵的一聲,連忙湊在了車窗邊,打量著外面的情形。前后兩輛護衛車上的地獄犬已經推開車門走出了車門,但雙手卻緊握著g36k,槍身導軌上的戰術手電死死罩住了地上一團掙扎著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從側面撞上了調整前進的奔馳后被彈出了幾米遠,鮮血不住順著他的額頭直流而下,染紅了黑袍上的銀色火焰花紋。他的雙眼中帶著病態的恐懼,黑色的瞳孔緊緊縮成了一團。光看他那奇特的打扮,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會認為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或從哪里跑出來的變裝愛好者。但在異民的眼中,他長袍上的花紋卻帶著別樣的邪惡。 地獄犬士兵們舉著手中的g36k步槍,小心翼翼靠向男子,綠色的激光點投在了他的額頭上??粗段溲b的士兵們,男子相反沒有什么恐懼的神情,竟然連滾帶爬的迎上去,嘴里不住高呼著救命。迎面揮來的槍托幾乎敲碎了男子的下巴,地獄犬士兵用皮靴踩住他的胸口,垂下了黑洞洞的槍口。 “救救我,它,它一直在追我?。?!” 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命在旦夕,男子就像是受驚的兔子般大叫著,地獄犬遲疑的轉頭看著車內的克斯拉,等候著地獄犬隊長處置命令。地上這名像是瘋子的男人,克斯拉還是抬起了右手,車隊不能一直受困于這個有可能是圈套的地方。 “住手?!?/br> 胖子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克斯拉的命令,他就像是有些驚訝的瞇起了眼睛,被男子胸口一枚小小的銀色裝飾品引起了興趣。推開車門的胖子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向了地上受傷的男子,克斯拉和另兩名護衛連忙緊緊護在了左右。玉夜空洞的瞳孔盯著地上那名不住掙扎喊叫的男子,纖細的黛眉微微的皺了起來,嘴里似乎呢喃著什么。 “救我,救我,救我?!?/br> 地上不住重復著這句的話男子正是田山,依靠著那條通道逃出生天的他,卻總能感受到身后有一個影子緊緊跟隨。不管他如何想盡辦法,那沾滿血污的牙齒總在他眼前晃動,被壓迫得幾乎已經精神崩潰的他順著斜坡直滾下高速公路,沒想到與陳燁的座車撞了個正著。 “你,怎么會有這個墜子的?” 面對著田山那癲狂的呼救,胖子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然后用粗壯的左手掐住了這個鮮血直流的倒霉鬼,拉住他胸前的掛飾。這是一個被荊棘捆綁在十字架上的天使,那對柔軟的羽翼被長矛所刺穿,包裹著繃帶的雙眼,朝外流淌著兩行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