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后我覺醒了血脈 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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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宿子歇垂下?眉目,將面容隱入屏風的陰影中?。 桓少白沒有刻意追問,而是看向姚靜深:“先生可知這上卿府是何來路?” 這不請自?來的人,未免太囂張了些?。 在玉京之內,提起上卿府,指的一定是驍武衛大將長孫靜府上。 玄石,驍武,赤霄,是玄商三支最有名的鐵騎,其中?驍武衛大將長孫靜是宿昀親封的玄商上卿。 長孫靜出身?玉京長孫氏,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步入武道宗師境,從其父手中?接手驍武衛。當日正是因爭取到了他的支持,宿昀才能順利射殺手握大權的叔父楚原君,真正坐穩國?君之位。 及至如今,長孫靜的實力已至深不可測的地步,是九州之上公認最強的七大武道宗師之一,即便宿昀在他面前,也需禮讓三分,在玄商地位超然。 除了自?身?實力強盛外,長孫靜所掌握的驍武衛也是玄商軍中?最強的一支精銳鐵騎,近年間在宿昀授意下?組建而成的玄石軍,就算得其大力扶持,一時也難以與之比肩。 長孫上卿—— 宿子歇的臉沉入陰翳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姚靜深來玄商這些?時日并非白費,憑方才那句話,已知來人身?份如何。 他是長孫靜的幼子,長孫恒齡。 長孫恒齡被稱為十七郎君是因長孫靜有不止十七個兒子,不過?其中?是他血脈的只有三人,其余皆為義子。 長孫靜只是義子,便收了有二十余,驍武衛中?不少將領都是由他的義子擔任。 “這位長孫郎君好大的架子,竟要先生親迎?!被干侔缀Φ?,宿昀詔令已下?,誰不知道如今這座別宮的主人就是姚靜深。 姚靜深并未因長孫氏仆從堪稱冒犯的話生怒,他一向不會為這等小事動怒。 “既非長孫靜親自?上門,便讓我替先生去會會長孫郎君吧?!被干侔字鲃拥?,一個長孫恒齡,還?沒有資格令天命境的姚靜深親自?相迎。 一旁,宿子歇抿著?唇角,渾身?緊繃,一語未發。 桓少白走出殿門,青年正自?石階向上行?來,他抱著?手道:“不知閣下?來此,有何指教?” 站在石階上,長孫恒齡需抬頭才能與他對視,眼底隱隱現出幾分不悅:“我代父親來見姚靜深?!?/br> 桓少白聞言,點了點頭:“正好,我是代姚先生來見你的,有什么事兒便同我說吧?!?/br> 長孫恒齡上下?打量他一眼,只從他身?上感知到不過?二境上下?的氣息,嗤笑一聲:“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同我說話?!” 桓少白一身?衣袍半新不舊,又因打理宮室沾了不少塵灰,看上去的確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物。 長孫恒齡取出一枚玉令擲向桓少白:“告訴姚靜深,這別宮所藏靈物,除君上所得,我長孫氏要取五成?!?/br> 至于剩下?五成,則由玉京世?族共分。 桓少白挑了挑眉,這是上門明搶??? 他也不見多少憤怒神色,只抬起頭,笑著?向上方宮室問道:“阿瑤,有人上門來搶靈玉,當如何?” 桌案前的謝寒衣有些?訝異地看了姬瑤一眼,與她一同走向窗邊。 垂眸看向下?方,姬瑤當即失了興趣。 “扔出去?!彼D過?身?。 桓少白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玉令在他手中?化作齏粉,兔起鶻落,他直向長孫恒齡而去。 長孫恒齡身?旁扈從連忙出手,卻錯估了桓少白的境界,聞道境的實力爆發,將其盡數逼退,瞬間便至長孫恒齡面前。 他御起靈力想抵抗,猝不及防間完全不是桓少白對手。 幾聲重物落地之聲響起,桓少白拍了拍手,到這兒來撒野,打量誰沒有后臺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別宮外, 長孫府扈從七手八腳地?將長孫恒齡扶起身來?,他發髻散亂,結結實實地摔了個臉著地, 袍袖上都沾染了塵土, 此時心?中驚更甚于怒。 長孫恒齡此番前來?, 其實可算作玉京世族對姚靜深等?人的一場試探,他擺出的倨傲姿態, 一半是真,一半也是有意為之。 只是長孫恒齡不曾想到, 自己連姚靜深的面還未見上,就被人直接扔了出來?, 什么發揮的余地?也沒有。 他們怎么敢?! 一向養尊處優的長孫恒齡氣血上涌, 桓少白刻意壓制境界, 叫長孫恒齡先存了蔑視之心?,以至于他悍然出手之時,根本?反應不及。 同樣是四境修為,若真動起手來?, 自己怎么會?輸!長孫恒齡跌了顏面, 還?要沖進去尋桓少白算賬, 卻被扈從死死攔住。 這自上虞來?的一干人等?連長孫府的面子都不打算賣,以他們還?不及長孫恒齡自己的境界, 如今再進去也不過?是自討沒趣——其中可有三名天命境修士, 真要動起手來?, 沒有任何勝算。 暴怒的長孫恒齡在?冷靜下?來?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臉色變了幾變,陰沉地?盯著眼前機關宮城, 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走!” 此事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不過?是被上虞驅逐的喪家?之犬而已,來?了玉京還?敢這樣囂張! 天命境又如何?不過?在?庶民中得了些無用的聲名,便當真以為自己如何了不得么! 如今他們主動遞上臺階,若這姚靜深識趣,便該將楚原君所藏靈寶交出,而不是妄想能將其獨占。 真以為有了那位君上支持,他們便能在?玉京中肆意妄為? 無論那位君上是什么打算,若沒有玄商世族支持,他們絕不可能在?玉京站穩腳跟! 這玉京不是他們能放肆的地?方—— 淮都與玉京相距千萬里?,除非是像聞人驍舉國之力追殺姬瑤這樣足以令九州諸侯為之震動的大事,否則尋常消息傳播的速度實在?有限。 姬瑤在?淮都行?事,多只局限于淮都中,世人知曉她?聲名,多是因龍淵地?榜與上虞東境水患之事,以及之后聞人驍試圖以氣運白鳥殺她?。 至于最后一件事為何未成,傳言其實眾說紛紜,即便真相就在?那里?,也有許多人不肯相信是得上虞黔首所助破氣運白鳥,反而衍生出許多離譜猜測。 當然?,其中未必沒有聞人氏推波助瀾。 所以玉京眾多世族對姬瑤的了解著實有限,自然?也不知道她?令桓少白將長孫恒齡扔出別宮一事,已決計算不上放肆。 明里?暗里?窺探著別宮情形的眼線不止一二,是以很快,長孫恒齡的遭遇便已為眾多世族廣而所知。 身在?商王宮中的宿昀對此保持了沉默,并未就此事有任何反應,讓人難以猜度其心?思。 長孫氏在?玉京地?位特殊,在?宿昀態度不明時,即便沒有附庸于長孫氏的世族,也不再急于與姚靜深一行?修好,都作觀望之態。 這樣一來?,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別宮中原本?紛至沓來?的拜帖數目驟降。 不過?這對姚靜深等?人來?說,也并非一件壞事,反倒省了許多麻煩。 整個玉京城都在?觀望長孫氏接下?來?打算如何做,但接下?來?幾日卻并不見其對姬瑤等?人發難。 長孫恒齡其實也不是什么事都沒干。 玉京眾人皆知,宿昀賜下?別宮,奉姚靜深為學宮祭酒,于是諸多宿昀屬意為客卿的修士都得了長孫氏授意,一旦姚靜深相請,便盡數拒了。 只靠他們幾人,難道還?能撐起一座學宮么! 以姬瑤等?人境界,正面相對輕易難以占去便宜,自然?要用些旁的手段拿捏。 誰想姚靜深遲遲不曾上門?,倒叫長孫氏的布置都成了無用功。 宿昀所屬意的客卿,卻非姚靜深所屬意。 不知長孫恒齡作何想,長孫氏一時不見再有其他動作,玉京之中陡然?陷入了近乎詭異的安寧。 但所有人知道,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分明有暗潮洶涌。以長孫氏素日行?事,絕無可能將這口氣輕易忍下?。 不過?玉京的凝滯氛圍顯然?對姬瑤沒有什么影響,她?從不曾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包括親自將人扔出去的桓少白,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大不了。 在?上虞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何懼這等?小事。 紀微便是在?這片有些詭秘的氛圍中回到了玉京城,入城之后,她?并未先回商王宮,而是徑直去了城西?別宮所在?。 當這位玄商國相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姚靜深不免有幾分驚訝,紀微來?得實在?堪稱突然?。 眼前女子看上去三十許,五官平常得沒有什么記憶點?,膚色黧黑,身量也說不上高挑,就如玄商尋常女子。 布衣半舊,她?腳下?著草鞋,不像一國相邦,倒像個鄉野間來?的農家?女。 但就是眼前這個相貌不甚出眾的女子,于玄商危難間挽救了其岌岌可危的財政,輔佐宿昀撐起近年來?頗多風雨的玄商一國。 “欽天姚靜深,見過?紀相?!币o深抬手向她?鄭重,并未因紀微身無修為而有絲毫輕慢。 紀微向他回以一禮,起身后并未多加寒暄,徑直道:“我奉君上之命前來?清點?別宮靈物,又聽聞瑤山君有數理之問,便請先生帶路,為我引見?!?/br> 她?的語速有些快,寥寥幾句話便將來?意都講明,與說起話來?曲折回環,藏著重重深意的世族全然?兩般。 這幾日,宿昀其實已經派了人來?將別宮所藏靈物登記造冊,不過?具體如何分割都要由?紀微來?決斷。 這一點?,足以體現?他對紀微的信任。 姚靜深很久沒有遇到如紀微這樣說話直接的人了,不過?他并不討厭如此,口中也未廢話:“那便請紀相隨我來??!?/br> 紀微頷首,示意身后幾名同樣也著褐衣草鞋的青年男女先隨宿子歇前去查看已收錄的賬冊,自己隨姚靜深前去見姬瑤。 望著紀微等?人的背影,桓少白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玄商雖窮,紀微好歹也是一國國相,為何還?要如庶民一般,著褐衣草鞋?宿昀不至對自己的重臣如此吝嗇吧? 吳長老知他疑問,開口解釋道:“據傳上古之時,墨者便多以裘褐為衣,以屐蹻(草鞋)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只道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不足謂墨(注一)。不過?在?截天之戰后,諸子百家?道統多有佚失,傳承不全,如今天下?墨者少矣,愿踐行?先賢之言的,就更少了?!?/br> 桓少白還?是有些不明白,以紀微如今身份,便是不守這樣戒律當也無妨,她?如此自苦有何意義? 墨者…… 他看著前方,有些出神。 另一邊,姚靜深帶著紀微走進靜室時,姬瑤與謝寒衣正頭碰頭地?拆解討論宮城中各處機關。當日設計這處宮城的修士在?機關術上的造詣著實不凡,各處機關環環相扣,錯上分毫都不能發揮如今的作用,其中許多甚至不必以靈力便可催動,與數理關聯巧妙。 兩人以靈力在?空中繪出線條,語速飛快地?討論著什么,大約是因為討論到了緊要處,甚至連一旁進門?來?的紀微和姚靜深都未曾察覺。 姚靜深略略一聽,分明每個字都聽得懂,但合在?一處卻難解其意。他只感覺一陣頭大,隨后苦笑著放棄跟上兩人思緒,轉頭想對紀微說些什么,卻見她?看著空中以靈力繪出的線條,神情認真。 很顯然?,她?聽懂了兩人正在?討論的問題。 在?姬瑤和謝寒衣就當前問題陷入爭論之時,紀微抬步上前,主動加入對話,她?隨手自桌案上取過?一支筆,反握在?手中,指點?示意。 姬瑤和謝寒衣并未因她?的突然?加入顯露出什么驚色,兩個人的討論就此變作三個人,紀微就地?盤膝坐下?,融入得極為自然?。 姚靜深不由?將想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看著討論得正熱烈的三人,看來?他們不必他來?介紹了。 留在?這里?似乎多余,姚靜深退出門?外,還?不忘將門?小心?合上,以隔絕室外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