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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牌正中那個字兒代表的是各宮,比如說虞嬪娘娘的永福宮,便是個“?!弊?,廉貴妃娘娘的永寧宮,便是個“寧”字,至于這個“東”卻是沒見過的。 “東”字代表哪個宮,靜姝心里有個不靠譜的揣測。 不過不管眼前這食客是不是她猜的那宮里的,是宮里的中貴人卻是錯不了的,靜姝言語間便添了幾分小心。 出乎靜姝意料的是,在得自包子少女的記憶里,向來不好打交道的內侍今日竟是好說話的很,非但避開了她的禮,言語也頗為和善。 一場意外消弭于無形,不但靜姝松了口氣,給她們引路的小二哥亦是大松了口氣,滿口子直夸靜姝有福氣。 除了這一出插曲,未再發生旁的事情。 靜姝與慧姐兒挑了個臨窗的雅座兒,看著熙熙攘攘的紅男綠女,賞著金瓦紅墻的金鑾殿,吃了兩個燜肘子,又打包了一個帶回去孝敬謝夫人,便乘車回了謝府。 * 與慧姐兒一道兒給謝夫人問過安,把慧姐兒留在了謝夫人處,靜姝便拿著一張賞花貼回了懷瑾院。 懷瑾院里。 立春正在廊下做針線,立秋則正拎了食盒從小廚房里出來。 靜姝進了正房,見立夏和立冬竟都在堂間里候著,意外地揚起了眉。 擺手免了立夏與立冬的禮,示意她們莫出聲,一指堂間和浴室,示意彩云和陽春規整她帶回來的吃食、小玩意兒和賬本,追月與白雪去預備熱水,靜姝便獨自進了東明間。 臨窗的貴妃榻上空無一人,靠墻的太師椅里也無人坐在《神駿圖》下持卷讀書。 靜姝輕手輕腳地進了臥房。 便見謝瑾年身上穿著早上那件水色交領直裰,腰間搭著錦被,正倚在床頭假寐。 病美人臉色一如她離府時那般蒼白,想是睡得久了,唇色淺淡的唇有些干,更有幾縷發絲自鬢邊垂至了頸間,發梢落在鎖骨上,蜿蜒出了一汪誘人的荷爾蒙,黏住了靜姝這只顏狗的視線。 靜姝立在床頭端量了好一會兒,向來淺眠的謝瑾年竟也未睜眼,到底沒忍心攪擾病秧子小睡,索性先去了浴室。 她卻是未見到,她前腳轉身,謝瑾年后腳便睜開了眼,那一雙眸色淺淡的眸子里哪里有半分睡意。 謝瑾年目送著他的小娘子裊裊娜娜地離了臥房,望著輕輕晃動的紗帳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低笑了一聲。 待得環佩聲遠去,謝瑾年收回視線,掌心里轉著馬到成功,垂眸思量了須臾,抬手搖了下床柱邊上的搖玲,叫了人進來伺候。 立夏與立冬,領著四個二等丫鬟進來。 捧茶的、端水的、捧痰盂的、用托盤托著布巾的,如花似玉的丫鬟于床前站了一排。 謝瑾年接過立夏遞過來的茶碗漱了口,又由立冬伺候著洗過臉,四個二等丫鬟便捧著殘水、痰盂等物事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正房。 謝瑾年坐在鏡前,由立夏替他重新梳頭束發。 待滿頭烏絲盡皆挽于頭頂,被一根瑩潤的碧玉簪子固定成了一個發髻,謝瑾年對著鏡子端量了一眼,確認并無不妥之后,拿起桌上放著的賞花貼看了一眼,明澈的眼底蒙上了一層陰云:“少夫人回府了?” 立夏后退一步,低眉順眼地答:“少夫人方才回府,先來臥房看過少爺,見少爺還在小憩,便先去浴室沐浴了?!?/br> “沐???”謝瑾年揚眉,饒有興趣地反問了一聲,抬手指了一下床頭放著的書卷。 立夏立時會意,到床頭去取書卷。 立冬覷著機會請示謝瑾年:“晚膳已經擺好了,少爺可要現在用?” “等等少夫人?!敝x瑾年接過立夏捧回來的書卷,擺手示意立夏與立冬退下,“等會子少夫人沐浴完,請她先來見我?!?/br> * guntang的水,泡著玫瑰花瓣。 靜姝在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好一會兒,待追完了更新,想好了要如何跟謝瑾年“興師問罪”,又解了乏,才從浴桶里出來,舀著小木桶里的水從頭到腳又沖了一遍。 天色將晚,再不必見外人。 靜姝粉黛未施,隨意裹了件長衫,便披著酡紅色的潞綢披風,直接回了臥房。 謝瑾年聽見動靜,暫且放下掌中的《佞臣傳》,抬眼去看。 便見他的小娘子,踏著昏黃的燭火歸來。 烏黑的睫毛在明艷的臉上遮出兩小片陰影,水潤的紅唇不點而朱。 如水般長發卷著潮氣披散在肩頭,酡紅色的披風裹在身上,映得她膚色賽雪白,又裹出了嬌軀的玲瓏曲線。 蓮步輕移間,風情自來,堪稱尤物。 謝瑾年不著痕跡地欣賞著小娘子誘人的風姿,看著他的小娘子裊裊娜娜行至他身前,嗅著水汽里卷著的花香,竟是被勾得有些心癢難耐。 探手入披風,掌心隔著夾衫在小娘子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摩梭了一瞬,不待靜姝躲閃,謝瑾年便將她帶進了懷里。 美人在懷,謝瑾年垂眸端量著靜姝緊攥著胸前系帶的手,以馬首挑起靜姝的下巴,迫得她與他對視:“小日子?嗯?” WTF!大意了! 靜姝僵坐在謝瑾年腿上,垂眼避了下謝瑾年的視線,旋即小心翼翼地抬眼,努力學著自家蠢狗犯錯后的眼神,期期艾艾:“那個……夫君,你聽我狡辯?!?/br>