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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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br> “我聽說公司現在正對外招聘市場總監?!?/br> 王亞男略微皺眉,不以為然道:“這事我好像不知道,你現在是代理總監,招聘的事應該是不著急的?!?/br> 蘇沫懶得和她計較,直接說:“所以我想毛遂自薦,希望公司能給我這個機會,通過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我已掌握目前的工作情況,也熟悉公司的經營狀況,相對外來員工,我不必浪費時間和同事重新磨合,這是我現在的優勢。何況我是一路跟著您從安盛進入保順的,別的不說,上下級之間,各自的辦事方式也更加了解……” 王亞男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在探究,又像是考慮,隔了一會,笑道:“你是個有沖勁的人,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不甘心不服軟……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她嘆息一聲,才說:“上進是好事,你有這個心,公司沒理由不給你機會,我建議你和其他人一起參與競爭,一方面對自己是個鍛煉,另一方面,通過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能力,更有說服力?!?/br> 一番話既誠懇又充滿期望,同時表達了對管理層選拔的嚴格要求,但傳到下級部門,卻只是走個流程,蘇沫才來不久就屢屢成事,又是王亞男帶過來的人,人事部門更沒有為難她的道理,幾輪面試下來出人意料的順利,兩周后,王亞男在全司范圍內正式下達了人事任命書。 蘇沫如愿以償,工作起來更有勁頭,白天忙碌,夜里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不斷想起那天和那人的談話,忍不住一字一句反復體會,時而怦然心動,時而越想越糊涂,仿佛無數線頭糾結一處,看似有活套,卻怎么也解不開。 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索性換種思路,細細分析保順科技提交的方案里的優勢,終于得出對方公事公辦的并無私心的結論。松一 口氣,她拉起被單遮住臉,逼迫自己蒙頭大睡,心說:管他呢。 但凡有心逃避的現實,生活一定不遺余力地引導人們學會正視。 傍晚,有人踩著下班的點打來電話,蘇沫心里一跳,手指也跟著不聽使喚地按在接機鍵上。 隔著線路,王居安問:“這回高興了?” 她不做聲。 他又道:“說話?!?/br> 蘇沫本想言不由衷,卻經不起催促,脫口而出:“為什么這么講?” 那邊人似乎笑笑:“不高興就不會接電話?!?/br> 蘇沫再次沉默。 他隨意道:“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br> 她猶豫,卻聽見他不容拒絕地直接扔下一句:“蚌埠路74號,你去過的,那里人少,清靜?!?/br> 王居安說完,收線,手機扔桌上,靠回椅背有一口沒一口抽煙。 “少抽煙,多喝茶,煙草是純陽之物,性辛溫,麻痹人心,和你這樣至剛至陽欲念深重之人正好相沖,”食肆老板坐對面,斟著茶道:“綠茶呢,正好相反,喝了清心明目,陰陽調和?!?/br> “少他媽文縐縐,”王居安執杯,皺眉品上一口,卻不知其味。 老板氣樂了:“你跟人姑娘說話就大氣不敢喘,假模假式地風度翩翩,在我跟前連半句人話也不會講,我叫你喝茶你就多喝些,多喝茶,多尿尿。你這種肝火旺的人,要小心前列腺那方面出毛病?!?/br> 他原是說句玩笑引人一樂,怎料王居安卻點掉煙灰,看向窗外道:“比起腹背受敵,企業朝夕不保,什么毛病都是小毛病?!?/br> 老板道:“早該斷她后路,免除后患?!?/br> 王居安搖頭:“她經手的爛賬不少,證據一籮筐,越是這樣我越不能動她,一旦查起來,安盛這邊少不得要凍結資產,得不償失?,F在又有跟她走得近的股東想出讓股權,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別人查不出名堂,她跟前的人多少會聽到些風聲?!?/br> “你這又何必,”老板嘆息,“既然看重人家,何必把她拉進這種紛爭,換做我,寧愿護她周全,也給自己留一片清凈地方?!?/br> 王居安嗤笑:“情種,凡人比不上?!彼缘拖骂^,吐出一口煙霧,過了一會,才道,“有些女的,不甘愿躲在男的后面,寧愿站在風口浪尖,我成全她?!?/br> 老板笑,“看起來柔弱?!?/br> 王居安沒答話,卻也不覺一笑。 老板仔細打量他神情,心里暗嘆一回,抬腕看表:“說了半天話,快到了吧,”又點著他,“別再抽了,搞得這里烏煙瘴氣?!?/br> 王居安想了想,順手掐滅紙煙。 老板開窗散味,叫人擦凈桌椅,換上新茶,頓時茶香繚繞,恰像美人清艷而不自知的體味,溫熱指面,更像她溫柔的手。 王居安抬眼,正瞧著對面墻壁上的妹至帖:“妹至羸,情地難遣,憂之可言,須旦夕營視之?!?/br> 看了半晌,心里不知作何想,回神,才發現那扇門已被人輕輕推開,女人的窈窕身影正落進他眼里。 79章 她描了眉,也點亮了唇色,進門時瞧他一眼,眼神頗為柔和,撞見他目光時卻又微低螓首,一舉一動都與這里相得益彰。 直到人走到跟前,王居安方收回視線,伸手替她斟茶:“坐?!?/br> 沸騰的茶香越發熏得人耳熱,她面頰微紅,襯得脖頸粉白。 王居安又往壺里添了些熱水,濃翠的茶葉順同水渦劃著圈,他揀起茶壺蓋,漫不經心地合上,瓷器的微微碰撞在平和的氛圍下呈現出一聲清脆響動。 蘇沫搜腸刮肚,末了只說了句:“路上堵車,來晚了?!?/br> 對面的人稍微轉動手中茶盞,答得更簡短:“不晚?!?/br> 又是片刻無話,服務員適時叩門,端進幾碟菜肴,打破局促,蘇沫感覺放松了些,注意力轉移到飯桌上,菜式里素食居多,與她家鄉的風味相近,又偏清淡,全不似南瞻海鮮大餐那樣油香色重,幾乎樣樣合她口味。 王居安夾菜,隨意開口:“最近進展如何?教了那么多辦法,總有些用得著的?!?/br> 蘇沫說:“情況好了些,做事比以前順手了?!?/br> 王居安笑笑:“被我點撥過的一般都沒問題,人也不笨,就是……心好了點?!?/br> 蘇沫暗想,不知道這算不算表揚。 若是不了解的人,三言兩語就被他卸下防備也不是難事,當然還有個前提——只要他愿意。 相反的,就算曾經朝夕相處過的,冷不防被他用上看似褒義的詞點評一二,也會情不自禁地竊喜,就像她現在這樣。 這回王居安對工作以外的事絕口不談,從項目談到人事,又因為王思危最近常在保順走動,難免不被提及。 蘇沫向來就厭惡那位二少的為人,也知道這頓飯不是白吃,少不得跟著模棱兩可說了些情況。她今天只喝茶,滴酒未沾,自覺言語比往常多了些,這不是好兆頭。她瞧了眼窗外,夜色比以往來得早,云層晦暗緩緩融合,當空匯聚出濃釅一片,眼見要落雨。 王居安何等靈光的人物,深知點到即止的妙處,十分配合地叫人進來結賬。 兩人才出去,豆大的雨點就砸下來,不多時連成雨霧,掃過人臉,風動樹搖,遠處響起悶雷。 王居安沒開車,少不得叫她載上一段,又問:“車停哪了?”?!?/br> “前面路口?!?/br> “那么遠?” “我擔心里面沒車位?!?/br> “這旁邊不是一樣可以停?” “我不記得這里有沒有禁停標志,擔心被人抄牌?!?/br> “警察下班吃飯,誰會特意跑來抄你的牌?” 蘇沫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些。 他說:“瞻前顧后,想事事圓滿,又事事不順遂?!?/br> 蘇沫只當沒聽見,嫌他連這點小事也不忘擠兌,又想或許是他目的達到所以沒了忌諱,一時心里更不樂意,走去樹蔭下,離他遠一些。 誰知他立馬道:“打雷閃電,你還往樹下跑不怕被劈死??!?/br> 蘇沫被他一嚇唬,又往空處走。 他要笑不笑又說:“空曠的地方更容易被雷劈中?!?/br> 蘇沫瞪他一眼,干脆走去到他身邊,想著要劈一塊兒劈。 大雨潑下,她額邊發絲滴水,貼在臉上,正要挽去耳后,見他仍是看著自己,想是雨水打濕了臉弄糊了妝,難看得很,便有意低頭避開,正想伸手擋在額前。誰想他的手先一步覆過來,先是撥一撥她的頭發,隨后又罩在她頭頂。 蘇沫一愣,埋頭走兩步,肩上又多了件男士西服外套。 等她晃過神,心里頓時有些羞怯,抬眼一瞧,王居安走得很快,這會兒已經走到她前頭去了,他身上的白色襯衣半濕,貼著rou,現出微深的膚色和背肌輪廓。 蘇沫緊走兩步:“我穿著外套呢,你把衣服拿去吧?!?/br> “叫你穿你就穿,”他不耐煩,走得更快。 蘇沫有些尷尬,又想,剛才是糖,現在是衣,利用人不都是這個套路。 可惜這衣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高級布料,名牌商品,用來遮風擋雨既暖和又十分愜意,她往里縮一縮身子,很沒志氣地被繼續利用。 上了車,王居安坐副駕駛位,蘇沫琢磨著問:“還走臨海路?” 他“嗯”了一聲。 蘇沫瞧他一眼,忍不住又問:“你冷不冷?” “不冷,”他靠向椅背,看著窗外,一路沉默。 經過鬧市,雨小了不少,車子排起長龍,時而龜速前進。 街道兩旁的酒吧夜店鱗次櫛比,華燈流瀉,花花綠綠爭奇斗艷,這個點正是夜生活的開始,幾家娛樂城洗浴城全湊到一處,外面的停車坪上陸續停下各種豪車,其中又夾雜著幾輛毫不起眼的中檔車,灰撲撲的車身雞藏鶴群。 蘇沫的車窗未關嚴實,就聽路邊兩個小年輕指手畫腳地大聲議論,“你看,這輛是軍區的,那輛是檢察院的,還有那輛……”“那車可真破!”“傻叉你不懂,你看那車牌,牛的咧,人家這叫低調……” 蘇沫最煩開車走這種繁華地帶,人多車多堵車費油,正想著上次的油錢還沒報呢,公司情況不好報銷額度一直緊縮……王居安那廂忽然冷不丁說了句:“停車?!?/br> 他的嗓音本來就男性化十足,現在更多了幾分蕭肅殺氣,蘇沫嚇得手一抖,下意識腳踩制動,猛地剎住。 后面的司機破口大罵。 蘇沫回神,心說馬路中間停什么車,嘴里道:“是不是我剛才壓線了,不會被照相了吧?” 她側臉瞧過去,才發現王居安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街邊一家夜總會,不知是瞧見了什么。 “……怎么了?” 他一言不發直接下去,又砰地一聲甩上車門。 蘇沫摸不著頭腦,卻沒來由地隱隱擔心,猶豫了一會,開到前面找了個空位靠邊,下車找人。 那家夜店外表氣派裝潢奢華,里間格局彎彎繞繞,蘇沫進去轉了一圈,才瞧見王居安。 他正待在角落里抽煙,有女孩過來送酒,順便搭訕,他當作沒聽見。好幾次,送酒的女孩都是同一人,但是他沒注意,反正是個人就對了,管它男人女人是貓是狗。 進來這個地方,他的各種情緒全被一種欲念埋葬了,它像源源不斷的細密沙土,埋葬了一切。 這使他看上去有一種危險的誘惑力,他和眾人一起醉生夢死,卻又與世隔絕。 那女孩似乎習以為常,才轉過身就垮下一張臉,吧臺跟前坐著個年輕男人,看樣子跟她相熟,調笑:“又犯賤了,碰了這么多回釘子還發sao?!?/br> 女孩道:“你懂個屁,這種高難度級別的,一旦攻克更有成就感,”她托著腮幫子不遠不近地瞧過去,“你看他那身衣服,再看他衣服下那身腱子rou,不是你們這種小白臉能比的?!?/br> 小年輕表示不屑,撇嘴道:“直接說你就是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