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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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不曾間斷,比幾年前那北圖蟄伏而來的那一場更加的猛烈,陽關的人搬遷了不少,吟歡偶爾上街一次,都覺得人越來越少了。 “小姐?!睜柖笥铱戳艘幌?才把吟歡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就連這平日里女人家最愛逛的胭脂水粉鋪子都生意慘淡,掌柜和伙計都無精打采的。 中間不曾間斷,比幾年前那北圖蟄伏而來的那一場更加的猛烈,陽關的人搬遷了不少,吟歡偶爾上街一次,都覺得人越來越少了。 “小姐?!睜柖笥铱戳艘幌?,才把吟歡從馬車上扶了下來,就連這平日里女人家最愛逛的胭脂水粉鋪子都生意慘淡,掌柜和伙計都無精打采的。 “就這些吧,再去前面的鋪子看看?!币鳉g選了不少,都讓掌柜的裝起來了,掌柜的高高興興地給包了起來,親自送了她出去。 馬車跟在吟歡身后,入了秋的陽關街邊的樹上的樹葉枯黃,吟歡走了幾家鋪子,車上就裝了不少東西,靠近城門口的那些店關的關,搬的搬,就是平日里游蕩最多的乞丐都沒幾個了。 一輛小推車從她們身邊經過,那老伯步履蹣跚,發白枯槁,小推車上放著一個小爐子,爐子上架著一個盆子,里面都是些燒餅。 吟歡看著那稍一閃失就會倒下的小推車,這樣的時節里,誰還有心思在大街上逛著買這一兩個燒餅吃。 爾冬看了拿出碎銀子給小竹,示意她過去把那些燒餅都買了,還熱騰騰的冒著煙。 吟歡讓她們自己分著吃了,繼續往前走去,剛剛拐進一家賣香料的鋪子,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士兵喊人的聲音,街上僅有的幾個人頓時鳥獸般四散了,爾冬趕緊護著吟歡走入鋪子內,一隊的士兵從鋪子門口沖過,兩個直接進了鋪子看了一圈,對那掌柜問道,“有沒有看到兩個北圖人逃過來,一老一少?!?/br> 那士兵把畫像拿出來給他們看,吟歡就瞥了一眼,那掌柜看仔細了后說沒見過。 “如果發現了他們要立刻報給我們,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士兵警告道,帶人繼續找去去了,吟歡看他們嚇唬路人問話的樣子,轉身看著掌柜,無意地問道,“難道有人溜進陽關了?” 掌柜的嘆了一口氣,打仗了生意難做,他都計劃著要不要先離開躲一陣子,把吟歡要的熏香都拿了出來,低聲說道,“不是有人溜進來了,是這軍營里頭啊,有人逃了,一大早就在抓了,聽說是逃了三個,抓回去一個,這都問第二遍了?!?/br> “軍營里都能逃出人啊?!币鳉g驚訝地問道,那掌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不是陽關這的人吧?!?/br> “嗯,我去年才搬來的?!?/br> “那軍營里頭,十年前也有人逃過,那大半夜的,整個陽關都有士兵在搜,進家門搜,到處搜,最后還是讓人給溜了?!闭乒竦穆曇粼桨l低,吟歡看著街上巡查的士兵,十年前,“是不是也是這個時候?” “差不多,比這還早點時間?!闭乒裣肓艘幌抡f道,吟歡點點頭,拿著東西離開,此時天氣微暗,吟歡上了馬車,對掌柜說的話還有些記掛,十年前,父親就是在這個時候戰死的,那忽然來的圍堵是不是和這軍營里人逃走有關。 “小姐,前面的路讓他們給攔住了?!瘪R車走了一會爾冬在外面說道,吟歡拉開簾子一看,回家的路被士兵用尖扎的木柱欄給欄了起來,只開了一人通過的縫隙,去的人都一個一個審問過。 蘇宅靠近去臨安的那個城門,這么一攔,馬車是過不去了,吟歡看了一圈四周,“走巷子吧,城門口肯定守著人,去府里的后門?!?/br> 到了巷子口還是有士兵盤問了一番,狹窄的小巷子里馬蹄聲尤為清晰,吟歡坐在馬車內,似乎是那香料沒有包好,漏出了一些,飄著淡淡地香氣。 對小巷子吟歡總有著不太好的印象,就像當初祁素嵐派人綁架她的時候,只是四周都安靜的很。 到了蘇宅的后門,吟歡下了馬車,小竹她們把東西都拿了下來,吟歡走入宅子,護衛很快把門關了起來,吟歡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忽然腳下似乎踩到了一個磕物,低頭一看,一個銅色的小圓球掉在地上。 撿起來一看,鏤空的銅色圓球內,似乎有著兩顆小顆粒,搖起來有聲音,并不響亮,但做的很精巧。 “可能是哪個不小心丟在這的?!边@小東西應該是陽關這賣的北圖小物件,吟歡讓爾冬收著往上走去,一行人穿過了走廊往廚房那很快消失在后院,后院柴房窗戶上一雙滿是警惕的雙眼也移了開去。 微弱的光透過窗戶照在柴房里,只見一個身受重傷的白胡子老人躺在柴堆旁,而那雙眼睛來自一個小少年,年約十一二歲,身著北圖服飾,手中拿著防身的小刀。 “阿謨,你怎么樣了!”少年關切地看著那老人,胸前傷口的血已經結痂,那是潛逃出來的時候被那軍營里頭的人給砍傷的,但因著失血過多,老人的臉色已經蒼白。 “答應阿謨,逃出來了躲兩天,等城門口松懈了你就往臨安城的方向逃,路上找個小鎮隱姓埋名生活下來?!笨辞宄松倌暄鄣椎牟桓市?,老人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這條命是你哥哥你阿姆換來的,你必須活下去?!?/br> “阿姆死了,哥哥被抓了,我怎么可以一個人這么活著,阿謨,我是一定要回去報仇的!”少年眼底迸射出仇恨,老人嘆了一口氣,緊抓著他不松開,“你回去等于送死,他們就等著你回去?!?/br> “如今戰況這么緊急,你忘了殿下說過的話了,忘了你阿姆囑咐你的話了?”老人氣的咳嗽了幾聲,少年正欲反駁,忽然止住了聲音,身子矯捷一閃,到了柴房門邊側耳貼了上去。 過了一會,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走廊附近,走的小心翼翼,走出了回廊還回頭張望了一下。 少年輕手輕腳地躡到了窗戶邊上,那聲音漸漸朝著柴房旁邊的屋子靠近,少年很快伏低了身子,一個人影從窗戶邊上經過,隱隱有貓叫聲傳來。 隔了沒多久,較重的腳步聲很快朝著那柴房旁邊走去,聲音過去了很久少年才敢探出頭去看,月光照亮了后院,已經看不見人了。 沒多久,少年忽然臉紅了,他聽力極好,那隔壁傳來的細微聲音如今極為生動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入了夜,竟然還有人在這里行茍且之事。 少年回頭看了老人一眼,卻發現他緊閉著眼睛,伸手過去一攤,滿頭的汗,額頭燒的燙人。 怎么辦,阿謨受了傷失血過多如今還發熱了,這里什么吃的都沒有,這樣下去阿謨一定會死的,顧不得危不危險,少年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給老人蓋上,輕輕地打開門溜了出去,就是在墻角一閃的功夫人已經離開了蘇宅。 柴房隔壁屋子里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外頭有什么動靜,破舊的板床上,衣服被凌亂地墊在下面,濃重的呼吸聲傳來,一個男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奮力的耕耘著,而那個女的一開始還憋著聲,后來實在是憋不住了,只能用力咬那個男人的手臂。 忽然屋外傳來一陣火光,男人很快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下一遮,女人還有些迷茫著不知所以,剛開口要說什么那火光越來越近,門毫無預知地被踹開了,女人那衣不附體的模樣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尖叫聲傳來,爾冬冷眼看著屋子里人,那男人拿著衣服蓋著身子站到了一邊,唯有秋菱一面尖叫,一面往床上抓東西到身上來蓋著。 “爾冬,把衣服給她!”吟歡的聲音冷冷地傳來,爾冬將一件袍子扔了進去,秋菱抓起來往身上裹,縮在墻角低著頭不敢動了。 “阿東,你自己來說?!币鳉g撇了一眼那個站在一旁的護衛,都是從王府里帶來的,竟然和她的丫鬟廝混在一塊,大半夜在這茍合。 “夫...夫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有妻兒的,她說她是王府的丫鬟,可...可以...”那男人嚇地跪了下來,哪有護衛該有的風范,吟歡臉上盡是寒意,“可以讓你休了你那糟糠妻,娶她是不是?!?/br> 那護衛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在墻角的秋菱撲了上來,抓著他就打,“你胡說,你胡說,明明是你說要休了你妻子的?!?/br> 吟歡不叫人阻攔任由他們打著,看著秋菱頭發凌亂的撓著那護衛,那護衛起初避著,后來逼急了直接甩手,秋菱被甩到了一邊,狼狽的很。 “阿東,你玷污了一個姑娘的清白,你該如何?”看夠了,吟歡看秋菱低低啜泣的樣子,看著那護衛。 “夫人,我有妻兒,不能娶她?!比绱苏裾裼性~的話在她耳中極為的可笑,兩個人私會的時候他怎么沒想到自己有妻兒。 秋菱撲上來又要打,吟歡示意護衛把他們拉開,剛要開口,實現掃向墻角,一個人影很快隱了下去,墻角的大樹樹枝輕晃動了一下,吟歡心中閃過一抹異樣,“阿南,帶上火把,去墻角看看?!?/br> 一個護衛手執火把走了過去,吟歡再看向屋子里的人,“你想不娶就不娶,這八王府的名聲往哪擱?!?/br> “不娶也可以,把你們押去八王府,就讓王妃做主吧?!币鳉g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開口道。 “夫人,夫人我知道錯了,是他答應了說會娶我的,你怎么可以出爾反爾!”秋菱回頭恨恨地看著他,她如何會看得上這樣的男人,一個外院的護衛而已,可那次自己心情不好,讓這人趁虛而入破了自己的身,她不敢張揚,事后他發誓自己一定會娶她的,木已成舟她也沒辦法。 若是這件事傳回八王府,那她肯定沒有活路了,王妃肯定不會讓她活下去的。 “哦?那阿東有妻兒,只可娶你為妾,你也愿意?”吟歡嘴角揚起一抹不削,秋菱瞪大著眼睛不置信地看著吟歡,吟歡再度問了一句,秋菱眼神黯然地低下頭去。 她自然不會要處決了這個丫鬟,王妃派下來的人,她若處置不當八王妃還會覺得她故意拿丫鬟出氣,人證據在,她做一回好人又何妨,要么死,要么給一個護衛做妾室,她這個三夫人可做的夠好的了。 “夫人!”阿南走了回來,手里拿著一包藥,還有一顆和吟歡傍晚在這里撿到的銅珠一樣的圓球。 “看看里面有什么?!卑⒛习阉幇釉诹说厣?,拿劍挑開,一股藥味散了開來,吟歡見沒異常,欺身看了下,其中幾味藥她還認得,這似乎是最簡單的風寒藥。 再度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吟歡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落在了柴房中。 空氣里只有秋菱低低的哭聲,吟歡盯了一會那柴房,吩咐道,“小竹,你扶秋菱回去,這件事明日再議?!?/br> 遣走了兩個丫鬟,吟歡示意爾冬后退,阿南地漸漸往那柴房門口走去,手執著長劍腳一踹門開了。 一個人躺在柴堆旁,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身上蓋著一件厚裘衣,雙眼緊閉在那,毫無知覺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是十點左右更新了,〒_〒 ☆、106庶女心計 火光照亮了柴房里,清楚的看到了這個白胡子老人的穿著,吟歡看著他身上那異國的裝束,想起了下午士兵追捕的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 “夫人?!卑⒛夏莿Φ衷谀莻€老人的脖子處詢問吟歡的意見,若真是從軍營里逃出來的人,那應該是立刻上報讓他們帶走,吟歡點了點頭,“綁起來先?!?/br> 話音剛落,忽然她身后的護衛遭到了重擊倒了下去,一柄短刀貼在了吟歡的脖子上,冰冷銳利。 “放了他!”故作深沉的聲音在吟歡耳旁響起,那舉起的手出賣了他的身高,吟歡被他拖著到了一旁,面對著他們威脅道,“放了他,否則我殺了她!” 阿南的劍沒有從老人脖子上挪開,爾冬看著那明晃晃地刀架在小姐脖子上,整個心懸了起來,可那少年很快把吟歡擋在了自己面前,好像只要她一動,那刀就會割破她的喉嚨。 吟歡覺得這一幕太熟悉了,只不過換了個場景換了挾持的人,她甚至感覺到了身后的少年那微微顫抖地身子,軍營里的北圖逃犯,帶著一個受傷的老人,吟歡忽然覺得他們之間有籌碼可以談了。 “墻角的藥是你的?”吟歡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起來,平和地問道。 身后的少年不做聲,吟歡給了阿南一個眼神,阿南欺身下去,那少年用力抓著吟歡的手,刀子往她的脖子緊了幾分,一道血痕出現在刀子口上,“你要做什么!” “別緊張,只是看一下他傷的嚴不嚴重?!币鳉g往后仰了下頭,輕聲安慰道,阿南伸手探了一下,回頭說道,“夫人,他發燒了?!?/br> 身后的少年一抖,吟歡讓阿南站起來,對身后的人說道,“如果你現在挾持我出府去,帶著這么一個受傷的人,你根本出不去,若是讓你運氣好逃出去了,你的同伴發著高燒身受重傷,很可能就會死在路中?!?/br> “你想說什么!” “你帶我過去給他看看,我略懂一點醫術,你們從軍營里逃出來,這么晚了一定沒吃東西,爾冬,去廚房里看看有什么吃的熱點過來?!币鳉g柔聲說著,那刀子卻依舊緊緊地靠著,少年的大今話說的不是很順暢,雖然身手敏捷,吟歡卻感受的出來,這個人不是那日劫持自己的山匪那樣沒有血性。 “你讓他們出來!”少年低呵道,阿南他們走了出來,在門口附近站定,少年押著吟歡慢慢靠近柴房,最后自己背對著柴房慢慢地倒走了進去。 關上了門少年找了繩子把茵歡的雙手后綁了起來,阿南他們趕緊到了窗戶邊看著,吟歡被他綁起來了之后,少年就急著去看那個老人,用北圖話喊了一聲,“阿謨,你怎么樣了阿謨?!?/br> “他傷地這么重,必須馬上清理傷口,吃藥才行?!币鳉g在一旁提醒道,看上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少年,要用這種方式從軍營里逃出來,若不是戰爭惹得禍,吟歡找不出其它的理由。 少年抬頭看著她,一會,什么都沒說自己拿開了裘衣扔在了吟歡身上,低頭看著老人胸口上的傷,伸手要解衣服又不敢,有些手足無措。 “小姐,東西來了?!边B帶著熱好的飯菜,爾冬還帶著熱水趕緊的白布,還有一床的厚被子。 少年微開了門把東西都接了進來,最后還是看向了吟歡。 “把被鋪墊在他身下,然后解開衣服,用干凈的白布把傷口清理一下再行包裝,你又拿敷在傷口上的草藥嗎?”少年那生澀的一些動作讓吟歡逐漸多了把握,少年回頭瞪了她一眼,“我有付錢,沒有白拿!” 吟歡微怔,細想了一下,柴房外護衛們都守著,帶這么一個傷者他不會選擇走,自己也不會有危險,報給軍營里會弄巧成拙,吟歡寧愿等蘇謙默回來,也用不了幾天他就回來了。 “阿南,去搬個藥爐來,這里要煎藥?!币鳉g朝著窗外喊道,阿南應聲過去了,等著少年把傷口清理干凈,一旁的盆子里已經染了紅,傷口包扎過后,少年把被子蓋在了老人身上,臉上滿是擔憂。 “你們因為什么原因會到這里來的,我看你們不像是陽關的人?!币鳉g尋思著話,開口問道,少年拿起一旁的饅頭掰了一些讓吟歡先吃,自己這才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個,第二個還是要吟歡吃兩口自己才吃。 “你不怕死?!鄙倌陞s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一雙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吟歡,沒有太多的復雜情緒,只是這么看著。 吟歡搖搖頭,“死才不可怕,死之前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抱著遺憾離開,那才可怕?!鄙倌暌活D,似乎對她的話有了些反應,回頭看著還瞇著眼的老人,他也不怕死,他們圖特爾家族的人都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他要替阿姆和大哥活下去。 “在軍營里會死,我要活下去?!绷季?,少年喃喃地說道,吟歡知道不能cao之過急,告訴他如何煎藥,就是打量他和那個老人的穿著。 從父親的書中吟歡看過不少關于北圖人的風俗,少年的裘衣還蓋在自己身上,吟歡一看著價值不菲的衣服,少年的衣服看不出什么,可老人的穿著,吟歡在他衣服袖口處發現了那三條黑邊,能穿的起這樣衣服的人,非富即貴。 北圖是個階級化很嚴重的國家,上層社會和下層社會區分的很明顯,有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下層人,沒資格住到城里,只能常年在外游牧住著,有時候一場大雪都可能取了他們的性命,居無定所。 而那些中層或者中層以上的人才有條件穿的上大今朝這的錦布衣服,老人和少年身上內襯的都是這錦布,而老人那袖口上的三條黑邊,是代表著他的官職,相當于大今朝的官品,北圖那資格越老品級越高,或者家世越顯赫的,都會體現在他們的袖邊和腰帶上。 “但是你們這樣,是逃不出去的,如今城里到處都是巡查的士兵?!狈歉患促F的人會一老一小,還有個已經被抓的,一起到陽關來做jian細? 少年不時地給老人換額頭上的布,喂了些水下去,柴房里飄起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躲在你這里很安全?!鄙倌甑牡妒冀K貼身放著,把藥從罐子里倒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少年小心地吹著那藥,一勺一勺地給老人喂下,“陽關這里,大概只有這個府里是最安全的了?!?/br> 吟歡微怔,整個陽關,六王爺和二舅舅他們都在軍營,也只有相公的府邸,才不會有人進來查看,少年一邊喂著一邊小心地給老人擦嘴,放下了碗繼續說道,“大哥告訴我的,讓我們往這里逃?!?/br> 大哥還告訴他,若是走不了,就挾持蘇府中的夫人,這樣那個在北圖令人聞風喪膽的大今將領就會放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