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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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嬰咒 走出了李家谷,爺爺一直心事重重。當他們走過老家院子對面的山溝的時候,李偉問爺爺:“峻之,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爺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對面那座在竹林深處若隱若現的老宅,輕嘆了口氣之后,非??隙ǖ負u了搖頭。 “好家伙,過家門不入,心夠硬的???”曾銀貴在后面嘟囔了一句。 爺爺聽了,斜著嘴冷笑了一聲,張七倒是非常了解他:“他呀,不是心夠硬,他是怕回去了,他媽見了又是眼淚鼻涕一大把,會更舍不得的?!?/br> ——其實在場的人誰看不出來,不過只有張七去點破罷了。 看爺爺一直沒有說話,張七就靠上去,用肩膀拐了拐他,說道:“行了,跟姑娘一樣——看這個是啥?” 爺爺一扭頭,竟然見他從懷里掏出來一只雞腿。爺爺瞪大了眼睛,很是吃驚:“你這個……” “你別亂想啊,是下午走的時候,我跟莫晚從李家的側院出來,她問我有沒有吃飽,我只是胡亂說了一句‘飽是飽了,只是剛才那雞腿讓我還有點兒沒吃夠?!犕?,掉頭就往廚房跑,回來時候就把這個塞給了我?!?/br> “那你為什么給我?”爺爺不解地問。 “嗨,我不是看你要哭鼻子嘛,這個就先給你,就當你欠我的?!睆埰咦龀鲆桓笔挚犊臉幼?,將那只雞腿遞了過來。 “我才沒有,我不要?!睜敔斉み^了腦袋。 見爺爺不肯要,張七得意地笑了笑,正要把那只雞腿塞進懷里。爺爺突然就轉身,一把將它搶了過來。 “小子,你這招激將法對我可不管用!”爺爺將那只雞腿塞進了自己的懷里,然后搖了搖腦袋,走到了前面。就剩下張七在身后直叫自己上了當,大伙兒都被他逗樂了。 李偉上前安慰他:“好兄弟嘛,不在乎一只雞腿?!?/br> 說罷,兩人就搭著手朝著公路走去。 當時的江津是一個再小不過的縣,想去貴州,必須得到縣城唯一的火車站搭乘火車(鐵路始建于1876年,故事發生在1936年前后)。 那是爺爺和張七第一次坐火車,也是兩人第一次遠行。當火車駛出江津縣城的時候,他們都被車窗外的景物給深深吸引了。那時候的火車可不似現在這么死板,所有的車窗都可以自由開關。在曾銀貴的幫助下,爺爺打開了身邊的車窗,生生將張七擠到了一旁。他將目光投到了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上,在那些沒有來得及看清模樣的樹影里,他竟然看到了莫晚的笑臉。那張臉就好像一張符紙貼在他的腦門前,不管他想要看什么,看哪里,都必須要透過那張臉。 爺爺覺得自己著了魔,拼命地搖著腦袋。 當火車駛進貴州境內的時候,爺爺被身邊酣睡的張七壓得手臂有些發酸,他推了推張七重重的腦袋。之后,就看到了坐在旁邊的林子。 一行幾個人都已經困得不行,紛紛用各種難看的姿勢進入了夢鄉。只有林子,還拿著一面銅鏡在不停搗鼓。 正在爺爺看得十分入神的時候,林子發現了他的目光。他瞪了爺爺一眼,將那面鏡子塞進了包裹里,又將那包裹緊緊地抱進了懷里,之后又努了努嘴,倒在座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爺爺非常討厭他,總覺得他一副誰也不看在眼里的樣子,說話冷冰冰的。到后來爺爺發現,他雖然年紀不大,卻是這個喪樂隊中除了喻廣財和李偉之外最有本事的一個。還有,最奇怪的是,大家好像遇事都對他有所保留。 “你看啥呢?”曾銀貴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話,把爺爺嚇得抖了一下。 “沒什么?!?/br> “我看你老是盯著林子看,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古怪?”曾銀貴似乎有話要說。 爺爺沒有吱聲,只是點了點頭。 “你過來,陪我抽根煙,我把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跟你說說?!?/br> 說完,曾銀貴就起身朝著車廂的連接處走去,那里有一個專供乘客抽煙的地方。曾銀貴埋頭將那根煙點燃,扔掉了火柴梗。他說:“其實林子挺可憐,他們一家人到現在就只剩他一個了?!?/br> “你是說,他是個孤兒?”爺爺有些驚訝。 曾銀貴點點頭,吐出一口煙霧,說:“他媽在生下他的第二年就死了,他本來有個哥哥,可五年前突然得了病,因為沒錢醫治,后來也去了下頭?!?/br> “那他爹呢?”爺爺問。 曾銀貴哼了一聲,說:“說起他老爹,這中間就有一件怪事?!?/br> 爺爺知道,曾銀貴的話匣子被打開了,這接下來的故事還沒開始就已經吊起了他的胃口。 ※※※ “快說快說!”爺爺催促道。 曾銀貴又深吸了一口煙,說道:“林子的家庭不富裕,和你我差不多,他的父親其實也是一個喪樂隊的鼓手,名叫林中。呵呵,可能你也聽出來了,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名字,林中林中,聽起來就命不長。這個林中呢,早年和師傅認識,他們曾經進過一個喪樂隊,那個時候師傅的年紀也不大。雖然兩人僅有過一次相交,卻非常要好,每次一見面,都很有點兒故人重逢的感覺,定是要喝上幾杯的??蛇@林中,有一個毛病,就是特別喜歡大兒子林善——也就是林子的哥哥。雖然自己在外面跑喪禮,做鼓手,卻是從來不讓林善學這些東西。林中將自己積攢下來的僅有的積蓄都砸到了林善的身上,讓他好好讀書。至于林子,從他學會走路之后,就一直跟著父親在外奔走,所以雖然他才進咱們喪樂隊,年紀也不大,對這些事情可知道得不少?!?/br> 見曾銀貴停了下來,爺爺說:“他老爹有點兒偏心了?!?/br> 曾銀貴沒有正面回答他,接著說:“其實林子在心里也沒有怨恨過他,那個時候聽師傅說,林子自己對咱們這行很感興趣,每天纏著他父親問東問西。林中雖然一輩子都待在這喪樂隊里有過不少見聞,可也經常被林子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br> “嗯,那后來呢?他爹是怎么了?”爺爺的話一問出口,就警惕地回頭看了林子一眼,確認他沒有察覺才回過頭來繼續聽曾銀貴說。 “你別急嘛?!痹y貴扔掉了煙頭,開始繼續講述林子的故事,“其實這整件事應該從五年前他哥誤撞火煞位開始說起。說到這火煞位,本來是埋人時候的大忌方位,如果埋到這位上,那后人多半短命。五年前,林子的哥哥學堂休假,跟著他爹林中一起去跟人出喪,辦喪事的家族也是有錢人家,點燈都要點到五里開外,下葬前日還要游城兩個時辰,反正各種禮數都要做齊。這樣一來,需要的人自然少不了。林子的哥哥跟著進了喪樂隊之后,就在好幾個前輩的指示下開始搭手幫忙。本來在這喪禮上需要注意的細節就多,如果遇到這死者不是正常死亡,就像李家的二少奶奶,那就更加麻煩了。那幾天在喪禮上,林子的哥哥一直都很聽前輩的話,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他分得很清楚,也并沒有出什么岔子。等到死者下葬那天,他跟著那抬棺的八仙,往選好的xue位走。那xue位也不知是哪個先生找的,距離那宅子很遠,八個人抬著那一大口棺材,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本來在這抬棺材的途中有很多忌諱,尤其是在從宅子抬到xue位的這一段路,中途是不能放下棺木的,要是沾了地氣,這八個人連帶死者的子孫后代可都要倒霉。因為都是山路,路面又窄,雖然事先這家已經派家丁來修整過路面了,可那曲曲折折的土路,還是讓他們很難行進。這八人抬了差不多半里路時,排頭的那個人突然一腳踩滑,差點兒跌下了山谷。林子的哥哥當時就跟在一旁,他反應很快,連忙將那家丁扶起,還好那棺材沒有著地??删瓦@么一崴,這家丁的腳受了傷,怎么都站不起來。這抬棺材八人是不能少的,更別說排頭的那個,那可是重中之重。他的腳受了傷,這就必須要找一個人替上去。當時尾隨而來的人,都是這個家族里面的老人和小孩。大家都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后還是林子的哥哥主動上前接下了那家丁肩上的擔子,跟著道士往前走?!?/br> “結果呢?就走到了火煞位去了?”爺爺不解地問。 曾銀貴搖搖頭:“其實這不關林子哥哥的事,要是當時抬棺的是別人,那一樣被禍害。好不容易到了那個地方,找到xue位。那道士行了禮,就讓八仙放棺材。林子的哥哥是第一個,他剛一走過那xue位上方,整個人就渾身一顫,只感覺自己的腦袋都開始不聽使喚了。當時他還以為是那棺材太沉,自己體力不支,可當那棺木入了土,回到家之后,才發現這事兒沒那么簡單。說來也奇怪,當時下葬之前,找來公雞,在脖子上割了一刀,把那公雞扔進墓xue里。按說,那公雞會在墓xue里撲騰大半天,死在哪個角落就象征這個墓xue會旺誰??赡枪u一進去之后,當場就死了。林子的哥哥跟著父親回了家,回到家里,林子的哥哥一進門,就感覺胸口熱得難受,像是被火燒著一樣,而且慢慢地,這種熱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全身,整個人就像在火爐里面焚燒一樣。父親林中以為他是生病了,看了很多大夫,也沒啥子效果。林中后來發現這其中的蹊蹺,四處打聽,才得知那家人所選的墓xue不僅落在了火煞位上,最關鍵的是還動了太歲!” ※※※ “動太歲?這個倒是經常聽人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爺爺問道。 曾銀貴說:“一般在下葬時,都要找一個好的陰陽先生來看位置,一來能找到一塊風水寶地,埋準位置可以旺子孫。二來可以避開一些兇位,即使不能大吉也不會有兇險。但是這次埋的地方,就出了問題,不僅埋到了火煞位這大兇位上,而且還埋在了太歲位上。通常在下葬之前,都會畫太歲,避開太歲。俗話說得好,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個位置的選擇,肯定是被那個風水先生下了套,故意害人的?!?/br> 爺爺聽了,點了點頭,看來這中間還有很多東西需要琢磨。想了想,他問:“那后來林子的哥哥怎樣了?” “林中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后,就四處打聽有本事的師傅??刹还苡卸啻竽苣偷膸煾刀疾荒茉诜噶颂珰q之后再來化解。林子的哥哥沒有撐過五天,就死了?!痹y貴搖了搖頭,非常惋惜,“據說死的時候嘴唇和口腔都爛掉了,就跟被火燒了似的?!?/br> 聽曾銀貴這樣講述,爺爺似乎想象出林子哥哥死時的慘狀。他倒吸了口涼氣,聽曾銀貴繼續往下說。 “這件事情讓林中受了不小的打擊,他告誡林子,這就是學藝不精的下場,叮囑他,以后要好好學,不然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br> “難怪,林子能懂的這么多?!睜敔斦f道。 “不只這樣,你難道沒有發現咱們隊里,很多消息都沒有讓他知道?他這人不僅學藝心切,還是一副鐵心腸,就像那天你們在那葫蘆谷中遇到李少奶奶的尸體,在引尸過程中,他什么都沒說,上前就貼了張符紙到尸體的額頭上,那可是讓死者永不超生的做法?!?/br> “我覺得他肯定恨透了這些死后作怪的東西?!睜敔斖茢嗟?。 曾銀貴點了點頭,說:“在林子的哥哥死了之后,他父親林中承受不了打擊,最后瘋了?!?/br> “???瘋了?不是說死了嗎?”爺爺追問。 曾銀貴冷笑了一聲:“這只是個前兆。在他瘋了之后,林子就沒有外出過,每天都陪著他。林中變得神道道的,他經常對林子說,他遇到了一個神仙,神仙教會了他很多法術,比如能夠看破人的未來,能夠幫人治病,還經常說一些林子聽不太懂的話。得知這個事情之后,師傅就主動上門去探望他,就聽林子講了那之前發生的事情。師傅聽林中胡言亂語了一整天,也是摸不著頭腦,后來干脆在林家住了下來。就這樣過了三個月,一天早上林中醒來,竟然莫名其妙地好了,不僅認得林子,還準確無誤地喊出了師傅的名字,甚至能回憶起兩人結識的過程。師傅就問他在這三個月里發生了什么事。他說,他看到了一個白胡子道人一直坐在一朵云上給他講書,一遍又一遍,當時在夢里還清楚地記得內容,可一醒來就給忘了。師傅非常高興,說自己等他醒來等了好久了,這幾天兩人要好好喝一場。結果林中斷言,說師傅在那邊待不了多久。師傅很詫異,問他怎么就這么肯定。林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告訴師傅,三天之內,師傅的家中會有人病喪。師傅很是驚訝,又等了三天,果然收到了家里父親病死的消息?!?/br> “不會吧?真的這么神?難道在他發瘋的時候,真的遇到了神仙點化?”爺爺問。 曾銀貴搖了搖頭,說:“這個我可講不清楚,就連師傅都看不出個頭緒,我也只是聽聽,下不得結論?!?/br> “那后來林中怎么樣了?” “后來……” 曾銀貴的話講到一半,就聽到了火車到站的聲音。他連忙拉著爺爺回到座位上,將攜帶的包裹都收拾好了,隨著人流開始排隊下車。 下了火車,大家都恢復了精神。張七看著眼前的景物,非常吃驚。 李偉指著遠處的青山說:“這里的山比重慶的看起來更加青翠?!?/br> “這山除了叫梵凈山,還有另一個名字——三山谷?!庇鲝V財說。 “三座山夾成的山谷?”張七不解地問道,“我看這里也不太像啊,不過這里的石頭倒是很奇怪?!?/br> “這里還是道家的圣地呢,走吧,打聽打聽這古家灣怎么走?!闭f罷,喻廣財就帶著眾人出了車站。 “師傅,這次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喲?”曾銀貴追上去問喻廣財。 喻廣財幽幽地說:“在梵凈山東麓的那個古家灣里,有個叫古敬天的老漢,他之前接連生了四個女兒,去年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兒子,結果一生下來沒有雙腳。從那之后,整個村子就像是中了邪咒,所有之后出生的男丁都齊刷刷的,只有腿沒有腳?!?/br> “???這么奇怪?”張七被喻廣財的話嚇得停住了腳步,似乎都不敢去古家灣了。 “那和亡魂超度有什么關系?”曾銀貴追問。 喻廣財笑了笑,說:“這個等咱們到了,也就知道了?!?/br> ※※※ 古家灣是一個奇怪的村落。 這是古家灣給爺爺的第一感覺。這里的建筑物和重慶的明顯不同,他們的房子大多用木頭搭建,有的吊腳,有的平基。就這古家灣的地形來說,被兩座山夾得很緊,形成一道峽谷的模樣,在峽谷里,所有的房子都排成一條線,從峽谷的谷口蜿蜒到谷尾。 “你看這些房屋搭建的樣式,和我們明顯是兩種風格嘛?!崩顐ニ奶幋蛄恐?。 喻廣財點點頭,沒有說話。 “而且,這個地方非常奇怪,你們看,幾乎每一家門前都有一棵桃樹?!绷_琪說著,好像又發現了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深吸了口氣,說:“你們看,這些桃樹基本都被修整過,枝丫都非常整齊,而且這里的人好像很愛惜這些樹,每棵樹底下都用石頭砌成了一個圈,小心地維護著,生怕被人傷了?!?/br> “你們說,是不是他們這里都信仰桃樹,把桃樹都當做他們的神?”曾銀貴低眉問道,“以前我去過一個北方的村子,他們從不用鏡子,說鏡子是妖物?!?/br> 他的話,讓張七興奮不已,連忙追問:“哪里?是不是又發生了什么怪事?” 曾銀貴白了他一眼,不予理會。爺爺跟在身后笑了笑,心想幸好他沒有聽到林子的故事,要不然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走吧,他們在前面等我們呢?!庇鲝V財悶悶地說了一句。 眾人聽了,都抬頭朝前看去,只見在前方五十米不到的地方,大約有二十個人筆直地站著,他們身上都穿著青色的外套。所有人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看著喻廣財等人,連一絲表情的變化都沒有。 “我怎么感覺有點兒……毛毛的?”羅琪說著,大家扭頭瞥了她一眼,只得紛紛走上前去。 一走到那群人前面,那些人突然開始交頭接耳。 “我們是……”喻廣財正準備給眾人介紹自己的來歷,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從人群的后面擠出來,他見了喻廣財,臉上展露出笑容來。那笑容像是事先就準備好的,生硬刻板。 男人主動上前握住喻廣財的手,說:“你是喻師傅嘛,我看得出來?!?/br> “你……莫非是老古?”喻廣財試探著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就是就是!” “呵呵,你們這古家灣可讓我好找啊?!庇鲝V財說。 老古聽了,非常抱歉:“難為各位了,看樣子你們也累了,一路上肯定也沒有恰飯,現在跟我去屋頭,我喊我婆娘給你們弄點兒來恰?!?/br> 爺爺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自然明白他說的是這里人的方言??赡强跓o遮攔的張七一見聽不懂,張口就問:“老古,你在說什么呢?” 老古聽了,沒有半分難看的臉色,他笑了笑,說:“可能是你們還沒有聽習慣,我是說,讓你們去我屋頭恰飯?!?/br> 喻廣財連忙握住他的手,回頭對張七說:“人家是讓我們去吃飯?!?/br> 張七聽了,若有所思地點著腦袋:“原來恰就是吃?!?/br> 幾人都被張七的樣子給逗樂了,笑了笑就跟著老古沿著村子兩邊的房子朝著那峽谷的谷尾走去。老古的房子正好在谷尾的斜坡上,越過他們家的房子,就是后山了。這谷尾口特別小,看著那口子上茂密的樹叢,就知道這里平時肯定沒有多少人走。老古的房子和整個古家灣的其他建筑沒什么兩樣,門前也有一棵被愛護有加的桃樹,只是這桃樹比其他家門前的都要單調,基本沒有一根枝丫,只剩下了一根主干。 爺爺跟在幾人身后,看著老古的背影,心里有些納悶,他才五十出頭,怎么就老成這個樣子了? 進了老古的家門,他的妻子就站在堂屋大門的右邊,她腰間圍著圍裙,見了爺爺等人伸著手一直在不停地搓著,樣子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