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5章 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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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你可以一聲令下,得到全世界,你可以想得到一件物品時,不擇手段,不想要時,棄如敝履。但你從來就沒有想過,你扔掉的是一個有思想有行動的人,你推開了她,想要再要回時,卻忘了她也有手,同樣會推開你。 遲御朝著遲仲伯深深鞠了躬,然后頭也不回得走了出去。 遲敏坐在那里聽著遲御的話,心漸漸沉了下去,原來,還是丟掉了她,真的丟掉了…… 遲仲伯望著遲御,似乎還在體味他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又似乎不能理解,為什么他都已經做出那么大的退步,對于他們來說,卻仍然不是驚喜的? 岑憶嶺看到出去的遲御,忙追了上去:“御兒……御兒……” 遲御已經走到了車子邊上,岑憶嶺一把攥住他:“什么意思?蘇婧怎么了?御兒?真的找不回了嗎?她去哪兒了?” “媽……”遲御望著母親,忽然間發覺岑憶嶺已經老了,眼角有稀疏的皺紋,而兩鬢,星星點點,居然起了白發。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好像有意避著我……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找到了她,她對于我的態度,對于我的情感,會放在怎樣的一個平面……媽……如果,這一輩子都找不回她了,你同意你兒子一直不結婚嗎?”遲御綻開笑,卻滿是憂傷,伸手,將岑憶嶺臉上滑落的淚珠拭去。 “傻孩子……傻孩子……”岑憶嶺緊緊抱住他,她知道,她的御兒,就如她般,一旦動情,專注而情深。 南非。 某一家醫院 蘇婧望著電腦網頁上那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但哪怕再模糊,她也能認出那兩個人是誰。 報導上宣揚地沸沸騰騰,這些,她全都不相信,但哪怕是再假,再編造出來的,就如那次她看到的那張合成的照片一樣,心里還是不能做到完全釋然。 不,相反,比那一次,更糾起來,生生的扯疼。 遲御,不管你和誰一起,也千萬不要和她在一起。這讓她怎么能容忍,怎么接受?! 這兩個月,一直都忍著不給他消息,也拒絕接聽電話,她想讓自己混亂的頭腦清晰下,想要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 從埃及到希臘,又從希臘到摩洛哥,從摩洛哥到荷蘭,每一處,她都呆了極短的時間就離開,不是那兒風景不好,而是心里總是有種失落,好像丟失了什么,讓她提不起興致去觀看那些美景。也沒有如以前那般淡定的每天只去一處景點走走看看。 這些國家,她純粹像是在走馬觀花,只記得了地名,去了哪些地方,有哪些景致,她什么都不知道。 成為一名南非的艾滋病志愿者也純屬偶然。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那個時候,她剛到馬德里兩天。入住的酒店正在招一批青年志愿者,前往南非做一些宣傳和擔當看護的工作。 蘇婧想都沒想,馬上就報名參加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和這兒的艾滋病病人,艾滋病攜帶者以及受艾滋病影響的人一起,之前的一段時間,每天奔波于大街小巷,發放一些宣傳單,晚上學習預防艾滋病及自我防護意識,一個月以后,她擔當起了看護的工作。 她看護的是一個名叫馬克.約翰遜的小男孩,今年才六歲。 小馬克出生時就是艾滋病病毒攜帶者,他的親生母親將他留在了一個難民點,告訴工作人員說她無法照顧孩子,因為怕鄰居說三道四。但她常常會去看望兒子,直到去年年底時,她死于艾滋病引發的并發癥。而小馬克,也開始出現發燒的情況,才轉入了這家醫院。 小馬克很乖很聽話。蘇婧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了這個安靜的孩子。 現在的南非,每天都約有200多名攜帶艾滋病病毒的嬰兒降生,這些孩子中,有四分之一活不到自己的第二個生日。 而小馬克的生命力,也許是南非這些患艾滋病的孩子中最強的。而且,他也沒有吃過艾滋病藥物或者其他黑人能夠負擔得起的其他藥物。 轉入醫院后,他才“有幸”得到一個美國人捐助的藥物,也才讓他的病情得已穩定了些。 “ever,小馬克在找你……”身后忽然傳來叫聲,蘇婧忙將關閉電腦上的窗口,站起身。 “哦,知道了……科恩謝謝你……”她套上一邊的工作服,急急朝著病房奔去。 小馬克很瘦,小小的身子窩在被子里,要不是那黑黑的腦袋露在外面,簡直都不知道那床上還睡著一個人。 “馬克?你找我?”蘇婧輕聲緩慢地拿著英語和他交流著。 床上的小人兒一看到她,無神的眼里立即綻放一絲光彩,伸出瘦削的手,從一邊的床頭柜抽屜里拿出一樣東西。 “jiejie,送給你……” 蘇婧不明所以,伸手拿過,是一張紙折成的兩片,她翻開,里面稚嫩的筆跡頓時讓她一片心酸。 小馬克沒有上過學,就連他們的母語也寫不出幾個。蘇婧每天陪著他,給他講故事,給他照料生活起居,空了就教他學寫漢字。 可是她想不到,小馬克第一次學會寫字,居然是送給她的。 沒有硬紙,他不知從哪兒要來的薄紙折疊起來,做成了一張卡片。里面寫著:“蘇jiejie,天天快樂” 字寫得歪歪扭扭,卻可以辯認。蘇婧收起那張紙,笑著揉揉小馬克的頭:“小馬克真乖,jiejie會天天快樂的……” “everjiejie有了小馬克,就天天笑著……”科恩不知什么時候也走了進來,對著小馬克說著。 科恩也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攜帶者,蘇婧是到了這兒后才和他認識的。 認識他也很具戲劇性,那時晚上要上課,上課的地方離他們住的地方比較遠,一般下課后都是和別的志愿者一起回的,那天蘇婧繞了一下附近的小店,買了幾樣生活用品,回來的時候人都走光了。她只得一個人往住的地方走去。 不算是很晚,但街道上卻很少有人。因為在這個艾滋病泛濫的國家,有知識階層較低的男性通常有一種錯誤的觀念,認為與處女發生性關系便可以治愈艾滋病。因此,強暴嬰兒和少女的案件很多。所以一般入夜后,未成年,未結婚的女性,都不會一個人出去。 蘇婧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遇到這種事。 在一條狹窄的弄堂內,遇到了一男一女,她不以為意,只當是兩個談戀愛的人,從那女的身邊走過時,那女人突然就從身后將她一把抱住。 蘇婧嚇了一大跳,想要掙脫,卻想不到那女人的力氣大的嚇人,并一個勁叫著那邊的男人,而男人似乎有絲猶豫,站在那里并沒有上前。 “你們要干什么?放手……放手……你們想要錢嗎?我把錢全給你們……”蘇婧被那個女人圈住動彈不得,只得拿著英語一個勁說著,而身后的人,說著當地的語言,說得又急又快,她聽不太懂。 然后她發現,身后的女人居然開始動手脫起她的衣服來,并叫著那個男人。那男人再次看了下四周圍,才畏縮著上前,也開起脫起衣服來。 蘇婧此時才明白,他們想要干什么,他們一定是認為她是處女,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不是,他們只是在僥幸著做那件事,如果她剛好是他們認為的處女,那男的就能獲救了。 望著那個靠近她的男人,蘇婧開始奮力掙扎起來,可是身后的女人用勁力氣圈住了她,她怎么都扳不開她抱著她的手。 “不不……我不是處女,我不是……請你們理智點……這根本就不能治好你們的病,而且你們還會去坐牢……你們清醒點吧……這沒用……沒有用的……”蘇婧焦急得說著,伸起腳來踢那個男人,而那兩人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男人一把便抓住蘇婧的腳,一手脫著自己的衣服。 “不……救命……救命!”蘇婧大聲呼喊著,科恩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一拳便把那個男人揍出好遠,而抱著蘇婧的那女人,在看到那男人摔倒在地后,忙放開了蘇婧朝那男人奔去。 蘇婧緊緊揪著自己的衣領,靠在那里不斷地喘著粗氣。身邊的人轉身望著她,一臉的焦急:“快看看,身上有沒有弄傷的地方?要不去醫院驗個血?” 蘇婧粗粗看了下,還好,沒有一處抓傷,她對著救她的人搖了搖頭:“謝謝……” 那人隨即綻開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叫科恩。波頓,叫我科恩就行……”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轉身望著那里的兩人,走了過去。 “不要再相信謠言了,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們這種做法,只會害了別人,還是盡早去醫院治療吧……” “我們也不想,可是醫院里那么貴,哪來的錢?”那女子頓時號啕大哭起來。 時至今日 ,蘇婧還常常會想起那一對年輕夫婦,妻子該要有多大的勇氣,才會去找一個女子讓自己的老公做那種事?真的是絕望了,走投無路了,才會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吧? 后來她才知道,科恩也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攜帶者,但是他卻自愿加入了志愿者的隊伍,每天以他燦爛的笑容面對著所有和他患有同樣病的人。 “在想什么?”科恩走到她身邊坐下,望了她眼,“在想電腦上的事?” 蘇婧訝異得回頭望向他,他笑得一臉燦爛:“別問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每次只要看到那個人,你就一定會呆在那里……” “什么時候?” “好多次,電視上,雜志上,還有,你一上網,總是有意無意地搜著他的消息……ever,那個人,就是你曾經提到的,讓你心痛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