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曾經見過的蜘蛛男巫天魎似乎早就預知,已經坐在真皮沙發上,雙腿翹在了茶幾上,手里把玩著一個打火機??粗鴥扇诉M來,他一把抓過了桌上的一個玻璃酒杯,在杯中注入了半杯琥珀色的液體,遞到了月色面前。 一把將陳燁按倒在了松軟的沙發上,月色接過了酒杯,坐在了沙發上。三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著,看著月色那冰冷的表情,陳燁就是有一千個問題也不敢問,只能悶聲不響的坐著,看著室內的擺設家具。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輕輕的敲門聲,一個穿著黑衣的侍女,手中端著一個托盤邁進了室內。 “閣下?!?/br> 月色沖著陳燁一指,侍女立刻識趣的走到了他身邊,跪在了地上,將手中的托盤舉到了他面前。 “唉?”陳燁呆呆的看著月色,難道這就素那傳說中的跪式服務?自己一輩子都沒享受過這么漂亮的mm跪在面前服務啊,他不由仔細看著眼前的美女,低胸衣服就是好??!那一片白白的肌膚,還有那深深的**盡入眼底?。?!越看越起勁的陳燁不由咽了口口水,老天啊,我這輩子終于看到實物了……不行,純潔的我怎么能有這個念頭,要轉開注意力,要轉開注意力,真是白啊…… “還不快接??!” 月色的吼聲差點把陳燁嚇的從沙發上滾下去,立刻連滾帶爬的坐直了身子,接過了那鋪著黑天鵝絨的銀盤。巫天魎瞪著雙眼,驚奇的看著滿臉慍意的月色,一向不茍言笑的她竟然也會這樣大吼,到的確是相當罕見。 “閣下請把盤子還我……”侍女尷尬的看著陳燁手中的盤子,怯生生的說道。 “是那個黑盒子?!蔽滋祠u用手捂著嘴,似乎在忍著笑,用手指了指銀盤上的一個約莫十厘米長寬的黑色方盒。 “哦,哦……” 陳燁結結巴巴的拿過了黑盒,精雕細刻的金屬盒身觸手一片冰冷,在盒蓋正中刻著一個扭曲的十字架,無數展翅的惡魔在十字架周圍飛舞。輕輕的扭開了搭扣,一條銀色的鏈子立刻出現在了胖子眼前。 “血之十字,血族成員的身份標志?!蔽滋祠u看了一眼漠不作聲的月色,jian笑著給自己點上了煙,“不要搞丟了,lucky boy?!?/br> “什么意思?”陳燁茫然的看著那個蜘蛛男,這幫家伙果然是吸血鬼,但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聽這家伙的話,似乎自己也成了吸血鬼的一員。 “可惜初擁的力量不能改變人的智商?!蔽滋祠u雙肩一聳,無奈的看了月色一眼,“我來解釋這一切?” “我要去處理公務?!崩淅涞娜酉铝诉@句話,月色立刻站直了身體,然后是深重的摔門聲。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用手指摩挲著光滑的鏈子,這個蜘蛛男雖然看起來丑惡,但好像人品還不錯,陳燁只能試探著擺出了一付笑臉,“請大哥告訴我吧?” “ok,lucky boy,但你先幫我倒酒,捶背,對了,還有那些點心給我搬過來?!?/br> “……” 第五章 銀子彈 起初神創造了天地。 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 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 《創紀記》雖然記載了天地是怎么分開的,但卻沒有提過這些人的一字半語。 它們,或是他們擁有著奇特的能力,強悍的身體,還有著超前的文明。一向習慣于臣服大自然,崇敬大自然的人類,自然也成為了他們的奴仆。被稱為異民的非人類們,彼此間也有著不同的形體,不同的能力和不同的氏族。其中就包括了血族,狼人族這類的種族。各族的統治者建立了屬于自己的王國,不斷的開拓著疆土,當全部的土地和人類都成為他們的所有品后,異民間的戰爭很自然的就發生了。 戰爭最終以血族和狼人成為了最后的霸者為結果,大地上只剩下了這兩個最大的勢力,其他種族無一不臣服于其下。 但隨著血族和狼人族的最終戰爭開始,這一切都落下了帷幕,兩敗俱傷的結果,讓異民們大傷元氣。于是人類重新爬上了歷史的篇章,在他們的壓力下,異民們只能潛入了黑暗,選擇了消失。 雖然歷史上異民還和人類有過無數牽扯,但都被埋葬在了黑暗中。直到今代,異民們和人類達成了默契,異民們不對人類的正常生活造成影響,不再扯入人類的政治。人類則默許異民在黑暗中生活,創建屬于自己的黑暗法則。 雖然日子還是這么的過,但異民間那長達千年的仇恨,并不是能隨便消散的。血族和狼人依舊擁著黑暗世界中最強大的勢力,彼此爭斗不休。 于是某天,血族禁衛軍發現了有一批狼人潛伏在血族的領地中,于是月色帶領下的禁衛軍立刻設下結界,以防普通人闖入。誰知道某個擁有血族隱性基因的路人甲,不知道是不是人品爆發,竟然闖入了結界,于是乎丟掉了自己的小命。 不過路人甲實在是狗運通天,還沒死的時候,傷口就沾上了月色的鮮血,于是體內隱性基因大暴發。迅速活躍化的血族基因立刻開始運作,修復傷口,改造身體,于是人類甲在昏迷中完成了莫明其妙的初擁,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血族,然后又相當幸運的混過了最高評議會的審判,變成了血族階級中最低的一級,雛兒。 “不,不會吧?” 在倒了12杯酒,遞了3次手巾,點了兩次煙,捶了半小時背后,眼前的蜘蛛男終于講完了前因后果。陳燁來回的翻看著自己的手掌,打量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竟然已經是個吸血鬼了?這樣到可以解釋身體的那些異變,但就這樣莫明的變成了非人類,實在讓他心中有些感慨。 “沒錯,你現在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血族了?!敝┲肽袧M意的伸了個懶腰,調整了一下坐姿,“如果不信可以直接給你來個測試?!?/br> “什么測試?” 蜘蛛男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輕輕摸著陳燁的手,用含情默默的眼神注視著他。我靠,這家伙不是個基佬吧?胖心里正在發毛時,手背突然傳來一陣巨痛,一把放在桌上的餐叉已經深深刺進了胖子的手背,頓時鮮血直涌。 “我靠??!你干什么??!” 陳燁一邊狂叫著一邊試圖抽出手,但根本逃不出蜘蛛男那鐵箍般的手掌。蜘蛛男笑了笑,幫他拔掉餐叉,重新靠回了沙發上。胖子立刻用手緊捂著傷口,拼命的吹著冷氣。 “繃帶,紅藥水??!醫生??!” “你不需要,仔細看看傷口?!笨粗疵斫械年悷?,蜘蛛男笑了,讓陳燁恨不得擇揍他一頓,但卻又沒這個膽。只能哀怨的看著自己的傷處,奇怪的是,傷處不再流血,并且開始慢慢的收縮,痛楚也漸漸的消失。 “恭喜你,lucky boy?!?/br> “有什么好恭喜的?!币贿叧瘋诖道錃?,陳燁一邊朝后縮了縮,在心中暗罵這個該死的蜘蛛男。 “你的狗運實在是好,否則早在停尸間里躺著了。不過有件事情我要警告你,月色現在是你的尊長,也就是你的保護人,你們兩個是生生相息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什么意思?”陳燁繼續吹著手背,心中滿是怨恨,cao,老子現在根本是一腦袋漿糊,你丫的和我扯這個我怎么會懂。 “你絕對不要給她惹事,否則我可不想你碰上什么意外?!敝┲肽胁[起了雙眼,那目光不由再次提醒陳燁,他絕對不是開玩笑,自己可千萬不能拿自己好不容易保下的小命開玩笑。 突然門被撞開了,一個男人直接撲了進來,喘著粗氣的看見滿臉陰寒的巫天魎。 “二頭!大事情?!?/br> “什么事?”巫天魎不由眉頭一皺,眼前的李毅正是和自己一起,歸屬于月色率領的那隊死使。他這么直沖過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上次和狼人作戰中損失的兩名死使,現在替補的人選下來了?!?/br> “哦,是誰?”巫天魎站起了身子,給那個喘氣的李毅遞去了一杯水。 “新加入的那個雛兒,那個死胖子,陳長老下令讓他立刻成為我們這隊的替補?!?/br> “什么?。???” “千真萬確,頭兒?!崩钜阋贿吰疵慕o自己灌水,一邊打量著張大了嘴的陳燁,“這家伙是誰?為什么呆在死使專用的休息室里?” “我就是那個死胖子……” 長長的甬道里,兩個人的腳步聲格外的響亮,陳燁不由抬頭看著陰暗的天花板,莫明其妙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他卻只能選擇無奈的接受,前途未來一切都被別人掌握著,只能在心里嘆氣。 “看來陳長老是想讓你速死啊?!蔽滋祠u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陳燁,冷笑了一下,“讓你這種菜鳥加入血族軍隊,不就根本讓你做炮灰嘛?!?/br> “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小市民做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變吸血鬼,現在卻有人變著法的要我命?!?/br> “因為月色的關系?!?/br> “什么意思?” 一瘦一胖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甬道的盡頭,一道厚實的鐵門前,巫天魎什么也沒說,輕輕碰了一下鐵門前的一臺儀器,隨著金屬的磨擦聲,鐵門立刻向兩邊緩緩的打開了。 “你能活下來,也是月色的關系,現在你要去死,也是月色的關系?!蔽滋旃硪话寻殃悷罾M了室內,眼前的一切立刻讓他驚呆了,“以后你就會知道了?!?/br> 比足球場還大的房間,不,大廳中,天花板上掛著數百盞明亮的大燈,晃的人睜不開眼睛。整個房間一點都沒有裝飾過,就這樣保持著剛造完時的模樣,毛糙的水泥地面配上只涮了一層油漆的墻面,和血族一貫裝飾華麗的風格截然不同。整個房間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數十排兩米高的鐵架整齊的擺在室內,架上放滿了不計其數的槍械和刀具,鐵架上甚至還掛著火箭筒和機關炮。緊靠在墻邊擺一眼望不到頭的鐵灰色柜子,大門用密碼鎖緊鎖??諝庵袕浡鴺層秃徒饘倩祀s在一起的味道,狠狠刺激著人的鼻腔。 “你想太太平平的活下去,就選一枝?!薄【驮陉悷钅康煽诖舻目粗矍暗能娀饚?,巫天魎卻走到了架前,拍了拍鐵架,“看看哪枝家伙順手?!?/br> “什么意思?” “血族的軍隊有三種,一種是血之禁衛軍,就像人類的正規軍,需要和其他種族開戰時才算正式出動?!蔽滋祠u熟悉的取下了一只手槍,拉開了保險后推上了膛,“另一種就是我們這些像屬于內務部隊一樣的死使,穿著便服滿大街晃蕩,情報,調查和刺探是我們最常干的活,于是經常莫明其妙的就挨了槍子?!?/br> “c.i.a.?”聽著這些解說的陳燁腦中立刻浮現起了中央情報局的畫面。 “差不多!很幸運,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死使見習生?!笨粗呀浤樕l白的胖子,巫天魎端平了手槍,隨著槍響,遠處的靶子立刻被轟掉了一半,“歡迎你來到地獄,加入死使四隊之一,朱雀隊!lucky boy!” 陳燁不由用顫抖的手慢慢摸上了槍架,蜘蛛男的話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短短的幾天時間,自己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生活就被打的粉碎,未來的生活完全是他不能猜想的,究竟會發生什么完全是個問號。就如巫天魎所言,根本對血族一無所知的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雖然不知道陳長老為什么這么恨自己,也不知道血族根本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想活下去的話,就必須照他說的做。 “我要這枝?!?/br> 看著墻上還算是熟悉的手槍,陳燁立刻順手摘了下來,仔細打量著那黑色的槍身。 “glock17?女人玩的東西?!蔽滋祠u一把奪過了槍扔回了架上,隨手塞給了他一枝手槍,“你的對手不是普通人類,usp45配上colt彈,20米內可以輕松打碎各種異民的腦袋?!?/br> 看著久久沒有反應的陳燁,巫天魎臉色不由一變,狠狠提起了他的衣領,看起來高瘦的他輕松的就把兩百多斤的胖子提在空中,細長的雙眼中暴出了一股凌厲的殺意,唇間露出了尖齒,惡狠狠的盯著胖子。 “lucky boy,你給我聽好?!?/br> 他重重的將陳燁甩在地上,用那枝槍緊緊頂住了他的眉心,冰冷的槍口和恐懼不由讓胖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不想你這個菜鳥給月色帶來任何麻煩,否則我會立刻給你一槍?!蔽滋祠u重重把手槍扔進了陳燁懷里,撞的他胸口生疼,“希望你從現在開始給我拼命的學,只有這樣你才能保住你的小命,明白?” 看著拼命點頭的陳燁,蜘蛛男站直了身體,一把將他拖到了柜邊,隨手打開了柜門。柜內擺放著好幾套精致的盔甲,那黑耀石般光滑的甲面折射著黑色光芒。 巫天魎打量了他幾眼,然后拿出了一件盔甲套在了陳燁身上,卻怎么也扣不上搭環,來回換了幾件后只能搖了搖頭。陳燁看著自己那凸出的肚子,勉強做了個笑臉。 看來只能訂做盔甲了,拼命搖頭的巫天魎只能教他系上了槍套,看著胖子那笨手笨腳的持槍姿勢,又是一陣搖頭。然后從柜取拿出了幾個彈匣和三包子彈,扔進了陳燁懷里,然后帶著他離開了武器庫。 看眼前蜘蛛男高瘦的背影,陳燁腦袋里不住的翻騰著,從他所說的來看,血族內部肯定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但自己這個好不容易活命的新丁又卷進了一場新的風波中。不過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按傳說來看,吸血鬼是永生的一族,那豈不是自己也可以永遠的活下去? cao他媽的,想這些也沒用,永生又能怎么樣,自己這條小命還不知道能混幾天。目前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活下去,絕對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絕對不能走錯一步…… “豬頭沖,給我立刻滾到三區,晚一秒我就會讓你后悔你爹媽為什么會生你下來??!” 耳機里傳來了那個變態教官的命令,陳燁不由的在心中比出了一個中指。自打被蜘蛛男扔到了他的手中,陳燁就再也沒過過好日子。天天都是射擊,格斗,駕駛這類的訓練,完全就是特種部隊的搞法。出乎他意料之外,血族的身體竟然能迅速的學習知識,訓練的一切內容都飛快的被接受,唯一的麻煩就是體質的增加不代表大腦能跟的上,過障翻進了溝里,跳躍訓練中,從六樓直接摔到了樓底,那腰圍更是拖累了胖子敏捷瀟灑的動作,在過障訓練中,不止一次的被卡在窗框中……相比每天都癱在床上的高強度訓練,更讓他接受不了的竟然是時差……晚上活動白天睡覺的生活讓陳燁無所適從。 接下來便是兩周的訓練,總算適應了速度、力量、反應都遠勝人類的身體,然后就是學習黑暗世界的各種知識,陳燁才知道了所謂黑暗世界的大致情況。 血族一共分成了三大部份,分別是歐洲、亞洲、美洲。彼此間的習俗,原則,理念都不同,但為了血族共同的目標和強大,三方建立了遁世條約,互為支援,互為依靠。平時則分別由自己的最高評議會來管理,彼此間互不干涉。 對血族來說,除了太陽以外,需要牢牢記住的另一樣東西竟然是銀。對于擁有強大再生能力的血族乃至大多數異民來說,普通武器根本是無效的。只有銀才是殺死異民的唯一手段。銀可以破壞異民們的血液,阻止正常的循環和再生。所以,他所接觸的武器,無論是子彈還是長刀,無一例外,全部鍍上了一層閃閃發亮的銀。 不管訓練多恐怖,陳燁只是盡自己的可能,拼命的吸收一切知識,一定要活下去…… 第六章 初陣 “六號,注意觀察?!?/br> “是?!?/br> 蜘蛛男的聲音聽上去比現在的溫度還要冷,陳燁不由拉緊了身上的黑皮風衣,這可是好不容易找的尺碼,黑皮風衣,黑皮衣褲,再加上黑色墨鏡,怪不得血族喜歡這個打扮,看起來的確是很拉風,背上的血之十字正是他身份的象征。雖然教官一直罵罵咧咧的對兩周的訓練結果相當不滿,說這根本是敗壞他的名聲,但不管怎么說,胖子已經算是一個正式的血族死使了。 黑暗的夜空中不斷滴下了稀疏冰冷的雨珠,濃密的云層遮住了整個夜空,雨水過濾掉了城市間的繁華之氣,整個世界就像只剩下了黑白兩色。陳燁拿著夜視儀,靜靜的蹲在這橦教堂的鐘樓頂中,觀察著遠處的人群。 雖然血族特有的紅外視野很方便,但還是分辨不清遠處的細節。陳燁作為新人的第一次任務,就是追查那些曾經害他丟掉小命的狼人,訓練的過程讓胖子知道了陳長老果然是想讓自己速死,血族死使還從來沒有像他這樣的例子,只訓練了兩周就正式成為了死使部隊一員。 “小子,雖然讓你小心也沒用,就你那點訓練課時根本是送死,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小心?!?/br> 蜘蛛男接下來一句話卻讓陳燁感到意外,沒想到這家伙還挺有人情味,用手拂掉了臉上的雨珠,他看著幾百米外另一橦樓頂,在層層的雨簾中只是一片模糊。 “別會錯意,我只是不想讓你害死其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