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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可以放下面子的人,但是今日在知道他吃了阿木后,她就心里堵得慌,不想向他低頭。 鳳凌嘖嘖出聲,看著她惱羞成怒又隱忍不發的樣子,到覺出了幾分意思。 逗貓一樣,把那果子來回拋了幾下,鳳凌嘖嘖出聲,“方才那硬氣去了哪里,不是擺出一副寧愿餓死也不吃我這兒食物的架勢嘛,怎么不從一而終,一直硬氣下去?!?/br> 蘇姣聽到他的嘲諷,再餓也抵不上生氣,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個彎腰趁著他此時松開手的功夫,閃身到一邊,抱著雙臂,冷臉注視著下方。 鳳凌見她惱羞成怒又隱忍不發的樣子,倒是覺出了幾分意思,心頭一動,彎腰將那果子遞過去,送到她嘴邊。 “來,吃吧,不氣了?!?/br> 這一聲,溫柔又帶著絲哄勸,且是頂著那熟悉的臉。 蘇姣眼眶一紅,想繼續不為五斗米折腰,可理智占了上風,張開嘴把那果子叼了過來,自己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啃著。 一滴淚落在手背,濺起一朵小小的冰花。 鳳凌眸色暗了暗,胸口處的疼痛感加劇,他寒著臉,知道這是‘他’在心疼了。 煩躁地捏緊手指,片刻后,他指尖輕彈,一抹金光落在蘇姣身上。 呵,優柔寡斷。 蘇姣吃完果子后,突然覺得不冷了,身體暖洋洋的,看來是那果子的功效。 這時,下方傳來一陣怒吼,讓她連忙探頭看去。 “你居然要殺了他們做血池?!” 說話的是一位胖乎乎的妖修,他跟宋予一樣沒什么存在感,但此時此刻,還是被親衛說的話激怒了。 都是荒靈界修士,這般被對待,難免有些生氣。 其他人跟他一樣,臉色都不太好看。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自己殺的,那叫對方死有余辜,但是看著別人殺害同類,又起了兔死狐悲之情。 鳳凌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說,他們現在的不忍里,有幾分真情?” 蘇姣無言,她自己都算不上一個完全良善之人,甚至對阿木都會用上幾分算計,怎么敢去評價別人。 底下那一群有人也有妖,有魔也有佛。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與妖,是不是佛口蛇心。 親衛聽到那胖妖修的話,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那這位勇士的意思,是不想進行灌體之術?” “沒有血rou制成的湯泉做藥引,無法進行灌體之術,如果諸位有心生不忍者,可以站出來,代替他們,或者不進行灌體之術也可以,少一個人灌體,就可以少用一份血rou?!?/br> 親衛說完這句話,視線從他們身上一一劃過,像是在等著他們中有人站出來一般。 然后,一刻鐘過去,谷底沉默得只有呼吸聲,沒有人站出去,也沒有人再提出反對意見。 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犧牲掉別人。 “看看,這就是勇士的良知,還不如呼出去的一口氣有熱度,所以,你輸了,我的新娘?!?/br> 鳳凌唇角勾起,笑得有些得意。 蘇姣將手握成拳抵在腹部,“三局兩勝,這才第一局?!?/br> 她抬起頭,看著鳳凌,大大的杏眼澄清倔強,這耍賴耍得倒也坦誠。 鳳凌笑出了聲音。 “好,依你?!?/br> 他無所謂幾局,反正底下那群人,沒幾個心是紅的。 親衛見他們不說話,便說道: “那既然諸位勇士沒有意義,那儀式開啟!” 一句勇士,說的嘲弄,但是那些人卻聽不出來,他們只是略有些惋惜的看著那池子里的人,都是近些年來小有名氣的,只可惜時運不濟,一同進來的他們成了勇士,而他們則變成了‘羔羊’。 侍衛拿著長刀走到池子邊上,刀鋒所指,鮮血淋漓。 池子里的人無知無覺,癡癡傻傻地接受著屠殺。 最直接的虐殺,肢體斷裂,讓好些修士有些受不住的別過頭。 然而這一切,蘇姣看不到,在那長刀舉起時,一雙手就從身后探出捂住了她的雙眼。 “別看,他在心疼你?!?/br> 鳳凌站擁著她,面無表情的說著溫柔到讓人心醉的話。 長睫眨動觸碰著掌心,如蝶吻一般。 這一刻,她為那句‘他在心疼你’而難受。 ‘如果安全地出去,我再也不把你當刷分機器了?!K姣想著,下了這個決定。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出來,即使待在上方的蘇姣也聞到了,她好不容易有點食物安撫的胃抽搐起來,喉間滾動幾下,要想嘔吐。 忽然,一股冷香蓋住了那血腥味。 蘇姣聞著,是鳳凌身上的味道。 冷香配上冰天雪地,突然讓蘇姣想起了這是什么味道。 是蓮香。 …… 一場安靜的殺戮結束,侍衛們用長刀將那些軀體分隔開。 懸浮在上方的光點落下,沒入那些血rou之中,就好像油滴入沸水,整個池子晃動起來。 只是眨眼的功夫,滿池子的殘肢被光點腐蝕干凈,成了一池子的血水。 侍衛這時用長刀把那些飄起的衣物挑出,又從身側掏出了一個個小葫蘆,拔出葫嘴,將里面的綠液倒進池內。 眾人不知那綠液是什么,只是見到那綠液進了血池后,整個池子的顏色就變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