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本文內容由【紫衣宮主】整理,海棠書屋網()轉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書名:宮女上位手冊 作者:容光 ☆、第01章.重生【一】 第一章 “在那邊,快,她往那邊去了!” 一行人打著燈籠從走廊盡頭跑了出來,步伐聲參差不齊,在寂靜悠長的深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說話的正是為首的太監,連頭上的帽子都沒來得及戴好,一手理著腰帶,一手提著燈籠,尖銳的嗓音難掩焦躁的情緒。 身后的那群太監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群人衣衫不整的,跟無頭蒼蠅一樣跟著命令四處亂竄。 畢竟已是大半夜了,這個時辰被人叫起來沒頭沒腦一陣亂奔,雖然看樣子都還是挺賣力的,但實際上個個臉上都是不情不愿的表情。 那個黑影竄得很快,雖然看上去纖細瘦弱,動作卻靈巧得跟螞蚱似的,沒命地跑著。 福祿氣得在后面尖著嗓子吼道:“傅容真,我告訴你,你就是跑到天邊兒我也把你捉得回來!還不馬上給我站???” 那黑影絲毫沒有遲疑,仍舊向前跑著,轉過重重長廊,又踉踉蹌蹌地跑進御花園,速度越來越慢,喘息聲也越來越急促,卻不曾停下半步。 福祿氣急了,眼看著這群太監連個丫頭片子都追不上,一巴掌就朝著離得最近的那個小太監后腦勺上拍去,“都沒吃飯是不是?給我追!追不上的話,你們一個個都甭想拿俸祿了!” 腳步聲終于不那么懶散,哪怕心里是怨聲載道的,太監們仍是迫于無奈快步追了上去。 傅容真就算再怎么頑強抵抗,也終歸是個女子,雖說太監們算不得男人,但再怎么說來,氣力也不是她能比得過的。 跌跌撞撞地在長夜里狂奔了許久,眼淚濕了面頰,又很快風干,明明是夏夜,她卻覺得冷得刺骨,寒意從腳趾爬上每一寸肌膚,然后沒入心底,再無蹤影。 終于,眼前出現了一片偌大的湖,她倏地止住腳步,意識到漫無目的地逃亡已到達盡頭。 她無路可逃了。 此處不是尋常宮女能來的地方,往日她頂多經由御花園外圍去往各個主子的大殿,哪里會來到這么深幽的中心?她并不識路。 此刻停在湖邊,她緩緩轉過身去,面如死灰地看著追上來的一行人。 那張白凈肥膩、不帶髭須的老臉因為長時間追趕她而顫抖著、喘息著,看樣子是肺都氣炸了。 福祿停下腳步喘著粗氣,又是怒又是喜,怒的是這個丫頭竟然敢明目張膽地逃跑,真是不識好歹;喜的是總算叫他把她捉住了,今兒個一定要領回去好生調教! 好容易調理好呼吸,他怒極反笑,尖聲道,“好你個傅容真,你祖上積德,修了八輩子的福才叫本公公看上你,原想娶你回去享盡榮華富貴,沒想到你這么不知好歹,竟然想要趁我不備逃出宮去!反了啊你!” 湖岸邊,那個女子緩緩抬頭望著他,死灰般的面龐上竟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 此時夜色正濃,蒼白的圓月掛在半空里,月光照在那張清秀的面上有種說不出的瘆人。 福祿心下一驚,忍不住打了個顫,下一刻便惱羞成怒地朝著她大步走了過去。 “你這是做什么?裝神弄鬼嚇唬本公公?我告訴你,本公公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是情愿也得嫁,不情愿也得嫁!乖乖跟我回去,否則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終究還是起了點憐香惜玉的心,眼看著那個平日里總是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小姑娘如今發絲凌亂、面色難看,羅裙也是臟亂的不成樣子,福祿便忍了忍,想著好言相勸一下。 不料那女子忽地開口,異常冷靜地說了句,“不要逼我?!?/br> 福祿腳步微頓,接著便以更大的步伐向她逼近,冷笑著說,“你待如何?” 本以為她已無路可退,這一次勢在必得了,卻見傅容真飛快地轉過身去,毫無征兆地縱身一躍,只聽“撲通”一聲,空蕩蕩的湖面上只剩下正在蔓延開來的巨大波紋。 素衣皎白,被月光一照,更顯蒼涼。 那個身影沉沉地往下墜去,看得福祿心一驚,竟是僵在原地沒了動靜。 太監們這下也沒了睡意,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幕,沒有一個人上前救人,直到福祿回過神來,驚恐地命令道,“愣著干什么?救人??!快救人!” 顧不得湖水寒冷刺骨,跳水聲極有節奏地在水面響起。 未明湖并不算深,往日就算是哪個宮里的娘娘落了只耳墜子下去,也能很快被太監們撈上來,可是今日竟是邪門兒了,這么多人下去卻沒能救起一個落水的宮女。 福祿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往下沉著,最終有人浮出水面,喊了聲:“在這兒!” 幾個人很快托著那具纖細瘦弱的身體上了岸,那張慘白慘白的面上濕漉漉的,像是水光,又像是淚光,在瑩瑩月色下反射著朦朧的光輝。 福祿顫著手去探了探鼻息。 沒氣了。 事情要從半個月前說起,傅容真本是尚食局的一個宮女,現年不過十六,因著家貧子多,九歲時父母便把她送進了宮,眼見著也平安無事地在宮里待了這么些年了。 豈料得女大十八變,不知是京城的水土養人還是怎么的,她竟出落得越來越標致。 半月前端午節那天,和一眾宮女在尚食局忙忙碌碌了一整天,終于可以回去休息了,她頭腦昏昏沉沉地往回走著,豈料轉過長廊盡頭時,竟和也在轉彎的福祿撞了個正著。 福祿是敬事房的太監總管,因著與皇上跟前的宦官鄭安沾親帶故的,在主子們看不見的地方作威作福,無人敢反抗。 這下子被一個不長眼的宮女給沖撞了,當著那么多太監的面,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叫他怎么下得了臺? 大手霍地高高揚起,容真被嚇得閉上了眼,可是預料中的巴掌久久沒有落在面上,她遲疑著,怯怯地睜開眼來。 福祿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閃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某種炙熱的情緒緩緩燒了起來,叫她膽戰心驚卻又毫無頭緒。 這宮女模樣生得極好,膚色瑩白,明眸皓齒,朱唇不點而紅,眉間自有風致,打扮打扮,就是跟宮里的娘娘相比恐怕也差不了幾分。偏生那面上又帶著這樣怯懦的神色,楚楚可憐,少了幾分主子們的飛揚跋扈,平添幾分嬌怯。 就是那一刻起,他打定了主意要娶她回去做對食。 這宮里的太監人人都是殘缺之身,無法享受魚水之歡,可是位高權重者也有過娶對食的先河——譬如說太后身邊的紅人,李泉。 福祿想這事兒可想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卻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今兒個這事兒挺巧的,看來也是緣分。 爾后的事情順理成章,因為福祿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仗著鄭安在皇上身邊的威風,自然是強行向尚食局討要了容真。偏生尚食局的姑姑也是個自求多福的主,不愿惹上是非,既是那土霸王要的宮女,那便送給他好了。 就這樣,容真的平淡宮女日子算是結束了,她沒得任何選擇,必須嫁給那個令人作嘔的太監做對食。 可是她不甘心,她哭了無數個夜晚,最終同一間房的宮女珠玉給她出了個主意——私逃出宮。 南風門旁邊的馬廄那兒有個私門,平日里馬匹就是從那里進出,聽說管轄馬廄的侍衛是個貪財的主兒,也曾有過宮女賄賂了他逃出宮去的先例。反正這宮里缺什么都不可能缺人,失蹤了一兩個,上面不問,下面的也便不去自找麻煩。 只是這消息十分隱秘,鮮少有人知道,也不知珠玉是如何得知的,可容真管不了那么多。 事情就這么發展下去了,珠玉把這些年來的積蓄全給了容真,再加上容真自己那點兒,守門的侍衛算是打點好了。眼看著出宮在望,她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會這樣湊巧,福祿這夜剛好派人來找她去伺候洗腳。 她的包袱尚在床上,福祿身邊的小太監卻已在門外候著,她心亂如麻,卻又半點法子都沒有,只得隨他去了福祿的屋子。 接下來的事情她壓根不愿回想,那是她有生以來最屈辱最可怕的一段回憶。 福祿將她壓在床上,一身肥膩的rou將她堵得嚴嚴實實,雙手這就欺了上來,拉開她的衣襟,露出了里面柔軟細膩的肌膚。 她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可是她的掙扎于福祿看來不過是試圖撼動大地的螻蟻,蒼白無力。 一個閹人能做什么?圖個心里高興,過把手癮? 福祿看著眼前玲瓏有致的少女身體,只覺得一股血液沖上大腦,伸手上下游走,他毫不留情地發泄著自己因不能人道而積蓄已久的怨氣,手上的力道之大,幾欲令身下的女子痛得昏厥過去。 然后他的手游走到了女子最私密的地方,那樣的柔軟稚嫩是他傾慕已久卻又不可留戀的美好……他的眼神里蠻是沉醉,一個用力,手指就這樣穿破了脆弱的禁地。 容真已經叫不出來了,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昔日瑩潤的色澤已經被一種異樣的蒼白所取代,最后牙齒竟咬破了下唇,留出鮮紅的血來。 她只知道,她對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印象都隨著這一夜的到來灰飛煙滅。 福祿看著身下的人面色慘白,嘴唇出血,有些害怕出人命,只得啐了一口,也未盡興,便道了聲晦氣,轉身走了。 于是容真掙扎著穿好衣服,踏出房門,自始至終面色平靜。 只是她一離開那間屋子,就朝著宮外跑去,而福祿瞧她反應太不正常,剛好派人去看著她,這一看,就發現了她逃跑的意圖。 因此有了開始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