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裴大爺總算安心了,邁開大步就朝喜堂走去。 在另一間屋子里,李尋歡也一臉緊張地問他的儐相:“阿飛,你看我頭發梳沒梳好?衣服也沒穿錯吧?” 阿飛一臉嚴肅地看了他一下,點頭:“我看挺好的,沒問題!”心里嘆氣:唉,大哥你千萬不要再問一遍了…… 但是他大哥明顯沒有感受到他的心情,還繼續問:“阿飛,你說阿昭會不會后悔???畢竟我比他大那么多歲呢,長得也不好看……” 阿飛繼續一臉嚴肅,一副“我說話就是靠譜就是正確”的樣子說道:“不會!大哥你看起來還很年輕啊,而且很英俊,真的!” 李尋歡看他的表情,也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就松了一口氣,有點同手同腳地朝著喜堂走去了。 在喜堂前看到對方的時候,兩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太好了他沒有后悔!然后笑得一臉傻氣地朝著對方走過去,牽住了喜娘遞過來的紅綢兩端,高高興興地照著喜娘的提示跨過了火盆。 親友們——尤其是這兩天被他們倆的“婚前恐懼癥”折磨的人——都不忍直視他們的蠢樣,但是卻都實實在在地為他們高興起來。 拜堂的時候,高堂上擺著的是李尋歡父親的牌位和裴戎昭的師父卡盧比的畫像——值得一提的是,夜帝大人的美貌不管是在哪個世界,都是秒殺級的,小紅姑娘差點就想把畫像搶回家了——也虧得裴大爺是個戀家戀師戀教的家伙,去哪兒都把師父的畫像帶在身邊。 終于到了最后一步的兩個人對拜,兩人拜完之后抬起頭來,不約而同地就露出了一個安心甜蜜的微笑,就那樣傻傻地看著對方,連起來都忘記了。還是阿飛“咳咳”了兩聲,才拯救了快要被閃瞎的圍觀群眾——小阿飛作為長期受到家長們閃光彈攻擊的人,表示自己早就習慣了! 因為兩個人都是男人,自然不會有其中一個要到洞房里坐著等另一個人的情況,拜完堂之后喜宴就開始了,夫夫倆手牽在一起挨桌敬酒,簡直讓被他們敬酒的人都覺得自己的存在好多余! 等敬到荊無命那里的時候,他竟然很上道地跟他們說了“祝二位百年好合”,就連這個幾乎從來不說話的超級大冰山都說了祝福的話,夫夫倆更覺得開心了,喝酒喝得很是爽快。又因為他們倆都是酒量很好愛酒如命的家伙,小紅姑娘特意給準備的摻水的酒都沒用上,一場喜宴下來,夫夫倆一對酒桶灌翻了起碼一半的人都還沒有醉,最后酒量最差的阿飛實在頂不住了,小朋友就開始趕人:“大哥,裴大哥,都這么晚了,你們快去入洞房吧,客人留給我招待就成了?!?/br> 一群客人覺得再這樣下去會醉的不是新人而是他們自己,也開始趕人。 其實裴大爺等的就是這個呢,于是他馬上把酒杯一扔,大笑著抱起他家書呆,就對著很識相的親友們道:“那我們去啦!” 親友們趕蒼蠅一樣:“快走快走!” 李尋歡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可以解禁喝酒,還很不甘心,在他家阿昭懷里掙扎來掙扎去,一本正經地說:“不行不行,哪有拋下客人的道理,我再陪你們喝一會兒!” 親友們各種頭大,阿飛趕緊對他裴大哥使了個眼色,裴戎昭干脆把書呆往肩上一扛,馬不停蹄地跑走了。 一離開人群,李尋歡也知道自己沒啥希望再多喝點兒了,就老實了下來,嘟囔道:“阿昭,你把我放下,扛著不舒服?!?/br> 裴大爺從善如流地改扛為抱,讓他摟著自己的脖子,一腳踹開了新房的門走了進去。 放下人點上了龍鳳燭,裴戎昭一轉身,就看到他家書呆又喝上了,頓時無奈,“書呆,那是合巹酒,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喝?” 他家書呆笑瞇瞇倒了兩杯酒,“來吧!” 他喝得臉紅撲撲的,眼睛亮亮的,在色調柔和的燭光下顯得比往常還要好看,裴戎昭忍不住就湊過去先親了一口,“燈下看美人果然更好看??!” 兩個人都滿眼笑意地拿起了酒杯,鄭重其事地喝了合巹酒,裴大爺一把抱起他的書呆,笑道:“準備好了嗎?” 李尋歡點頭,眼神柔和地看著他,“嗯,好了?!?/br> 大紅的床帳放了下來,裴戎昭低頭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書呆,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李尋歡笑了笑,有些感慨地嘆道:“真沒想到我還能有這么一天……小紅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她說,老天是公平的,它在我遇到你之前給了我那么多磨難,其實都是為了要讓我遇見你。遇見你之后我過得太幸福了,所以我的前半生就注定不能太有福氣……” 裴戎昭心里驟然一疼,低頭吻在他的眉心,溫柔道:“我也是一樣的?!?/br> 細碎溫柔的吻從他的眉心一路往下,終于落到了他的唇上,柔軟火熱的唇瓣含住他的雙唇,濕熱的舌尖趁著唇齒間的縫隙靈巧地侵入,急切地勾纏他的舌頭,交換彼此口中的津液,唇齒交纏的親昵感覺甜美得令他心悸,讓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裴戎昭的脖子,將他往下拉得整個人都貼在了自己身上。 床上的氣氛好像一瞬間就火熱起來。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都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反應,裴戎昭一邊吻著,一邊伸手解開了李尋歡的腰帶,扯開了他的衣服,修長溫暖的手掌從他的腰側開始撫摸。 兩個人在一起這么久,雖然還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親吻愛撫也是常有的,對彼此的身體早就不陌生了,裴戎昭更是對他家書呆的敏感點了如指掌,知道碰哪里會讓他最舒服。 李尋歡很快就被他把衣服剝得一干二凈,修長白皙的身子整個暴露在了他眼前,被大紅的被褥襯得無比美味可口。 急切的吻很快落在了他白皙的胸膛,帶著薄繭的手指輕柔地撫弄著他敏感的乳尖,讓他忍不住喘息了一下,口中溢出一聲顫抖的低吟。 “阿昭……另一邊、嗯……” 溫熱的雙唇落在了渴望疼愛的另一點,熱情的吮吸讓他不由得挺起了上身,喘息著道:“輕、輕一點啊……” 裴戎昭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被吸得有些紅艷的小點,低笑道:“書呆,好可愛啊……” 簡直是要命了……李尋歡聽到他低低的笑聲和充滿情欲的調笑,一股酥麻就從脊椎一直往上蔓延,燒得全身都熱了起來,但是又有些難堪,只好顫聲道:“不要說……” 雖然覺得羞恥,但他還是心甘情愿地抱著他家阿昭,任由人家在自己胸前左親一下右咬一口,滿心都是溫柔的愛意。 裴戎昭當然知道他家書呆也是男人,可是他家書呆卻能夠這么心甘情愿地對他奉獻自己,一定是愛到極致了的。心里的憐惜越來越多,吻也變得越來越溫柔。 可是這樣羽毛般的輕吻反而讓李尋歡更加難受了,情欲灼燒得他的腦子一片迷糊,下意識地伸手就去解他家阿昭的衣服,可是顫抖的手努力了半天,也沒解開那條明明很好解的腰帶。 裴戎昭輕笑一聲,“這么心急?我幫你好了?!逼鋵嵥约阂灿行┤滩蛔×?,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衣服脫掉,接著開始開發他家書呆的身體。 在他的吻終于來到細嫩的大腿內側,并且開始吮咬的時候,李尋歡終于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聲音,腰都挺了起來,喘息著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阿昭……阿、阿昭……阿昭快點……” 他家阿昭修長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沾了潤滑的藥膏探入了他緊致的甬道,讓他難受地皺起了眉,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很疼嗎?”裴戎昭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抬起頭看看他的臉,疼惜地吻去他額頭細小的汗珠,溫柔問道,“弄疼你了?” “唔……沒、沒有……”他努力放松了身體,但眼里還是帶出了一絲委屈,眼神迷茫地抬頭索吻,“只是……很奇怪……” 裴戎昭安撫地吻著他,慢慢地耐心開拓,有了藥膏的潤滑,手指的進出也沒那么困難了,很快就擴張出了足夠三四根手指來回抽插的空隙。 李尋歡已經快要受不了了,身上被吻了個遍,他家阿昭一只手在他的甬道里不停摸索揉弄,另一只手還在撫慰著他的小探花,情潮一波接一波地沖擊著他的大腦,讓他根本無力思考,只能下意識地抱住身上的人,任他為所欲為,甚至還不耐地要求著:“不要了……可以了……??!” 在他說出“可以”的時候,早就已經忍耐到極限的裴戎昭終于抽出手指,用自己硬挺脹大的性器取代了手指的位置,深深地埋進了那緊致濕熱的甬道。 “摸摸看……”他喘息著在李尋歡的耳邊說道,“書呆,你是我的了……”他引導著李尋歡的手,摸到了兩人結合的部位。 李尋歡下意識地被他握著手指,摸到了那個熱度驚人的地方,他能感覺到自己那個私密的地方正緊緊地含著愛人粗大guntang的性器,盡管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他羞恥得幾乎要暈過去,可是與此同時,和愛人深深結合的心理上的滿足感卻讓他覺得一顆心都漲得滿滿的,除了幸福感再沒有別的了。 他把手抽回來,主動抱住了身上的人,輕聲道:“嗯,我是你的了?!?/br> 裴戎昭呼吸一滯,下一刻便快速地抽出,然后狠狠地頂到了最深處。 “啊啊啊啊——”李尋歡猝不及防地喊出了聲,只覺得腦中空白一片,沒有辦法再想其他了。 粗大guntang的柱體在他體內橫沖直撞,力道兇猛又熱情,可是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裴戎昭還不忘了照顧他的感受,一邊吻他一邊問道:“舒服嗎?是不是這里?”婚前他當然是有看過相關教材的,也知道只要碰到了某個地方,就能讓他家書呆舒服——他才不是那種只會顧著自己快活的家伙呢! 李尋歡根本沒辦法回答他——那個地方早就被碰到過好多次了,那種強烈得讓他渾身發麻的快感從交合的地方傳遍全身,讓他除了呻吟喘息之外,根本說不出別的話。 裴戎昭終于過了一開始最激動的時候,慢慢地放緩了速度,一邊在他體內尋找著那個地方一邊問:“書呆,是不是這里?” 他終于緩過勁來,在又一次被頂到的時候呻吟著回答:“嗯、這里……快點……” 裴戎昭被他用低啞的聲音說出的話語激得再度失控,雙手掰開他挺翹渾圓的臀瓣,將性器捅入得更深,每一下都是全根沒入,每一下都頂到讓他最舒服的那一點。 “阿昭、阿昭……”李尋歡被他插得眼前發黑,高高翹起的分身頂著他的小腹摩擦,下身前后方的雙重快感強烈到無法承受,只知道不停地叫著給他帶來極致快感的那個人。 再沒有比情事中愛人的呼喚更加勾魂攝魄的聲音,裴戎昭不可自抑地抱住他,親吻他的嘴唇所能觸及的每一寸肌膚,將性器深埋進最深的地方,良久之后,讓他深愛的人在他的懷中哀叫著射了出來,白濁的jingye沾濕兩人的小腹。而他也隨即在腸壁的痙攣抽搐中到達高潮,將guntang的jingye澆灑在xiaoxue的深處。 第四十八章荊無命到底想干啥 雖然隔了很久才開葷,但是看在他家書呆身體還沒完全養好的份上,裴戎昭并沒有太折騰他,兩個人的洞房花燭夜在溫馨美好的氣氛中就那么度過了。 第二天早上李尋歡舒舒服服地從愛人的懷抱中醒來,就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掌正在自己腰上輕緩地揉著,一股暖洋洋的內力從那掌中滲透進腰上有些酸疼的肌rou里,讓他舒服得全身都松弛下來,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絲愜意的笑。 他一笑,很體貼地給他揉腰的裴戎昭就發現了。裴大爺本來心情就很好,看到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低頭蹭蹭他的鼻尖,問:“有沒有哪里疼?” 他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腰有點兒酸?!?/br> “唔……那這樣好點沒?”裴戎昭帶著陽性內力的手掌在他腰上的xue位按摩著,“舒服嗎?” 李尋歡突然耳朵一紅,想起昨天晚上他也是這樣問自己,頓時不說話了。 “書呆,說話?!迸崛终堰€沒反應過來呢,直接就用那種剛起床時帶點沙啞的格外慵懶性感的聲音說道。 他家書呆只好一本正經地回答:“挺舒服的?!比缓蟮人嗟貌畈欢嗔?,神清氣爽地起床穿衣服。 裴戎昭也穿起了衣服,然后低頭一看,胸口一個牙印,忍不住笑了起來,“書呆,你看你把我咬的?!?/br> 李尋歡轉頭一看頓時大驚,“啊,你別穿這套衣服了!”破軍套的衣襟開得太大了,那個牙印看得清清楚楚的。 裴大爺大笑,“干嘛不穿?讓那群單身漢看看我們感情有多好啊?!?/br> 他家書呆搶過他的落花碧絨包一陣翻找,找出來一套黑色帶金一點不露的無畏套,“穿這個啊,你穿這個也很好看啊?!?/br> 看在他說了好話的份上,裴大爺開恩換下了破軍套,不過換完又壞笑著指了指他的脖子,“那你怎么辦?” 他跑到衣柜前左翻右翻,翻出來一件有著毛茸茸領子的外套換上了。 裴戎昭笑得半死,“這都春天了你還穿毛領的,熱不熱啊你?” “不是才開春么,會倒春寒,我怕冷!”他理直氣壯地說著,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毛毛領可以把脖子都遮住,才昂首闊步地出門去吃早飯了。 事實證明穿毛毛領也沒有用,那群單身漢親友們看到他穿成這樣,全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因為婚禮已經結束了,過了沒幾天,那些遠道而來的親友們——比如郭嵩陽、呂鳳先以及其他朋友——都先后離開了大理,梅二先生經過幾天的確診,發現李尋歡的身體已經養得不錯,已經不用再喝藥,只要用藥膳調理,慢慢就能恢復到常人的水準,于是開了藥膳方子,又給荊無命換了新藥方之后,也離開了。 荊無命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也沒提出要離開,一家三口跟天機老人商量過后,終于決定找他談一談了。 耍嘴皮子這種事,一般都是由李尋歡出馬的,畢竟他一直都很會說話,心思又七拐八拐的,對付這種直腸子他最在行了。于是他就選了一個天氣晴朗陽光溫暖的日子,笑瞇瞇地找荊無命談話,當然了,他家阿昭和阿飛就是負責圍觀和保護他的——這兩人用切磋武功的名義在院子里一邊打架一邊嚴密監視著呢。 “荊先生住得還習慣嗎?”給荊無命倒了茶,李尋歡挺客氣地問。 荊無命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能冒昧地問一下,你是為什么離開的金錢幫嗎?”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李尋歡露出一個誠懇的笑,說道:“不方便說也沒關系,我可以理解的。不嫌棄的話,荊先生也可以一直把這里當做一個落腳之處,我們都是很歡迎的?!?/br> 荊無命卻突然道:“我是一把殺人的劍,手斷了,劍就斷了。劍如果斷了,就沒有用了,所以我離開了?!?/br> “可是你的右手劍比左手劍更厲害不是嗎?”李尋歡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完好的右手,“左手斷了并不代表你不能使劍了,難道上官幫主并不知道這件事?” 荊無命的眼神頓時冰冷起來,看著他沉聲問道:“你怎么知道?” 李尋歡笑著看了一眼還在跟阿飛過招的裴戎昭,眼神柔和地說:“是阿昭告訴我的,阿昭對于這些戰斗的事,感覺總是很敏銳的?!?/br> 他轉回頭來看著荊無命,說道:“如果上官幫主知道你的右手劍比左手劍更厲害,他一定不會把你趕走的?!?/br> 荊無命冷冷道:“他知道?!?/br> “唔……那就是因為你殺了他的兒子?”李尋歡說完又搖了搖頭,“他的兒子真的是你殺的嗎?該不會是栽贓吧?”按理說以荊無命對上官金虹的忠誠度,是絕不會做這樣的事的?!?/br> 荊無命面無表情:“他要殺我,我就殺他,沒有什么栽贓不栽贓的?!?/br> 難怪他離開金錢幫呢!只要上官金虹的腦子不是太奇葩,都不會放過殺了自己兒子的仇人的,僅僅是趕他走已經很仁慈了,哦,或許也沒有那么仁慈,說不定他身上的毒就是上官金虹下的呢。 這只是李尋歡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得出的結論,事實上上官金虹的腦子還真的是很奇葩,當然,這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李尋歡繼續問道:“那么荊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荊無命沉默不語,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的生命因為上官金虹才有了存在的意義,他就是上官金虹手中最鋒利有用的一把殺人劍,現在上官金虹不想用這把劍了,那他還能做些什么呢? “其實人活著是需要有一個目標的,以前的目標要是沒有了,就要重新找一個,否則就會活得很不開心,”李尋歡微笑道,“以前我有一個永遠也無法完成,而我自己也不愿意去完成的目標,有了簡直相當于沒有,所以我過得很不好,后來我換了一個,就是要跟阿昭一起長命百歲白頭到老,所以我現在不但日子過得好了,病也快好了。荊先生,對自己好一點是不會吃虧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