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有次打架,胸口中了一槍?!?/br> 他摸著那枚殘碎的銅片,繼續說:“還好有它,幫我卸下了大部分力道,也讓子彈改變方向,擦著心肌劃過去?!?/br> “臥槽!”譚既來臉色都變了。 他想去檢查李則安胸口:“我看看?!?/br> “看不見,”李則安撫摸白色的敷貼,“恰好是同一個位置,之前的舊疤看不見了?!?/br> 譚既來情緒變得更差。 李則安拍拍他的肩膀,語氣很輕松:“沒什么事,因為銅片擋了一下,彈道不深,流血也不算多?!?/br> “后來我也戴著,直到回來之前,我去抓財團高層,在他們的建筑工地打架,鏈子被鋼筋掛斷了?!?/br> “確實沒辦法戴了,就請譚斌幫我找了個盒子保存?!?/br> “總算沒丟?!?/br> 衛生間還持續不斷傳來燒水的聲音。 客廳里卻安安靜靜。 譚既來低聲問他:“你這次回來,應該退下一線了吧?”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受不了了。 李則安沉默一會兒,慢慢說:“年齡到了后,按慣例我應該會調回國內轉崗?!?/br> 譚既來松了口氣:“那就好?!?/br> 李則安眼神一轉:“可是我還沒敲定我的去留問題?!?/br> 譚既來神經豎起來:“你什么意思?” “你別緊張,”李則安笑了笑,“我是想問問你,wsto,你還打算繼續做下去嗎?” 好問題。 他不提,譚既來也要找機會跟他說。 他最初搞wsto的目的,很簡單也很明確,就是幫李則安破案的。 南美那邊政商結構復雜,黑幕重重,已經不是警察可以解決的了。 說白了,他們需要強有力的國際政治外援。 他充當了這個外援,拉來數千萬的資金,調動全世界的輿論,偵破了pound-x的案子。 然后呢? 總不能說他的目的達到了,wsto就此謝幕。 他面對鏡頭,大聲喊出的理想、理念,難道因為一個人的回歸,就可以塵封不提了嗎? 肯定不行。 譚既來交擰著手指:“目前大部分雜事,都是陸瑤在打理,我回歸學校搞科研多一點?!?/br> 他抬起頭,對上李則安的眼睛:“但是我還是wsto的總干事,任期五年,這點不會改變?!?/br> “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還是會去做,全力以赴?!?/br> 李則安“嗯”了一聲,撫著他的肩膀,又開始笑著拍馬:“我們的譚干事很偉大?!?/br> 譚既來沒有反駁他的玩笑,雙手扣住他的腰,認真說:“所以我一直想謝謝你,因為有你,我變成了更好的人?!?/br> 他向內追求人生的價值,向外探索真理的外延。 譚既來覺得自己特別幸運,在還很年輕的年紀,就在許多大佬的指引下,找到了最適合自己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土壤,然后生根,成長。 李則安搖搖頭,指尖擦掉他眼尾因感性而產生潮濕。 他親了親這雙明亮的眼睛,低聲告訴他:“不需要謝我,你本來就是很好的人?!?/br> 他要申請調崗。 去對接理事會與wsto的工作。 經過南美那案子,兩個組織某種意義上達成默契。 許多目標,它們需要互相依存和借力。 兩人洗過澡。 李則安幫他吹頭發。 譚既來頭發很多很密,黑黑亮亮。 洗發水的香氣在暖風的烘烤下,越發濃郁誘人。 李則安鼻翼輕扇。 他一直沒辦法抵抗這種香味。 把譚既來裹挾進臥室,他無視對方小聲的抗議。 他流連在譚既來的額間和眉眼,吻住他不停哼唧的唇角,最后啃噬他的耳垂。 他低聲請求:“叫我的名字?!?/br> 譚既來大腦一片空白,像是中了蠱一樣,一遍遍喃喃喊他——則安。 既來之的則安。 李則安喉結瘋狂滾動。 明明是他的要求,他自己卻承受不起。 很快他又吻住譚既來的唇,不許他再說。 其實他抵抗不了的,不是香味,是這個人。 譚既來撐著最后的理智,手反曲,摸索到枕下的手鏈。 他畢業前戴過一段時間,后來又不想一個人戴。 他掙扎著給自己手腕上繞了五圈,拿到李則安眼前,晃晃掛在上面的銀鈴鐺,問:“好看嗎?” 李則安扣著他的手,滿耳是鈴鐺的脆聲:“好看……” 譚既來戴什么都好看。 譚既來得了肯定,又摸出另外一串,在李則安忙亂的動作中,找到間隙費勁地給他戴上。 “你也要戴?!?/br> “聽你的……都聽你的?!?/br> 譚既來哼了一聲,閉著眼睛,攢了攢力氣繼續說:“我又送你了一樣東西……這個說什么都不許弄壞?!?/br> 李則安俯身下來吻住他:“不會……” 他很用力地保證。 盡管尾音發顫。 這幾年譚既來一貫醒的早。 今天睡到九點多還困的要命。 或者說是累,全身無力。 李則安做好了早餐,又回來喊他起床。 “抱我去吃飯行嗎?”譚既來柔柔伸手,軟軟哀求,“我真的沒勁兒?!?/br> 李則安把他撈起來,任由他靠著自己胸口迷迷瞪瞪:“嬌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