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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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他被我們照看得很好,雖然醫生一直找不出他那毒素根治的辦法,可在這里,他至少可以吃飽穿暖?!眻F長說著,一直走到了那條走廊的最里端,“我看你的信,上面說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當然,青龍山的事實際上我是不曉得的,只是士兵之中一直有這樣的謠傳。你這信封上的番號地址是假的,因為在部隊里面發出去的所有信件,地址都是亂寫的,比如我是偵察團三連,有可能會寫成二連,這是軍隊的一種常識,更別說按照他內容里面寫的,啥子特別小組,這種機密小組要是真的存在,不可能會這樣明目張膽地寫出來?!弊叩搅祟^,團長對一旁的士兵說:“開燈!” 啪嗒一聲,整個走廊都亮了起來。誰知,這一亮團長倒是傻了眼,這林子竟然并沒有在那牢房之中。團長急了:“林子呢?!” 團長叫人開了門,在牢房里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林子的蹤跡。直到他將鐵床翻開,這才發現下面有一個大洞,剛好能夠容得下一人爬出。喻廣財也是傻了眼,他看了一圈,在那床邊發現了一排字,上面寫著: 我去青龍山,找回失蹤的弟兄。 團長一看,扭頭對旁邊的士兵說:“你帶這幾位回會議室,我去電話通知哨兵,不能放走他,太危險了!” 等團長消失在了走廊的一端,那個士兵搖了搖頭:“都怪那大婁山的那種毒刺,如果當初林子不跟著我們一塊兒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br> 爺爺聽出了話里隱藏的意思,扭頭問:“你當初也去了大婁山?” “是的,我叫路遠?!?/br> 這個名字在場的幾人都記得,就是那個在信中,林子說被他活活用滅靈釘釘死的人。 那天,等到了傍晚也沒有等來丁點關于林子的消息。這林子好像在鉆出了牢房之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天快黑的時候,喻廣財帶著幾個徒弟作別了團長。 等到出了軍營,張七問:“你們覺得團長的話可信嗎?” “有根有據,不信都難?!睜敔斦f。 “那他有沒有可能,是為了保證這次行動的機密,而故意在制造假象呢?”張七說。 爺爺覺得這個推斷不太可能,因為這樣一來,那信封上留下的地址就解釋不通了。但他沒有與張七爭辯,這事情似乎比幾人想象之中的要復雜得多。 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一路上大家都沒有再吱一聲。喻廣財這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他扭頭問道:“我覺得我需要去一趟青龍山,這一次過去不管林子在信中講的事情是真是假,都非常危險,一方面有日本人封鎖,一方面那青龍山上到底有啥子,還真的說不清。所以,你們愿意隨我去找林子的,就舉個手示意一下,其他人就回院子里等我?!?/br>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舉起了手來,沒有一個人遲疑半點。喻廣財望著眾人,重重地點著腦袋,眼睛里有東西在不停地閃動著。 第三部 分集簡介 爺爺等人為尋林子,闖進青龍山,仲秋時節卻遇漫天大雪,寸步難行,迷路的張七偶遇渾身雪白的雪女,此人遇火漸融,究竟是人是鬼?無頭塘中,隱秘荒草地,夜行于此,突然斷頭,這與當年刑場上斬首示眾、身首異處的死刑犯有何關聯?臨山小鎮,富甲一方的萬老爺老來得子,不料兒子誤入后山被惡狗啃食,惡狗被除,為何還有人重蹈覆轍,是人搗鬼還是狗靈復仇?客店中的神秘住客,時而頭發花白,時而年富力壯,他與找不出死因的妓女、閣樓中的陰人,有何關系?被困山洞的幾人,一人一夢,一夢死一人,看他們如何破夢生還,等待他們的,將超乎他們的想象。 引子 時間過得很快,從上次春節與爺爺分別之后,我已經有將近四個月沒有見過他了。聽父親說,他患上了白內障,看人總是不太清晰,可能需要動手術。我不免有些擔憂起爺爺來——很可恥,我的這種擔憂帶著私心。上次從老家回城之后,他給我講完了他的師兄林子的故事,我聽后頗為揪心??梢驗楝嵤吕p身,未能及時地整理。 他們在南京的青龍山里到底遇到了什么?師兄林子有沒有被他們找到?這個問題是那天我在一個親戚家吃過了午飯蹲在壩子邊向他詢問的問題。爺爺聽后,瞇著眼睛朝著山坳對面望過去。此時的爺爺已經年近九十,他口腔中的牙齒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輪了,努嘴的時候,上下嘴唇緊緊地粘在一起,我蹲在側面,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的雙唇在顫抖。過了許久,他長嘆了一口氣,將放得遠遠的目光收回來,回頭看著我,問道:“你相信靈魂出竅這種說法嗎?” 說實話,靈魂出竅這種事情在爺爺的故事中,可以說是屢見不鮮,我已經覺得沒有什么新鮮的了??晌抑?,爺爺既然這么問了,他接下來要講述的故事,肯定與此相關,并且不同于往常。于是,我點了點頭:“我聽你的故事,像做了一場非常過癮的夢,在夢里,有它自身的規律,所以只要與這個夢相關的內容,都是可信的?!?/br> 聽了我的話,爺爺冷笑了一聲:“你真是遭你老漢給教壞了,跟我說話不用這樣文縐縐的,密不透風的,如果你張七爺聽到你的這番話,肯定會朝你屁股上踹兩腳?!?/br> 爺爺的話讓我在腦中迅速描繪出張七爺的模樣,我想如果他與我同齡,我們肯定會成為很好的兄弟。這樣想了一陣,我轉頭問道:“爺爺,你還是跟我講講這個靈魂出竅的事情嘛?!?/br> “你娃娃,你聽故事的癮,就跟我喝酒一樣,抿了一口之后,就巴不得一口氣喝完它,不過你又比我的運氣好多了,你想聽我的故事,我可以一字不漏地講給你,可我想喝酒,你老漢他們硬是不讓?!睜敔斦f起這話的時候,就像一個饞嘴卻又未能得逞的小孩子。 我自然能夠明白他的感受,于是進了屋里,向親戚討來兩口老白干,給爺爺端了過去:“你先潤潤喉,也只能潤潤喉,再多就沒有了?!?/br> 爺爺朝我得意地一笑,一口氣喝下那口酒之后,長長地出了口氣。我聞到了空氣中彌散開來的酒氣,爺爺將酒碗遞給我:“那一年曾銀貴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直黏著我那漂亮的師姐?!睜敔斶@樣說著,臉上攤開一個笑容來。 那一年,爺爺跟著師傅喻廣財等人踏上了尋找師兄林子的路。在趕路途中,幾人夜宿一戶農家,遇到了非常熱情的兩位農家主人。那本是一個天災人禍的年頭,不如現在,大家奔著更好的物質生活起早貪黑,那個時候的人基本都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 爺爺一行人經過湖北的一個山村的時候,在一戶農家借宿,這戶人家非常好客,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幾人。其實說是好菜,不過是一些土地里拔的野菜,沾了點油珠,吃起來就跟下館子吃大rou似的,非常下飯。 填飽了肚子,大家就閑聊起來。得知爺爺幾人的職業之后,那家主人就跟幾人回憶起了幾年前他遇到的一件怪事。 這家主人姓熊,人稱熊三斤,這個“三斤”指的是他的酒量。在日本人還沒有踏上咱們中國土地的時候,整個鎮子還一片祥和。那時候的熊三斤生活非常滋潤,他每天給鎮上的有錢人家當腳夫跑腿,可以賺點小錢,足夠自己喝點小酒。 一天夜里,熊三斤喝了些酒,有些暈乎乎的,可他很清楚,這點酒還醉不倒他。于是,他就踩著涼森森的月光出了鎮子往家里走?;丶倚枰涍^一個山丘,山丘上種滿了桉樹,從山下望過去,參差的樹影有些瘆人。 熊三斤搖搖晃晃地朝著山丘頂上走去,可剛踏上最后一塊斜坡的石板時,他就突然蒙住了。這山丘頂上有一條羊腸小道,這條小道因為平日里走的人多,泥土都被踩得死死的,像一條白色的腸子。熊三斤之所以在走到那條小道前突然收住了腳步,是因為他遠遠地看見,在離他差不多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個黑影在兩棵桉樹中間用樹藤擰出一個秋千,此刻正坐在那秋千上,恣意地晃蕩著。 那一刻,熊三斤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發抖。這條路本來是一條常走的路,平日里就因為頭頂茂密的桉樹枝葉,幾乎是遮蓋了天日,這時更是只有少許滲進的月光勉強支撐著他的視線。從鎮子上出發的時候剛好臨近子時,現在也就差不多子時三刻,深更半夜的會是誰閑著無聊在那兒蕩秋千? 這樣想著,熊三斤心里有些發毛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如果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他都準備好了上前劈頭蓋臉地臭罵他一頓??烧l知,他剛一上前,那個蕩秋千的黑影就收住了動作,穩穩地停下來,扭頭望著他。 “你是哪個?深更半夜的敢擋老子的路?!”熊三斤這樣厲聲問道,可很明顯,他的聲音因為害怕不免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他的話音一落下,原本靜得只有蛐蛐叫的山間小路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樹葉翻動的聲音,好像受驚的海浪,波濤洶涌的。時值盛夏,入了后半夜也是溫度很高的,可被這陰風一吹,他身上竟然冒出了雞皮疙瘩。 那黑影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整個腦袋都躲在陰影之中,他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臉。熊三斤稍一愣神,那黑影便朝他伸出了手來,那只手像一根干癟的高粱桿,在熊三斤面前晃了晃。這一晃像是甩出了一根環形的套子,將熊三斤的脖子給套住了,他明明想要退后,可還是被硬生生地拖了過去。 “嘿嘿嘿……”那黑影怪笑著,聲音像是從一口深井里發出來的,在熊三斤的耳邊悠悠回蕩。 熊三斤就這么鬼使神差地被對方拉過去坐到了另外一根秋千上,那黑影雙腿一蹬,整個身子就蕩了出去。隨著他的動作,熊三斤也蕩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晃蕩的幅度越來越大。當熊三斤的身子一下子飛到對面那棵桉樹樹頂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從秋千上脫落下來,被摔進了茂密的樹梢的葉叢之中。 熊三斤在被甩出去的瞬間眼睛一閉,感覺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當他感覺自己落到地上的時候,緩緩睜開眼來,發現自己還站在那條桉樹夾道的小路上。只是,面前的兩個秋千不見了。剛走開了兩步,熊三斤感覺有什么不太對勁,他明明記得自己是穿了鞋子的,可一邁步子才發現自己腳下竟然光了。 漸漸地,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他邁腿的時候,竟然也絲毫感覺不到腿上的重量,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抬頭看了看頭頂,這一看,把他自己給嚇了一跳。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掛在了那棵高高的桉樹樹梢上。 自己就這樣死掉了?熊三斤想不通這個問題,他完全沒有料想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會如此狗熊地喪命。他曾經聽說過人死了之后鬼魂沒有影子,能夠輕易地穿墻,他反復試了幾次,都印證了。 熊三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時候,他看見兩個穿著長篷的人從那條羊腸小道的盡頭飄了過來。兩人穿著一黑一白,說話的時候異口同聲,而且語速特別地快:“你已經死了,你必須在兩個時辰之內去把你的腳經收回來?!?/br> “腳經是啥子東西?”熊三斤疑惑地問道。 “腳經就是你生前走過的地方,必須要去走一遍,將你的腳經收回來,這樣才能跟我們下去,轉世為人?!眱扇寺曇絷庩柟謿獾?。 說罷,兩人就飛快地退出了那條陰暗小道。熊三斤坐在地上,開始細細回憶自己生前去過的地方。 待熊三斤整理好思緒,他從地上起身來,開始朝著自己出生的地方走。當他邁出那條小道的時候,他驚奇自己的步伐竟然如此之快。 小時候住的奶奶家、去過的姨媽家、接著是jiejie家。熊三斤很快就走遍了那些去過的親戚家中,時間大約還有一個時辰,他都為自己的速度感到驚奇。熊三斤看到jiejie抱著剛剛生下的第四個孩子坐在床頭,不停地哄著他睡覺,心里覺得有點酸酸的。長這么大以來,這還是熊三斤第一次掉眼淚。 當他收起了眼淚,從地上起身的時候,回想起剛才走漏了一個地方,自己表弟的家里。說起熊三斤的這個表弟,從小兩人就打鬧慣了,雖然兩人成家之后就少有來往,可每次見面必然少不了開幾輪玩笑。這樣想著,熊三斤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沒走多久,熊三斤就到了表弟家門口。此時,表弟家中已經全然熄了燈。他伸手敲了敲窗戶,咚咚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表弟聽到了聲音,從床上摸黑起來,他推開窗戶,伸著腦袋在窗外望了望。熊三斤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他好像根本就看不見,隨即疑惑著將窗戶緩緩帶上。 熊三斤見狀,連忙翻身上前站在了窗戶口,表弟用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將窗戶關得上。反復試了幾次,表弟心中燃起了怒火,他猛地一拉,窗戶狠狠地卡在了熊三斤的身上,奇怪的是熊三斤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 這樣捉弄了表弟一陣,他從窗口上跳進了屋子里,表弟這才將窗戶給關好。他一邊咒罵著回到床上,這一陣動響驚醒了正在睡覺的表弟的兒子。兒子迷迷糊糊地哭了起來,他睜開眼來,似乎看見了站在床邊的熊三斤,他伸手指著熊三斤大哭起來。 表弟和表弟媳婦不解地望了望兒子所指的方向,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表弟媳婦問道:“是不是急了?” 表弟點點頭,將兒子從床上抱起來,放到了門后面的那個夜壺邊上,幫他脫了褲子:“拉空了再睡,不準哭,免得吵著了鄭師傅?!?/br> 兒子只好遵命,對準那夜壺口尿了起來。熊三斤見狀,弓著身子上前,見那小子剛剛憋出點尿來,便伸手捏住了那小子的根部。 使勁憋了好幾次,始終都尿不出來,那小子就哇哇大哭起來。這小子來氣了,伸手猛拍蹲在他面前的熊三斤的腦袋,可怎么拍都拍不著。 表弟兩夫妻實在不太理解兒子的行為,正在兩人疑惑之際,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表弟急急忙忙地將門打開,門口站了一個白胡子老頭。老頭朝里面望了望,看著熊三斤的方向斜嘴一笑。 “不好意思,吵著了鄭師傅?!北淼芸蜌獾?。 這個鄭師傅微微一笑,說:“不是你們,是他?!编崕煾瞪斐鍪种钢赶蛄诵苋锏奈恢?,熊三斤抬頭看見他的表情,不由得渾身一顫。 鄭師傅緩緩退出了房門,沒過多久就返回來,手里拿著一把塵土,朝著熊三斤臉上一撒,他頓時眼睛一黑,什么也看不見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突然多出來一道門,熊三斤遠遠看見,那門內擺著一張圓桌,圓桌上放著一只熱氣騰騰的燒豬,那香氣隔著八丈遠都被他聞見。 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快步上前,鉆進那道門的時候,發現門內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他正準備朝著那燒豬撲上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那張圓桌的后面還有另一張同樣的圓桌,上面除了一只烤豬之外,還有兩只燒雞。熊三斤興奮不已,又朝里面走了一段,發現越往里面走那圓桌上的食物就更加豐盛。不知道越過了多少張圓桌,熊三斤突然回頭來,發現那道大門已經死死地關上了,他沖上去猛拍那大門,可怎么都不見反應。這時候,熊三斤感覺整個房子都倒轉過來,金碧輝煌的大廳變得一片漆黑。他聽到一人說:“你現在將這個罐子找個大樹根埋起來,挖三尺,把土夯實?!?/br> 隨即,熊三斤感覺整個屋子晃啊晃的。接著,就聽見了掘土的聲音。熊三斤掙脫著想要從房間里出來,可里面伸手不見五指。他感覺到自己被丟進了一個坑里,泥土“刷刷”地朝身上蓋過來。蓋好了土,熊三斤聽到有人在外面用鋤頭使勁壓土的聲音。一下兩下三下,讓他沒想到的是,突然傳來一陣“吧嗒”的聲音,眼前的黑暗被劃開一道口子,一道微弱的光線鉆進來。 熊三斤順著那道口子靠過去,先是手、身子、腳,最后整個身子都鉆了出去。他站在一片樹林里,看見表弟正扛著鋤頭遠遠離去。 經過了這件事情,熊三斤突然非常怕死。他趕緊回到了那個山丘的桉樹小道上,這時天色還沒有發亮,他繞到桉樹后面,只見自己的身子還掛在那堆桉樹枝葉上。他忙不迭地爬了上去,鉆進了身體里。 “后來,這熊三斤活了?”我連忙問道。 爺爺點點頭,說:“沒過多久,這熊三斤又去看他的表弟,表弟將那天晚上的奇遇告訴了他,他聽了之后啥子都沒說,只是心想,要不是那天表弟在埋罐子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那個罐子,估計他永遠都出不來,從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走那條桉樹小道了?!?/br> 聽了熊三斤的故事,我也在心里一陣唏噓。 爺爺伸手拍了拍我:“據說有些師傅拿壇子收人的時候就是這樣,收的人心里最喜歡啥子,那門里就會出現啥子,比如你小子喜歡美女,在你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里面就會出現一個美女,走得越遠美女越多越好看,你能不往里面走嗎?” 爺爺說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對了,爺爺你趕緊跟我說說你們去青龍山找你師兄林子的事情嘛。那個憑空消失的幾千軍團是真的嗎?” 聽到這里,他仰頭長嘆了一聲,說:“那個川軍團啊,從當時被日軍擊潰,沖破封鎖線從南京城撤出,一路抵達青龍山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日軍、國軍、共軍,沒有一方查找到他們的下落,幾千人就這么不見了,連一支槍、一個彈殼都沒有留下……” 第一章 雪女 眼前好像騰起了陣陣煙霧,如同混入妖境一般。大風從左右兩邊對刮著,像展開了一場關于力量的對抗賽。那風里裹著厚厚的大雪,給幾人的視線籠上了一個罩子,遠處的山脈只留下了一個黑黑的影子。 “媽了個巴子,現在才剛到十月呢!”張七一邊吐著飄入口中的雪花,側著臉向爺爺抱怨。 “你沒有感覺到這里的天氣與別處的完全不同嗎?剛剛我們從南京城……呸呸……從南京城出來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的!”李偉似乎也對這些不安分的雪花失去了耐心。 喻廣財瞇著眼睛,在一旁不停地跺著腳:“對,出了南京城到這里最多也不過二十里路,簡直就是一個人間,一個地獄?!?/br> 爺爺沒有往下接幾人的話,手搭涼棚,放眼望向那青龍山的方向,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身邊的莫晚。 一旁的曾銀貴在幾分鐘前幾人停下的時候,順勢坐到了一旁的雪堆上,他用力地撐起自己的身子,拍了拍屁股:“這場雪好像是專門為我們下的,幸好出發之前準備足了衣服,不然不把兄弟幾個冷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才怪!”說著,他一往前邁步左腿就陷進了深雪之中,怎么都拔不出來。離他最近的羅琪見狀,上前攙扶了他一把。被解救的曾銀貴樂呵呵地笑起來:“有個婆娘就是好,閃了腰也能扶你一把?!?/br> 聽到這話,羅琪伸手猛地將他一推:“哪個是你的婆娘?我看你是打光棍打怕了。老娘可是你正宗的師姐?!?/br> 羅琪這一推好像真是讓曾銀貴閃了腰,他哎喲哎喲地叫起來,一邊伸手護著自己的腰際,一邊感嘆:“看來有個婆娘也不見得是好事,上一刻護著你,下一刻就要了你的命!” 他的話惹得眾人大笑不止,只有羅琪被他說得一張臉通紅。 作為幾人師傅的喻廣財見了此情況,厲聲咳嗽道:“有些玩笑話可不能亂開,趕緊進山吧,留在這雪地里到了晚上可不是啥子好事?!?/br> 爺爺收斂起笑容來,跟著喻廣財朝著那大山行進。爺爺比誰都清楚,喻廣財此行的目的是要找到發瘋后跑進青龍山的師兄林子,自發跟隨的幾個師兄弟,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他們自然幫得上忙,可要是真的遇到危險,這幾人中任意一人出了事,他都會良心不安的。這一場仗,估計是喻廣財一輩子打過的最沒有把握的。 走了一段,大師兄李偉上前接過了喻廣財肩上的那個布口袋,里面裝的都是一些法器和做喪禮時必備的工具。這么多年,喻廣財即使是走親訪友也帶著它們。這個布口袋就如同衣服褲子,出門的時候不帶上,心里就會生出一股衣不蔽體的羞恥感。 風雪稍微小了一些,爺爺回過頭去,身后的莫晚也停下來朝他微微一笑。爺爺喜歡那個笑容,那笑容完全足以抵擋這風雪的寒意,他伸手將莫晚的雙手捧到嘴邊,不停地哈著氣。 曾銀貴和羅琪跟在兩人身后,不知道兩人從哪里撿來了一根枯樹枝干,兩人各自握著那枝干的兩端,曾銀貴走在前面,不時地回頭看著她。 兩人走到了爺爺和莫晚的面前,曾銀貴問:“看啥子?” “張七呢?”爺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