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書迷正在閱讀:清冷師尊的錯誤打開方式、時光的饋贈、宮記晏然傳、養老人生[快穿]、不知她意(短篇合集)、抗日之鐵血戰魂、女主靠金手指橫行七零[穿書]、最強敗家抽獎系統、病美人又在釣魚、穿成七零女主親meimei[穿書]
“去找他……去找他,快!”赫子辰空茫地睜著眼睛,雙手抱著頭,完全無意識地低聲道,“別讓他走,攔住他,攔住他!” “好,我會去找他,你別急,別急?!?/br> 圣凌緊緊抱著他,如哄孩子般輕輕拍打著他的脊背,眼眸里盡是心疼。 圣凌抬手貼上赫子辰后腦,純凈溫和的靈力安撫著腦海里喧騰的記憶,疼痛漸漸減輕,赫子辰慢慢止了聲,眼簾疲憊地垂下,整個人往圣凌身上一倒,終于昏過去了。 所有喧騰的記憶碎片平靜下來,一點點匯合,如溪流般匯入腦海,所有的空白被填滿,記憶中缺失的部分終于歸位。 他想起來了。 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想起來了。 為什么先前他的記憶有大片空白? 因為,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記憶都有那個人的參與,從牙牙學語的嬰孩到鮮衣怒馬的少年,他們見證了彼此所有的歡笑和淚水。 他下意識地把那人忘了,于是那么多重要的記憶也都丟了。 “辰辰,你是不是很痛?嗚嗚,辰辰你一定要醒過來,只要你沒事,以后哥哥什么事都聽你的,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好啊,子陽……你別再哭了,喂,別哭了,你說過什么都聽我的!” 赫子辰閉著眼睛,淚水依然一道道流淌,昏睡中他嘴角卻無意識上揚,悲傷又歡喜的弧度。 赫子陽,你回來了。 真好。 第20章 少年時(3) 一場清疏的小雨剛過,雨滴順著屋檐落下,在地面上砸出個淺坑。 木葉齋外,雪似的梨花在碧綠的葉子簇擁下,如帶淚的美人般嬌艷,幾只喜鵲在枝頭鳴叫,卻突然被一聲暴喝聲驚飛,枝頭輕輕搖晃,抖落幾滴雨露。 “朽木!” 一位身著儒衫的中年人怒目望著面前兩名男童,氣得胸口起伏不斷,他將手里的書卷狠狠拍在桌上,指著自己不成器的學生吼道:“十遍!你們每人給我抄十遍!” 其中一名男童一身淡色青衫,如雨后細茸茸的春草,這男童生得瘦小,一雙眼睛圓圓的,像一只受驚的小獸。 見老師發了火,他怯怯地垂著頭,兩只手無意識地絞著自己的衣衫,眼里有點沮喪。聽到要抄書后,他眼里竟有些高興,軟軟的童音恭恭敬敬地道:“是,老師?!?/br> “嗯……”見他乖乖巧巧的模樣,中年人覺得稍微氣順了些,習慣性抬手想捋自己的胡須,卻被胡茬扎了手,咬牙切齒地放下手背到身后,他斜眼看著另一名站沒站相的男童,沉聲問,“子辰,你呢?” 那名男童一身鮮亮錦衣,樣貌倒是唇紅齒白,生得十分漂亮,只是垮著身子歪著頭,一臉百無聊賴的模樣,委實不是個喜人的。 這正是九歲的赫子辰。 耳邊聽著老師“念經”,赫子辰一雙眼睛卻滴溜溜地在觀察窗外哪只鳥比較肥,完全沒有把這點火氣放在心上,聽見問話,他對著窗外的梨花翻了個白眼,心里卻微微嘆了口氣。 他們這些大人可真煩人啊,赫子辰想,你發你的脾氣,我走我的神,互不干涉,不是挺好么? 偏偏還嫌一個人講得寂寞了,非要我來應和幾聲,真是虛榮又自大的家伙呢。 罷了,罷了,誰叫他是老師呢? 赫子辰頗有些滄桑地想,雖然他什么也沒從這老師這里學到,也著實懶得搭理,但看在戒尺和教鞭的面子上,他也總得打起精神敷衍一下。 “行吧,”赫子辰打了個哈欠,依然歪著腦袋,斜著眼睛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目光透過額前的劉海顯得有幾分不屑,他撇了撇嘴,聲音清脆又討嫌,“十遍就十遍嘛,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你!哈,好你個赫子辰!真是越來越目無尊長了!”中年男子氣得直發抖,一手拿起戒尺,作勢要往他身上招呼,口中道,“你可知錯?” 赫子辰斜了那把戒尺一眼,也不怕,睜大了一雙明亮的眼睛,模樣頗為無辜,他道:“都說了什么都聽你的,難道還錯了?” 旁邊的著青衣的男童偷偷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趕快服個軟。 “子陽,你別拽我!”赫子辰將袖子拽回,沒把兄長的善意的提醒當回事。 他仰著頭直視自己老師,振振有詞道:“子辰明明一雙眼睛都看著老師呢,怎能說是‘目無尊長’?老師好生不講理,老師若是存心想為難子辰,直說便是,作為學生子辰莫敢不從,可老師非要這般誣賴子辰,實在有失風度了。這就是叫父君來評理,也不該是子辰的錯啊?!?/br> 那中年男子被他理直氣壯的一通歪理說得啞口無言,最終扔了戒尺,長嘆了一聲“真是爛泥扶不上墻!”,拂袖而去。 赫子辰腹誹:大糞扶得上墻,你倒是扶一個啊。 他追到門邊,確認那煩人的家伙走遠了,不禁歡呼了一聲,歡快地奔回來,滿眼興奮道:“子陽,子陽!我們去捉鳥兒吧!” 赫子陽規規矩矩地坐在課桌前,手里握了筆,在白紙上端端正正地抄寫,一邊寫一邊嘴里還念念有詞,見赫子辰跑回來,他抬頭請教道:“辰辰,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赫子辰鼓起腮幫子,不耐煩道:“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辰辰了!” “對不起,我忘了?!焙兆雨栆膊唤橐馑膽B度,抱歉地笑了笑,左邊臉頰露出個小酒窩,又重新問,“那,子辰,這句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