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脫困的芙蕾立刻在血水中爬到了琳的身邊,轉頭看著銀鏈射來的方向。不遠處,一個被黑色光芒籠罩的矮小身影出現在了她眼中,繡著紅色條紋的長袍包裹著全身,讓人看不清容貌。,兩條在空中飛舞的短刺,帶著一根細長的銀鏈,將任何試圖靠近的觸手和死尸通通化成黑色的粉未。似乎相當的畏懼那層淡淡的黑色光罩,蠕動的地面自動退開,露出了焦黑的原貌。一群滿身傷痕的士兵和難民正躲在他的身后,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真是凄慘?!?/br> “你是?” “第八君王,黑暗的守望者?!?/br> 第八君王看著滿身血污,滾倒在血水中的芙蕾,細小白晰的右手一招,兩條銀鏈鏈子仿佛是有靈性的生物,立刻朝兩人直飛回去,慢慢停住,輕柔的將兩人拉了過來。 “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出來幾個會喘氣的?!?/br> 帶著童稚的罵聲還沒結束,幾個大難不死的士兵立刻連滾帶爬的將兩人扶到了第八君王身邊。 “第八君王?”芙蕾滿心疑問地看著像孩子般的身影,擁有一個君王對任何種族來說都是一件事關興衰的大事,血族聯軍怎么會悄然無息的又多出了一位君王。但那矮小身軀向四處溢出的死亡氣息,輕易掃平死物的恐怖力量,又讓她不能懷疑。 “你這個卑微的存在?!钡诎司醣煌馀垩谏w的面貌似乎露出了一絲冰冷的微笑,銀鏈輕松的一掃,一群撲來的血團立刻化為了血粉,“在懷疑什么??!?/br> “抱歉,但我的主人需要救治,希望您能帶我們逃出去?!鄙眢w似乎開始再生了,恢復一點元氣的芙蕾,焦急的看著昏睡中的琳。 “不可能,你們只能依附在我的保護下,呆在這里?!?/br> “你不是自稱君王!!為什么不能帶我們逃出去!!” “注意你的語氣!!”飛舞的短劍隨著第八君王的怒意立刻折回,不住在空中抖動,就像兩條昂首吐信的毒蛇,“就算你是第五君王的仆人,我也照樣會直接毀滅你?!?/br> “算了?!笨粗滞忍幝冻錾职坠?,滿身傷痕血污的芙蕾,第八君王小手一繞,銀鏈重新在空中來回的巡回,“看在你忠心護主的份上?!?/br> “你是君王,你一定能救我們!”芙蕾幾乎是帶著哭聲的看著第八君王,“你是君王……” “我已經嘗試過好幾次?!陛p蔑的看著周圍不斷涌來的死尸體和異形生物,第八君王銀鏈一斬,身邊幾百米內的一切都成為了發泄怒氣的替罪羊,被輕松化成了黑灰,“周圍數千平方公里都處于結界中,任何活著的東西都不可能出去?!?/br> “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君王能毀天滅地,但我們不是神?!?/br> “那我們就這樣等死?” “那一切都要看齊冀了?!钡诎司蹀D頭望著諾德之書那直達天際的紅色光柱,“所有的君王除了一般的力量外,往往還會領悟一種規則,但齊冀的異能卻從來沒有人見過!” “看他的樣子,我們應該還有希望?!笨粗鴿M臉死灰色的諸人,第八君王笑了,笑聲在血紅的夜空中格外清脆,“當然,想活命,你們最好乞求我能支撐到那個時刻?!?/br> “你不是說會有奇跡?”路西安已經徹底失去了人類的樣子,就像一團融化的軟rou,諾德之書被高高的托在rou團頂部,向天際放出的紅光越來越耀眼奪目。如同魔眼般的月亮似乎越來越大,向大地撒播著邪惡的光芒,“你只能看著那個女人,還有你的族人變成一堆殘渣!!” “路西安,別忘了,戰場上還有你的族人?!?/br> “與其被你們殺戮奴役,他們寧可與你們同歸于盡?!?/br> “那就無話可說了?!饼R冀扔掉了手中的長劍,鋒利的劍身深深插入了石制地面,雙手緩緩合在胸前,十指交差。 “哈哈哈,打算等死了嗎?你總算明白了?!?/br> 齊冀絲毫不理會路西安的嘲笑,周圍慢慢開始沉寂下來,無數淡藍色的光點慢慢從空間中被剝離,開始慢慢聚成一個個如花紋般的符文,霧般的藍光慢慢在齊冀的掌中圍成了一個環形。在光環的映照下,周圍的空間漸漸開始失衡,扭曲,就象被一雙巨手揉捏的面團一般,似乎所有的重量和質量全部集中向了那個藍色的光環。 “空間法術?怎么可能!?” 周圍的重力開始歪斜了,地上的碎石慢慢浮起,路西安驚訝的看著齊冀,cao縱時間和空間一向是神專有的權力,從沒有君王可以染指,但現在卻出現在了眼前,“你竟然可以cao縱空間!!” “如果可能的話,我也不想要這種能力啊?!?/br> 齊冀苦笑著,慢慢將雙手舉起,藍色光環筆直升上了血紅的夜空。隨著符文的變大,藍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烈,變成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巨大光環。一團淡淡的黑暗慢慢從環中滲出,不斷的變濃,很快將環內變的一片漆黑。從下方望去,只見似乎無邊無垠的黑暗,深邃的仿佛能容下世上的一切。一個金色的旋渦出現在了黑暗中央,緩慢的轉動??罩袧饷艿脑茖勇晃诵郎u的中心,隨著光環不斷擴張,旋渦的引力越來越強,地面上的尸體、鮮血還有殘骸不斷被吸上了高空,空氣開始急劇的流動,血紅的地面開始被扯碎。 很快,光環伴著狂亂的氣流擴張到了數公里的寬度,拼命伏在地上,僥幸存活的士兵們和平民們看到了一生中最后也是最奇妙的景色,金色的旋渦開始瘋狂吞噬著周圍的光線,扭曲而破碎的光線在空中形成了既像極光又像彩虹的美麗光韻,就像那夢中才會出現的天堂美景,絢麗而又詭異。 “這么美麗的景色,卻只能欣賞一次?!泵銖娭沃痉€了身形,齊冀看著眼中滿是驚愕的路西安,“很快你就會在那無盡的次元中飄流,而我將被空間融化,正好應了諾德之書的預言?!?/br> “你什么意思?” “神怎么可能讓人侵犯他的領域,領域了空間的規則后必定會被同化,我的生命就是代價?!睆闹讣忾_始,身體漸漸的變成了白色細沙,齊冀自嘲的笑了,“擁有最強的力量卻不敢使用,真是極大諷刺?!?/br> “你是為了族人,還是為了那個女人?”路西安用不可置信看著身體大部已經化成細沙的齊冀,對方表情竟然如此的平靜,眼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幸福,“我們如果使用了太強的規則,就會被規則所吞噬,連魂魄都成為了規則的一部份!你為什么會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齊冀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遠方,直到全部身體都化成了細沙,眼中還是帶著一絲笑意。 我茫然的坐在碎石上,抬頭看著旋渦狀的天空和云層,巨大的引力和肆虐的旋風將大地上一切事物連根拔起,然后被藍色光環瞬間吞入了無底的黑暗異空間中。身邊是那群面無人生的幸存者,雙方的士兵早就忘了自己的立場,只能無助的躲在第八君王身邊,依靠那數百米的黑色光罩中,保住自己的小命。諾德之書那直逼天際的光柱被從中扯裂,一絲絲的紅色光線全部被吞入了金色的旋渦中。 “齊冀……”眼的一切已經告訴了我結局,失去齊冀的感覺就像鋸子般來回折磨我的神經,大腦一片空白,就象靈魂離開了身體。 “殿下!!” 傷處還未完全再生的芙蕾死命拖住了我的衣擺,不讓我走出光罩的范圍,綿軟無力的我立刻倒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那被漸漸吞入光環的諾德之書,慢慢失去了意識。 根據日記的記載,公元前6666年,異民之間的血戰以“蝕之刻”而收場,沒有勝者,沒有敗者,有的只是毀滅。近百萬異民戰士和數百萬的平民在大戰中喪生,僥幸存活下來的不到半成。異民中最重要的上位者在了這場災難中全軍覆沒,這當中就有最強的七君王。 不論這本模仿某位君王口吻所寫的日記是否真實,但有所記載的結局卻是真實的。 精英的覆滅,龐大而有力的軍團的崩潰,讓異民對大地的統治瞬間灰飛煙滅。人類,這些原本在異民眼中的下等生物靠著其龐大的數量、各方面較為平衡的素質以及強大的繁殖能力,向他們以前的主人發起了強有力的進攻。沒有了君王,沒有了軍隊,沒有了力量的異民們只能看著遮去陽光的尖塔被一座座推倒,華麗的宮殿和城市被燒毀。從此大地屬于了人類,異民只能在黑暗的角落茍延殘喘。為了忘卻異民的恐懼和對權力的渴望,統治者和教會將一切有關于異民的史書,經典,文件和詩歌全部銷毀,甚至將古羅馬圖書館付之一炬,并且設立宗教審判所和教會騎士團來抹殺一切有關于異民的存在。 從此,歷史走向了全新的一面。 ====================================== 前引正式結束,還是一天兩章,稍晚些更新無主之城卷第八章。呵呵,謝謝大家支持??!我會用速度和文字報答各位的厚愛?。。?! 無主之城卷 第一章 云海 應該是寒冷如冰,凌厲如刀的夜風,此刻吹拂在臉上時卻是意外的溫和。 緊緊抓著自己的肩膀,雖然是一雙冰冷而又纖巧的小手,卻讓人感受著那種無法言喻的被庇護感和溫柔。 恢復了原貌的陳燁看著腳下那片如同棉絮般的云層,在皎潔的月光映襯下,就像是湖面上的薄霧,是那么的朦朧與虛無。雖然今天的云很高,但玉夜似乎飛的更高。在過去的時間內,她默默地抓著陳燁在黑幕與云海中掠過,就像是一只斷了線的風箏。 面對著這生平從未見過的影像,陳燁卻是一片索然無味,在心中重新默念著玉夜剛剛對自己的告誡。 亞洲評議會雖然是亞洲血族名義上的最高統治機構,由他們掌管著血族的政務、財務、對血族權貴的監督和裁決,依靠血族六廳三院來管理著整個血族社會的運作。但放眼整個亞洲,評議會卻只能算是擁有1/3的軍隊,1/3的實力,以及1/3的影響。剩下的2/3,則由親王、家族們來分享。 相對于永遠在中央機構發號施令的最高評議會長老們,作為各地實際掌權的親王們,才是血族控制黑暗世界的保證。 領地的實際管理權,領地的軍隊,領地的官僚,這一切的事務雖然名義上依舊服從最高評議會的命令,但是擁有強大軍政權力的親王,才是血族每一塊領地的真實主人。整個亞洲親王們的私人部隊相加,完全不比血族六廳擁有的實力遜色多少,多年在第一線與狼人的殊死搏斗,早就證明了他們是一支不可低估的力量。 相對與關系復雜的親王們,亞洲的顯赫家族們,則是更古老、更為高深莫測的力量。作為原本就與歐洲毫無關系的亞洲血族,并不像歐洲這樣以13氏族作為劃分世代譜系的標準,而是以血脈與姓氏來分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家族。 在東西方血族還未達成同盟融合之前,家族就已經以自己的力量存在于異民世界之中。擁有自己的軍隊,領地,人民,甚至是君王的家族,就算是經過了上萬年的時光侵蝕,依舊是一股令人無法捉摸的力量。以四大家族為代表的亞洲家族們,擁有著自己的習慣與準則,其實力的觸角甚至可以影響到黑暗中的整個異民世界。 最高評議會、親王、家族,這三股勢力彼此間如藤蔓般糾纏不清,沒人能說清他們之間的利害關系與影響,就像是一張黑暗中的蛛網,不知不覺,就會撞進這張大網。 單從這次蕭晨曦的反亂來看,至今保持沉默的親王和家族們,應該已經在幕后表達了自己的意志與想法,彼此間達成了默契與共識。權力與利益的交換結果,就是像陳奕星這些被放棄的棋子,便成為了幕后交易中犧牲的可憐羔羊。 “芙蕾殿下也無能為力嗎?”沉默了許久的陳燁不由抬起頭,看了一眼提著自己飛行的伊玉夜,試探性的問出了這句話,“殿下不是擁有親王們的支持?” “有些時候,永遠不要高估個人的力量?!币琅f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但從陳燁的角度,還是第一次在玉夜嘴角上看到了無奈的微笑,“那幫親王不是傻瓜,還是得權衡天平的兩端,權力之爭攸關生死,看錯落腳之處便會永無翻身之日?!?/br> 看著胖子似懂非懂的樣子,玉夜不由嘆了一口氣,望著那連綿不斷的云海。按道理來說,為了自己的利益與亞洲勢力的平衡,既然親王們被蕭晨曦所煽動,家族們就一定會站在陳奕星這邊。但是這次,親王和家族的態度卻如此一致,實在是讓人有些詫異。 “我們去哪?” 久久的沉默過后,還是陳燁重新打破了寂靜,雖然向玉夜提出送自己去一個能夠有機會復仇的地方,但心中還是一陣陣的忐忑不定。對黑暗世界依舊一知半解的陳燁來說,未來就是一片漆黑黏稠的濃霧,到底該向哪里摸索,如何避開黑暗中的猛獸與陷阱,這些生死攸關的知識還是一無所知。 “原罪之城?!?/br> 聽著玉夜的回答,胖子似乎隱隱約約的記起了什么東西,從一片混亂的記憶中慢慢的浮上心頭。 原本已經在心底沉寂了許久的記憶碎片,就像是被風卷起的落葉,圍繞著這個名字旋轉飛舞。一直隱藏在深淵中的另一個意識慢慢引領著陳燁進入了碎片的海洋,在那似是而非的畫面中快速掠過,將他所需要的東西,慢慢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一隊隊衣裝各異的騎士們在荒蕪的土地上慢慢前行,陳燁似乎化為了透明的身影,混雜在他們的身影之中,走向了灰暗的天邊。 遁世條約的建立,將世界劃分為了兩半,異民只能擁有固定的土地,只能管理與黑暗世界相關的一切,從此再也與人類世界無緣。條約在停止了戰爭的時候,卻也固定了雙方的界線。 面對著這為數不多的生存空間,敵對了無數世紀的血族和狼人,重新開始一場沒有盡頭的戰爭。在“蝕之刻”中獲得解放的無數異民種族,在這場戰爭中只能重新選擇依附于一方的羽翼之下,成為血族或是狼人的附庸。 長久的血腥戰爭消耗了血族與狼人的實力,過于殘酷的戰斗讓附庸族覺的無法接受,本來就實力低微的附庸族們卻往往被充作犧牲品,更是增加了他們的損失與傷痛。無法接受的附庸族們紛紛脫離了原來的主人,逃向了未知的遠處。 隨著他們的努力,一座又一座的城市被建立了起來,實力大損的血族狼人只能默認這些城市的存在。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異民加入了這些黑暗的城市,多種族的融合構成足夠強悍的力量。遁世條約簽定之后,這些存在于黑暗中的城市成為了無法之地,不管是人類還是血族狼人的意志都不能影響。 這99座異民最后的棲生之地,便是存在于黑暗中的原罪之城。 “在那片法外之地,血族的力量無法介入?!彼坪醪煊X到了胖子已經進入了記憶的海洋,玉夜的聲音不由顯的格外輕柔,“而且作為城主的大君,所擁有的力量甚至比許多血族親王還要強大?!?/br> “擁有比親王還要強悍的力量?” “原罪之城才是真正的異民之國,只要你有能力,一切皆為可能?!庇褚鼓瞧岷诘碾p眼望著濃密的云層,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而且那個原罪之城現在還沒有城主,你會怎么想?” “我也會成為一位大君?”陳燁的眉頭漸漸收緊,神情中漸漸透同了一絲陰戾之氣,“我是不是應該這么說?!?/br> “抓好了,未來的大君?!?/br> 聽到了陳燁的狂言,玉夜嘴角相反滿是溫柔的笑意,抓著胖子的五指突然收緊。那飛舞的寬袖就像是鷹隼的雙翅,朝著云海的深處,猛的直沖了下去。 平靜的海面上,墨黑的波浪閃動著絲絲鱗光,漆黑的天空與海面幾乎連成了一體,只能依靠著云層間透出的月光,才能勉強分辨出那模糊的分界線。 一艘略顯陳舊的貨輪,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駛過,鐵灰色的船體幾乎與夜色融成了一體。要不是波浪拍打船身飛濺出了雪白的浪花,還有那碰撞的波濤聲,幾乎令人無法找尋這條隱藏在黑暗中的貨輪。她就像一條鬼怪占據的幽靈船般,悄然從海面上高速駛過,留下一條翻滾著泡沫的尾跡。 在貨輪的甲板上,兩個全身包裹在大衣中的男人靠在舷墻邊,叼著香煙在夜風中閑扯。兩個人雖然一臉的輕松,但眼神依舊警惕的觀察著貨輪的四周,只有煙頭在夜風中閃動著微弱的紅光。 “你們的船長呢?” 一個輕脆的少女聲音突然在夜風中響起,兩名男子不由一顫,順著聲音抬頭望去。不知何時,一名紫裙的少女竟然躲過了他們敏銳的感覺,夾著一個丑胖子飛舞在他們的上方。那對美麗的瞳孔在黑暗中閃動著紅芒,就像是兩點鬼火般,昭示著她的身份。 “damn!vampire!” 該死??!明明知道附近海域是血族的地盤,已經特意嚴加防范的兩人,卻對少女的到來一無所知。訓練有素的兩人立刻撲到一邊的雜物堆中,從帆布下拿出了ak74,瞄準著空中那纖細的身影大聲的呼喊了起來。 兩人的呼喊聲在海風中顯的格外刺耳,貨輪上頓時一片警鈴大作,黑暗的舷窗上亮起了點點燈火。一群衣不蔽體的彪形大漢大呼小叫的從艙內蜂擁而出,手中抓著奇形怪狀的武器。頓時在甲板上圍成了一圈的大漢們,仔細打量著空中的玉夜,不由多少有些驚奇。 聽到甲板上的呼喊原以為是碰上血族的巡邏隊,正準備大干一場的大漢們,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么一個衣裙破爛的嬌弱女孩。兇神惡煞似的大漢們,看著好像隨時會被夜風卷走的女孩,不由互相大眼瞪小眼似的一片茫然。 被玉夜扔在甲板上的陳燁,不由啼笑皆非的看著這群猛男,ak74突擊步槍、pps沖鋒槍、十字弓、彎刀、流星錘還有鐵鏈枷,這哪里像是一群現代貨輪的船員,根本就是一群橫行加勒比海的17世紀海盜。 “滾開,你們這幫懶蟲,膽小鬼?!?/br> 大漢們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個粗豪洪亮的聲音,一個魁梧的老頭踢開了擋道的大漢,走到了眾人的中間。 “碰上多少爛鬼了,讓你們怕成這樣!難道是一個軍團?你們這幫天天混吃混喝的米蟲!” 用左手斷臂上的鐵勾撓了撓后腦,老頭嘴里不斷的飛濺著吐沫星子,罵的這幫大漢個個像是灰孫子般沒了聲音。滿臉是鐵灰色的鋼須,老頭古銅色的臉膛一看就是長年生活在海上,破破爛爛的船長服連胸前的鈕扣都沒擠,露出了一大片依舊壯碩的胸膛。他那折斷的左臂上套著一個鋼制勾子,勾子上竟然還紋著一串奇特的紋路。 “爛鬼?虎鯨,你到是越活越能耐了,果然是連我也不用放在眼里了?!?/br> 老頭原來根本連眼睛也懶的抬,聽到了玉夜的聲音卻是身體一震,立刻將瞇縫的雙眼望向了高空??辞辶擞褚沟娜菝埠?,連忙站直身體,畢恭畢敬的彎下了腰,單腿跪在了地上。就像是謙卑的下仆般,將頭深深的埋在了甲板上。周圍的大漢們,從沒想到自己一直尊敬的鐵漢船長竟然會對這個小女孩如此恭敬,不由呆立在原地,甲板上頓時一片寂靜,只剩下了波濤與夜風的聲音。 “不知道是小姐光臨,你最忠誠的老仆人在這里向你表達最崇高的敬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