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他自詡聰明,這個問題卻一直困擾著他,直到現在都沒有解決! “皇上,臣妾給皇上準備了一些愛吃的點心,皇上嘗點兒吧!”淑妃優雅的惦著肚子,這段時間的演戲,她已經習慣了孕婦的走路姿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楚慕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回頭狠狠的瞪了淑妃一眼,讓淑妃心里一怔,不由得顫抖的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知錯,臣妾……” 楚慕看了看周圍伺候的宮女,臉上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伸手扶起淑妃,“愛妃有什么錯?愛妃要愛惜自己的身子,你懷有朕的龍子,可不能隨便下跪,傷到了朕的皇兒!” 淑妃狂跳的心依然無法平息,聽到楚慕說出的話,更加讓她不知所措,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她居然有些后悔送點心過來了,以她的觀察,此刻皇上的心情一定壞到了極點,而自己……這無疑是撞到了刀口上。 順從的起身,淑妃不敢看楚慕的臉,渾身戒備著,好似在等待著他的宣判一般。 “愛妃,朕登基有一段日子了,卻遲遲沒有立后,原本四小姐和朕有婚約,一早就是先帝定下的皇后人選,只是……朕終究是與她無緣,她如今已經成了九皇叔的未婚妻,朕也該考慮立后了,愛妃可有什么人選建議給朕的?”楚慕拉著淑妃相攜坐下,一只大手安放在淑妃的小腹上,眼里閃過一道詭譎的光芒,似笑非笑。 淑妃心里一驚,立后? “立后是皇上和國家的大事,臣妾一介女流,不敢指手畫腳?!笔珏鷶肯旅佳?,楚慕越是對她百般呵護的時候,她越是要小心翼翼,她一早就見識到了他的手段了,不是嗎? “愛妃難道就不想當皇后?”楚慕挑了挑眉,淑妃生性膽小,沒有什么見地,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傀儡,這也正是他為什么端端選中了淑妃來陪他演這一出戲,他知道,淑妃肚子里的秘密遲早會曝光,所以,他會讓這個肚子發揮到最大的效果! “臣妾……當皇后?”淑妃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縱然是曾經覬覦過皇后之位,只是她卻怎么也料想不到,楚慕會有意將皇后之位給她,“為什么?” 楚慕從來不會做沒用的事情! 楚慕眸光閃了閃,傾身靠近她的耳邊,微微吐著氣息,“好的棋子,要擺在好的位置,明白了嗎?” 淑妃猛然一僵,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浮出一絲苦澀,她是棋子,而皇后之位只不過是他為了更好的利用她罷了! “臣妾聽皇上的安排!”淑妃斂下眉眼,眼里也沒有了期待,要是剛才楚慕能騙騙她該多好,可是,楚慕就是楚慕,不在意的人從來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哪怕是她心里千瘡百孔也好,所有的苦楚也只能一個人往肚里吞! “這才是朕的好愛妃!”楚慕爽朗的大笑出聲,笑聲回蕩在整個御書房,久久不曾消散,外人只會以為淑妃深受皇上疼愛,才能讓他這么開心,誰又能知道當事人心里的感覺? 楚慕想著自己的計劃,臉上早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陰沉,但是眼底深處的狠厲卻絲毫沒有減少…… …… 深夜子時,東郊樹林。 夜風呼嘯,整個樹林在黑色的夜幕中更顯深沉,幾條身影陸續的來到一片空地上,相互看見,只是微微朝著對方點頭,都明白,對方有著和自己一樣的身份和使命。 但是,當靳浩軒看到那一張熟悉的面孔的時候,心里卻是猛然一怔,臉上隨即被不可思議所取代。 “你……”靳浩軒看著雙手將劍抱在胸前,斜靠在樹旁的男人,他怎么會也是其中的一個? 秦銘遠和他一樣,都滿是詫異,兩人都在瞬間明白,平日里他們都有所隱瞞,但是,此刻也是相互理解,沒有任何抱怨與責備,相視許久,兩人都不由得一笑,搖頭嘆氣。 “沒想到你隱藏得還挺深!”靳浩軒拍了拍秦銘遠的肩膀,難怪楚天祈一直想將秦銘遠拉進官場,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原來他是另外有事情要做呵!想到他今天的怪異,說不定也和他一樣想著今晚的事情! “再深也不如你!”秦銘遠眸光閃了閃,誰能料到風流不羈,吊兒郎當的東宸國皇商卻也有著和他一樣的身份。 “看來我們是彼此彼此!”靳浩軒尷尬的笑笑,想到什么,一雙微瞇著的眼里閃過一絲期待,“你說,我們的那個所謂的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銘遠笑而不語,他知道,能夠讓他們家族世代追隨的一定不容小覷,而不管那人是誰,他都要遵從祖訓,誓死追隨到底! 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夜色中,那面銀色的面具卻顯得格外的引人注意,一一掃過那些人,最后在秦銘遠和靳浩軒的身上停了幾秒,他認識他們,兩個都是東宸國的風云人物,而還有一個身份——楚天祈的好友! 想到什么,面具下眉峰微蹙,看著他們的目光多了一分審視與懷疑! 而和他一樣,靳浩軒和秦銘遠此刻也頗為詫異的打量著初塵,眸光微微閃了閃,風華閣的閣主?他們那個所謂的主子,就是風華閣的閣主? 心里剛才的期待完全被不可思議所取代,他們雖然早料到風華閣不僅僅是普通的風月場所那么簡單,卻始終沒想到,它居然會和他們扯上關系! 而他看他們的眼神……秦銘遠和靳浩軒心里都閃過一絲不悅,他在懷疑他們! 三人的眼神交織著,而初塵率先收回視線,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紅姑,示意她開口,長期訓練出來的默契讓紅姑瞬間明白自己該做什么,將眾人召集在一起,代替初塵開口,“各位都知道你們的身份,你們互相認識一下面孔,以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們相互協助,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你們該保護的人,聽命于她!” “屬下明白!”足足有十來人的隊伍同聲回答,聲音充滿堅定,他們剛才都已經仔細的觀察了那個白衣面具男子,飄然中透著一股神秘,單是看他剛才從天而降的姿態,就可以猜出他的修為超出他們許多,各自心里都以為眼前這個白衣男人就是他們要效忠的人! “等等,閣主可有什么憑證,證明你就是我們都主子?”靳浩軒微瞇著眼,毫不畏懼的直視著初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初塵挑眉,修長的五指伸入懷中,下一秒,一塊雕刻精致、形狀怪異的玉佩便呈現在大家面前,初塵清朗的聲音緩緩響起,“這個東西你們應該不陌生吧!這就是憑證,不過……”初塵頓了頓,眼里閃過一抹柔和,“我不是你們的主子!” 眾人皆是詫異,他們當然認得這塊玉佩,他們的族譜上印有這個圖案,那奇怪的形狀讓他們印象深刻,即便是見過一面也無法忘記,只是,他后面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那誰才是我們的主子?”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她是這十二個人中唯一一個女子,一身黑色勁裝外又覆上一層薄紗,微風吹拂下,格外飄逸,頭發利落的挽起,留下幾縷發絲從耳邊垂下,纖長的雙手輕攬一把琵琶,從內到外散發著一股英氣,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初塵銳利的眸子瞬間將她打量了一眼,這個女子就是北倉慕容家的傳人嗎? 北倉慕容家,是赤溟大陸有名的音樂世家,就連府里的下人也是擅長音律,各國宮廷中有名的樂師與舞姬都或多或少的和慕容家有著盤根錯節的關系,慕容家的每一個傳人在音樂方面都有著極高的造詣,不僅可以用它娛人,還可以用之殺人于無形! “慕容姑娘既然帶了樂器,那就彈一曲吧!”初塵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夠不夠能力保護素素! 女子微微蹙眉,但是下一秒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這個人是要考她! 斂下眉眼,身形一閃,瞬間騰空而起,落于樹枝上,看了一眼腳下的眾人,纖手撥動著琵琶,一首悠揚的曲子緩緩流瀉而出,溫馨悅耳,但是,僅僅是片刻的時間,曲調一轉,音浪一陣高過一陣,樹下的人的面色也開始變得深沉,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么。 初塵一一觀察著眾人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慕容家傳人的功力他是看在眼里,而這些人……眸光閃了閃,如果沒什么本事,這些人早已經七竅流血而死,此刻他們卻勉強扛得住,看來這些家族依然信守著約定。 “好,慕容姑娘果真彈得一手好曲!”初塵擺了擺手,示意女子停下。 女子從樹上一躍而下,靈巧的身形飄然降落地上,對初塵行了一個禮,“過獎了!” 剛從曲聲中掙脫出來的靳浩軒和秦銘遠相視一眼,看來今天來的這些人之中果然是個個不尋常,而最不尋常的就是初塵了! 這個男人僅僅是利用那女子彈琴,表面上是考驗她的本事,實際上也同時在試探他們的能耐,要是剛才他們其中有人承受不住著琴音的話,他恐怕還會有另外的動作吧! 這樣一舉兩得,初塵也果然不能小覷! “閣主是否可以告知我們,我們要效忠的人到底是誰了么?”靳浩軒上前一步,心里的期待依舊沒有減退,反而越發的濃烈,只是,他卻想不到,在聽到初塵口中吐出的那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卻瞬間呆滯了幾秒! “殷素!” 在場的人眼里都閃過一抹吃驚,這個名字他們都有聽聞,從最開始被皇帝退婚,到后面成為九王爺的未婚妻,這些事情,一直是百姓談論的話題,他們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過,他們原來是怎么也沒想到,他們要追隨的人居然是一個女子! 靳浩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殷素?是他所想的那個殷素嗎? 她是他的主子?想到那次被她整治的經歷,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身體有一股寒意竄過,現在他對殷素都是懷著幾分畏懼,要是殷素真成了他的主子,他所有的事情都得聽命于她,那他…… 他幾乎可以想象自己的悲慘生活! …… 話外音: 殷素背后的力量開始顯現出來了,一個個的都是精英,不容小覷哦~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靳浩軒再次看到殷素的時候,會是什么態度,嘎嘎~~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情人契約 和靳浩軒同樣震撼不小的秦銘遠,此刻連往日里那一貫的面無表情被徹底打破,就連握著劍的手也不由得抖了抖,依然沉浸在剛才聽到的消息中,腦中浮現出那個女子的身影,是她? 他猜想了這么久,自己要效忠的主子居然是她! 她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智慧與膽量,這樣的女子他早料到不平常,卻始終沒想到她的不平常還和他牽扯著絲絲縷縷的關系,濃墨的眉峰聚成一座小山,秦銘遠思緒婉轉,不管是不是震撼,事實就是這樣,秦家歷代都會有這么一個秘密的傳人,而這一代選中了他,從今以后,她就是他秦銘遠的主子! 初塵將兩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好似他早就料到會有如此的表情一般,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走到兩人的面前,目光緊鎖著他們,語氣帶著幾分警告,“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就應該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 楚天祈的身份不容小覷,又不知道他對素素是不是有其他的心思,他們兩人既然是楚天祈的好友,那他就不得不防,這十二個人當中,每一個都必須忠誠,沒有二心! 靳浩軒神色微凜,下意識的蹙眉,什么事情不該做?他是擔心自己有異心?還是在介意他和楚天祈的關系? 心里浮出一絲不悅,嘴里冷哼,“閣主,既然我們都是為她做事,你能做的,我們一樣能做,閣主可以將心好好的放到肚子里!” “希望是這樣!”初塵似笑非笑的瞥了兩人一眼,目光再轉向眾人的時候,已經又恢復了以往那一抹淡雅飄逸如謫仙的姿態,清朗的聲音緩緩從口中流瀉而出,“從今天開始,你們都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了吧!” “明白!” 十二個人齊齊回答,聲音響徹整個夜空,初塵面具下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淡淡的掃了紅姑一眼,“好好安排他們!” 腦海中浮現出殷素的身影,眼里閃過一抹柔和,身形一閃,一抹白色的身影騰空而起,僅僅是一瞬間的時間,就已經不見了初塵的身影,空地上的十二人臉上頓時浮出抹敬佩,這樣的身手遠遠在他們之上! 靳浩軒和秦銘遠對視一眼,只是經過今晚,他們就見識到了這股力量的強大,靳浩軒的目光落在這十二人當中唯一的女子身上,這個慕容家的傳人身上倒是有幾分殷素的特質! 察覺到靳浩軒的視線,女子微微蹙眉,輕攬琵琶,緩緩撥動琴弦,那一陣音浪讓毫無防備的靳浩軒一怔,身體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隨即,女子的臉上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優雅的身形,足尖點地,女子躍然于樹上,身上的黑色紗衣滑落,在夜風中不偏不倚的落在靳浩軒的頭上,罩住他那張俊美的臉龐! “你……”靳浩軒頓時覺得自己被徹底的挑釁了,抬眼看向樹枝,那里早已經不見了女子的身影,心里頓時被一陣郁結之氣充斥著,怎么也忘不掉女子剛才臉上的那一抹狡黠的笑。 拿下頭上的黑色紗衣,一股淡淡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心里不覺一怔,但是,一想到那女子的囂張,雙手頓時緊握成拳,“秦銘遠,你看看,現在這個世界怎么了?這些女人都是這么張狂的么?” 殷素是一個,現在又出現這么一個慕容姑娘! 可是,他的心里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張狂該死的撩人心弦! 秦銘遠但笑不語。 而此時的九王府里,雖然已經是深夜,但依舊沒有平靜下來,楚天祈突然的高燒讓原本就滿心擔憂的殷素神色更是凝重,床上的楚天祈臉上不斷冒出冷汗,口中無意識的呢喃,但是卻可以清楚的聽到一個人的名字。 “素素……” 殷素緊握著楚天祈的手,心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在這個時候他都叫著她的名字,代表著什么?她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但是卻腦袋卻不受控制的盤旋著這個問題,讓她不得不想! “楚天祈,我在這里!”握著他的手緊了緊,一顆心也因為他臉上表現出來的難受揪在一起,像是聽到了殷素的回應一般,楚天祈突然將她的手反握,緊緊的抓住,好似找到了安慰,“做本王的九王妃,永遠別離開我!” 虛弱的聲音讓語氣中帶著的祈求多了幾分說服力,讓人無法拒絕,殷素蹙眉,當他的九王妃?她要的婚姻是一對一的,他的身份能夠做到只有她一人嗎? 只是,此刻,縱然是她腦中依然糾結著這個問題,心卻已經沉淪了下去,向來理智的她,這一次居然想要跟著心走,楚天祈讓她心動,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或者自己可以……眸光一轉,像是想到了最佳的解決辦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殷素堅定的吐出一個字,握著楚天祈的手收得更緊! 仿佛聽到了她的承諾,楚天祈緊皺的眉峰漸漸的舒展開來,只是依然沒有降下去的高燒卻始終讓他不安的扭動,一整夜,楚天祈都握著殷素的手不放,伺候著的秦伯見如此模樣,也只好很不道義的將照顧的工作交給了殷素,臨走的時候,眼里閃過一道光芒,在夜色中分外的耀眼。 看四小姐這么擔心九王爺,即便是四小姐現在搬出了九王府,依舊不會對兩人有什么影響,只是……他倒是很納悶,以王爺的身手,以前多少刺殺都輕易的化解了,沒道理這一次受這么嚴重的傷??! 眉峰皺了皺,像是想到什么,眼里立即變得晶亮,原來如此!他不得不佩服他家王爺,連這樣的狠心都可以下! 不過……他倒是期望以后這樣的狠心要少下為妙! 翌日一早,楚天祈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殷素俯趴在他身邊沉睡的模樣,心里頓時劃過一抹憐惜,但是卻掩蓋不了那一絲不斷滋長的暖意。 這個小女人還對他不在意么? 如果不在意的話,就不會徹夜守著他了! 嘴角微微翹起,艱難的起身,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傷,眼里閃過一道光芒,他確實是可以輕易的躲開那一劍,只是,他卻不想躲,當時他的腦海中想起了靳浩軒的那個所謂的‘餿主意’,試試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稍稍一動身,就牽扯出一陣劇烈的疼痛,只是,這個代價……確實有點兒大,不過為了殷素,他做什么都不會猶豫! 強撐起身體,將殷素抱上軟榻,寬大的軟榻剛好可以容納兩人躺下,殷素想來是太累了,依舊沉沉的睡著,不過,這正好方便他欣賞她熟睡的容顏。 單手支著頭,另一手輕輕的觸碰著她的臉頰,這個倔強的女人此刻……還不是躺在他的身邊么? 眼里劃過一道詭譎,想到自己昨晚朦朧中聽到的承諾,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好似胸口傷口的痛也絲毫不在他的眼里了一般! 感覺到臉上輕輕的觸碰,天生的敏捷讓殷素蹙眉,下意識的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睜開眼,赫然對上一雙滿含笑意的臉。 “楚天祈?”殷素蹙眉,想到什么,頓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他的身邊,想到他的傷,心里的擔憂依然沒有減退,但是,卻在看到他臉上那一抹燦爛得不能再燦爛的笑容之后,眉心皺得更深,這個男人不是受傷了嗎?怎么現在好似跟一個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