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后我覺醒了血脈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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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老?者,在場其他高境修士也看出了這一點。 “這少?女究竟是何來歷?” “看她年紀,也不?過十三四?,雖然境界有限,但對靈力的cao控卻著?實驚人?!?/br> “她當真只是個散修?” 在無數帶著?深深探詢意味的目光中,姬瑤落在了高臺上。 百里縈認出了姬瑤,她想?起來,眼前少?女正是前日隨百里氏車隊來的飛仙郡。那時的她甚至不?屑多看姬瑤一眼,一個明識初期的散修,如何值得她放在心上。 她不?過是個明識初期的散修罷了!百里縈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她已是三境知玄修士,如何還比不?過一個明識境! 只是在昆山玉碎沉重的壓力下,百里縈的掙扎幾近無效,她看著?不?遠處的姬瑤,雙手收緊,神情顯出幾分扭曲。 感知到有人靠近,昆山玉碎的琴弦撥動得更快,重重音浪襲來,如同海中不?斷掀起的浪潮,聽泉臺周圍的湖水也因?此變得更為躁動不?安,似乎隨時都要將?一切淹沒。 姬瑤振袖,素白裙裳在風中揚起一角,長發如瀑,她臉上神情始終不?見有什么變化。 音浪在靠近她身周時消湮為無形,姬瑤抬手,蒼白纖弱的手輕易握住了狂怒中的昆山玉碎。 昆山玉碎在她手中掙扎著?,樂聲顯得越發雜亂無章,讓人覺得近乎刺耳。姬瑤好似并未為其影響,她抱著?昆山玉碎,自空中徐徐落在高臺。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姬瑤身上。 她能順利收服昆山玉碎么? 若是方才,在場修士絕不?會信一個明識境的少?女能辦到這件事,但現在,他們心中卻多了幾分不?確定。 坐在高臺中心,在洶涌不?止的湖水中,姬瑤緩緩撥動了琴弦。 琴弦在她指尖發出一聲低沉弦音,壓過了原本雜亂的樂聲,洶涌的湖水似乎也為之一頓。 琴弦還在因?昆山玉碎的意志而?振動,但隨著?姬瑤指尖再度動作,斷續不?成調的弦音終于連成了順暢曲調,如流水浩浩湯湯。 原來昆山玉碎所奏,并非只是雜亂音符,眾人恍然。 在樂聲中,躁動不?安的湖水似乎也漸漸平復下來,聽泉臺上搖搖欲墜的防護禁制也因?此得了喘息之機,幾名護持大陣的素衣女使?不?由松了口氣。 隨著?樂聲漸高,湖水再度翻騰著?生出波瀾,無數形態各異的妖獸自水下而?起,躍向高空,環繞在聽泉臺周圍,其中許多,分明是在上古之時已銷聲匿跡的異獸。 親眼見到這一幕,在場修士不?由都為之失語,久久無法回神。 第三十九章 這?些湖水所化異獸, 竟恍然如生,其上傳來的威壓也得了三分真實氣韻,如果她能驅使這?些兇獸為己所用?, 那豈不是太令人心驚? 畢竟在在場修士看來, 姬瑤不過才明識初期罷了。 昆山玉碎之能, 竟是比他們想象的更為可怖。 “泠音仙子可知這?是什么曲調?”有人意識到姬瑤所奏曲譜的特殊,輕聲向一旁女子問道。 女子聞言只是搖頭:“我從前也未曾聽過這?樣的曲調, 只是……它和百里氏螟蛉曲或有一二相?似?!?/br> 她猜得不錯,百里氏螟蛉曲, 正是衍生自這?首御水謠。 “若換了仙子,能否同樣補全昆山玉碎這?首曲調?”又有人道。 女子輕嘆一聲:“以我如今修為, 應是無法接近狂怒中的昆山玉碎?!?/br> 她也只是三?境知玄修士而已?。 能做到如姬瑤一樣, 將靈力的運用?精細到極致, 從昆山玉碎爆發的樂聲間?隙中接近的修士,實在少之又少。 就?在這?時,百里清漪忽地抬手示意,原本因為突發意外而停下演奏的樂師對視一眼, 聽泉臺上再度響起螟蛉曲, 與昆山玉碎的曲調相?互呼應。 蛟蛇探出水面, 在樂聲中,它的形容仿佛更接近真實了幾分。 百里清漪看著這?一幕, 心下也不由生出幾分感慨, 不想今日?, 昆山玉碎真的找到了能馭使它的主人。 或許它注定不屬于百里氏。 當姬瑤指尖落下最后一枚音符,踏水而行的異獸長嘯一聲, 自空中消散,歸于水中, 只剩那條蛟蛇還在水面游弋不停。 一片寂靜之中,昆山玉碎安然躺在姬瑤懷中,柔和靈光一寸寸染上琴身,似乎要將數百年風塵盡數掃盡。 “昆山玉碎要認主了!” 見此情景,在場修士神色難掩艷羨。 誰能想到,昆山玉碎最后竟是為一個?無甚來歷的散修奪得。 便?在此時,身上壓力為之一輕的百里縈撿起了地上短匕,神情陰沉地看向姬瑤。 “小心!”姚靜深神色微變,高聲提醒道。 在姬瑤身后,百里縈縱身躍起,眼底帶著冰冷寒意。 昆山玉碎該是她的! 姬瑤沒有回?頭,時間?好像一瞬被拉長,眾人眼見此景,不由呼吸微滯。 就?在姬瑤指尖將要撥動琴弦之時,那條蛟蛇忽然自湖水中探出頭,隨即長嘯一聲,直直向百里縈撞來。 她還未來得及靠近姬瑤,便?被蛟蛇長尾死?死?纏住,巨大的頭顱自上而下俯視著百里縈,張口露出滿嘴獠牙。 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不明所以地看向百里清漪,百里氏的族徽分明就?是銜尾蛟蛇,它為何會對身為百里氏少主的百里縈出手? 眾多奏響螟蛉曲的青衣女使面露猶疑,但?沒有得到百里清漪吩咐,卻不敢擅自停止。 百里秋想要高聲喝止這?些侍女,她們難道看不到這?條蛟蛇要傷阿姐么?! 但?她喉嚨中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身體沉重得難以起身,百里秋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為什么…… 高臺上陣紋若隱若現,在場一眾百里氏族老中終于有人察覺了端倪。 “她不是我百里氏血脈?!”老嫗沉聲喝道。 那座高臺上的陣紋是百里氏獻祭所用?,而百里縈并非百里氏血脈,所以她的血落入陣中,將被蛟蛇當做祭品。 從始至終,根本沒有什么能收服昆山玉碎的咒文,當日?百里縈自以為喚醒了昆山玉碎,不過是百里清漪刻意為她偽造的假象。 聽到老嫗的話,列席在場的百里氏諸位族老驚得紛紛站起身來,彼此對視,都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那可是百里氏的少主!怎么會不是百里氏的血脈?! 在場修士也不由看向了被蛟蛇纏住的百里縈,面上難掩愕然。 在眾多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百里縈渾身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命在旦夕,還是因為自己最大的秘密竟然被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百里氏傾其所能請來的一百七十二仙門世家,原本應該要為她鋪就?一條揚名天下的青云路,如今卻成了見證她跌落云端的看客。 她一心隱藏的秘密,竟會在今日?,盡數暴露在無數仙門世家修士面前。 怎么會這?樣…… 百里縈回?頭看向主位,只見百里清漪端坐其上,面上笑?意淡去,神情不悲不喜。 她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今日?,她親手將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女兒捧上云端,又讓她重重跌入了泥淖,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話。 “阿娘……”百里縈喃喃喚出這?兩個?字,心中一片冰冷。 她都知道了么?她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百里秋終于掙脫了禁言咒,急急道:“阿娘,阿姐是你的女兒,怎么會不是百里氏的血脈,一定是他們在胡說!” 是他們想陷害阿姐! “她不是你阿姐?!卑倮锴邃粜煨扉_口,說出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窟,“她的母親害死?了你jiejie,從今往后,你當視她如寇仇?!?/br> 百里秋呆呆地看著她,全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蛟蛇的頭顱緩緩靠近百里縈,眼見她命懸一線,聽泉臺上修士卻因為方才變故一時無人出手。 他們實在有些不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形。 玉柔終于忍不住了,她從桌案后起身,跌跌撞撞地來到百里清漪面前,跪伏下身,姿態可憐:“阿姐,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用?我的女兒換了你的女兒!” 有她這?番話,事情原委便?并不難猜,百里家主竟是替人養了這?許多年的女兒?席間?不由一陣嘩然。 “她是誰?” “她好像是當年百里家先家主夫婦收養的孤女……” “受此大恩,竟然用?自己的女兒換了百里家主的女兒,實在是無恥之尤!” …… 感受到無數難掩鄙棄的視線,玉柔面色發燙,她握緊袖中的手,重重地在百里清漪面前叩首:“阿姐,你救救阿縈,無論如何,她也做了你十八年的女兒,一切都是我的錯,她什么也不知道??!” 百里秋怔怔地望著玉柔,她在說什么,阿姐……是她的女兒? 這?怎么可能?! “她當真什么也不知道?”百里清漪垂眸看著玉柔,輕聲問道。 面對她居高臨下投來的目光,玉柔的身體顫抖著,卻還是未曾松口:“是,是我一時貪念,才做出此舉,阿姐要怪,便?都怪我吧!” 余光看著身陷險境的百里縈,她咬緊牙關?,只要百里清漪不曾遷怒到阿縈身上,待她毒發…… 只要自己認錯,她總會原諒自己的,這?是她親口說過的。 玉柔淚盈于睫:“阿姐,你再原諒我這?一回?……” 百里清漪卻沒有說話,螟蛉曲中,蛟蛇張口咬在了百里縈肩上,鮮血噴濺而出,她因為劇痛發出聲聲慘叫。 “阿縈!”玉柔慘白著臉,失聲喚道。 她看向百里清漪,高聲控訴道:“她也是你的女兒??!你怎么忍心這?樣對她?!” 是啊,她做了她十多年的女兒,卻還是親手為她奉上了那盞下有空耗之毒的藥茶。 而百里清漪便?是在全無防備下,飲下了那盞藥茶。 鮮血染紅了祭臺,百里縈雙目緊閉,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直到此時,百里清漪才抬手示意,聽泉臺上的螟蛉曲終于停了下來,正在啜飲百里縈鮮血的蛟蛇不甘地松開嘴,化為水波落入湖中。 她從高空摔落在地,面色慘白,不知是生是死?。 玉柔怨憎地看向百里清漪,她只是平靜地反問:“你又是如何對待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