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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是我的生母?!?/br> “生母?”慕慕有些吃驚:“我從來沒聽你說過?!?/br> 韶遲抿了抿唇,對上慕慕清澈的眼眸,緊張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與你一樣,曾經也是別人的契約獸,現在是妖界的女王?!?/br> 慕慕張著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女王?” 同樣是契約獸,為什么別人就做到了女王? “嗯,她與歸元宗的一位修士成了親生下的我?!?/br> “那你豈不是?” 韶遲點點頭,終于說出來了,但是他沒有甩掉包袱的輕松,反而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緊張得咽口水都咽不下去。 “原來是半妖呀?!蹦侥交腥淮笪虻?。 韶遲全神貫注地盯著她,慕慕的眉毛動一下,都能讓韶遲呼吸困難。 “那我們豈不是同類?”慕慕眨著眼睛,歪著頭看他。 大家都是妖,憑啥他是主人,她是契約獸,這不公平。 “……你不生氣?” “我生什么氣?哦,對,我是該生氣?!鄙剡t呼吸都放緩了,只聽見慕慕又說:“我氣你沒有早點告訴我,別家的契約獸和主人都是生死相依,沒有秘密,你呢?你根本不相信我?!?/br> 心中的那塊大石終于放下,韶遲重重地吸了一口氣,但他還是忍不住試探,“慕慕,你知道半妖的意義嗎?” “一半的妖族血統啊?!蹦侥讲患偎妓鞯?。 “這一半的血統代表著異類,兩邊都嫌棄,都不討好,是個人見都人惡的雜種?!?/br> 慕慕瞪大了眼睛,整張臉都寫著難以置信。 “那我也是雜種,”慕慕說:“我是神獸白虎的后裔,血脈也不純啊,但是你看,宗門里,妖界哪一個不讓我三分?” 韶遲感覺自己的心被暖爐緊貼著,很溫暖,暖得讓他想離那只小暖爐更近點,再近一點。 “你有神獸的血脈,當然要讓你?!鄙剡t笑道。 “那你也很厲害啊,你是妖族女王的兒子叻?!蹦侥經_他豎起大拇指,眉眼張揚飛舞,俏麗極了。 韶遲終于忍不住笑起來。 “對了,你剛才說你生母曾經也是契約獸,她是怎么從契約獸做到女王的?”慕慕格外興奮地問道。 她也有上進心,同樣是契約獸,她還是白虎的后代呢,女王什么的,也是可以做的吧。 身體好了,慕慕的腦子就活泛了起來,想著等自己做了女王,就把韶遲綁到自己洞府里去,做壓寨,不壓洞夫人。 叫他拒絕她! 是的,慕慕現在還記著自己告白被韶遲忽略的事情呢。 她試過躲著韶遲,不喜歡他,但事與愿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于是在這種眼饞rou又偏偏吃不著的情況下,慕慕逐漸變態。 而且,這種心情在看到韶遲為了自己四處奔波,變得憔悴后逐漸壯大,最后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說不定得到人了,韶遲就能喜歡自己了呢? 而且她覺得韶遲也不是不喜歡自己。 她長這么好看,雖然修行差了點,韶遲只要不眼瘸,就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 韶遲聞言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收斂住了表情,“她與修士相愛誕下我,清止仙人容不得他們,將他們一同趕了出去?!?/br> 慕慕驚慌道:“歸元宗修士和契約獸不能成親嗎?” 韶遲笑著搖頭,“歸元宗的規矩都是柳清止定的,你說呢?” 慕慕臉rou眼可見垮了下去。 那她咋辦? 韶遲瞥了她一眼,迅速別過臉看著窗外,耳朵尖紅得透粉,“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覺得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準的,我也不喜歡柳清止那一套?!?/br> 慕慕頓住了,抬眸看著韶遲的后腦勺,那對紅得滴血的耳朵怎么瞧怎么可愛。 心間小鹿又開始撞了。 慕慕咳了咳,被子上的手指絞了絞,“那……那如果你遇到那個需要你違背宗門規矩的人,你會怎樣? 這話就差指名道姓了,一說完竟臊得躲進被子里,捂住自己冒煙兒的臉蛋。 韶遲也好不到哪里去,臉紅得像喝了幾缸子烈酒,手不由自主地在膝蓋上摩挲,嘴巴張開了又閉上。 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自卑的人,但遇到眼前的這只小老虎,他開始覺得自己不夠好,開始痛恨自己的血脈。 可是原本他深深介意的問題迎刃而解,按道理應該更近一步,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是因為糾結,而是說不出話來。 號稱巧舌如簧的韶遲現在喉嚨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越是想要說些什么,越是不能如愿,手握拳焦急地一下一下捶大腿。 這時,門被突然打開,烏鴉先生拍著翅膀飛進來:“韶公子,昨天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爺爺……” 烏鳴一進來就見兩人一個滿臉通紅地躺床上,一個脖子跟著臉紅了的坐床上,一臉焦躁地打自己大腿。 烏鳴趕緊閉上嘴。 屋里的氣氛太過奇妙,談過戀愛的他最清楚這是什么。 房間里蔓延的粉紅泡泡被烏鳴的突然闖進一個個破碎,那臉紅的兩人也都回了神。 “烏鳴,是你呀?!?/br> 烏鳴不好意思地拍了拍翅膀,打擾了別人的好事,這怎么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