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不是像如貴嬪那樣總是嬌笑著問他,“皇上您去哪兒了,可有好些日子沒來臣妾宮里了?!?/br> 也不是像沐貴妃那樣不論何時何地總是雍容優雅地行個禮,然后扶著他往屋里去,“皇上,可曾用膳?臣妾命人去端些吃食來,可好?” 她不像那宮里的任何人,不會趾高氣揚,也不會奴顏屈膝,反而常常失控,就像方才那般不顧儀態地拎著裙擺朝他奔來……可是顧淵沒有忘記,這才是一個妻子對待丈夫時應有的模樣,不是臣下對君王,也不是奴才對主子。 一朵臘梅晃悠悠地飄落在她發髻之間,嫩嫩的鵝黃色襯得她膚色更加白皙,日光微醺里,她看上去竟像是透明的人一樣,就連薄薄的皮膚下那些薄弱纖細的血管都若隱若現。 顧淵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下去,卻在嘴唇剛貼上她柔軟的唇瓣那一刻,忽聽身后傳來鄭安急切的聲音—— “皇上,六王爺來信——”鄭安本是急匆匆地跑進院子里的,卻在聲音發出一半時猛地看清了眼前的場景,于是來了個急剎車,雷劈了一樣頓在原地。 那邊的兩人猛地分了開來,容真又羞又氣地把腦袋垂下去當鴕鳥,顧淵則是陰沉著臉轉過身來,“進來之前不會先吱個聲么?” 看著那張臭臉,鄭安的老臉一下子擱不住了,膽戰心驚地咳嗽兩聲,“是……是老奴有失穩妥,奴才罪該萬死,擾了皇上和容主子……奴才這就出去?!?/br> 見顧淵沒說話,就是默許了,他逃也似的行了禮就往外走。 皇上也真會開玩笑,他又不是耗子,哪里會在進院子以前吱一聲……這不是作弄人么? 可是剛走出院子沒幾步,就聽身后響起顧淵的聲音,“站住?!?/br> 鄭安老老實實地立在原地,手里的信一下子被抽走,從對方的動作看來,顯然還在為方才被打斷了偷香事件而心煩氣亂。 只是顧淵畢竟是顧淵,這種為情所動的心緒從接過信的那一刻起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又一次封成了堅冰,那些春日里的和煦氣息一下子離他遠去。 信是皇宮里送來的,六王爺顧知親筆寫的,短短幾行字,匯報了對顧桓的判罰。 宣朝十三年,淮相王顧桓鎮守西北,卻乘地勢之偏,私自練兵,士兵人數超過一萬,大大違背了宮規。此舉無異于擁兵自立,不排除有了謀朝篡位之心。但眼下皇上不在宮里,一切事務不論大小,都交由六王爺打理,故依照宮規,六王爺鐵面無私,收回顧桓淮相王的封號,將其貶為庶民,依舊送去西北。 將信緩緩折好,顧淵隨手又還給了鄭安,“拿去燒了?!?/br> 信已看完,就不該留下任何痕跡。 他仍然離宮在外,回宮之前,宮中發生的任何事情他應該都一概不知,尤其是顧桓涉嫌謀反一事。 鄭安奉命把信拿走了,顧淵又在原地站了片刻,這才轉身回到院子里。 院外天寒地凍,不見一絲暖意,可是踏進院子里,看到笑意nongnong的容真,一樹臘梅開得那樣素凈美好,而她就這樣與臘梅交相映襯,卻是一下子阻隔了外間的寒氣,院內霎時春暖花開。 顧淵覺得只是短短幾步距離,他卻從寂靜冬夜來到了溫柔春日,那些爭斗與犧牲都遠離了他。 她朝他甜甜的笑著,他也便回她一個笑容,再一次走到樹下,托起她的下巴,默不作聲地打量著。 “皇上在……做什么?”她有些迷茫,明亮的眼睛將他的影子倒映得十分完整清晰。 “做該做的事?!彼碱^一挑,隨即毫不猶豫地再一次貼上她的唇,這一次,沒有人來打擾,方才未完成的事情也該有個了結。 有風吹起,一樹臘梅紛紛揚揚地落下來,仿佛下雪一般,那股清香撲鼻而來,縈繞鼻端,裊裊不絕。 容真又一次沒有閉眼,癡癡地望著面前的人,而這樣澄澈又專注的目光卻無端令人有些心慌,顧淵遲疑片刻,終是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于她而言,他似是天,似是地,似是全世界。 可是于他而言,她只是一個令人安心又舒心的妃嬪,僅此而已。 面對這樣一片毫無掩飾的深情,顧淵有些無言以對,只能遮住那雙明眸,不讓心里出現一絲波瀾。 好像過了無比漫長的時光,這一個吻終于結束了。 容真面色嫣紅地望著他,嘴唇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紅潤光澤,粉粉嫩嫩。 她的表情認真又著迷,眼眸里帶著點點情深不惑,明明純真的表情不知怎的,偏生帶著點魅惑。 顧淵眼眸一沉,有一種將連日的爭斗與顧慮都放下的沖動,索性回過頭去朝尷尬地待在屋子里一動不動的長順吩咐道,“出去守著,誰都不許進來?!?/br> 長順如獲大赦,趕忙跑出了院子守著,免得在這里尷尬,恨不能剜了眼珠割掉耳朵。 容真很清楚地猜到了顧淵要做什么,只是未曾料到他竟然敢在清靜的寺廟里做這種放肆的事情。 顧桓的事情讓顧淵陰沉了好些天了,他本不愿將自己的手足算計到如此地步,可是顧桓的背叛卻讓他又一次看到從小到大面對的所有最卑劣卑鄙的人或事,算計他的永遠是名義上的至親,心底里的仇敵。 那些往事陰魂不散地纏著他,就連夢里也有揮之不去的壓抑。 此時此刻,他只想努力地從容真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解脫,卻不知這種感覺是蜂蜜,也是毒藥,一旦上癮,再難抽身。 對于近日的事,容真不能猜個完全,卻又隱隱約約摸到了七八分,她致力于做這味藥,在給他極樂的同時,也與他的喜怒哀樂相互糾纏,要他離不開自己。 顧淵將她壓在了臘梅樹上,從衣襟處將手伸進了她的衣裳里,放肆地揉弄著她的胸脯,細密的吻落在她的唇邊、頸上,就連鎖骨處也被吻出一個個緋紅的印記,以白皙似玉的肌膚為底色,曖昧得令人心神一顫。 “皇,皇上……”她顫顫巍巍地叫他,眼眸里有小白兔一般的膽怯與擔憂,“這里是凈云寺……”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顧淵的手已然來到她的裙擺之下,隔著薄薄的褲子,一下又一下地輕刺她不堪一擊的柔軟。 他眼帶笑意,漫不經心又頗有深意地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朕從來不信鬼神?!?/br> 原本來這里祈福,就只是引顧桓上鉤的名頭罷了。 容真氣喘吁吁地還欲說什么,卻被他一口含住耳垂,溫熱又帶著酥麻的感覺從敏感的耳后蔓延開來,染紅了她的面頰。 他的手攪亂一池春水,帶著無限深意撥弄著她身體內最脆弱的那根弦——情欲。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家里網絡出了問題,我斷網碼字以后用手機發的文,所以沒能一一回復留言。 吧特!你們也不能一起霸王我??!╯▂╰【此處應有悔過聲!】 但是!作為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作者,我是絕對做不出出賣節cao要留言的事情的!所以??!→_→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接下來由皇上給大家帶來一段脫衣鋼管舞!請來賓朋友們多多留言鼓勵,為皇上毅然拋棄節cao的英勇舉動歡呼! 皇上:……替朕問候你娘親…… 感謝村姑的地雷,感謝蕭夫人的三顆地雷!破費了!鞠躬! ☆、第41章.詭計一 第四十一章 冰冷的風從她被撩開的衣襟處鉆進身體,可是兩人身軀糾纏,有一股熾熱的感覺從血液里緩慢蒸騰起來,驅散了那點寒意。 顧淵與她緊緊貼在一起,修長靈巧的手指卻鉆進裙擺里,拉開了薄薄的里褲,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花瓣,尋覓著里間的寶藏。他的吻依舊熱烈而強勢,在她如玉的脖子上吮吸著、輕咬著,那種癢癢的感覺鉆進肌膚,沿著血液一路奔向心臟,叫人心癢難耐。 他的手指忽地觸到一處柔軟的凸起,察覺到面前的人猛然一顫,那只手便乘勝追擊地戲弄起來。 容真面頰緋紅,眼眸似水,哀求似的叫了聲,“皇上……” 顧淵微微一笑,手上加重了力道,按壓,碾磨,旋轉……那樣敏感的地方哪里經得起這般戲弄?很快就被弄得紅腫不堪,那種驚心動魄的快意化作沖動溢出嘴邊。 容真咬住唇,不愿在光天化日之下發出羞人的聲音。 可是她越是不低頭,顧淵卻越想叫她妥協,不是用命令也不是靠圣旨,而是靠著纏綿磨人的愛欲。 他的手指慢慢地撐開了那朵嬌軟的花,接著朝里面毫不猶豫地沖刺進去,帶著濕意的隱秘之處被手指充滿,叫容真身子一僵,腳下有些無力,只得伸出手來攀住他的肩。 顧淵一邊吻她,一邊加快了沖刺的力道,手指一進一出,攪出更多纏綿的濕意。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僅摳弄著柔軟的花心,還間或觸到那粒小小的珍珠,似要與她的隱忍一決高下。 終于,容真將全身的力氣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嘴唇一松,小貓一樣哼哼的聲音溢了出來。 濕意愈加蔓延,幾乎沾染了他整個手心,見容真滿面緋紅,艷若桃花,眉眼里也含著春意,顧淵心里一陣柔軟,拉開她的裙擺,也解開自己腰間的束縛,就這樣一點一點進入了她。 容真渾身無力,被他靠在臘梅樹上,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身下與他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一陣飽脹感忽地傳遍四肢百骸。 顧淵緊緊地摟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一下一下用力進入,然后又緩慢抽離,羞人的聲音從結合之處傳來,羞得容真閉上了眼,卻無力松開手來捂住耳朵。 “看著朕?!彼η浦狡鹊哪?,那緊閉的雙眼之下藏著明珠似的眸子,他想要看遍其中的光彩,不論癡迷或是情動,不論羞怯亦或仰慕。 容真顫著睫毛睜開眼來,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狹長雙眸,他的溫柔與滿足也藏在其中,因為主人沒有刻意隱藏,所以可以供人一窺究竟。 然而身下的小皇帝還在叫囂著頂撞她,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容真又開始分心——男人果然是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開思考的家伙,明明眼神可以這樣溫柔,卻不知為何他的兇器還能這么窮兇極惡地折磨她。 只是……說是折磨,也許也不盡然。 因為此刻她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唇邊溢出的鶯啼都能輕而易舉撩動寒冬的堅冰,他強勢,她包容;他不留余地,她毫無保留。 最后的溫熱留在她體內時,顧淵緩緩抽離了身體,她的模樣似是雨后枝頭的紅杏,帶著幾分香汗淋漓的魅惑,又有幾分不勝嬌羞的羸弱。 可是她含著笑意定定地望著他,像是仰望自己的天地,滿滿的都是愛慕。 顧淵仿似聽見哪里傳來了冰雪消融的聲音,有什么情緒從心間緩緩流淌而過,沿岸留下春暖花開的美麗景色。 纖細柔軟的雙臂依舊攬在他的脖子上,知道她已失去力氣,顧淵索性打橫抱起她,往廂房走去。 屋子里有炭火,溫暖得很,顧淵合上門后,這才想起要幫她穿好衣褲。 那個懶姑娘如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累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胸脯一起一伏,面上有種饜足的風情。顧淵失笑,拉開了她的裙擺,一眼就看到了掛在修長的腿上的里褲,以及紅腫不堪猶沾雨露的嬌嫩花蕊。 容真有氣無力地捂住關鍵部位,懶洋洋地說了句,“皇上,嬪妾累了……” 顧淵這才記起她連著忙了六日,每日都行程滿滿,哪里有那么多力氣和自己廝混。 他揚起唇角,一邊搖頭一邊嘆息,“朕還以為你聰明,沒想到也是個笨丫頭。祈福不過是形式上的東西罷了,何必如此認真投入?” 容真看著他,忽地想起方才他在院里說過,他不信鬼神。于是撅起嘴,委屈地說,“嬪妾也是想著好不容易能為皇上做點事……” 這樣的表情活脫脫像個孩子,說話的語氣也幽怨無比,惹得顧淵發笑,漫不經心地從袖子里掏出一方黃色絲帕,將她的□輕輕地擦拭一番,然后才為她穿好褲子,理好衣衫。 再抬頭時,一下子對上她輕咬嘴唇的表情,淚光盈盈地望著自己。 “怎么了?一副要哭起來的樣子,當真怨朕輕薄了你不成?”他明知故問,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搖頭,張了張嘴,最后卻什么都沒說,輕輕環住了他的腰,把腦袋擱在他的肩上。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浮現出一絲笑意——堂堂皇帝服侍她這個小小宮妃,算不算是一大突破了呢? 瞧她累了,顧淵就讓她在屋里休息一會兒,不用抄寫經書了,自己也先回去處理些必要的事情。 前腳剛走,閑云后腳就回來了,顯然是顧淵讓她進來伺候著。 閑云叫了聲主子,隨即端著碗甜湯進來了,容真軟綿綿的不愿意動,就懶洋洋地說了句,“先擱在那兒吧,我現在沒力氣喝?!?/br> “趁熱喝才好呢,一會兒就涼了,再熱就不好喝了?!遍e云端著湯來到床邊,那股淡淡的梅花香一下子鉆進容真的鼻子,還真有了幾分食欲。見她似是動了心,閑云一邊笑,一邊拿起勺子咬了點湊到她嘴邊,“主子若是實在不想動,奴婢喂您?!?/br> 容真也不推辭,腹中空空的,索性張開了嘴,喝下了那勺甜湯。蜂蜜的滋味里夾帶著臘梅清香,入口甜而不膩,暖意直流進了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