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但簡瑤心里很清楚,他此刻不殺她,只說明他想要在更重要的時刻、以更完美的方式殺了她。 這時,謝晗站了起來,理了理襯衣和領帶,朝她微微一笑:“猜猜看,我去干什么?” 簡瑤咬唇不語。他也不在意,自問自答般語氣輕快的說:“今天,我們的小simon……噢,還有小allen,會從胡佛大廈正式押送到精神鑒定機構。一旦證明他有雙重人格,那位美女主播怎么說的……身敗名裂眾矢之的,等待他的,將是在精神病院渡過余生,或者送入鵜鶘灣監獄,終身□?!?/br> 簡瑤的心生生一抖,而他已走進黑暗里,漸行漸遠:“他已經行走到懸崖的邊沿,我怎么能不去圍觀?” —— 胡佛大廈外。 冬日的陽光,熾亮,安靜,清冷。 薄靳言身穿黑色大衣,在數名fbi探員包圍下,步出大廈一層。只是這一次,他的雙手被銬住,頭戴頂帽子,擋住了眉眼。 然而這一群人的步伐,完全擋不住樓外記者們的燈光和追尋。 “薄靳言教授,請問你是否承認擁有雙重人格?” “你現在是simon還是allen?” “你身為犯罪心理專業人員,是否認為自己應該對allen犯下的罪行負責?” “簡瑤小姐的信,令你痛心了嗎?” 最后這個問題,令他原本快速的腳步倏的一頓。然而他沒有回頭,隨即就在探員保護下,跨上了一輛黑色防彈裝甲車。 埕亮的車身映著陽光,徐徐遠去。奔跑的記者們先后停下腳步,對著車子一陣猛拍,隨即聳聳肩,低語著三三兩兩散去。 車內。 薄靳言靠坐在一側車壁,身體筆直,沉默無聲。對面是兩名年輕的fbi探員,時不時看向他清倨的面容,都沒說話。 車子在高速上一路奔馳。前后,還各有一輛警車護航。 行駛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前排的司機有些焦躁的向探員匯報:“前方高速公路1公里外發生嚴重交通事故,整條路行駛不暢。我們要想在原定時間趕到醫院,必須繞路?!?/br> 兩名探員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答:“不要改變原定路線,聯絡總部,疏散交通?!边@時其中另一人看一眼薄靳言沉靜的容顏,見他沒有半點表情,也就握緊佩槍,提高警惕。 很快總部和交通部門有了回復——因為前方交通燈出現故障,導致了嚴重車禍發生。日落前只怕都無法疏通。 “繞路!”探員只好做了決定。 薄靳言神色漠然的坐在原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小寐休息。 紅燈、紅燈、紅燈、綠燈、管制……裝甲車繞行到一條林蔭僻靜的道路上,兩旁是大學校舍和公寓樓,因為是工作日的下午,路上行人很少。 “shit!”司機又低罵了一聲,因為又遇到了一個紅燈,前方的警車過了,他們卻沒過,跟后面的警車一起停在路口。 “噠、噠、噠……”車廂里,只有司機手指一下下輕叩方向盤的聲音。兩名探員神色緊繃,薄靳言靜坐依舊。 “幾點了?”他忽然開口,同時睜開了那修長漆黑的眼眸。 對面的探員低頭看了看表,答:“15點12分?!?/br> 薄靳言靜了一瞬。 然后,那清俊桀驁的眉眼間,忽的露出一絲笑意。然后他當著兩個探員的面,不急不緩低下頭,伸手抱住。身子也以略微蜷縮的姿勢,往墻壁上輕輕一靠。 兩名探員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發生,然后,他們也聽到了車廂外,頭頂空氣里,某種洶涌而來的聲音。 “噢該死!”他們發出一聲驚呼,也同時低頭抱住。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笨重堅硬的裝甲車,被某種驚濤海浪般的力量擊中,竟如同陀螺般旋轉拋飛起來。車廂里瞬間天旋地轉,男人們的軀體狠狠撞擊在車壁各種,發出低沉或嘶啞的悶哼聲! 而車外道路兩旁,校舍公寓樓里,所有人目睹了這慘烈可怕的一幕——一架軍用武裝直升機,盤旋在樓宇旁的低空。剛剛那一記兇猛的火箭炮,正是從直升機上射出!緊接著,一輪機槍掃射,朝兩輛警車襲來! “伏擊!我們遭到了伏擊!”警車上的人全倚借車體開槍還擊,同時朝總部報道,“為什么會是軍方的人!” 街上稀疏的行人,全嚇呆了,尖叫著奔跑著找樹叢房舍躲了起來。 然而這時,兩輛車上的警察,已經無法再做出有力還擊了!因為不知埋藏在哪個樓宇角落上的狙擊手,正一槍、又一槍,槍槍正中心臟,令他們一個個倒在車旁…… 在這發生在鬧市區的一片硝煙混亂里,有一雙眼睛,正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頗有興味的觀察著。而那輛被擊得七零八落的裝甲車,已經停止了翻動,撞在路邊一根安全栓上,冒著煙,靜靜不動。 “吱呀”一聲,車門被人從里面推開。 薄靳言的黑大衣上全是灰土,俊臉上也有血痕,那眼神卻暗沉如水。他手里拿著槍,邁開長腿跳下了車。而他身后,虛掩的車門里,兩名探員倒在座位上,頭部、胸口殷紅一片,顯然已經中彈。 而他把帽檐一壓,迅速走入旁邊樓宇間的小巷,一閃身,已不見蹤跡。 而高空之上,直升機迅速偏離航向、提升高度,駛入了藍天中。 —— 同一個午后,同一個傍晚。 簡瑤人處黑暗的地下,一顆心卻浮浮沉沉,輾轉反復。 靳言,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哐當”一聲。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開門的聲音,那熟悉的宛如魔咒般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了。 簡瑤立刻在沙發坐下,雙手下意識緊握,等他走過來。 “噢!在等我的消息?”謝晗走到沙發旁,丟下夾克外套,清亮的眼眸里含著笑意,“難道你還真的抱著希望,以為能夠活著回到他身邊?” 簡瑤的心就這么針扎般疼了一下,但目光卻是平靜的,沉默不語。 “不過……”他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斜眸看著她,“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好消息?!?/br> 簡瑤的心,緩緩揪了起來。她立刻拿起桌上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混亂的現場、一具又一具覆著白布的尸體、滿地的傷員,還有主播言辭激烈的抨擊,軍方發言人尷尬而羞愧的面容…… 簡瑤只覺得太陽xue陣陣跳得厲害,謝晗的聲音已經在旁邊響起了,帶著nongnong的贊嘆和愉悅:“多么完美的一次策劃!每一個細節都令人贊賞!毫無疑問,他利用心理控制術,讓那個黑客小子,侵入了軍方指令系統和交通系統。每一條路線、每一個伏擊位置,還有他撤離時搭乘的地鐵、公交,最后在華盛頓地區全無蹤跡。連那個黑客小子,也已經中劇毒被送進醫院,生命垂?!?/br> 簡瑤聽得心神劇震,卻聽謝晗繼續點評道:“干凈利落,斬盡殺絕——果然是allen自詡的作風??!” 簡瑤的手心已經浸出層層冷汗。 她一直讓自己堅信,薄靳言只有一個,所有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假象,只為抓到謝晗。 可現在,滿目瘡痍,傷亡無數,就在眼前。 靳言,靳言,這一切……是真的嗎? 還是,我依然應該相信,哪怕看起來再不可思議,你,還是你? 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旁的謝晗忽的笑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很快就會來找我們了?!?/br> 兩天后。 一則簡短的、近乎不起眼消息,刊登在《華盛頓經濟報》的分類消息欄。 “hi,j. i am back.”(嗨,j,我來了。) 丁墨:懇切的希望大家今天能看一下作者有話說,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 你們知道,老墨很少因為文章以外的事,叨擾大家。頂多是建議你們展現才能、去參加中秋賽詩會,或者勞煩你們投票讓我光榮一把。再要么,就是打滾賣萌跟你們求撒花評論。 但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我的《他來了,請閉眼》、《獨家占有》,以及*其他幾名作者的作品,被紅~袖添~香文學網一名作者大范圍抄襲。我們被抄到什么程度呢?不是說情節相似,而是在情節相似的基礎上,還有大量復制粘貼。只舉個例子,你們還記得簡瑤把烏龜誤認為薄靳言前女友那段嗎,對方直接復制過去,略作修改字句后,只把“沉默”的名字,改成“長生”。 10月3日事發之后,我立刻聯系*維權,也沒想驚動你們。但是一個星期過了,昨天,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在證據確鑿、對方網站也公開判定該作者抄襲后,我的大量文字,依然被放在對方網站免費連載;該抄襲作者不僅不道歉,還發布公告以受害者姿態,言辭激烈的控訴。 我早已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但人生有的時候,就需要意氣。我去年主動辭掉不錯的工作,全職寫文是意氣;現在,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抄襲我的作品,甚至還在抄襲后對原創作者冷嘲熱諷,這也是我的意氣。網絡作者維權非常艱難,但這一次,我絕不會姑息。 我已經正式發了條長微博聲明,置頂在我的微博。在對方網站已官方判定抄襲成立的前提下,如果大家愿意支持我,如果大家也堅持原創權力和尊嚴不可侵犯,歡迎大家到微博支持我!我的微博鏈接: ,防崩地址: 當然,如果這樣正式聲明后,對方依然不做出合適舉措,老墨也不介意采取法律手段維護自己、維護這兩本書的權利。 寫了這么多,跟正文內容也沒太大關系。如果給大家造成不便,請大家諒解! 再次真誠的感謝大家!鞠躬! 丁墨 2013年10月9日 81章 所有的擺設都不在了,牢籠、沙發、床、茶幾……全都撤得一干二凈。 周圍漆黑空曠,仿佛無邊無際。只余簡瑤,被重重鎖鏈吊在中央一盞熾亮的燈下,腳尖微微著地。便宛如舞臺上的提線木偶,纖細、蒼白、僵硬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厚厚的膠帶封住了她的嘴,令她發不出半點聲響。只能睜著一雙漆黑分明的眼睛,緊張的盯著謝晗的一舉一動。 謝晗今天穿著件西裝馬甲和長褲,筆挺斯文,笑意盎然。但這越發令簡瑤覺得他變態又惡心。 他拿著手機,就站在離她幾步遠外的光亮下,轉頭笑看她一眼:“激動嗎?” 簡瑤沉寂不動。胸膛中的心跳,卻真的如他所說,急促而晃蕩。 因為電話那頭,即將與他們對話的人,是薄靳言。 昨天報紙上那則分類消息下,還留了個不起眼的手機號碼。而此刻,謝晗真的要打過去了。 謝晗的心情明顯很好,烏黑的眉眼間波光湛湛。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然后摁下了免提鍵。 “嘟——嘟——”打通了! 簡瑤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謝晗的微笑,似乎也有片刻的停滯,盯著屏幕等待著。 “噠”一聲輕響,有人接了起來。 “嗨?!蓖耆吧哪新?,隱隱帶著低沉的笑意。 簡瑤的眼睛瞬間瞪大。 聲音和語氣,真的變了。電話那頭的人,真的是薄靳言嗎? 可直覺告訴她,一定是他。 靳言他……是在掩飾嗎? 謝晗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意味不明,輕聲答道:“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