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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獻玉:“……是問過,你不是不說嗎?” 應該是那次夏可鬧得去了醫院,李獻玉剛知道何徑寒喜歡夏可,之后哪天問的,他當時純粹好奇,但是嘛……反正沒問出個一二三來。 “相處的很舒服?!焙螐胶従彽?,“我們身邊的人雜七雜八的,什么類型都有?!?/br> 何徑寒挑開身邊小姑娘的肩帶,小姑娘咬著唇只作羞赧樣,并不反抗,仿佛是個什么示范的東西一樣,何徑寒又捏著她下巴,看向李獻玉,陡然無情道,“這種湊上來的更是多?!?/br> “摸一下就會臉紅,鬧一句就會圓滑的把尷尬帶過去,都很聰明?!?/br> 何徑寒放開手,不管女孩兒臉上現下是個什么表情,示范完一把將人推開,抽了桌面的一張濕巾擦手,繼續講解道,“逢場作戲的時候還行吧,等單獨相處了,累的很?!?/br> “我白天要處理公司高層們的彎繞心思,下了班回家還要應付她們,累?!?/br> “夏可很簡單,不會說謊,也不會聲東擊西,從來是有一說一的?!?/br> “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只要她開口說,都基本上是真話。當然,她也是個人,也會有不開心的,不愿意的時候,但那也很好猜,她不愿意又拒絕不了的時候,就是一本打開的書,光靠表情就說明一切了,不復雜?!?/br> 夏可之于何徑寒,像是通透的一池碧水,水質干凈清冽,水里面有幾條魚,水底下有多少顆鵝卵石,都是一眼能看透的,不復雜,也不需要她去猜,簡單易懂。 李獻玉:“這樣啊……那這個理由,還很強大??!” 他們平時面對的勾心斗角太多,別說,這個理由還挺讓人向往的。 何徑寒笑起來,低頭喝了口酒,對啊,就是這樣,并不復雜。 甚至從一開始,也是這樣的。 何徑寒回憶里的故事,和夏可口中的,可謂天差地別。 剛開始睡了,也就睡了,陰差陽錯,夏可是第一次,何徑寒最多有點歉意,但也不覺得是個什么大事。 然后約了一次飯,何徑寒覺得夏可很可愛,本來沒那個打算,結果聊了兩句,人喝的有點多,臉頰紅撲撲的,送回房間的時候便沒忍住,又動了手。 女孩兒軟的像是一汪水一樣,她吻她,她連回應都笨拙,實在太過可愛了,應該沒人能在那種關頭忍住。 當時何氏的名頭初成,拍賣行地位還沒那么穩,何徑寒忘了具體,總之天天被一堆破事纏著,動輒熬夜開會處理工作,連軸轉的抬頭都分不清太陽月亮。 即使她當時也有二十五六了,人情世故練達,但是公司的一群高層更是人精,各個心思深沉,天天在各種機鋒里盤旋牽扯,累也是真的累。 這種時候,一閑下來,她就挺想夏可的。 闖進她生活的大學生,意外的單純,哪怕只是安靜的和她說上一陣話,何徑寒都覺得是一種放松。 一次次約會,一次次身體的糾`纏,何徑寒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淪陷的。 只知道回過神來,已經回不了頭了。 不過何徑寒她是誰,她需要回頭么? 既然喜歡了,夏可也是單身,那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唄。 何徑寒沒遇到過主動和她睡卻不喜歡她的人,在她的意識里,夏可自然也歸類成這種。那顆帕帕拉恰也不是夏可成了她情人之后買的,其實是在之前就準備好了的,不過…… 何徑寒扶額,情緒在胸腔內來回肆涌,她說不上來,但就是…… 難受。 尤其在知道夏可當時真正的想法之后,對當時的場景,更不能釋懷…… 她拿著帕帕拉恰,想和夏可說當她女友。 與夏可從床`上醒過來,詢問可不可以當她情人。 諷刺的,是同一天。 她當時挺生氣的,原以為夏可不是圖著錢,結果…… 于是那天她也沒回答夏可,穿上衣服就自顧自走了,帕帕拉恰也在兜里沒有機會被掏出來。 后來,讓林總助查了下,知道了夏可姑姑的事情,知道了夏可的困境…… 何徑寒還是答應了。 也沒別的,再次去找夏可,事情都沒攤開了說,女孩兒便又舊事重提,而她見夏可這么著急自貶身價要當情人,話趕著話,何徑寒一個負氣之下,就答應了。 她脾氣向來是要別人順著哄著她的,鬧到這一步,何徑寒也拉不下面子去糾正。 而緊隨其后的,是夏可姑姑的病情急轉直下,她們哪還有心思說這些啊…… 看著女孩兒天天難受擔心,何徑寒就想著也不急于一時,反正都是處著,等她姑姑的病好起來,總是有機會…… 結果三年來,她姑姑的病非但沒好起來,到今年人都不在了。 這樣想來,這個開場,就錯了。 以至于錯到現在,回不了頭。 錯到她不管生活里怎么對她好,夏可對她們的關系,對自己的看法,還是停留在三年前,只覺得自己單純的是她何徑寒的情人…… 呵,情人。 多么諷刺。 她可不會給情人買上千萬的帕帕拉恰。 不會和情人一起等在手術室外,一等就是一個通宵。 更不會在情人情緒低落的時候,陪在她們旁邊,安撫她們的情緒。 甚至于她也不可能每年帶情人去時裝周,高定成套成套的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