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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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把雜志扔去一邊:“工作吧,八卦又不能當飯吃?!?/br> 兩天后,周遠山去蘇家看望老人孩子,撞見蘇沫的時候有些意外,問:“你沒去?不去了?” 蘇沫站在窗旁,看向外面,南邊的天一絲云彩也無,現在應該開始熱了。 周遠山想了想,問:“你是不是看到網上的什么消息了?” “嗯?!?/br> “怎么不去問清楚?” 蘇沫笑笑:“特地跑去問這些挺丟臉的。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就該過這樣的生活?!?/br> 周遠山說:“你對他沒信心?!?/br> 蘇沫搖一搖頭:“你也看過照片了,你有沒有發現,他當時笑起來很自在?也許,那才是他?!?/br> 周遠山沒說話。 蘇沫忍住淚,笑著嘆息:“發生那么多事,他現在能這樣,說明已經調整過來,慢慢地,就能回到以前的軌跡上,”她轉過身來看著他,“我們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生活?!?/br> 周遠山走近,輕輕環住她的肩,蘇沫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對不起,借我靠一靠?!?/br> 他低聲道:“結了婚,你可以靠一輩子?!?/br> 王居安正召集各部門領導開會,會議室大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周遠山直接進來。 一張大紅喜帖被人扔在會議桌上。 王居安看了眼,卻沒翻開,說:“出去?!?/br> 周遠山二話不說,過來給了他一拳頭。 王居安更怒,他腿腳不便,想要站起,旁人見了紛紛伸手來扶,他偏不讓,喝道:“都放手?!?/br> 他才站穩,立馬一拳還回去,周遠山向后一趔趄,靠著墻,捂住了臉。 王居安活動一下手腕,坐下來瞧他,笑:“那天我要她跟著你別走散了,她就真的跟了你!這才半年不到,你回去問問她對不對得起我,”他似還有話講,卻又咽回去,冷著臉說,“滾?!?/br> 眾人噤聲,老板照常開會。 臨下班,路過總經辦時,王居安聽見一丫頭嘰嘰喳喳地說話,有些吵。 那丫頭說:“我一直用這臺電腦用慣了,換什么換?!?/br> 技術部的同事道:“這個系統都舊了?!?/br> 那丫頭笑:“你新來的不知道,這是我以前領導的電腦,我忽然發現里面有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br> 王居安折回去在門口喊她:“陸慧,你過來?!?/br> 陸慧樂顛顛跑過來:“王董,您有事找我?” 王居安看了看她的桌子,問了句:“你在蘇助以前的電腦里發現了什么玄而又玄的東西?” 陸慧笑:“我瞎說的,逗他們玩呢?!?/br> 王居安直接道:“搬來我辦公室?!?/br> 陸慧一愣:“您說電腦?還是我?” “快點!” 小姑娘忙把東西進貢。 等人出去了,王居安打開那臺筆記本,一個文件夾一個文件夾的瞧,各種文檔數據分門別類,規劃十分清楚細致,的確是她的風格。 晃眼間,他發現了一個隱藏在深層子目錄里的文件夾,名字很簡單——“wang”。 他心跳變快,立刻打開來瞧,里面只有兩張照片,照片里只有兩個人,是以前的他倆。兩人眼神躲閃,笑容客套,既互相防范,又忍不住悄悄靠近。 似乎發生在很久以前,又像是在昨天。 他凝望多時,回過神來不覺一笑,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幾晚都有應酬,一次喝多了些,趙祥慶開車送他。 趙祥慶的車里反復放著一首老歌,歌里的小白臉要死不活故作深沉地唱著,王居安注意到歌詞,心想真他媽應景,他微惱地說:“關了?!?/br> 老趙道:“頭兒,其實這歌詞寫得挺好,特別是最后一句?!?/br> 王居安沒理,進了臨海別墅,身后院門闔上,安安靜靜的,又只剩他一人。 走進里屋,來到后院,游泳池仍是干涸,上到二樓,有個房間永遠寂靜。 他回到大廳,在昏暗里點上一支煙,抽了幾口,忽然瞄見角落那架許久不用的鋼琴。 扶著手杖走過去,掀開琴蓋,嘗試著只用單手彈了幾下,兒時被人逼迫著學過的東西還零星記得。 他嘴里叼著煙卷,手指放下去,調子便斷斷續續地浮上來,正是在車里聽過的那首,歌詞隱約在腦海里飄蕩,他自嘲地笑,忽然扔掉手杖,瘸著腳走去沙發坐下,仰靠良久,直到夜色濃黑。 最后,王居安摸出手機,打電話給老張:“你明天一早過來,準備好香燭紙錢,我要去上墳?!?/br> 他已獨自在這房子里待得太久。 這棟別墅,半年前被抵押出去,最近又被他贖回來,它承載了太多對故人的回憶,像一張老唱片,記錄以往的時光流逝,又像一座華墓,碑文刻鏤出一個男人的半生經歷:幼年失恃,中年喪子,他鄉異土,誤入浮華。 江南三月,春光勃發。 周遠山是基督徒,蘇沫就隨了他在當地選了一座最大的教堂舉行婚禮。 他們原以為賓客不多,誰知從親朋好友到兩人的同事同學算下來,正好滿滿地排了一屋子,舅舅一家提前兩天從南瞻過來,更有幾位好友攜兒帶女和佟瑞安一起趕來捧場。 教堂正廳里亂哄哄嘈雜不堪,清泉和另一個叫石頭的小男孩一起當花童,兩人穿戴整齊卻都有人來瘋,興奮地滿場奔跑,一時大人喊小孩叫。 蘇沫坐在新娘室里都能聽見,忽然有些頭痛。 伴娘正給她補妝,蘇沫問她:“外面是不是很多人?” 伴娘說:“你們自己請的人你不知道?其實大家都是來給二婚女撐門面的?!?/br> 蘇沫白了她一眼。 伴娘瞧了她一會,皺眉道:“來,新娘子要笑開,再笑甜一點,你怎么像不上心一樣,我記得你那個老同學結婚那會兒,笑得鼻子眼睛都分不開了?!?/br> 蘇沫聽見這話倒是笑了笑。 伴娘又嘆:“我就是給你們這些人當伴娘當多了,你都二婚了,我現在那位還沒影呢,真著急?!?/br> 蘇沫握握她的手:“順其自然,找個條件差不多的脾氣好的就行了?!?/br> 伴娘說:“每個人結婚的時候都絕口不提愛情,個個都是多不屑的樣子,你就裝吧?!?/br> 蘇沫沒做聲,過一會才道:“可遇不可求?!?/br> 伴娘笑:“內涵了?!?/br> 不多時外頭漸漸安靜。 牧師的聲音清晰可辨:“我們今天在此神圣莊嚴的圣堂中,在上帝的面前和會眾的面前,要為周弟兄和蘇姊妹二人舉行神圣的婚禮。在圣經□紀中,神說:那人獨居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你們也要記住,你們不是獨自步入人生的旅途。在你們面臨困境之時,不要膽怯于向他人求助……” 接下來便是一連串文縐縐的禱告,底下人熬不住,聽得直打呵欠,開始悄悄講小話。伴娘偷跑進去,對蘇沫道:“那些女的都腆著臉瞧你家周帥哥呢,你還不趕緊出去英雄救美?!?/br> 話音未落,外面有人宣布新娘入場,蘇沫站起身,仔細整理了頭紗裙擺,慢慢走出去。 不知為何,這一路她感到極其緊張,眼皮輕跳,偶有耳鳴,直到在眾人跟前站定,還沒緩過勁來,她幾乎能感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路過心臟時又驟然間斷,令人十分難受。 她從沒這樣怯場過。 牧師微笑,問:“誰同意將這位女士嫁給那位先生?” 親朋好友紛紛舉手,笑答:“同意,我們都同意?!?/br> 牧師又問:“誰不同意將這位女士嫁給那位先生?” 大伙都是一笑。 牧師正要宣讀誓詞,教堂的大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眾人好奇,紛紛回頭。 陽光射進來,看不清來人的臉,卻知道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看向前方,瞧見了美麗的新娘,直接走過去。 他拿著手杖,步伐微頓,可惜是個瘸子。 他眼神深邃,嘴角含笑,無所顧忌。 他從容不迫,卻帶著憤怒。 他一路走來,只看向一人。 那人穿著潔白婚紗,淚水盈目,也只與他相望…… 三十二歲這年,蘇沫再婚,同年誕下一子,取名,翥。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一不小心yy加惡搞完結,有種失戀的小惆悵。 最后,非常非常感謝并感激大家,沒有你們的熱心支持和理解寬容,也就沒有現在的《誤入》。 本文月底交稿,估計三個月后出版。 出版之后,將從文下抽選幾位讀者朋友,贈書聊表謝意,稍后幾天會在本章公布名單,請關注。 再次感謝! 仍然說笑 盡管這是苦笑 望著嘉賓 給他慶賀呼叫 奏著仍是昨天的曲調 也許今天彈得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