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賭
“一招?莫說一招,靳某便是站著讓你打個一百拳,也未必……”靳樓怒極而笑,雖不能殺了李寞,但他已經決定,一定會給李寞一個終身難忘的記憶。 然而,他的大放厥詞,卻徒然停頓了下來,似乎被什么卡在了喉嚨里,甚至那眼光的殺意漸漸地煙消云散,變成了一抹駭然與驚懼! 不僅是他,幾乎在場的所有人,此刻都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驚駭的望著大堂中央的那道身影,面龐上都浮現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哪怕是坐在首位的幾人,此刻同樣目光錯愕的望著他,甚至眼神之中,蘊含著一抹凝重之色。 “你是說,你要站在原地,承受李某的這一招?那好,在場的人可都聽著呢,說大話可就是小狗了!” 李寞略顯譏笑的聲音徒然傳來,大堂之內的人回過神后,不少人驚呼一聲,連忙朝后方遠遠地退去,生怕殃及池魚。 靳樓的面色明顯變得蒼白起來,仿佛吞了一只蒼蠅般,惡心到了極致。指著李寞的身影,身軀微微的顫抖起來“你……你別亂來??!” 李寞置若未聞,面露嘲諷地道“怎么?你剛才不是挺狂的嘛!想要站著不動硬接李某此招,不得不說我十分佩服你的勇氣,李某也不是小氣之人,這便成全了你!” “慢著!師弟有話好好說,靳某剛剛……剛剛只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這么當真吧!二品陣靈珠,可不是鬧著玩的,真要是炸起來了,恐怕也會傷及在場的諸位師兄弟,你說是吧?”靳樓連忙舉起雙手,面色僵硬地道,那喉嚨中更是忍不住咽了幾口唾沫,足見其內心的惶恐與緊張。 “你不是很狂嗎?你不是要替門派好好教訓教訓我嗎?你不是要李某給個交代嗎?這便是李某的交代!”李寞似乎越說越是氣憤,他臉色憋得漲紅,眼中充滿了血絲,似有一股瘋魔般的氣息要炸開來一般。 “夠了!” 眼看場面失控,李寞似乎真的要發動手里的二品陣靈珠,這時坐在上方的紫衣青年,驟然爆喝出聲,聲音在真氣的包裹下,如風暴般直接沖向了四方,使得在場的所有人耳旁一陣嗡鳴作響。 李寞也不例外,但他強行壓下這股聲波的沖擊,目中依舊露著一絲瘋狂,只是一抹凝重之色悄然的隱沒,他轉移了視線,朝著那紫衣青年望了過去。 “這位師兄,你也覺得他過分了是嗎?還是說,你也想要李某給個交代?”李寞心中巍然不懼。此時的他心中是動了真怒。 為了一點小事,至于這樣嗎?不就是遲到了三天而已嗎?占著修為比人高就要欺壓到老子頭上,老子就這暴脾氣,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而真正讓李寞不爽的,是那紫衣青年的態度,那種說話時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跟你說話都是一種奢侈般,讓李寞異常地不爽,有種想要沖上去狠狠地打他臉的沖動。 紫衣青年目光定定的望著李寞,半響過后,才緩緩收回,對著靳樓低聲喝道“靳樓,坐回去?!?/br> 靳樓似乎如獲釋放般,此時的他也不敢再刺激李寞了,真要是把那二品陣靈珠朝他扔了過來,恐怕就是白師兄也來不及救他了。 靳樓坐回去后,紫衣青年才淡淡的道“不要以為有二品陣靈珠,就可以為非作歹。這樣的東西,白某也有不少!” 李寞面露嘲諷,語氣冰冷的道“這也是李某要告訴你們的,不要以為突破到聚氣境,就可以仗勢欺人!惹毛了我,咱們魚死網破?!?/br> 似乎覺得氣還沒消,李寞剛要收回陣靈珠時,卻徒然再次出聲“既然這樣的東西師兄也有不少,李某也不欺負你,數量就不用比了,咱不妨來比試一下,到底是你的陣靈珠威力大,還是我的威力大?!?/br> 紫衣青年那冷漠的目光終于有了一絲怒氣,朝著李寞的方向凝視了過去,語氣頗為憤怒地道“有意義嗎?” 李寞哈哈大笑,神色宛如癲狂,徒然咆哮著道“當然有!若是你的陣靈珠威力沒我的大,那以后就少在老子面前擺你的臭架子,這一套在我眼里沒用。若是你的陣靈珠威力比我還大,那李某認栽。從此在你面前,乖巧如狗,但凡有你在的地方,李某退避三舍?!?/br> 旋即,他又輕笑了一聲,道“似乎還不夠??!若是你的陣靈珠沒我的威力大,那從此以后,李某所在之地,你也要乖巧如狗,退避三舍。你,敢還是不敢!” 最后一句,李寞更是一字一頓,目露兇芒,仿佛要不死不休般。 但是,他真的是瘋了嗎?真的只是意氣用事嗎? 不難看出,那紫衣青年的門派之內,定然擁有不俗的地位,李寞此舉,無疑會讓自己以后在門派之內無立足之地,甚至平白招來了一大仇敵,給自己惹下了禍端。 這無疑是做了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紫衣青年徒然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神色雖然平淡,那一雙冰冷的目光中,卻掠過一抹凜然的殺意,甚至是不加掩飾。 已經很久沒有用敢這般頂撞他,甚至是逼迫了,這對于他來說,無疑是在挑釁他的尊嚴,驕傲如他,又怎會沒有殺意? 然而,就在他正要答應之時,卻突然看到李寞的目光中,竟然掠過一絲譏諷之色。這讓他心中猛然一顫,他早已知曉,李寞便是門派弟子當中,除了他之外唯一的陣靈師,甚至李寞當初對門主編造的那些話,他也通過某種途徑早有耳聞。 此刻回想起來,李寞的話語中明顯隱藏著一個大坑。 他心中微微沉吟之后,改變了主意,對著李寞冷冷地道“這樣的賭法,白某不屑與你賭之。畢竟那并非自身之物。白某知道,你本身也是一名陣靈師。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賭一賭,誰制作的陣靈珠,威力更大一下,賭注也如你剛才所說。李寞,你可敢與白某賭了?” 紫衣青年仿佛語不驚人死不休般,此話一出,無疑像是往平靜的湖面中扔下一塊巨大的石頭,剎那間掀起了陣陣漣漪。 “什么?這李寞,居然也是一名陣靈師!” “難怪!難怪鄭驍他們能夠全殲鬼斧門等人,這樣的戰績白師兄他們都做不到,很明顯對方也不知道李寞是個陣靈師,估計是被鄭驍他們抗死的。而鬼斧門卻早就知道白師兄是一名二品陣靈師,事先便有了應對之策?!?/br> “原來如此!這也就說得通了!” 李寞的目光一凝,早在進來之時,他便從紫衣青年的身上,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股氣息,只有同樣身為陣靈師的他,才能感應得到。而且從對方的這股氣息來看,顯然這位白師兄陣靈師的等級,也與自己不相上下! 二品陣靈師,這是他除了鬼老以外,遇見的第一個超過一品的陣靈師! “李師弟……” 鄭驍原本想要出聲提醒李寞,但突然發覺一道冰冷的眼神朝他投了過來,那目光中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心中深深一嘆,終究還是沒有出聲,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禱李寞不要答應了。 他早已看出李寞與白浩之間勢必水火不容了,此刻若是出聲,恐怕今后會麻煩不斷。 李寞陷入了沉默,目光中忽閃不定,似乎在思忖衡量著什么。 靳樓眼看李寞不敢答應,原本心中怒火難息的他,當即譏笑一聲,對著李寞目露嘲諷地道“怎么?剛才不是很硬氣的嗎?怎么現在慫了?” 李寞倏地抬起了頭,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朝著紫衣青年重重地點頭道“李某賭了!不過,李某要加賭注!” 紫衣青年氣定神閑,面無表情的道“你說說看?!?/br> 李寞直接指著靳樓,也不顧對方臉色的鐵青,語氣定定地道“我若贏了,我要他一雙腿!” “放屁!”靳樓第一個怒喊出聲。 其他人也是一陣sao動,竊竊私語,低聲說道李寞是不是瘋了! 紫衣青年眉頭微微一皺,目光直直地望著李寞,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然而在李寞目光中,他確實看出一絲瘋狂之意,盡管他有信心能夠贏,但這種賭注,他卻是沒有權利答應,而且這賭注本身也違背了門規。 “違反門規的事,白某不會去做。你這個賭注不行,換一個!” 李寞似乎早就意料到紫衣青年不敢接,當下面露得意,擺了擺手,語氣慵懶地道“既然不行,那就算了。賭注李某已經提出,你若不接,那便不是李某的問題。以后也別在李某面前擺你的架子,因為你,不行!” 說到最后,李寞更是伸出一根手指,在紫衣青年的跟前搖了搖,神色囂張無比。 這一幕,哪怕是修養再好的人,也會被李寞所激怒。 紫衣青年,名為白浩,乃是青峰門核心弟子當中,可謂地位最高之人。原因無他,他便是青峰門太上長老唯一的入室弟子,本身更是一名二品陣靈師。平日里,哪怕是門派的內門長老遇見他,都要恭敬問候一聲,禮讓三分。 而李寞區區一個內門弟子,還是靠服用靈丹提升修為的,竟然敢如此蔑視他,以他的地位,哪怕將李寞殺了,門派最多也只是小懲大誡,不至于以門規償命。 白浩顯然動了真怒,神色陰翳地盯著李寞,卻沖著靳樓冰冷地道“靳樓,此事你怎么看?” 靳樓心底猛地一顫,白浩的意思十分明顯,便是要自己去答應,到時候哪怕門派怪罪下來,白浩那邊也可以一推四五六,說是私人恩怨。 其實,這還不是靳樓最擔心。白浩此舉,側面上卻暴露了一個問題,那便是他沒有把握! 但靳樓能夠如何?他可以肯定,若是自己不答應,恐怕白浩心中的怒氣難以平息,到時候說不準就不是失去兩條腿那么簡單了。 于是,靳樓幾乎咬牙切齒,發出一陣嘎嘣響,無比怨毒地盯著李寞,語氣冰冷無比地道“白師兄,此事,靳某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